秋天伤痛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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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可从八年前那个秋天开始，秋天在我心里就变成了一个失去的季节。因为八年前那个秋天，我父亲病入膏肓永远地走了。父亲走后头几年的每个秋天，那金色灿烂的暖暖阳光，在我眼里都黯淡无光一样；那淅淅沥沥的绵绵秋雨，就象痛哭的泪水浇洒在我的心里。

    时间是医治创伤最好的良药。随时光慢慢过去，理性看待人的生老病死，近年来失去父亲的伤痛在我心里稍有缓解，但父亲的离世始终是我心里永远抹不去伤痛。每到秋天来临我都心怀感伤，特别是每年父亲的忌日，我都不由自主地要回到老家去，到父亲的坟前去拜谒他。

    今年的九月初二，是我父亲的第八个忌日。那天我向单位请了半天假，下午驱车回到老家，接近黄昏时，携妻走到父亲坟前。跪拜过父亲后，我将纸钱解捆点燃，一叠一叠地添加让它燃烧。纸钱在微微秋风中焚燃，升腾的袅袅青烟在坟前弥漫。

    每年春节到来前，我都将父亲的坟墓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个春夏过来，父亲的坟墓周围又是荒草葱郁，一些藤蔓植物已绕挂在坟头上。我伫立默看着我构思数月才撰写成铭刻在墓上的碑文，顺文追忆父亲六十九年多的人生，一种父恩未报的惭愧在我心里如鞭抽打。

    我没有想到父亲走得那样早，一切再美好的子欲养可亲不在了。历数我对待所有的亲人，唯有亏欠父亲的最多。我走近父亲的墓碑，抚摸着无言的碑石，只想父亲能感触我的陪伴。我摸出一支烟点燃，静静放置于父亲的墓碑下，只想父亲能宽恕我悔愧的心灵。

    焚烧的纸钱还有微弱的一丝丝青烟，我要等它化为灰烬奉献给父亲。看着燃烧已烬的黑黑纸钱，我相信不能感知的阴间冥界里，父亲是应该有用的。因为父亲生前从没有要我给过钱，一生都是精打细算勤俭节约，不但建改了若干次房屋，走后都留下了上万元的现金。

    徘徊于父亲墓前，我想在父亲身边多呆一些时间，虽然每次回家都一次不缺地去看望，但始终都觉得无法弥补我对他的愧疚。四十四年和父亲的相处，从我十七岁走上工作岗位，就一直在外忙碌奔波，节假日放假或者请假回家也是来去匆匆。当我闲暇有时间了，可以陪伴父亲了，他却永远地走了

    难道真的是失去了才觉得珍惜吗？父亲病危时我就选择了急流勇退，从忙碌的主责岗位退下来，把对母亲的关爱作为愧欠父亲的补偿。每逢周末几乎都携妻回老家，帮母亲打理家室收拾家务，做可口的饭菜陪母亲一起度过时光。

    天色渐晚时我离开父亲坟墓，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快到房屋后的时候，我回望父亲的坟墓，高耸静立的墓头清晰可见，就像父亲在默默地目送着我们离开。墓前我亲手栽植的翠柏葱绿挺立，就像我对父亲的怀念之心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