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忠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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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寒一行五人和沈家三姐弟一起，在凌建昌的带领下，向凌家的别院走去。这凌家不愧是巴南家族联盟中的为首家族，单单看着院子，就不是像西凉城李家那种小家族可以相比的。凌家的大院虽然不如西门家族那般恢弘，但是亭台楼阁之间，夹杂着各色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倒是让人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也正是因为此，这凌家大院内的空气，却是比外面要清新的多了。
一行人随着凌建昌来到别院，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餐桌边坐下。让寒惊讶的是，这凌建昌竟然也坐了下来，亲自陪着他们。他们之中，沈家三姐弟都是小辈，而他们五人虽然寒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可凌家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凌建昌在大门外刚知晓的时候有些震惊之外，这一路过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且，他们几人并不是两大家族联盟的人，现在聚龙大会就要召开，各个家族的族长都已经来到，凌建昌身为凌家的家主，自然要陪着他们。
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身在凌家，他也不好意思询问。双方分宾主坐下，凌建昌拉着寒坐在自己的身边，热情的招待着他们。餐桌之上，立即觥筹交错，碰杯声不绝。寒他们也不客气，和凌建昌就像是熟悉已久的古人一样，有说有笑。他们总是要向凌家表明身份，太过生分了，也不太好。
酒过三巡，寒和凌建昌以及忠伯，都已经有些微醉。而苏菲亚等三女和沈家三姐弟，却并没怎么喝。寒坐在凌建昌的旁边，醉眼朦胧，看着凌建昌说道：“凌大叔，有个朋友，我还没向您介绍。”
人们常说酒桌是最好的交际场所，一顿饭还没有结束，寒和凌建昌，已经是叔侄相称。
凌建昌同样是有些醉了，两颊通红，拍着寒的肩膀说道：“哦？你千夜贤侄的朋友，我倒要认识认识，不知道你这位朋友，现在在哪儿啊。”
寒心底暗笑，虽然表面看去，寒已经醉了，其实心中却是清醒的很。已他的修为，这点酒还不至于使他醉倒。他心底也明白，凌建昌恐怕也是装醉，脑子一定清醒的很。他身为凌家的家主，又岂会那么容易喝醉？这些酒桌上的伎俩，寒心中非常明白。两人虽然都是装醉，但也心照不宣，并不揭穿对方。若是一场酒喝下来，两个陌生人都清醒的很，那么这场酒也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寒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位朋友，也在这饭桌之上。”
看着寒嘴角浮起的一丝笑容，凌建昌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寒顿了顿，伸出手指着坐在露西娜旁边的慕容昊霏说道：“我说的这位朋友，就是她。她的名字，叫做——慕容昊霏。”
正拿着筷子夹菜的凌建昌顿时僵在了那里，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一双朦胧的醉眼，也在瞬间睁的滚圆。眨眼间，凌建昌整个人已是醉意全无。
寒看着凌建昌的样子，心底暗笑。这为凌家家主虽然对千夜家族的出现感到惊讶，但是他们凌家是慕容家族的家臣，千夜家族的后人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在来摩珂城之前，寒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根据凌建昌的表现，和寒的这个猜想，也差的**不离十。可是现在表露了慕容昊霏的身份，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凌家可以不顾忌千夜家族的人，但是却不敢无视慕容家族的后人。
凌建昌心中的震惊同样不可言语，他们最为担心的，就是慕容家族的人。现在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的后人同时出现，恐怕已经是做好了要向四大家族复仇的准备。他们凌家，也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了，一个不好，恐怕就会将整个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凌建昌呆愣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寒，这少年嘴角浮起的笑容，此时在他看来竟然有些害怕，甚至感觉有些邪恶。这少年的到来，为凌家带来了太多的震惊。
盯着寒看了一会儿，凌建昌又转过头，看着慕容昊霏。慕容昊霏依旧是面无表情，俏脸上虽然没有了冰冷之色，但是让人看了，也不敢轻易亲近。
餐桌之上，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凌建昌，寒等五人自然是看凌建昌知道了慕容昊霏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说实话，他们的心中，同样忐忑。若是凌家违背祖训，不再臣服慕容家族，那么他们的复仇之路，将会受到很大的阻碍。毕竟凌家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视。
而沈家三姐弟同样吃惊，沈家和凌家交好多年，平时来往密切。他们三姐弟对于凌建昌并不陌生，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凌建昌听到谁的名字之后，会吃惊成这样一副样子，这着实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良久，凌建昌回过神来，通红的脸庞也变的正常起来，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看着寒问道：“你说，她的名字叫什么？”
寒笑了，心里也放心了许多，根据凌建昌的反应，显然慕容家族对凌家还是有威慑力的，这就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看着凌建昌，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慕容昊霏。”还特别在“慕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凌建昌当下不再怀疑，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有些事情，我需要向家中的长辈禀告。一会儿若是吃好了，会有人带领你们前去客房。”说完，凌建昌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寒等五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凌建昌要向家中长辈禀告的事情是什么。此时，他们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纷纷起身。一旁立即有仆人过来领路，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这次凌建昌并没有去知幽阁找凌震，而是直接去了祖祠后面的“清雅居”这样的事情，决定权还是在凌家第一高手——凌道玄的手里。
听完凌建昌的述说，凌道玄眉头微微皱了皱，沉思良久，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建昌，你带着两大家族的后人，到这里来吧。另外再把你父亲、二爷爷、四爷爷、三叔、五叔、六叔都叫到这里来。”
凌建昌心中一惊，看着凌道玄问道：“爷爷，难道我们真的要”
凌道玄眼神迷茫，看着门外，喃喃的说道：“命该如此，我们不能拿着整个凌家去赌。而且，这还是祖训。不过，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两大家族真的能够成功复仇的话，那么我凌家就是第一功臣，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凌建昌想了想，点了点头。凌道玄说的对，如果他们帮助了两大上古家族，这样不但遵循了祖训，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成功的话，凌家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但是如果他们现在选择不去帮助两大上古家族，不但违背祖训，还会落下一个叛变的罪名，可以说是不忠不孝，与凌家的名声有损。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已经积蓄了多大的实力，如果他们一怒之下，先来对付凌家，那么凌家就将会面对面对一场危难。细细想来，似乎他们凌家只剩下了服从这一条路。
凌建昌躬身回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凌家的客房之中，此时寒等一行五人都聚集在这里。至于沈家三姐弟，则被带到了别的房间。寒坐在一旁，眼睛盯着地面，似是在发愣。慕容昊霏坐在不远处，眼睛微闭，好像是在养神。忠伯和露西娜也都安静的坐着，只有苏菲亚在房间之内不停的走来走去，一副着急模样。过了一会儿，苏菲亚看着安安静静的四人，急道：“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着急呢？万一凌家选择不帮助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她的喊声，另外四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忠伯呵呵一笑，说道：“这种事情，着急有什么用？你没听到那凌家家主说要向长辈禀告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好好等着。”。
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6kxs.com“可是，”苏菲亚还是有些着急“万一他们不帮助我们，那该怎么办？”
忠伯没有回答苏菲亚，反是对着寒问道：“寒，你笑什么？”
只见寒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听到忠伯的话，其余四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寒环视众人，轻声说道：“放心吧，凌家会答应的。”
寒的话立即引起了四人的好奇心，就连面无表情的慕容昊霏，也是一副关心的神色看着寒。
“哦？”忠伯疑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是啊是啊，”苏菲亚也在一旁叫道，走到寒的身边“你就那么肯定？”
寒笑着，接着说道：“你们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答案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响起脚步声，凌建昌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寒的房间。进来之后便开口说道：“千夜贤侄，慕容姑娘，我家长辈想要找两位一叙。”
寒和慕容昊霏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来到凌建昌的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苏菲亚已经在一旁说道：“怎么？只叫了他们两个吗？我们三个呢？”
凌建昌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歉意，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这个因为事关重大，我凌家长辈，只请了千夜贤侄和慕容姑娘。”
“那怎么行？”苏菲亚立即反对道“万一你们把他们二人叫去之后暗施毒手怎么办？寒，你们不要去。”
凌建昌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任谁被人当面说要实施偷袭，都会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凌建昌是凌家的家主。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却不好意思发作，只好歉意的说道：“怎么会呢？苏菲亚姑娘你说笑了。”
寒微笑着，说道：“既然是长辈有请，我们小辈又怎可不去？凌大叔，我们和你去。”
这时忠伯也在一旁有些担心的叫道：“寒”
寒转过头，看着忠伯，笑着说道：“忠伯，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凌家是名门望族，怎会做那种偷袭的事情？你和苏菲亚她们两个留在这里，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忠伯虽然担心，但是看着寒自信的笑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下，凌建昌亲自在前领路，寒和慕容昊霏跟在身后，除却他们三人之外，没有一个仆人。三人径直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祖祠之后的清雅居。
凌建昌在竹门外首先敲了两下，躬身说道：“爷爷，客人带来了。”
凌道玄那苍老的声音在其中传来：“进来吧。”
“我们进去。”凌建昌转过身对身后的寒和慕容昊霏说道，然后便推开竹门，走了进去。
此时清雅居那间小屋内，除了凌道玄和凌震之外，还有五个老人。其中两个和凌道玄外貌相似的老人分坐在凌道玄的两旁，而凌震则和另外三个老人坐在两侧，每侧两人。在这一群老人围成的空地中，还有两个蒲团。
寒和慕容昊霏走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房间内的七个老人，纷纷朝他们看来。寒扫视一圈，虽然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但是想来坐在中间的老人便是凌家的决定人。和慕容昊霏立即并肩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千夜寒（慕容昊霏），拜见长辈。”
凌道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和蔼，说道：“罢了，罢了，两位不必多礼。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道玄，这两位分别是我的二弟凌道真和四弟凌道空，至于他们四人，都是我的子侄。你们自己报下姓名吧。”
凌震立即抱拳行礼，说道：“我叫凌震，是建昌的父亲，在我们这一辈中，排行老大。”他下首位的另一位老者立即接着道：“我叫凌基，是建昌的五叔”坐在凌震对面的老者介绍道：“我叫凌琛，是建昌的三叔。”在凌琛下首位的老者说道：“我叫凌骅，是建昌的六叔。”
介绍完毕，寒向四位老人一一回礼。这时坐在主位的凌道玄又说道：“两位小友，这次让你们前来，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身为两大上古家族，可以在天玄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天刀云剑’更是名闻大陆，成为了两大家族的标志。两位身为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的后人，不知是否”
凌道玄笑着，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言中之意很明显，就是要寒和慕容昊霏拿出“天刀云剑”来证明他们的身份。听了凌道玄的话，寒心中冷笑，这凌道玄，还真是人老成精，想要看天刀云剑，却又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恐怕证明身份是假，想要看“天刀云剑”是否聚齐才是真。“天刀云剑”恐怕是唯一让他们凌家有所忌惮的。若是没有“天刀云剑”也不会答应重新效忠吧。心中想着，光芒一闪，寒已经拿出了穿云剑。而且为了威吓效应，寒更是在拿出穿云剑的一刻，斗气打量灌输了进去。穿云剑立即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白色光芒暴涨，包围了整个剑身，让人看不真切，白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房间中凌家的人立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有凌道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在刚才寒灌输斗气的那一刻，他已经隐约感到，这少年的修为，深不可测，以他的能力，竟然都看不透，这就表明，很有可能不弱于他。
看到周围凌家人的震惊表情，寒心中非常满意。对于这些人，就是要以实力震慑他们，如果凌家人觉得寒这一方实力不够强大的话，那么在向四大家族的报复中就不会那么顺利，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他们了。
随着寒拿出穿云剑，慕容昊霏也是光芒一闪，拿出了自己的弯刀。慕容昊霏自然是没有像双龙戒那样的储物戒指的，她的弯刀，一直挂在她衣衫内的背部，只不过她拔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若不是仔细观看，真的很难察觉。在一般人看来，慕容昊霏的弯刀，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握着弯刀，慕容昊霏的玉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环视一周，最终看着凌道玄，说道：“此刀虽不是破天刀，却是破天刀的十二柄守护刀之一。破天刀如此重宝，自然放在家族之内，是不会让我一个小辈随身携带的。”
凌道玄的瞳孔又是一阵收缩，以凌家的身份，自然是知道十二柄守护刀的存在的。破天刀虽然没有见到，但是慕容昊霏说的话也有道理。而且，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直在凌家内部流传着。慕容家族之所以不敌四大家族，躲进北邙山中，正是因为千夜家族虎之一脉带走了穿云剑，使得“天刀云剑”无法合璧。而破天刀，一直都是被慕容家族掌管。现在看到了穿云剑和一柄守护刀，凌家的人也不再怀疑寒和慕容昊霏的身份。
寒和慕容昊霏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并肩而立。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容貌秀丽，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那种似是自然散发的气势，除了凌道玄、凌道真和凌道空这三个修为最高的三人之外，其余人都不禁看的呆了一呆。
寒慢慢撤出灌输进穿云剑内的斗气，白色的光芒渐渐变弱淡化了。寒看着凌道玄，说道：“现在应该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吧。”
凌家的人都看着凌道玄，没有人开口。凌道玄静默了片刻，说道：“据闻千夜家族自从祖先龙虎兄弟开始，便一直都是白色头发。这位少侠，你的头发”
没等凌道玄说完，寒一把抓下了带在头上的假发，银白色的长发顿时披散开来，落在了肩上。凌家的人紧紧的看着，目光闪烁，眼神复杂。
寒看着凌道玄，说道：“现在应该可以证明了吧。”
凌道玄似是忽然愣怔住了，过了片刻，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少侠的头发，足以证明你的身份，更何况还有穿云剑。我虽然没有见到过真的天刀云剑，但是画像我们凌家传下来的还是有的。今日一见，穿云剑果然不凡，只不过没有见到破天刀，却是有些遗憾了。”
寒笑了笑，回应道：“天刀云剑，只有刀剑合璧才最具威力。现在已经见到了穿云剑，难道还怕将来见不到破天刀吗？”
凌道玄一愣，显然是没有料想到这少年的言语如此犀利，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凌家，穿云剑现世，天刀云剑终归会合璧。到时候莫说是一个凌家，即便是四大家族和他们各自的守护幻兽，天刀云剑也丝毫不惧。隐隐之中，已经有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寒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凌家人的不满。在座之人，哪一个不是活了几十上百年，即便是备份最小的凌建昌，也已经是六十多岁。而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凌道玄，更是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修炼之人，寿命都比平常人要漫长。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经历事情无数，又岂会听不出寒这一番话的弦外之意？
周围人虽然是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可是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凌道玄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似是没有听出寒这句话外的意思，只是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寒。良久，凌道玄终于开口说道：“虽然身为慕容家族的家臣，有些话我凌家并不该说。但是作为长辈，我还是要奉劝你，年轻人有冲劲有这是好的，但是却要看清对象，不要太过狂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样也要谨记，在大战之中，一个人的力量并不是无敌的，你一人可以杀的了一个，但是你能够同时杀一百个吗？”
寒看着凌道玄，面无表情，这凌道玄不愧是个人精，这一番话，不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且还反击了他之前的话，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教训他。若是凌家没有表明立场，不愿承认慕容家族家臣这个身份的话，他自然可以因为这一番话和凌家撕破脸，大战一场。他有信心，以他和忠伯的实力，这凌家虽然人数众多，却也留步下他们。须知道，忠伯的实力，还在寒之上。
可是，现在凌道玄已经表明了凌家的立场，那么结果就又不一样了。他已经承认了凌家身为慕容家族家臣的身份，也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对他说了这一番话，而且还是长辈，他自然无话可说，除了听取服从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虽然凌道玄说了这么一番话，压了寒一下。但是好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们凌家，还是慕容家族的家臣。
当下，寒收起穿云剑，躬身说道：“前辈教训的是，小辈受教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况且凌道玄的这一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服一下软，却为自己以后的复仇换来了一个强大的帮手，寒又怎么会不去做呢？
听到寒退了一步，周围凌家人的脸色方才是好了一些。凌道玄哈哈大笑着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能屈能伸。好，好啊，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寒立即回答道：“前辈过誉了。只不过千年之前，我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被四大家族围攻，我虎之一脉虽然出走，但是却不可改变自己千夜族人的身份。家族被灭，我有必要承担起复仇的责任。可是四大家族势力强大，我们急需积蓄力量。刚才我也只是复仇心切，想要凌家帮忙，才说了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还望前辈能够见谅。”好话谁都爱听，多说几句好话，与寒毫无损害，但是却能够让凌家人心里舒坦。凌家人心里舒坦了，在以后复仇之路上，才会更好的为他们出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无妨，”凌道玄摆着手说道“是可以理解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凌家也一直都在积蓄力量，丝毫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祖宗有训，要凌家人时刻谨记，我们身为慕容家族的家臣，要为两大上古家族的复仇全力以赴。现在不但见到了凌家旧时的主人，千夜家族也一同出世。‘天刀云剑’重又现世，刀剑合璧，又何愁大事不成呢？两位放心，我代表凌家，恢复自己慕容家族家臣的身份，以后的凌家，只不过是慕容家族的一个下属家族罢了。”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慕容昊霏接口道：“凌老前辈不必如此，慕容家族早已经今非昔比，在我离开家族之前，爷爷就吩咐过我，让我转告凌家，以后凌家不再是慕容家族的家臣，而是慕容家族的世交，和慕容家族平起平坐。”
“这怎么行？万万不可。”凌道玄脸色一肃，急忙反驳“自从在五千年前，慕容家族的祖宗救了我凌家祖宗，我凌家才能够一直繁衍至今。如若不是慕容家，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凌家。这主仆的关系，万万不能废啊。”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凌道玄心里又怎会不清楚？慕容家族虽然这么说，那是为了招揽凌家为其出力。若是凌家真的答应了慕容家族所说，不再是慕容家的家臣，而合其平起平坐的话，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会在慕容家族的猜忌中度过了。既然已经答应归附，那就要得到慕容家族完全的信任才行。
听到凌道玄的话，慕容昊霏有些为难。她只是负责传话，而且在她看来，如此好的条件，凌家一定会答应。可是，自小便在北邙山中长大的她，又怎会明白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呢？
正在为难，寒在一旁接口道：“凌家的忠心，实在是让晚辈佩服。不过在晚辈看来，现在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抱成团，先消灭了四大家族，成功之后再说。”
凌道玄立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千夜小友说的对，我们应该先消灭了四大家族。人老了，倒是不如年轻人看的透彻了。”
谈妥了主要的事情，接下来就是一些寒暄客套话了。寒和慕容昊霏一直在清雅居待到深夜，经过一个下午的谈话，对凌家的实力也有了一些了解。
凌家身为巴南家族联盟的为首家族，其实力自然不会弱了。单单修为达到化气为剑境界的，就有八人之多。修为最高的凌道玄，更是已经达到了化气为剑五段，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突破，进入化气为剑六段，将要更加的接近神人之境。而凌道玄的两个兄弟凌道真和凌道空，都是化气为剑四段的实力，比起凌道玄，也弱不了多少。至于八人之中修为最弱的凌建昌，也有化气为剑三段的实力。
除了这八个高手之外，这千百年来，凌家也发展了一些势力。虽然凌家掌管的只有一个摩珂城，但是其势力却不弱。仅仅凌家直系弟子，便有三千人。这三千人中，自然包括凌家的人在内。除此之外，就是凌家的人收的外姓弟子了。至于明面上的护卫，便有一万。而在暗中培养的，竟然有十万之众。依照凌道玄的话说，这十万人，正是凌家为了慕容家族复仇做的准备。可是如果慕容家族没有出现，恐怕就会成为凌家在以后争霸时候的杀手锏了。
虽然这凌家明里暗中的势力全部加起来，也有十一万人之中，可是与四大家族相比，也只不过和其中一个家族的实力相仿罢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若是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开始了对四大家族的报复，恐怕现在看似分崩离析的四大家族，会立刻抱在一起，共同抵御吧。
当下，寒一行五人和沈家三姐弟一起，在凌建昌的带领下，向凌家的别院走去。这凌家不愧是巴南家族联盟中的为首家族，单单看着院子，就不是像西凉城李家那种小家族可以相比的。凌家的大院虽然不如西门家族那般恢弘，但是亭台楼阁之间，夹杂着各色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倒是让人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也正是因为此，这凌家大院内的空气，却是比外面要清新的多了。
一行人随着凌建昌来到别院，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餐桌边坐下。让寒惊讶的是，这凌建昌竟然也坐了下来，亲自陪着他们。他们之中，沈家三姐弟都是小辈，而他们五人虽然寒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可凌家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凌建昌在大门外刚知晓的时候有些震惊之外，这一路过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且，他们几人并不是两大家族联盟的人，现在聚龙大会就要召开，各个家族的族长都已经来到，凌建昌身为凌家的家主，自然要陪着他们。
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身在凌家，他也不好意思询问。双方分宾主坐下，凌建昌拉着寒坐在自己的身边，热情的招待着他们。餐桌之上，立即觥筹交错，碰杯声不绝。寒他们也不客气，和凌建昌就像是熟悉已久的古人一样，有说有笑。他们总是要向凌家表明身份，太过生分了，也不太好。
酒过三巡，寒和凌建昌以及忠伯，都已经有些微醉。而苏菲亚等三女和沈家三姐弟，却并没怎么喝。寒坐在凌建昌的旁边，醉眼朦胧，看着凌建昌说道：“凌大叔，有个朋友，我还没向您介绍。”
人们常说酒桌是最好的交际场所，一顿饭还没有结束，寒和凌建昌，已经是叔侄相称。
凌建昌同样是有些醉了，两颊通红，拍着寒的肩膀说道：“哦？你千夜贤侄的朋友，我倒要认识认识，不知道你这位朋友，现在在哪儿啊。”
寒心底暗笑，虽然表面看去，寒已经醉了，其实心中却是清醒的很。已他的修为，这点酒还不至于使他醉倒。他心底也明白，凌建昌恐怕也是装醉，脑子一定清醒的很。他身为凌家的家主，又岂会那么容易喝醉？这些酒桌上的伎俩，寒心中非常明白。两人虽然都是装醉，但也心照不宣，并不揭穿对方。若是一场酒喝下来，两个陌生人都清醒的很，那么这场酒也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寒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位朋友，也在这饭桌之上。”
看着寒嘴角浮起的一丝笑容，凌建昌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寒顿了顿，伸出手指着坐在露西娜旁边的慕容昊霏说道：“我说的这位朋友，就是她。她的名字，叫做——慕容昊霏。”
正拿着筷子夹菜的凌建昌顿时僵在了那里，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一双朦胧的醉眼，也在瞬间睁的滚圆。眨眼间，凌建昌整个人已是醉意全无。
寒看着凌建昌的样子，心底暗笑。这为凌家家主虽然对千夜家族的出现感到惊讶，但是他们凌家是慕容家族的家臣，千夜家族的后人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在来摩珂城之前，寒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根据凌建昌的表现，和寒的这个猜想，也差的**不离十。可是现在表露了慕容昊霏的身份，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凌家可以不顾忌千夜家族的人，但是却不敢无视慕容家族的后人。
凌建昌心中的震惊同样不可言语，他们最为担心的，就是慕容家族的人。现在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的后人同时出现，恐怕已经是做好了要向四大家族复仇的准备。他们凌家，也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了，一个不好，恐怕就会将整个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凌建昌呆愣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寒，这少年嘴角浮起的笑容，此时在他看来竟然有些害怕，甚至感觉有些邪恶。这少年的到来，为凌家带来了太多的震惊。
盯着寒看了一会儿，凌建昌又转过头，看着慕容昊霏。慕容昊霏依旧是面无表情，俏脸上虽然没有了冰冷之色，但是让人看了，也不敢轻易亲近。
餐桌之上，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凌建昌，寒等五人自然是看凌建昌知道了慕容昊霏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说实话，他们的心中，同样忐忑。若是凌家违背祖训，不再臣服慕容家族，那么他们的复仇之路，将会受到很大的阻碍。毕竟凌家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视。
而沈家三姐弟同样吃惊，沈家和凌家交好多年，平时来往密切。他们三姐弟对于凌建昌并不陌生，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凌建昌听到谁的名字之后，会吃惊成这样一副样子，这着实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良久，凌建昌回过神来，通红的脸庞也变的正常起来，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看着寒问道：“你说，她的名字叫什么？”
寒笑了，心里也放心了许多，根据凌建昌的反应，显然慕容家族对凌家还是有威慑力的，这就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看着凌建昌，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慕容昊霏。”还特别在“慕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凌建昌当下不再怀疑，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有些事情，我需要向家中的长辈禀告。一会儿若是吃好了，会有人带领你们前去客房。”说完，凌建昌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寒等五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凌建昌要向家中长辈禀告的事情是什么。此时，他们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纷纷起身。一旁立即有仆人过来领路，带着他们去了客房。
这次凌建昌并没有去知幽阁找凌震，而是直接去了祖祠后面的“清雅居”这样的事情，决定权还是在凌家第一高手——凌道玄的手里。
听完凌建昌的述说，凌道玄眉头微微皱了皱，沉思良久，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建昌，你带着两大家族的后人，到这里来吧。另外再把你父亲、二爷爷、四爷爷、三叔、五叔、六叔都叫到这里来。”
凌建昌心中一惊，看着凌道玄问道：“爷爷，难道我们真的要”
凌道玄眼神迷茫，看着门外，喃喃的说道：“命该如此，我们不能拿着整个凌家去赌。而且，这还是祖训。不过，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两大家族真的能够成功复仇的话，那么我凌家就是第一功臣，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凌建昌想了想，点了点头。凌道玄说的对，如果他们帮助了两大上古家族，这样不但遵循了祖训，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成功的话，凌家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但是如果他们现在选择不去帮助两大上古家族，不但违背祖训，还会落下一个叛变的罪名，可以说是不忠不孝，与凌家的名声有损。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已经积蓄了多大的实力，如果他们一怒之下，先来对付凌家，那么凌家就将会面对面对一场危难。细细想来，似乎他们凌家只剩下了服从这一条路。
凌建昌躬身回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凌家的客房之中，此时寒等一行五人都聚集在这里。至于沈家三姐弟，则被带到了别的房间。寒坐在一旁，眼睛盯着地面，似是在发愣。慕容昊霏坐在不远处，眼睛微闭，好像是在养神。忠伯和露西娜也都安静的坐着，只有苏菲亚在房间之内不停的走来走去，一副着急模样。过了一会儿，苏菲亚看着安安静静的四人，急道：“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着急呢？万一凌家选择不帮助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她的喊声，另外四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忠伯呵呵一笑，说道：“这种事情，着急有什么用？你没听到那凌家家主说要向长辈禀告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好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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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没有回答苏菲亚，反是对着寒问道：“寒，你笑什么？”
只见寒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听到忠伯的话，其余四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寒环视众人，轻声说道：“放心吧，凌家会答应的。”
寒的话立即引起了四人的好奇心，就连面无表情的慕容昊霏，也是一副关心的神色看着寒。
“哦？”忠伯疑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是啊是啊，”苏菲亚也在一旁叫道，走到寒的身边“你就那么肯定？”
寒笑着，接着说道：“你们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答案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响起脚步声，凌建昌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寒的房间。进来之后便开口说道：“千夜贤侄，慕容姑娘，我家长辈想要找两位一叙。”
寒和慕容昊霏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来到凌建昌的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苏菲亚已经在一旁说道：“怎么？只叫了他们两个吗？我们三个呢？”
凌建昌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歉意，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这个因为事关重大，我凌家长辈，只请了千夜贤侄和慕容姑娘。”
“那怎么行？”苏菲亚立即反对道“万一你们把他们二人叫去之后暗施毒手怎么办？寒，你们不要去。”
凌建昌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任谁被人当面说要实施偷袭，都会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凌建昌是凌家的家主。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却不好意思发作，只好歉意的说道：“怎么会呢？苏菲亚姑娘你说笑了。”
寒微笑着，说道：“既然是长辈有请，我们小辈又怎可不去？凌大叔，我们和你去。”
这时忠伯也在一旁有些担心的叫道：“寒”
寒转过头，看着忠伯，笑着说道：“忠伯，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凌家是名门望族，怎会做那种偷袭的事情？你和苏菲亚她们两个留在这里，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忠伯虽然担心，但是看着寒自信的笑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下，凌建昌亲自在前领路，寒和慕容昊霏跟在身后，除却他们三人之外，没有一个仆人。三人径直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祖祠之后的清雅居。
凌建昌在竹门外首先敲了两下，躬身说道：“爷爷，客人带来了。”
凌道玄那苍老的声音在其中传来：“进来吧。”
“我们进去。”凌建昌转过身对身后的寒和慕容昊霏说道，然后便推开竹门，走了进去。
此时清雅居那间小屋内，除了凌道玄和凌震之外，还有五个老人。其中两个和凌道玄外貌相似的老人分坐在凌道玄的两旁，而凌震则和另外三个老人坐在两侧，每侧两人。在这一群老人围成的空地中，还有两个蒲团。
寒和慕容昊霏走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房间内的七个老人，纷纷朝他们看来。寒扫视一圈，虽然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但是想来坐在中间的老人便是凌家的决定人。和慕容昊霏立即并肩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千夜寒（慕容昊霏），拜见长辈。”
凌道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和蔼，说道：“罢了，罢了，两位不必多礼。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道玄，这两位分别是我的二弟凌道真和四弟凌道空，至于他们四人，都是我的子侄。你们自己报下姓名吧。”
凌震立即抱拳行礼，说道：“我叫凌震，是建昌的父亲，在我们这一辈中，排行老大。”他下首位的另一位老者立即接着道：“我叫凌基，是建昌的五叔”坐在凌震对面的老者介绍道：“我叫凌琛，是建昌的三叔。”在凌琛下首位的老者说道：“我叫凌骅，是建昌的六叔。”
介绍完毕，寒向四位老人一一回礼。这时坐在主位的凌道玄又说道：“两位小友，这次让你们前来，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身为两大上古家族，可以在天玄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天刀云剑’更是名闻大陆，成为了两大家族的标志。两位身为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的后人，不知是否”
凌道玄笑着，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言中之意很明显，就是要寒和慕容昊霏拿出“天刀云剑”来证明他们的身份。听了凌道玄的话，寒心中冷笑，这凌道玄，还真是人老成精，想要看天刀云剑，却又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恐怕证明身份是假，想要看“天刀云剑”是否聚齐才是真。“天刀云剑”恐怕是唯一让他们凌家有所忌惮的。若是没有“天刀云剑”也不会答应重新效忠吧。心中想着，光芒一闪，寒已经拿出了穿云剑。而且为了威吓效应，寒更是在拿出穿云剑的一刻，斗气打量灌输了进去。穿云剑立即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白色光芒暴涨，包围了整个剑身，让人看不真切，白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房间中凌家的人立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有凌道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在刚才寒灌输斗气的那一刻，他已经隐约感到，这少年的修为，深不可测，以他的能力，竟然都看不透，这就表明，很有可能不弱于他。
看到周围凌家人的震惊表情，寒心中非常满意。对于这些人，就是要以实力震慑他们，如果凌家人觉得寒这一方实力不够强大的话，那么在向四大家族的报复中就不会那么顺利，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他们了。
随着寒拿出穿云剑，慕容昊霏也是光芒一闪，拿出了自己的弯刀。慕容昊霏自然是没有像双龙戒那样的储物戒指的，她的弯刀，一直挂在她衣衫内的背部，只不过她拔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若不是仔细观看，真的很难察觉。在一般人看来，慕容昊霏的弯刀，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握着弯刀，慕容昊霏的玉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环视一周，最终看着凌道玄，说道：“此刀虽不是破天刀，却是破天刀的十二柄守护刀之一。破天刀如此重宝，自然放在家族之内，是不会让我一个小辈随身携带的。”
凌道玄的瞳孔又是一阵收缩，以凌家的身份，自然是知道十二柄守护刀的存在的。破天刀虽然没有见到，但是慕容昊霏说的话也有道理。而且，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直在凌家内部流传着。慕容家族之所以不敌四大家族，躲进北邙山中，正是因为千夜家族虎之一脉带走了穿云剑，使得“天刀云剑”无法合璧。而破天刀，一直都是被慕容家族掌管。现在看到了穿云剑和一柄守护刀，凌家的人也不再怀疑寒和慕容昊霏的身份。
寒和慕容昊霏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并肩而立。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容貌秀丽，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那种似是自然散发的气势，除了凌道玄、凌道真和凌道空这三个修为最高的三人之外，其余人都不禁看的呆了一呆。
寒慢慢撤出灌输进穿云剑内的斗气，白色的光芒渐渐变弱淡化了。寒看着凌道玄，说道：“现在应该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吧。”
凌家的人都看着凌道玄，没有人开口。凌道玄静默了片刻，说道：“据闻千夜家族自从祖先龙虎兄弟开始，便一直都是白色头发。这位少侠，你的头发”
没等凌道玄说完，寒一把抓下了带在头上的假发，银白色的长发顿时披散开来，落在了肩上。凌家的人紧紧的看着，目光闪烁，眼神复杂。
寒看着凌道玄，说道：“现在应该可以证明了吧。”
凌道玄似是忽然愣怔住了，过了片刻，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少侠的头发，足以证明你的身份，更何况还有穿云剑。我虽然没有见到过真的天刀云剑，但是画像我们凌家传下来的还是有的。今日一见，穿云剑果然不凡，只不过没有见到破天刀，却是有些遗憾了。”
寒笑了笑，回应道：“天刀云剑，只有刀剑合璧才最具威力。现在已经见到了穿云剑，难道还怕将来见不到破天刀吗？”
凌道玄一愣，显然是没有料想到这少年的言语如此犀利，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凌家，穿云剑现世，天刀云剑终归会合璧。到时候莫说是一个凌家，即便是四大家族和他们各自的守护幻兽，天刀云剑也丝毫不惧。隐隐之中，已经有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寒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凌家人的不满。在座之人，哪一个不是活了几十上百年，即便是备份最小的凌建昌，也已经是六十多岁。而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凌道玄，更是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修炼之人，寿命都比平常人要漫长。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经历事情无数，又岂会听不出寒这一番话的弦外之意？
周围人虽然是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可是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凌道玄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似是没有听出寒这句话外的意思，只是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寒。良久，凌道玄终于开口说道：“虽然身为慕容家族的家臣，有些话我凌家并不该说。但是作为长辈，我还是要奉劝你，年轻人有冲劲有这是好的，但是却要看清对象，不要太过狂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样也要谨记，在大战之中，一个人的力量并不是无敌的，你一人可以杀的了一个，但是你能够同时杀一百个吗？”
寒看着凌道玄，面无表情，这凌道玄不愧是个人精，这一番话，不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且还反击了他之前的话，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教训他。若是凌家没有表明立场，不愿承认慕容家族家臣这个身份的话，他自然可以因为这一番话和凌家撕破脸，大战一场。他有信心，以他和忠伯的实力，这凌家虽然人数众多，却也留步下他们。须知道，忠伯的实力，还在寒之上。
可是，现在凌道玄已经表明了凌家的立场，那么结果就又不一样了。他已经承认了凌家身为慕容家族家臣的身份，也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对他说了这一番话，而且还是长辈，他自然无话可说，除了听取服从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虽然凌道玄说了这么一番话，压了寒一下。但是好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们凌家，还是慕容家族的家臣。
当下，寒收起穿云剑，躬身说道：“前辈教训的是，小辈受教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况且凌道玄的这一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服一下软，却为自己以后的复仇换来了一个强大的帮手，寒又怎么会不去做呢？
听到寒退了一步，周围凌家人的脸色方才是好了一些。凌道玄哈哈大笑着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能屈能伸。好，好啊，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寒立即回答道：“前辈过誉了。只不过千年之前，我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被四大家族围攻，我虎之一脉虽然出走，但是却不可改变自己千夜族人的身份。家族被灭，我有必要承担起复仇的责任。可是四大家族势力强大，我们急需积蓄力量。刚才我也只是复仇心切，想要凌家帮忙，才说了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还望前辈能够见谅。”好话谁都爱听，多说几句好话，与寒毫无损害，但是却能够让凌家人心里舒坦。凌家人心里舒坦了，在以后复仇之路上，才会更好的为他们出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无妨，”凌道玄摆着手说道“是可以理解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凌家也一直都在积蓄力量，丝毫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祖宗有训，要凌家人时刻谨记，我们身为慕容家族的家臣，要为两大上古家族的复仇全力以赴。现在不但见到了凌家旧时的主人，千夜家族也一同出世。‘天刀云剑’重又现世，刀剑合璧，又何愁大事不成呢？两位放心，我代表凌家，恢复自己慕容家族家臣的身份，以后的凌家，只不过是慕容家族的一个下属家族罢了。”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慕容昊霏接口道：“凌老前辈不必如此，慕容家族早已经今非昔比，在我离开家族之前，爷爷就吩咐过我，让我转告凌家，以后凌家不再是慕容家族的家臣，而是慕容家族的世交，和慕容家族平起平坐。”
“这怎么行？万万不可。”凌道玄脸色一肃，急忙反驳“自从在五千年前，慕容家族的祖宗救了我凌家祖宗，我凌家才能够一直繁衍至今。如若不是慕容家，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凌家。这主仆的关系，万万不能废啊。”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凌道玄心里又怎会不清楚？慕容家族虽然这么说，那是为了招揽凌家为其出力。若是凌家真的答应了慕容家族所说，不再是慕容家的家臣，而合其平起平坐的话，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会在慕容家族的猜忌中度过了。既然已经答应归附，那就要得到慕容家族完全的信任才行。
听到凌道玄的话，慕容昊霏有些为难。她只是负责传话，而且在她看来，如此好的条件，凌家一定会答应。可是，自小便在北邙山中长大的她，又怎会明白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呢？
正在为难，寒在一旁接口道：“凌家的忠心，实在是让晚辈佩服。不过在晚辈看来，现在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抱成团，先消灭了四大家族，成功之后再说。”
凌道玄立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千夜小友说的对，我们应该先消灭了四大家族。人老了，倒是不如年轻人看的透彻了。”
谈妥了主要的事情，接下来就是一些寒暄客套话了。寒和慕容昊霏一直在清雅居待到深夜，经过一个下午的谈话，对凌家的实力也有了一些了解。
凌家身为巴南家族联盟的为首家族，其实力自然不会弱了。单单修为达到化气为剑境界的，就有八人之多。修为最高的凌道玄，更是已经达到了化气为剑五段，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突破，进入化气为剑六段，将要更加的接近神人之境。而凌道玄的两个兄弟凌道真和凌道空，都是化气为剑四段的实力，比起凌道玄，也弱不了多少。至于八人之中修为最弱的凌建昌，也有化气为剑三段的实力。
除了这八个高手之外，这千百年来，凌家也发展了一些势力。虽然凌家掌管的只有一个摩珂城，但是其势力却不弱。仅仅凌家直系弟子，便有三千人。这三千人中，自然包括凌家的人在内。除此之外，就是凌家的人收的外姓弟子了。至于明面上的护卫，便有一万。而在暗中培养的，竟然有十万之众。依照凌道玄的话说，这十万人，正是凌家为了慕容家族复仇做的准备。可是如果慕容家族没有出现，恐怕就会成为凌家在以后争霸时候的杀手锏了。
虽然这凌家明里暗中的势力全部加起来，也有十一万人之中，可是与四大家族相比，也只不过和其中一个家族的实力相仿罢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若是千夜家族和慕容家族开始了对四大家族的报复，恐怕现在看似分崩离析的四大家族，会立刻抱在一起，共同抵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