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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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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统给我住口!”

    “咚咚咚”三声,书房内的混乱一瞬问停止了。不知何时,书房门口立着一个威严的高大老人,一头向后梳得整齐的银发,还有一道非常有个人特色的白色八字胡,身上穿著笔挺的暗色西装,眼眸是和男爵相同的淡蓝色眼眸,手上还握着一跟镶有绿宝石的精致金色拐杖。

    “不可以对客人无礼!”那根金拐仗又朝地下点了点,老人跟着将视线转到兰斯洛的身上开口道:“请原谅小犬的无礼。”

    看来老公爵在家中有着绝对的权威,自从他出现到现在,男爵一句话也不敢吭,连手上那个挥舞手绢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里已经不适合谈话了,你跟我来。”老公爵对兰斯洛微一颔首,慢慢地转过身子。

    既然老公爵才是真正的委托人,兰斯洛当然乐得脱离眼前这场莫名其妙的混乱,他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大步跟上已经离去的老公爵,在关起房门的一剎那,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十分钟前扑打在他身上的男爵未婚妻,她依然坐在地上,身上披着男爵大了好几号的外套,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的感觉,他跟着将视线住上移,与那对还是充满敌意的紫眸撞个正着。

    兰斯洛最后关上了门,阻隔了那双充满怒气和敌意的紫眸,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抓伤的脸,生平第一次被女性讨厌的感觉很奇怪,他的女人缘向来不错,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下至已经有审美观念的小女还都喜欢他;现在却被一个莫名其妙半大不小的女人讨厌,这倒是头一遭哩!

    走在前面的老公爵比时停在另一个房间门口,打开门后,示意他进入,兰斯洛甩甩头,不愿再去想这个问题,现在,他只要赶紧完成这个任务就好了。

    “随便坐,现在没有别人,不要拘束。”老人一进入房间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在兰斯洛打量房间四周的同时,他也在打量骑士。

    “安德烈公爵。请恕我直言,你千方百计找到我们棋士团,不光是为了要我们调查‘魔鬼马车’一事这么简单吧?”兰斯洛选择了老人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出了看过这栋府宅后的感想。

    “喔?你有什么看法。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公爵蓝眸闪过一丝有趣光芒。“第一,据我所知,安德烈家是英国贵族中少数善于经商的家族,据我所知,您的财政方向一点问题也没有,出售手边的古堡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在一出售后就传出了‘魔鬼马车’一事?就算是你们生意上的对手特意虚构出这个传说。对安德烈家的名声﹑金钱方面都没有实际上的影响,您根本不必花心思去调查这件事,再说古堡既已脱手,要担心也轮不到您不是吗?您不惜一切找上我们。我想一定有更好的理由。”兰斯洛简单分析他目前为止的感想。

    之前兰斯洛已经看过昔翩翩的调查报告。其中显示安德烈家族没有什么财务上的困难;再来,就是跟和男爵打过照面后得到的结论,倘若他真是已经没落的贵族,绝不能在衣服装饰上如此考究,就以他的衬衫上的钮扣来说,除了是手工精致之外,上面还镶有难得一见的乌钻。加上他趾高气扬的神态,很难相信安德烈家族会需要外人的帮助,除非是真的遇上无法解决的困难。

    “看来我找上棋士团的人果然没错。”老公爵哈哈一笑,满意地道。“不瞒你说,这一次的确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过我们两人现在的谈话,请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情。这一点请你务必遵守。另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是棋士团的人,就连我的亲生儿子亚瑟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他们只知道你是卡迪罗的养子,是我请来的客人,如此而已。”

    “我明白。”兰斯洛点点头。

    老公爵起身,走到了房间左侧的墙边。取下墙上的油彩名画,跟着按了一下隐藏在画后的按钮。

    慢慢地,从墙的上方缓缓降下了一幅画。那是一幅非常写实的人物油画,说它写实却又不太正确,因为兰斯洛怀疑世上是否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而画者又是去哪儿找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当模特儿?

    画中的女人有一头垂肩的浓密黑发,亮如丝﹑柔如缎,完美地披在她的肩头,画中人朱唇微启,欲言又止。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灿亮如星,为她美丽的绝色的脸再添灵气。他不得不佩服那个画者有一双神奇的手。不但将女人的美丽完全留在画里,就连她典雅的神韵也全留在画中了。要不是他已经知道这是一幅画,他会真的以为眼前坐了一个紫眸美人,对他浅浅地绽放她绝美的笑靥。

    “她很美吧?”老公爵的声音将兰斯洛拉回了现实,他微微一愣,对自己为了一幅美女图失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好害羞,就连我这个看了她十多年的老人,现在见了她还是一样会怦然心动。”老公爵会意地一笑。跟着又开口道:“她是我侄儿的妻子,名叫丽丝。

    也算是安德烈家族的人。当初安德烈家族所有的人都反对他娶一个平民为妻。更不用说是一个孤儿了;但是在所有人见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反对了。”

    兰斯洛点点头表示了解,光看画像就能让人如此心动,相信真人必然更是亮丽逼人了。

    “她是一名孤儿,一个美人胚子,却连国籍都无法证实,使她的背景蒙上一股神秘的色彩,他们夫妻俩婚后住在高地的勒得海堡,直到一场大火,夺去了他们夫妻俩的生命”老公爵叹了一口气:“那一场大火来得突然,等到四周的人发现古堡失火后,已经来不及将里面的人救出了。”

    “勒得海堡莫非就是您出售的古堡?就是周遭常出现‘魔鬼马车’的那一座古堡?”兰斯洛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那一场大火之后。古堡内部经过一番整修并无大碍,只下过少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我侄儿夫妻所生的小女儿,另外,就是安德烈本家传承的‘安德鲁美达之泪’这条项链。”老公爵缓缓开口,将目光重新落到画中美丽女子的身上。

    “就是画中她戴的那条项链吗?”兰斯洛一个大步向前,这次将目光专注地停在画中女子胸前那条精致的项链上,项链的中间是一颗呈泪珠型的蓝宝石,旁边镶上了排列整齐的碎钻和乌钻,造型相当特殊漂亮。

    “那是安德烈家代代相传的项链,是我们一位老祖先,为了讨好自己的妻子,特地请人打造的,将它取为‘安德鲁美达之泪’,这是为了要赞美他的妻子如同?吧窕爸械哪歉霭驳侣趁来镆谎览觯纠凑馓跸盍粗挥斜炯业呐魅瞬庞凶矢衽浯鳎鏊康拿婪潜妊俺!源蚱屏苏飧龉呃u馓跸盍词窃谒腔槔袷保砂驳铝壹业恼迫ㄕ咔鬃晕魃系摹!崩瞎糇呋刈唬槐呋匾渥诺蹦甑耐隆?br>

    “本来以为是一件单纯的火灾,但‘安德鲁美达之泪’竟然同一天失窃,这就大有问题了。”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兰斯洛沈吟问道。如果是为了夺宝杀人。

    对方在东西得手后应该会马上脱手,不可能将这项值钱的东西一直放在身边。

    “他们死了将近十三年,这十几年来我明察暗访,始终没由找到那条项链的下落,直到一年前,我接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有一张‘安德鲁美达之泪’的照片。寄信人说明那一条传家宝仍藏在勒得海堡的某处。”

    “那您怎么做?”兰斯洛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事,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那封信来得突然。但不巧却被我儿子亚瑟看见了,他认为安德烈家的传家宝应当物归原主,再者,他希望将这条项链送给他的未婚妻当作求婚的礼物!”老公爵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他这个儿子养尊处优惯了,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一口咬定对方是十多年来宝石都无法脱手,这才想将“安德鲁美达之泪”还给他们。

    “结果你们去了吗?”兰斯洛拿起茶喝了一口,再次全神贯注在故事上。

    “亚瑟看到的只是第一封信,第二封信我看完后就将它烧了,下过我还记得内容,它说:在第十三个月圆夜里“安德鲁美达之泪”将会在月光下的血池重现。

    唯有仇人的血,才可以让被诅咒的冤魂得到解脱。”老公爵瞬间像是老了几岁般。

    再度发出绵密的叹息,低声道:“他是我唯一的独子,我万万不能让他去冒险,为了让他死心,我将勒得海堡脱手转卖给财团,但才转手一个多月,‘魔鬼马车’就出现了。每次它一出现就有人受伤,每次都是这样,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之后,您还有没有收到信?”兰斯洛将整件事分析了一次,直觉地认为两件事一定有关连。

    “有,一个月一封。每次月圆的时候我就会收到一封信,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上向写着:唯有安德烈家族的血,可以让怨灵得到解脱。”老公爵点点头,从口袋中取出已经准备好的信。

    “离我收到第一封信,已经整整一年了;在一次月圆,就是对方说得第十三次月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公爵的手微微发颤,对于亚瑟执意要前往勒德海堡一事感到忧心忡忡,他是自己唯一的独子。身为父亲的他也了解亚瑟是个草包,要亚瑟这么贸然前去,那简直和送死没两样。

    “离下一次月圆还有二十来天,我明天就出发,我想应该还来得及。”兰斯洛笑了笑,允诺要处埋这件事。一来这本来就是棋士团接下的工作,就算再困难﹑离奇都要完成;二来,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和义父年纪差不多的老公爵,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让他于心不忍。

    “谢谢你,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人。”在他万念俱蝗檖束手无策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在欧洲有一个叫“五棋士智囊团”的集团,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件,而且每一次都可以办得很圆满。他辗转拜访了好几次,这才联络到他们,这次亚瑟有救了。

    “您放心,我会尽力查出真相的。”兰斯洛自信地一笑。

    “谢谢,夜已径深了,我差人带你回房休息,我这个主人拉着你聊了大半天,竟忘了你早该休息了。”老公爵站起后再按了一下按钮。油画往上身回了原位;他再将原先那幅画挂回墙上,将房间恢复原貌。

    “我另外有两件事想问您,既然这位丽丝曾是安德烈家的人,那她的画像为什么要藏得这么隐密?还有,亚瑟的那名未婚妻,似乎对我允满了敌意,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走到了门口,兰斯洛又停住脚步。问出心中的疑问。

    老公爵明显一震,跟着勉强扯出一抹笑道:“因为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对‘安德鲁美达之泪’有任何觊觎,藏起画像也是为了隐藏项链失落多年这个丑闻,只是如此而已,关于茱儿为什么讨厌你,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兰斯洛明白对方不会再透露更多的讯息,也知道这栋宅邸其实还隐藏了许多的秘密;他相信假以时日,被藏在深处的秘密会逐渐浮现的

    “那晚安了,兰斯洛卡迪罗先生。”老公爵回复了之前的温和态度,伸手摇了摇铃,不一会儿一名仆役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带客人到房间休息。”他下达命令。

    “那么晚安了,安德烈公爵。”兰斯洛潇洒地摆摆手,举步和女仆一起离去。

    在房门关起的一剎那,老公爵的脸沈了下来,他来到墙壁面前。重新激活开关,将那幅画降了下来。他痴痴地盯着那幅画许久许久,眼眸闪着复杂的光芒。

    “你不会怪我吧?这一切全是用了安德烈家族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他叹了一口气,将椅子移到画像前,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目光仍是凝视着画中的紫眸美女。在晕黄的烛火照射下,她一双明亮的眼眸看起来似乎允满了忧愁;在夜色中,倾诉着她说不出口的悲伤

    被安置在楼上客房的兰斯洛,洗了热水澡之后,只穿了件浴袍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一边还玩着解下的手表,那是棋士团每个人独有的手表,除了可以将每个人的讯息传回摩纳哥的主要计算机外,还有其它特殊的功能,但现在每个人身边都有妻子老公陪伴。唯一和他一样独身的城堡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大概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聊天解闷吧!

    “哼!等我解决了这次任务,我非要回去好好‘现’一下!”目前对整件事大概了解了一些,不管整件事好不好玩,他回去一定要对昔翩翩吹嘘这是一趟多么有趣又刺激的任务,她那个女人对这种带点危险恐怖的as最有兴趣了,这一次她没来,回去非要耀武扬威一番。让她呕死不可。

    兰斯洛带着这项认知愉快地缓缓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了门边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因。“卡”的一声,警觉性高的骑士马上醒来,半病白叛劬o肟辞宄撬饷创蟮ǎ胍勾辰姆考洹?br>

    他听见门把被扭开的声首。跟着是门先开了一个小缝,在那个不到五公分的细缝中,缓缓飘进了一阵淡淡的香味。

    “是鸦片烟和哥罗芳的味道。”兰斯洛心中一惊,脑中的警铃响起,他小心地闭气调整呼吸,鸦片烟在一时之间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却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但哥罗方一吸多了,他就得任人摆布了。

    正当他沈思之时,一抹白影出现在门前,对方踩着猫咪般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向前,然后停在他的床前;在一片黑暗中,兰斯洛半病白潘郏泊苑较乱徊降亩鳌?br>

    对方站在床头上方,静静地凝视他。似乎是因为黑夜的关系,对方也没有办法看出兰斯洛是不是醒着;而兰斯洛半病白叛郏部床怀龆苑匠さ檬窃博p是扁。

    在一片诡谲的宁静中,对方突然微微弯下身子,兰斯洛见机不可失,在对刀伸出手摸他的脸的同时。他也迅速出手,在对方碰到他脸的一剎那,伸手一抓一带,将入侵者整个人住左边的空位一摔,兰斯洛跟着翻身而起,他一只手扣住那家伙的手,另一双手则扣住对方的咽喉。“你是谁?”兰斯洛低声问道,觉得在一股浓呛的葯味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对方一动也不动,兰斯洛一手仍扣着对方的喉头,另一手则探向床头他放置的打火机,拿到后将它移到对方的脸旁“啪”地一声,火苗为黑暗中带来了一线光明。

    “你”火光下映像出的是他绝对想不到的脸!尔斯洛一阵错愕。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放松,就在那一瞬间,对方急跃而起,以自己的身体当武器,朝他的胸口猛地一撞,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兰斯洛的房间“等等!”刚刚那一撞对兰斯洛来说并无大碍,他只是晚了几秒站起追出,却发现门外走廊上空无一人,漆黑漫长的走廊,哪里有人的踪影?

    他叹口气回到床边,顺手点起了床头的灯,再次怀疑刚才那是他闻了鸦片香所产生的幻觉。此时,地上的一张纸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兰斯洛走过去将它拾起。上而只有短短一句话:离开安德烈家,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难道是她送来的警告纸条?兰斯洛搔搔头回到床边,此时又发现了他躺下的地方,有一根很长很长的黑色头发,兰斯洛将它捡起,想到了他刚才在黑暗中看到的那张脸

    乌黑的长发,绝色的面容,灿亮的紫罗兰眼眸和画中女子一模一样!老公爵不是说她已经死于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那刚才出现的人又是谁?她留下的那张纸条又有什么用意?这个安德烈家族到底藏有什么样的秘密?

    早晨第一道阳光从窗外射进,兰斯洛也睁开了眼睛。出任务时,他的警觉性会保持在最佳状态,就连每天的睡眠时间,他都会准确地控制在五﹑六个小时左右。

    梳洗一番后,他打开窗看下去,前面的庭园似乎是一个运动的好地方?妓孤寤簧狭饲岜愕亩炭愣躺溃龆u角霸盎疃罟恰?br>

    大厅上的钟显示现在才六点钟,整栋宅子一点人影走动的迹象都没有。看来他们还真的像是活在中古时代的贵族,不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安德烈家的庭园装饰得很美丽,和他义父家一样种满了花花草草,只是这里的主人似乎对水池情有独钟,走个几步就会看到大小不同的喷水池,映照着华宅的倒影。

    “早!”兰斯洛开始沿着庭院慢跑,经过时就顺便和工作中的仆役打了声招呼。主人虽然没有醒来。但仆役们早已经在花园内开始工作了。有的除草﹑有的忙着去除玫瑰花中的小虫子,在初升的阳光下,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整整跑了两圈,兰斯洛最后停在其中一个水池边休息。他以双手掬起清水泼面,喷池中的水甚是冰冷,泼在运动后的身上很是舒服。

    “茱儿小姐早。”停靠在池水边闭目养神的兰斯洛,忽然听到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听见他们喊的人是“茱儿”不就是昨天那个莫名其妙攻击他的疯女人吗?

    兰斯洛睁开眼,趁现在这个机会,他也可以顺便问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和昨晚老公爵的欲言又止有关系吗?

    “呃?”从喷池后走出的兰斯洛,正想出声喊她,没想到眼前见到的景象,让他一时愕然,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位绝对称德上美丽的女子。

    昨天晚上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昨晚的那个“茱儿”是一个少年般的女孩,一头月光色的短发,破旧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唯一看得到的就是她那一双大得出奇的紫色眼眸,还有毫不隐藏的敌意。

    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有一头垂肩的棕色头发,用一条白色发带松松系住,在阳光下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无暇的白皙,鼻头小巧,菱形小口和她手中的粉色故瑰一样发出诱人的光泽,她身上穿著一袭粉蓝色的洋装,捧着一束鲜花,像是花中精灵一般引人注意,和昨晚那个“茱儿”完全判若两人。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双紫色眼睛了。

    若不是她有精神分裂症,就是他认错人了!兰斯洛肯定地告诉自己。

    “是你?”显然对方也被从水池后走出的兰斯洛吓了一跳,捧在手边的玫瑰花束还掉了几根下来。

    她的话推翻了兰斯洛之前的猜测,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没错,因此此刻她的紫眸又闪过一丝昨天晚上他见过的敌意。茱儿见兰斯洛像个傻子般一动也不动,只是瞪大了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她秀眉一蹙,也想起了昨夜的不愉快,她冷哼一声,连地上掉落的玫瑰花都不捡,转身就要离开。

    她奇怪的反应引起了兰斯洛的好奇心。他一步向前,顺手替她捡起刚才掉下的花,几个大步已经追上茱儿。

    “你跟在我的后面干什么?”本以为兰斯洛跟上自己是要交谈,但他只是拿着那几枝花,停在她两三步外的距离,不超前也不离去,真是让人生气。

    “等你回头和我说话。”兰斯洛好整以暇地笑道,一口白牙被麦色皮肤衬得更耀眼。在茱儿眼中却成为一种非常挑衅的恶质笑容。

    “我会有什么话和你说?”她紫色的眸子一抬,不悦的语气不同于昨晚的尖锐,却多了几分冷淡,一副不想和他多谈的样子。

    “例如,解释一下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倾向,或是有什么隐疾?这样我才能理解昨晚那场莫名其妙的攻击。另外我还想知道,昨天的那个小乞丐是你,还是现在这个穿得像淑女的人是你?”兰斯洛笑着开口,不意外地看到她的紫眸再次闪起忿怒的火焰。看来,她虽然神秘,但也是一个很好撩拨的人,几句话就已经气红了脸。

    “我没义务对你解释任何事,”她生气地开口,扭头就想离去。

    “等一等!”兰斯洛手一探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附近花丛旁。

    他自认不是什么登徒子,也不是好色的人,虽然眼前这个茱儿确实是个美女。

    但她脾气坏﹑攻击力强,行事方面又神神秘秘的,让人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相当不喜欢充满神秘的安德烈家为了脑旗点完成任务,也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他一定要尽快弄清楚这个叫茱儿的是敌是友。

    “你这个野蛮人到底要做什么?”她胀红着脸怒斥,却怎么也挣不开兰斯洛铁扣一样的手劲。

    “我要知道你莫名其妙的敌意来自哪里?”兰斯洛懒懒地问,见她屈起脚又想踢他,兰斯洛将她的身子一拉一扯,跩向花丛,身子也顺势滑进她两腿之间。让她的身子无从着力,更不可能踢他了。

    为了怕跌倒,茱儿只能紧紧抓着兰斯洛的肩头;这个动作应是情人间才有的暧昧,但茱儿却是有苦说不出。既不能攻击也逃不开,只能恶狠很地瞪着他。

    “你要继绩撑下去也无妨,但等一下说不定会有人经过,那时候就不好解释了,不是吗?”兰斯洛对她眉开一笑,得意地道出她现在只能任人宰割的事实。

    “你威胁我?”茱儿故作冷静的面具快挂不住了,在气恼的同时,身上的每一吋肌肤却是和他紧紧贴住,兰斯洛刚运动完的身子散发着一股无形的炙热,一波波传到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和大地近似的男性干爽气味,也开始瀰漫在她身上

    “你想知道什么?”她不得不屈服,毕竟和一名男子这么接近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畏惧。

    亚瑟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一来他喜欢表现绅士风度,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

    再者亚瑟身上一向喷了很多的香水,靠近他和接近一个女人其实没什么两样。但眼前的兰斯洛不一样,他浑身上下似乎蓄满了力道,俊脸上虽然老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却往往在下一秒已经将她制住,她不知道兰斯洛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的确是如此,一再地出乎她的意料,他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兰斯洛将她眼里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放软声调,再开口已经恢复成正常的戏谑。“你昨天晚上那一爪到现在还是很痛,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的脸?我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很喜欢哩!”

    茱儿脸一红,面对兰斯洛的笑脸,她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我是一个演员,昨天晚上我刚好在书房排演半年后要演的‘乞丐王子’。而我会做出那一切,是因为亚瑟要我试试你的胆量。”茱儿开口解释昨晚的一切。

    “那你攻击我又是怎么一回事?”兰斯洛再问。

    “演戏嘛!我一时太入戏了。”她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好意思地道,兰斯洛即使怀疑其中另有隐情,却还是慢慢松开手劲,搂着茱儿的腰,将她自花丛中拉起。

    “对你这么无礼真不好意思。”兰斯洛弯下腰将散落一地的玫瑰花逐一拾起,集合成一束后递给了茱儿,脸上仍是那抹会让所有女人心动的笑容。“不会。”下一秒,她又恢复成原先冷冰冰的样子,朝他微微颔首,彷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准备离开。

    “等一等。”兰斯洛再次唤住她,茱儿有些疑惑地回头。

    “你的头上”兰斯洛朝她的头比一比,后来干脆一步向前,从她的头顶取下一片枯叶。他将叶片拿在手上,正要从她身边退开峙,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这股淡香虽然被玫瑰花的香气遮住了大半,但因为他站得离茱儿很近,所以才闻到,这才想起刚才她将茱儿抵在花丛一段时间,她因为紧张流了些汗,所以那股淡香才会从她身上传了出来。

    “有什么不对吗?”茱儿见他神情有异,自然地开口。

    “没事。”这股香气明明就是

    “早餐我想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先走一步。”茱儿略尽一下主人的责任,就捧着先行离开。

    留在原地的兰斯洛再次陷入沈思中,从茱儿身上传来的这股香气,和昨晚那股混和在鸭片烟中的香气是一样的,难道说,茱儿就是昨晚闯进他房间的人?

    看来不只是老公爵有秘密,就连男爵的未婚妻也有问题。他甩甩头往屋内走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的确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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