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归鸿徊徨 > 第26章 风云

第26章 风云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归鸿徊徨最新章节!

    梦君得立后位已过去两旬,正阳殿日日早朝议论的都是前方战事安排,太英殿的小朝也是散了复聚的。子绛更是没日没夜在院儿里练剑,伤口渐好,只是左手使起南山剑,到底还是有些乏力,哲暄总是远远看着,不打扰,也不胡闹了。

    子绛虽然一直不言说,哲暄心理却是清楚的,军临北郡、出兵高车的圣旨也就在这几日里了。

    凌志堂里,黄花梨衣架上也撑起了十五的那身明光铠银袍,映着从窗外依依洒落进来的金光,顿时没了寒气。哲暄和蕙儿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在银袍左右肩也架上。玉手划过打磨着极光的圆护,心事重重,只字未提,却仿若已经说了不少话,纤纤玉指,舍不得离开,好像这一别,自己再不能相伴十五,无法陪着他出生入死,便只能把十五的身家性命和自己千言万语吐露不尽的叮嘱,都一并托付给了这身明光铠。

    哲暄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的念头,——她想同十五一道出征,即便是虽帅帐,并不上阵杀敌,只要天天能见到他,即便烽火连天,她只觉得自己也是不在乎的。

    这念头太过疯狂,即便是任性胡闹习惯了的哲暄都是看待自己的想法,她到底是女子,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女子不如男人,但到底有些习惯是沁入骨髓的,就像她羡慕她的荟沁姑母,可到底也是因为知道少有女子上战场的,才会羡慕,对于这儿,她是重来不辩驳的。

    “让你们给王爷备的软甲呢?”她猛地回过神,问道正细细查看明光铠的蕙儿。

    蕙儿颔首笑道,“已经叫人去取了。公主,王爷这身铠甲片片紧压,已经是极好了,您单看这重量也是可以放心了吧。”

    哲暄知道蕙儿在打趣儿自己,却也不理她,如今的自己恨不得把所有护身东西都给十五穿上,哪里还管别人会怎么看待。

    这边又是不放心,反复查着甲片可有松动了,或是寻常时候的圆领便袍可还有磨损了的,这样一一查看了才算是安心。

    几日来,总是这样,查了这个,又担心忘了那个,拉着蕙儿好一通忙。蕙儿虽是没有抱怨,又是打心底儿为着十五和哲暄,细细检验,不敢有所缺漏,这日也总算是歇了下来,哲暄也算是可以稍在坐榻上安心品两口信阳毛尖。

    蕙儿插了瓶芍药,青釉瓷瓶,水湖般的颜色陪着水粉的绒球芍药,像是依稀还能感觉到芍药初摘时候的一抹露珠水汽,在这样渐起的夏日艳阳下,透出阵阵舒心的芳香,浅淡悠长,哲暄不经意间,笑意早已是爬上了嘴角的。

    蕙儿看着,在一旁可是满足,笑道,“公主总算是舒心笑了,这些日子忙着担心王爷出征,好些日子没看见公主这样笑过了。”

    “是吗?”哲暄问,她心中也自是有了答案的,这样的时候,她有知道了他们的筹谋,能不提心吊胆吗?如今倒是让蕙儿看在了眼里,却也是自己自由随性惯了的,只是不知会不会一样落在秋岚眼里,反倒让她也起了疑心。

    这样想着,哲暄便道,“秋岚和绿绮这两人可也忙坏了吗?怎么也少有见她们。”

    “这几日,因着是皇后娘娘册立的大喜,也不知府外平白添了多少送礼的人,您不是嘱咐了,说是一应事情一切照旧,秋岚就和我盘算着,说是把外面那些送礼的人都一应给回了。这不,这些时日,她在前院尽忙着这件事呢。”

    蕙儿说来也是寻常事情,落在哲暄心中,不免是要多几分狐疑的,她觉得自己到底还是见识浅陋了,素来在云中城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不只想明白的,也自问是个凡事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如今倒是一天天开始不自信了起来,总想着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么,或是又做错了什么,为日后平添了危险。

    翌日早朝,魏帝颁旨,着十四、十五替圣上巡防北郡,整顿军务,查视民情。消息传回,哲暄知道高车之战,就此开始。

    十五静静平卧着,不言一语,他的眼光里,哲暄看见了温情的波澜,像极了春日里他们寻访踏足的郊外,那一弯溪流,清澈却不时有零星水花渐起。

    “你在想什么?”

    哲暄枕着自己的手臂,呆呆地问。

    十五转侧了过来,分明看到了一双明眸如天边闪烁的明星,青丝被哲暄悠悠甩起,落在了一边,低低垂下,散落在十五肩头。

    “在想你。”

    他说的是那样走心,似乎所有的表情,所有的情绪,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在为这个答案佐证。

    “我就在你面前,你不看我,却要用想的。”哲暄虽是这样怪罪,心中却是依稀开始知道他言外之意。

    “是。就是因为你还在身旁,所以我要好好想想,想想自己还能不能清楚记着你的模样,你的神韵,若是记得不清了,我便还有机会把你捧在面前仔仔细细看个清楚,看到我心里去,刻到我心里去。”

    哲暄知道了,这一仗十五也是没了底气的,或许不是为了高车,而是为了东宫,她胡乱猜着。因为害怕,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意外之险,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所以他格外不同寻常,他说他要把自己看到心里去,刻到心里去,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哲暄起了不忍之心,她的眼里看的十五,心里却念起了自己的懵懂无知,她原是那样的讨厌战争,不是为了别的,一来全是书中所载,二来也是有荟沁姑母的影响在,可她唯有这一刻,才真真正正明白自己为何会痛恨战争,痛恨杀伐。

    “那你可要好好看,看仔细了,不许出了差错,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这话说起来,却是半点威仪也没有,全都是女儿家的似水柔情,眼波流动,一时竟掉下泪来。

    “明明是舍不得的,偏要做出这样决绝的样子,装模作样又不像,都头还不是苦了自己。”

    十五柔声劝着,大手轻轻拂了过去,算是把滴落的玉珠都拭了去。

    哲暄才是再说不出什么,伸手缓缓揭开子绛的领口,那条蜈蚣样子的伤口早已是愈合好了,只是一抹深深浅浅的褐色总在提醒着她,自己曾经是那样的糊涂,几乎一剑便要了他的性命。

    “还疼吗?”

    她是明知答案的,却还是要问,就像只要再听一遍子绛亲口说不疼,便也又得了一重心安。

    “早就不疼了。”十五本还想讲下去的,像是说这样的伤若是还会让自己疼,那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可还要如何,等等,可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来了,哲暄的不安,不舍,尤甚过自己,竟也勾起了他的不安。

    他还是不放心的,且不说偌大一个王府,上下繁多的琐碎事情,单单就是秋岚,他就一万个不放心。

    “余福前起和我说,秋岚这些时日都没有什么动作,你记得,一旦前线有消息传回,你就速速让人把秋岚控制住,我明儿会指个人给你。还有,你若是觉得在府里不安心,可以时常进宫给母后请安,她那儿会有让你安心的方法。”

    屋外是月影婆娑还是更深露重已经无关他们的事了,哲暄就那样紧挨着十五躺着,枕在他的臂弯,紧闭着双眼,听到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像是浅浅吟唱的安眠曲,仿佛只有这样的肌肤相亲,才能足够让她踏实睡去。

    次日四更时分,是哲暄亲自给十五穿戴的明光铠,也是哲暄亲自送了他出去,倚着蕙儿,直望着十五没乐身影,才落寞地回身进府。

    蕙儿本是劝着,想让哲暄再去床榻上休憩一会儿,她却是怎样也睡不着了,斜斜在坐榻随意靠着,臂下枕着个团金丝锦云被绣花软枕,呆呆望着那黄花梨衣架出神。

    没过多久,屋外有了敲门声响,琐碎,低声,若不是哲暄尚且晃神得不厉害,只怕是敲上半个时辰也是听不见的。

    “谁?”她同样低言问道,那声音也不比外头那位敲门声音大去多少。

    “奴才王府直长尹禄。”

    听着哲暄在里面答应了声,这人便开门进来,拜倒在地,只见一身黑色斗篷,确实是很适合夜行,来人下跪坐榻前,又介绍了一遍自己姓甚名谁,官位为何。

    “你说你是清河王府直长?那便是独孤御奉的佐官,可是?”哲暄像是丝毫不在乎般说道。

    “正是。”

    哲暄听他答得如此爽快,心中已经猜了个大半,可仍是不声张的,她要知道,就要知道个一清二楚,不露一丝痕迹,却叫这人一一说个明白方才可以,如此想来,便又问道,“王府御奉乃是朝中七品官吏,本妃虽掌管府中琐事,但也极少见到独孤大人,更是从未和你们有过往来,你如今深夜来见,可是为何?”

    尹禄像是早料想到了哲暄会不放心,从容答道,“王爷昨儿命我,今日四更半前来见王妃,从此听凭王妃调令。”

    “你这话儿,本妃却是听不明白了,平白无故的,本妃要你一个王府直长听什么调令。”

    哲暄这话语口气咄咄,像是只要下跪之人再无一句交底的实话,便要打发了出去。

    “你是知道的,即便是独孤御奉也不过是七品,你一个小小直长更是无品无级,我要把你打发出了府去,只怕也不需要惊动吏部,支会独孤璌一声也就是了。”

    “奴才燕云苑门下燕氏云字辈燕云禄。”尹禄说完,不忘抬头看向哲暄,诚恳、坚毅和果决,倒是让哲暄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也曾经看见过,流露过这样神情的人,——余福。

    尹禄也并不多耽搁,便又是一句,“王爷贴身长使,余福总管,是奴才兄长。奴才受命,日后为王妃传递密函和燕云苑一应来往消息。”

    哲暄确认了,不仅是他的身份,还有接下来的一切,她的思绪像是变成了纷飞的蝴蝶,恨不得随了十五一同去前线。他竟这样不放心自己,又是这样帮衬着自己。

    从大军开拔,到哲暄再收到十五的消息,已经过去了月半,无不是日日夜夜挂心北郡情势,子绛安危。

    “公主——爷!爷来信了。”

    蕙儿跑得奇快,只为得这几日眼见哲暄不安,食不下咽,夜不成寐的,心中着急的不行。

    “都和你说了,以后在府中,说话千万小心。如今不比从前,那云中城是咱们怎么胡闹都没所谓的地方,可这泰安城,如今可是步步生机,步步危机之地。”

    哲暄越说越是小声,到了最后,几乎就是说得自己听的,倒是闹得蕙儿愈发糊涂了

    “好了,你且记得府中诸事,谨言慎行。”说着便伸手把接了来的信,拆分开了,一边还问着,“谁送来的?”

    “那人说是……”蕙儿想了想说着,“好像是什么燕云苑。”

    看着信中只有的四个字,“归鸿徊徨”,哲暄忙问道,“那送信之人呢?”

    “我见过他之后,他就走了。”

    余福陪着十五于军中,尹禄虽也是能送消息来的,但是到底不是住在府上伺候的下人,往来多了也怕显眼,如此府里上下也算无燕云苑的人,哲暄只得更加注意身份明晰的秋岚。

    “归鸿徊徨——归鸿徊徨——”哲暄在凌志堂中来回踱步,暗自揣摩着四字之意。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蕙儿,带上拜帖,让他们备辇,我要去东宫见一见长姐。”

    哲暄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图,甚至有意说的大声,让秋岚等一众人等听得。

    玉奴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进了椒房殿,进殿便忙往里去,跪于梦君膝下,单独说话。

    梦君见状,本能警觉地直起上身,“可是打听到了?”

    玉奴点头答道,“是,十五爷已从柔然回来了,身体无虞,娘娘安心。密函已到御前,郁久闾可汗也已经出兵高车,估摸着消息传回的这几日,十四爷那儿也该动手了。”

    “准确吗?”

    “是妙菊姐姐亲自派的人来,那传信之人是奴婢的同胞妹妹,娘娘大可放心。”

    玉奴低声回答,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娘娘,大势已起。”

    同样的时辰,子缊坐与东宫正殿议政厅中,阶下诸位,均是殿前文武,所议之事均是高车一役。

    “这几日,前方战事渐入关键之时,不知诸位可否准备妥当。”

    “前线人马所需棉被粮草,全数均已齐备,也已数日之前,尽数到达军中。韦良愬,为人刻板严谨,也是个有命必达的,虽一心觉得高车一役不妥,也只得奉圣命而为。这个殿下可以放心。”公孙苻道。

    “只是,这本已说好的五万晋陵军,不知怎的,商议商议,就成了六万人的用度。”公孙苻这样说道,引得子缊也不禁点头,听他再言道,“虽说这五万人马的棉被粮草,所用银钱,耗费也还得力,但毕竟麻烦了许多,前后调用的民夫也多了许多。”

    “高车一役,父皇是给予了厚望的,五万人马压境,再加之前方戍边军常备的五万人马,方可保此战无虞。粮草被服按原数多多筹备也是应该的。”

    子缊如此对众人解释,他也是赞同了十四调用晋陵军的。

    “太子殿下,鸾台今早收到曹纶借道西夏,奇兵就位的八百里塘报,高车一役,举兵之日,或许就在这一两日了。”

    公孙苻所言,乃今日早朝之报,如今东宫再次说来,却又另一番意味。

    “大军开拔至今已有月半,若再是按兵不动,或许咱们能信,高车都不会信了。”兵部尚书裴才樾如此应答,“只是不知十四爷准备这战怎么打!”

    裴才樾说着这话,便将目光投向了子缊身边一个着布衣的书生,同他一样的,是同殿之上的几乎所有人——子缊、公孙苻及其他几位太子府门客。

    “闾先生,不知此战至此,您怎么看?”

    此人一身布衣,神色俊朗,下巴一撮灰白胡须,却显得飘然富有仙气,他便是东宫居首的谋士,闾信。听得公孙苻开口这样问,闾信微扬一笑,说道,“公孙大人着急了,战事如何,现在,谁了说不清,纵使是老夫,也不敢笃定任何结论。”

    子缊点头,若有所思。

    众人烁目之下,闾信继言,“十四爷武功高成,况又有十五爷倾力相助,高车一役,当今而看,胜之概率甚大。只是——”他看了看子缊一眼,又说,“在座诸位,均是殿下良臣,都不想看着朝中两位郡王爷就此坐大。可如今宫中,母仪天下的已经是清宁郡王生母,原本的淑妃甘氏。淮北一战,两位皇子得封郡王,如果高车一役又胜,只怕亲王之位再加,届时,就要与太子殿下比肩了。”

    “闾先生的意思是——”裴才樾一副不可思议,却又细思有理的样子,“这战——不能胜?”

    “胜自然还是该胜的,只是要看怎么胜?”

    这一言却是又引得众人侧目良久。

    子缊听而笑言道,“闾先生,你这样说话,只怕裴大人会越听越糊涂的。”

    “是。”徐先生对着子缊答道,又转而与裴才樾如是说,“是闾某卖弄,还请裴大人莫言见怪。”

    这位徐先生拂髯而道,“自古征战军事,胜败不定,胜而又有大小之分,故而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淮北三郡之争,动用十万之兵,又北借柔然骑兵,如此之数,战事尚且赢得艰难。如今咱们这位十四爷,沙场宿将,却是要用十万之兵,灭高车一国。试想,若不时这位上兵伐谋的十四爷,想要以奇制胜,又会有何妙计。”

    “可这——与此战胜败,又有何关?”裴才樾追问道。

    “以奇制胜,与大战而言,实乃上策。可即是如此,又扮出一副眼见柔然出兵,趁势而为之装,却横陈十万之军,不是反倒落人口实。”

    此话一出,阶下众人皆已显露会意之色,这位徐先生又言说道,“只怕攻破高车之外,十四爷还另有所图吧。”

    虽说不敢相信,却句句占理,如此分析虽说有些荒唐,反倒让众人越发相信了。

    “如果,正应了先生所言,那太子殿下,现该如何是好?”

    公孙苻所问,正是众人急欲所知之事。

    “老夫刚才说了,这胜总是要让十四爷胜的,只是此役之后,等着他的究竟是皇上的嘉许还是猜忌,就另当别论了。”

    裴才樾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若陛下知道,十四爷点兵出征,不是为了灭高车,扩疆土,而是拥兵自重,挑战皇权,只怕这胜——还不如不胜。”说着还不禁感叹,“先生果然高才,不愧是章老帝师的关门弟子。”

    “裴大人谬赞了,家师坐下最得意的门生可不是闾某。”

    “先生是否已是心怀妙计了?”公孙苻似乎有些心急。

    未等闾信回答,子缊先回答了他,“不着急,且先看看十四弟究竟有什么动作再说。”

    “殿下,如此一来,只怕到时候,咱们可就被动了,他们远在边关,咱们近在京城,他若拥兵自重,一时必定是尾大不掉,咱们可奈何不了他。”

    “公孙大人不必着急,事情还远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只有知道了十四爷和十五爷如何行事,再行出手,便可有的放矢,直重要害。”他单手拂着灰白胡须,一边笑言的样子,若不是胸有成竹,又如何能如此泰然自若。

    “这事,还是多小心为上。十四弟究竟想做什么,我们现在都无从得知,他若真如自己所言,为的是顾全前方安定,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子缊目光一一落于诸位之上,“毕竟手足兄弟,本宫也不愿将十四弟逼至绝路。”

    只说哲暄此时早到了东宫之外,搭借着蕙儿的手下辇,在府门外还未多等,便自有人出来相迎。

    可才进东宫几步,哲暄就觉得这所经由之路有些许不对,青琁本住于东跨院之中,这眼前小厮却把她越往西处引。哲暄忽的就停住了,冲着蕙儿使了个眼色。蕙儿也自是知道的,便忙上前拦住那小厮,如是问道——

    “你这是把我们往哪里引?我可告诉你,你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清河郡王妃,还是当今太子妃的亲妹妹,若是怠慢了,你就不怕太子妃见罪于你。”

    “姑娘这是哪的话,小的怎么敢怠慢的王妃。”这人躬身答应,又转侧身来,对着哲暄这样解释,“只是这正厅之中,太子殿下正与众人商议政事,因是需呈报皇上的大事,不好让人打扰。这才只能委屈了王妃,打着西边往后院一绕,再往跨院里去。”

    哲暄想着,他句句在理,不好不从,也只得如此。

    青琁早在屋外巴望得等着,见得哲暄近了,便连忙走出来相迎。原也就是说好了的,姐妹之间虚礼也就一并都免了,只是青琁说来也是有些时日没见过哲暄,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了了,说了句,“你倒是清瘦了。”

    哲暄也没往心里去,进了殿只着急询问可有北郡消息,青琁素日里,若不是子缊主动说起,她一贯也是不问政事,因而也是一字不知。哲暄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又不得办法,空得坐在青琁殿里担心。

本站推荐: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伏天氏元尊医武兵王沧元图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修罗刀帝圣墟万古神帝赘婿当道

归鸿徊徨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宀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宀且并收藏归鸿徊徨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