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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冷月葬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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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已经过了数个世纪,也许只是过了一瞬,梅霖的心里并不太清晰,因为命运就像是一团乱麻纠缠在梅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只是不经意的偶尔一瞥间,却看到窗外烟火璀璨,一朵大大的烟花在空中炸散开来,就像是骄傲的孔雀张开了她那绚丽多彩的尾屏。

    只是一开即收,烟火在空中慢慢的消散,那是一只害羞的孔雀,接着另一朵烟花悄然升起,再次炸开一团灿烂。

    “人生不正也像这烟火一样吗?”梅霖的目光转到了烟花上,心里渐渐的清晰起来“莫非是过年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声音?”梅霖缓缓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梅霖彻底的清醒过来。

    耳朵也渐渐的发挥了作用,果真没有听到一丝声音,难道是我的耳朵聋了?

    梅霖四周看了一下,这是自己那间静室,静室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月姐姐呢?”梅霖转过几个身,推开几扇门,月姐姐的闺房还是老样子,静静的关着门,没有一丝声音。梅霖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向里看去,只见月华正正静静的仰面躺着,睡的正香。

    梅霖不敢去打扰,便悄悄的关上了门,慢慢的退了出去,经过大门时,突然看到香姑正在外面仰头看着什么,梅霖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香姑看的是那样的出神,根本没有听到梅霖正偷偷的靠近前来,梅霖突然一下子从背后捂住了香姑的眼睛,香姑“呀”的一声惊叫,一把抓住了梅霖的手,身子轻轻一折“呼”的一把便把梅霖摔过了肩头。

    “啊,”两人同时叫了出来,梅霖是因为害怕而惊叫,香姑则是因为认出了梅霖而惊叫,幸好香姑反应迅速,手腕用力一拉,接着另一只手在梅霖腰间一垫,在梅霖落地前把梅霖托住了。

    “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香姑兴奋的叫道,眼睛里亮闪闪的。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现在是什么节日啊,为什么要放烟花啊?”

    “乞丐哥哥,你已经在那屋里住了四个月了,荷姑姑说你正在静修不要我去打扰你,难道你不是在静修吗?”

    “四个月?”梅霖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四个月?这这哈哈哈哈,香丫头,连你也学会骗人啦。我只不过是想了一会儿事情,就过去了四个月?”

    香姑看着梅霖,认真的说道:“乞丐哥哥,我没骗你,你是八月十五开始静修的,现在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大家都在闹花灯,正好四个月,你看看天上的烟花就知道了!乞丐哥哥,月姐姐曾说过元宵节有灯会,还有猜谜,可好玩了。可是荷姑姑每天都逼着我练箭,不让我出去玩!真没劲!”

    梅霖看着半空中那一个接一个绽放的烟花渐渐的呈现出各种彩灯的形状,果然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才放的特制烟火,难道我这一想,就想了四个月?

    梅霖看看四周恍如一梦,在灯火的映照下,突然看到了香姑那张极度渴望的脸,梅霖不禁一把拉住了香姑的小手,冲口而出:“走,香姑,我领你去看灯会!”

    说着,拉着香姑的手便向大门奔去,香姑兴奋的差点蹦起来,一边跑着却一边说道:“我们不要去了吧,我怕荷姑姑会不高兴!”

    “不要管他,你奶奶的,老子是国师,这是老子的国师府,老子说的算!”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梅霖身后传了过来:“大地只不过是命运的一个过客,你的国师府只不过是大地的一个过客,而你只不过是国师府中的一个过客,这命运的有无难道你还没有参明白么?”

    梅霖回头一看,正看到荷仙姑身披朱绫缓步走来,脸上一幅圣洁不可轻侮的表情。

    “哼,明白不明白,都用不着你管,咱们走。”梅霖说着拉着香姑往外就走,梅霖的脚正要跨出大门,却突然想到了命运“难道命中注定我要在这个时候和香姑一起走出这个大门?你奶奶的,老子偏不出去。不行,说不定老子偏不出去正上了这命运的大当,说不定连老子在这门前犹豫都是这命运中的一环。你奶奶的,老子到底要出去还是不出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梅霖一只脚举在半空待落未落,早已迈出大门的香姑却在门外诧异的问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

    一句话打断了梅霖脑中的天人交战:“你奶奶的,命运就命运,老子就是出去了,你能怎么样?”

    梅霖重重的一脚踏出了门外,用了十成的力气,把地跺的“咚”的响了一声。

    荷仙姑只是在门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在梅霜回头的一瞬间,把手中的朱绫轻轻的挥动了一下。

    梅霖一回头,却突然看到眼前空空如也,自己那诺大的国师府竟凭消失了,随着梅霖一眨眼,那国师府又出现了。

    莫非是自己眼花?等梅霖走出了好远,才明白过来,必定是那荷仙姑使用了法术。

    今日的临安城到处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景像,到处锣鼓喧天,烟花迷漫,少男少女皆打扮一新,街头之上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密不透风。

    梅霖和香姑就像是两只出了笼的野兔那个欢喜的劲根本用言语都无法形容,美中不足的是香姑看上了一对带彩泥人要买的时候,梅霖却忘了带银子。

    银子对梅霖来说,自离家乞讨开始就不可或缺,哪一次身上不带个百了八十万两的,自从梅霖从地府回来灵息大增之后,便不再带银子了,因为那时的梅霖移物法已经颇具火候,要什么东西都是手到擒来,何必再带到身上费事?

    但此时的梅霖泥丸宫被封,道行全失,再也使不出什么移物法了,又到哪里找银子去?

    看着那卖泥人的小贩张着黄板牙的嘴,一张一合的把梅霖说成是天下十恶不赦的偷泥人的贼,梅霖不禁怒火中烧,冲着那小贩大声喊道:“老子是国师,你竟然敢向国师要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哪知,那小贩叫的比梅霖更加大声:“熊你个姥姥,你是国师,老子就是国舅,你还得叫我舅舅!”

    梅霖气急了,上去对着那人就踢了一脚,那人便扯着脖子大喊:“抢泥人的贼杀人啦,抢泥人的贼杀人了!”

    搞的一堆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向着梅霖杀来,香姑差点急的哭了出来,大喊着:“我不要泥人了,我不要泥人了,乞丐哥哥,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便拉着梅霖狼狈而逃。

    梅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路上急命的用力挣扎,无奈香姑的力气太大,自己用尽力气也拉不过香姑,只得被香姑拉着向国师府跑去,梅霖心想:“好,等老子取了钱再回来找你算帐!”

    还未到国师府,梅霖和香姑就楞住了,原来前面灯火亮如白昼,人声鼎沸,密密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几乎使两人以为自己走错了道路,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没错,是这儿啊!

    既然方向没错,两人便不顾一切的向里挤去。

    “干什么的?”两人头顶响起一声厉喝,梅霖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的禁军,正按刀横眉的盯着自己。

    “回家,”梅霖正在生气中,没好气的扔出一句话,便不再理他。

    突然,一柄明晃晃的腰刀横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声音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这里已经戒严,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梅霖几乎要被他气疯了,不禁怒骂道:“你奶奶的,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回家便回家,你管的着老子吗?你这只狗腿子,快给老子滚开!”

    为禁军者最恨被别人称为“狗腿子”那禁军一听,立即怒火中烧,大声叫道:“好哇,你竟然敢叫官爷为狗腿子,官爷就让你尝尝禁军大牢的滋味。来人,给我拿下!”

    五六名禁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两人一左一右一下子把梅霖的手臂扭在了身后,一股重压把梅霖压的半天动弹不得。

    香姑一见梅霖被擒,不禁急了,展开拳脚,三拳两脚把扑上来的四名禁军打的趴在地上,却突听一声冷喝:“快快放弃抵抗,否则他人头落地!”

    香姑抬头一看,只见那把明晃晃的腰刀正架在梅霖的脖子上。

    梅霖的口中犹自骂声不绝:“你奶奶的,你们这些狗脚子竟然敢绑国师,老子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香儿,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不,不,我要和你在一起,”香姑哭着摇头,任凭那爬起来的禁军把她绑了。

    “啪”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梅霖的脖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把梅霖吓了一哆嗦,那个禁军的声音在身后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竟然敢冒充国师,谁不知道国师已经失踪了四五个月。再说,国师法力无边,还能被我们兄弟拿到?”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把你们一个个的都咔嚓了,”梅霖不停的踢腿蹬脚,极力挣扎。

    突然,梅霖背后一股大力传来,一名禁军在身后一声低喝:“跪下!”接着,梅霖“扑通”一声被那股大力压倒在地,只听到身后的禁军皆齐声山呼:“皇上!”

    侧面的禁军“哗啦”一声如水般分开,三人昂然缓步而来,中间一人一身黄龙袍,正是年轻皇上。

    皇上目光一扫,突然间“咦”的一声,嘴中“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到了梅霖身前:“哈哈哈哈,国师,朕终于又见到国师啦!国师行事出人意表,哈哈哈,一见面就与朕开如此大的玩笑,哈哈哈!”

    “国师?”那名禁军一听这两个字,背上的汗不禁流了下来,心中直呼“糟了,他真的是国师?对了,他长着一头白发,好象除了国师外,没人有此异相,我真蠢,我真蠢我次可死定了”那名禁军头领恨不得连连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把自己扇死为止。

    那两只押着梅霖的禁军也吓傻了,两人立挺挺的跪着,一动也不动,呆呆的盯着皇上身边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上,那是他们的殿前指挥使,国师的师兄凌云。

    梅霖从未听到皇上的声音如此悦耳过,正要开口大叫,却被凌云一把拖了起来:“梅师弟,这几个月你到哪去了?赵师妹呢?”

    凌云一把拉住了梅霖的右手,皇上则一把拉住了凌云的左手:“哎,凌指挥使,有事屋里说,朕正找国师有事商量!国师,难道你就不请朕进屋一叙?”

    说着,也不等梅霖回话,直接拉着梅霖的手哈哈大笑着向国师府内走去。

    梅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哪里有空说的出来,皇上不停的噼里啪啦的说着近来国内发生的大事,当然主要是北伐的事,还有就是问梅霖这几个月为何失踪了,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看到他的出现在皇上兴致极高,意气飞扬,豪情满怀,在国师府内刚一落坐,皇上便拉着梅霖的手急切的说道:“国师,你终于出现了,真是太好了,这真是我大宋之福啊!朕盼你犹如百姓之盼甘霖,文王之盼子牙,现今北伐大计已定,出兵事宜已经准备了两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可完全准备充足,朕之意想请国师烦劳一番,就任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率军北伐,由国师主阵,我军一定能大获全胜,收复失地,到时朕愿意亲上前线慰劳国师,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府,皇上正讲的眉飞色舞,东北角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就算是一个人在里面,也嫌太过狭窄。

    这间小小的窄屋却时常有仙灵之气冒出,这是荷仙姑这四个月来的修行静处之所。

    此时,荷仙姑正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心神合一,面目安宁,突然荷仙姑的双眼微微的睁了开来,一道精光自眼内射出,射向身前的地面。

    那地面突然急速的隆起,隆起之处划起一道土线,向着荷仙姑急速冲来。

    “雕虫小技,”荷仙姑清喝一声,身形拨空而起,纤手一指,一道剑光闪起,直插向地面,在地面炸起无数的土花

    在土花四起之处“轰隆隆”一声巨响,土崩地裂,一个矮小的人形猛然冲出,野鸡似的头颅向两边一摆,一对好似鸡翅一样的手臂用力一扇,地上突然间飞沙走石,小屋连根拨起,在空中散为无数的碎土乱石皆向着荷仙姑冲砸过去。

    皇上见到梅霖正讲的滔滔不绝,殷切的希望梅霖能就任征北大元帅之职,沈小聪的目光却越过桌面盯到了墙角的一处地面之上,那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堆黄土。

    凌云坐在沈小聪的对面,看到沈小聪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顺着沈小聪的目光看了过去,突然凌云拨剑而起,叫声:“小心!”

    一下子挡在了皇上身前,就在同一时刻,刚才的地面上突然间涌出大量的土,这土地不是由上自下而落,而完全是由下向上涌出,就如水中涌起的波浪。

    那土堆转眼间已有三尺高下,一阵微风吹过,那堆三尺高下的黄土突然间凝化成了一个弯曲的人,土黄色的身子裸露着大半,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土黄色的麻布。

    那个土黄色的人慢慢的直起身子,土黄色的方脸,脸上表情呆滞,右手提着一把短柄亮银斧。

    “何处妖孽,竟敢在此行凶,”凌云一把把桌子提在手上,以便让皇上和梅霖靠在一起,便于保护。

    那土人好象还未看清这里的环境,缓慢的转着脑袋看了一下,才把目光对准凌云,却不答话,慢慢走上几步,一抡银斧就向着凌云劈了下来。

    凌云见机极快,早一下子把手中的桌子扔了过去,接着挺剑刺向那人的小腹。

    那土人连躲也不躲,银斧依然劈了下来,却一下子把桌子劈成了两半,斧头依然不变的向着凌云头顶劈去。

    沈小聪及时出手,长剑一横,代凌云去挡那土人的战斧,哪知一触之下,只觉那斧头沉重无比,沈小聪竟是抵敌不住,代要使出武当心法中的化字诀,却已然不及,只得运足内力,来了一招硬碰硬,想要把那斧头封出去。

    “扑”一声闷响过后“啪”沈小聪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慢慢滑落在地上。

    凌云那一剑已经到了那土人的小腹,却没想到沈小聪连那人的一斧都没有挡住,不由的大惊,自己虽然这一剑已能准确的刺入他的小腹,但头上那一斧却再也躲不开,谁知自己这一剑能不能把这妖人刺死?

    与妖人拼杀,不能以常理测度,凌云心如电转,长剑在半空中转了个弧,没有刺入他的小腹,却改向从侧面迎上了那下落的战斧,凌云使出“四两拨千斤”之法,长剑从侧面在斧头上一推,却觉一股大力传来,心头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凌云深吸一口气,又加上一份内力,勉强的把斧头推了开去“轰”这一斧重重的劈在了地上,直劈的土尘四散,地上裂开了一条大缝。

    凌云移开一步,长剑刺向其眼窝,那土人的战斧被夹在了地上,一时拨不出,便横臂在脸前一挡,长剑刺在了长臂之上,进入寸许,那人却好似不觉,拨起斧头又向凌云劈来。

    凌云急忙拨剑抵挡,百忙之中抽眼看时,刚才刺过的地方即无血出,又出伤痕,就如刺在沙土之中一样。

    “妖人果然怪异,”凌云更加小心,那土人虽然移动缓慢,力量却极为巨大,而且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大,几斧过后,每一斧劈出都带起一股巨大的劲风,凌云抵挡越来越是困难,身形不住的移动躲闪,长剑连划圆弧,抵消着那股强大的劲力。

    皇上和梅霖则搀扶起受伤倒地的沈小聪,三人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想找个机会逃离这个战场,却被那土人挡住了出门的通道,一时间竟然移不出去。

    三人一步一挪的慢慢的小心的向前移着,却是稍微移的近了一点,正巧碰上凌云向这边一躲,那土人紧跟着一斧往这边猛的劈了过来,那股巨大的劲风直把三人吹的向后飞去。

    凌云一声惊呼,急忙伸手一扯却只扯住了靠的最近的梅霖和中间的沈小聪,而离的最远的皇上则身不由已的惨叫着向着身后的墙壁撞去,看那劲头如果结结实实的撞在墙壁之上,轻则骨断筋折,重则的立时丧命。

    危急之时,凌云已经来不及救济,却是身不转,头不动,猛的向后挥出一掌,这一掌是凌云毕生功力凝聚,又集中在一点,实是威力惊人,只是“轰隆隆”一声响,那面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同一时刻,皇上在“哇哇”大叫声中飞入了那个墙洞里。

    如果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去,还以为是皇上以自己的铁背震穿墙壁了呢?

    凌云见到自己危急时的一招奏功,救了皇上的性命,不禁心下暗自得意,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肚里。却突听梅霖突然一声大叫:“月姐姐!”顾不得松开慢慢倒地的沈小聪,便猛的向着那墙洞扑去。

    只三个字,凌云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凝目向墙洞内看去,一股热血腾的就涌上了头顶,脸如火烧,口干舌燥,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地。

    接着,凌云也是一声大叫:“糟了!”不禁深自后悔刚才自己那一掌,恨不得一掌把自己击死。

    原来,凌云看到的是穿过墙洞的皇上正“哇哇”大叫着,手舞足蹈的仰面向着一张床上落去,而那床上正铺着一条浅绿色的锦被,锦被上长长的乌丝铺了一床,乌丝的尽头粉面微露,只此一眼凌云就认出了睡在床上的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赵师妹。

    自己这一掌虽然救了皇上,没想到却害了赵师妹,就算赵师妹不被压死,一个黄花姑娘在睡觉时被男人压在身上,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让赵师妹如何见人啊?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宁可皇上撞的半身不邃,也不能使出这一蠢招啊?

    凌云啊,凌云,你真是连猪狗都不如,世上最蠢的蠢猪都比你聪明一百倍,一百倍!

    怎么办,怎么办?

    凌云懊悔万分,极度自责,甚至都想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下面的场景。

    就在这时,奇迹突然发生了。

    沉沉睡在床上的月华突然间没有一丝征兆的飞了起来,一身淡绿色的真丝内衣,赤着雪白耀眼的双足,一头乌丝轻轻扬起潇洒的披在了身后,两根玉葱似的纤指轻轻一捏皇上胸前的衣扣,只略一用力,皇上便如一只重重的大麻袋一样从那墙洞里被抛了出来。

    凌云没想奇迹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心头大喜,看到皇上将要落地,立即猛攻一剑,飞身纵起,左手手掌轻轻的托在了皇上的腰下。

    凌云救的了皇上,却顾不了身后,猛见皇上眼睛瞪的极大,惊恐的望着自己身后,凌云心说一声:“要糟!”

    那土人必是乘机发起了攻击,自己虽然能毫不困难的躲过去,但自己一躲开,把皇上留在当地,必死无疑。

    要带着皇上一齐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凌云正要运剑硬挡那土人的银斧,却见身旁红光一闪,一阵香风闪过,凌云心头一喜:“有赵师妹出手,必可无忧!”

    当即凌云不急着发出那拼命的一剑,而是把剑自身后绕到身前,缓缓的转过身来,果然那土人被赵月华所挡,没有时间再来攻击自己。

    凌云转过身一看,只见一道红光绕着那土人上下翻飞,如一条细线一样紧紧的把那土人困在了当中,虽是至柔,不能伤敌,却缠的那土人不能向前移动半步。

    凌云能够看出月华现在所使的早已脱离了武当派的功夫,身形快的根本看不清,更不是太极那种以慢打快的招式,但是太极那种圆转如意、浑然天成的剑意却清清晰晰的显示出来,让不知招式的外眼人一看就会叫出是太极来。

    “原来武当派的功夫竟能这样用,”只一瞥间,凌云已经领悟不少,突然看到月华的身子一击即退,在自己身边显现出来,接着一顿脚,身子如在水上飘行一般,那把血红色的花魂反在身后,正是那一招“坤逢渡水”

    “两仪剑法?”终于又见两仪剑法,又见坤逢渡水,自己在多少的梦里曾经试演过这一招啊!

    莫非赵师妹与自己心有同感?

    凌云一时间心花怒放,登时豪气干云,什么二十八星宿,什么八仙,就算是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一起下凡我也不怕。

    凌云一声清啸,飞身纵起,冷月直指,正是一招“乾路昭昭”一时间小屋之内剑气纵横,劲风暴起,月华的那一招“坤逢渡水”已经不知比以前时高了多少倍,月华的身形完全溶入了那土人抡起的劲风之中,沿着那劲风的旋涡,就如被旋涡卷入的鱼,毫不费力的到了那土人的头顶之处,花魂借着那土人的劲风一旋,土人那颗斗大的头颅猛然间掉了下来。

    就在同一时刻,凌云一声大喝,一剑刺入了那土人的腹中,冷月旋转,竟在那土人的小腹上掏了一个大洞。

    “啊”那向地下滚落的头颅突然间张开嘴发出一声怒吼,当然是无声的,此时的凌云已经抽出冷月,一招“力劈华山”自上而下把土人一劈两半。

    那滚落的头颅双眼之中突然冒出了两道黄光,那黄光极强,同一时刻,那被劈为两边的两条粗壮的手臂突然间一挥,两只黄色的土手紧紧的握住了花魂和冷月的剑刃。

    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那天下第四第五名剑锋利的剑刃突然间变成了干糙的黄土的颜色,而且那黄色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漫延。

    眼看就要到了两人的手指,突听一人大叫一声:“快扔掉!”接着“呜”的一声劲风吹过,一条长凳猛然挥了过来,向两柄长剑的剑刃上砸落。

    凌云猛吼一声:“你干什么?”正要向梅霖扑去,往地上一看,却惊呆了,那哪是什么剑刃啊,地上只有一堆黄土。

    再一看两人的手中,两把名剑已经只余了个剑把握在手中。

    那土人已经化成一堆土消失了,凌云还在痴痴的盯着自己手中那冷月的剑柄,就好象是在盯着自己的梦中情人,一阵阵的绞痛不断的刺痛着凌云的心:“我再也不能和赵师妹双剑合璧了,我再也不能和赵师妹双剑合璧了!”

    凌云仰天一声大叫,声音中充满的悲凉就如受了伤临死之时陷入绝望的野兽的叫声,凌云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一路上似哭似笑。

    “双剑合璧”是凌云能够给自己找出的痛苦的一个理由,还有更深的理由凌云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却说不出来。

    在凌云的心里,这仿佛意味着一场灾难,或是生平最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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