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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震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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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霖一脚低一脚高的走着,路是那样的不平。梅霖走过的路,几乎没有多少是平坦的路,只不过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屁股后面还跟着一条鞭子,一走慢了就挨上一鞭子。

    前面的脚步的有轻有重,即使最重的其声也是非常轻微,梅霖知道前面走的都是武当派的师姐。至于去向,用脚指头梅霖也想的出来,自然是去青瓦观,去捉自己的师父。

    梅霖只在心里暗暗祷告,希望自己的师父已经换了地方,或者干脆藏起来,让这些恶鬼们找不到就好了。

    想到这里,梅霖不由的暗暗苦笑:“这些恶鬼这么厉害,连面都不用露,就捉住了武当派的主力,自己的师父恐怕也是难逃鬼网!”幸好,这些恶鬼只捉人,不杀人,想是怕我们也变成恶鬼,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还让我们活在阳间。只不过,师姐们好象都变成了傻子,恶鬼让向东就向东,让向西就向西,成了完全听人摆布的傀儡。

    不知道那冰鹫去找月姐姐报信,怎么样了?梅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让冰鹫去通知月姐姐,万一月姐姐也被抓了,那怎么办?梅霖一方面不希望月姐姐知道,心里又隐隐有个念头希望月姐姐知道自己的状况。就在这矛盾之中,梅霖不停的走着,是上坡。梅霖几乎要手脚并用了,左肩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身子一偏碰到了一根竹子。梅霖知道,差不多要到青瓦观了吧!

    梅霖一个趔趄,爬在了地上,大声呼起痛来,惨厉的声音传出很远。梅霖心里暗笑:“这下子静仪师父会听到我的报警了吧!看我梅霖多了不起,任何时候任何状况都没忘了我报信的任务!我梅霖真正是鞠躬尽瘁的天才!干活那是没的说,师父应当庆幸收了我这么个好徒弟!”

    “啪”的一鞭子准确的落在了梅霖屁股上,一股钻心的疼让梅霖立即感觉不到左肩的疼了,只感到屁股疼。

    “想报信啊?嘿嘿,没门!他们早变成鬼奴了!乖乖给我走!要不然我让你尝尝抽筋剥皮的滋味!”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梅霖立即装出一付傻乎乎的模样:“报信?报什么信啊?鬼奴?什么是鬼奴啊?”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打的轻点?”梅霖回过头去,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却又换来狠狠的一记鞭子。

    “笑,打你高兴是不?那就再多来几下!”说着“啪啪啪”梅霖的屁股几乎开了花。

    “哼,等月姐姐捉住你们这些死鬼,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梅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月华和赛华佗走在街道之中,四周的人群熙熙攘攘,原来这是个集市。梅霖不在点苍山,赛华佗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只冰鹫,只可惜他记忆力极差,又说不明白。月华盘问了半天,那冰鹫支支唔唔,光知道恐惧的喊:“火,火,鬼火,蓝火,无数的鬼火,打,打它!”再不就是高叫:“竹子,好多竹子啊!有泪的竹子!”

    月华跟赛华佗一说,赛华佗听到“有泪的竹子”一拍大腿,大叫一声:“湘妃竹?她们去了君山?”

    月华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湘妃竹?为什么是君山?”

    “哎呀!见识少了吧!”赛华佗正想大大的卖弄一番,以让这冰冷的小女孩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却见月华已经转过头,冷冰冰的一幅愿说不说的样子,不禁大是泄气。

    不过,赛华佗还是把那娥皇、女英的故事的讲了一遍,又说道:“这湘妃竹是君山特有的,别的地方很少,就算是有,也不如君山的多,更不如君山的有名。君山是丐帮的总舵,他奶奶的,武当派虽然与丐帮没什么交情,好象与丐帮也没什么过节。解天元那个狗东西应该是不会暗算她们的。再说,丐帮总也是自称名门正派,虽然爱弄点蛇什么的,也不像是会使毒计的人。只要不是使用什么阴谋鬼计,我看那解天元也不一定能胜了那个什么粱师父!奇哉怪也,怪也奇哉!她们到底上了哪去了?难道是别的地方的湘妃竹林?不管怎么说,先到君山一趟再说!”

    赛华佗在这里长篇大论,却见月华静静的目视前方,目光看出很远,早穿过了眼前的这些人群,看到了一片片的竹林,两位长袖美妃在哀声痛哭,那是娥皇和女英。月华完全沉浸在了那个凄婉的传说里。

    有那么一瞬间,月华突然觉的在竹林里痛哭的那是自己,水袖轻飞,泪水婆娑,一根根的竹子洒上了斑斑的泪水。

    “喂!”的一声大叫,把月华拉了回来,月华偏头一看,却是赛华佗,不禁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赛华佗正想对她的说:“上午了,该吃东西了!”却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愤怒,不禁诧异道:“怎么了?你不饿啊?不饿就继续走!也用不着那样看我!”

    赛华佗在心里嘀咕一句:“女孩子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刚好看到一个锦衣玉服的年轻公子趾高气扬的从自己身边走过,不禁感到技痒,心里刚有了这样的念头,手早已经伸了出去,手可比念头快多了!

    只不过伸的快,缩的也快,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缩了回来。因为,手刚要碰着那人的衣服的时候,前方突然多出了一个剑尖。

    赛华佗不禁怒道:“你奶奶的,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一转脸,看到月华那冷冷的目光,接踵而来的怒骂都缩回了肚子里。

    这大街上人还真是多啊,人多,有钱的也多,你看那人怀里肯定是串珍珠,那人包裹里是玉石,那少*妇手上戴的翡翠手镯不错,一看那翡翠就知是好货。

    赛华佗面对这无数的在自己面前乱晃的珠宝,手早痒的受不了了,只是只要自己一出手,那目标前面准会出现一个剑尖。自己的手再向前一寸,那就永远不用要了。

    赛华佗早在肚子里问候了月华的十八代祖宗,如果不是师父有这么个奇怪的不能打女人的遗言,早就一个大耳朵扇了过去。赛华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脏话全都在肚子里倒了出来,并且又创造了无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骂法。

    不能逞手之能,只好逞嘴之能了,只不过是在肚子里。

    一直没有出声的月华突然冷冷的道:“你在骂我,是不是?”说着,冷冷的看着赛华佗的眼睛。

    赛华佗一惊,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女孩子有点奇怪,不好惹!

    赛华佗低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月华一番,好象是人,又对着太阳看了看月华的影子,这才放下心来,是人,不是鬼!

    “喂,你为什么拦着我?你知不知道劫富济贫是我赛华佗侠盗本色!你竟然破坏我救济劳苦大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知不知道那些钱他们是怎么来的?量你也不知,你这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人世间的疾苦?他们那些银子,全是穷人的血汗,全是剥削穷人而来的。穷人在地里长年累月的劳作,种得一点粮食,全被他们收了去,变成了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柜子里的金银珠宝!我只不过是把穷人该得的,再还给他们而已,你竟然一直拦着!你这是在与坏人同流合污!唉,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你走在一块儿!”

    赛华佗喋喋不休的说着,月华只是不停的走着,对他不理不睬,逼的紧了便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不许偷!”

    赛华佗实在受不了了,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师父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打女人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都是怪物啊!”这里已出了大街,路上行人却也不少,都纷纷侧目。赛华佗突然站了起来:“好,你不让我偷,我就偏要偷。看看你能不能拦的住我!”

    话音刚落,身子便腾空而起,在一个路人头上一点,早到了远处。接着,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绝技,点了几点,没了踪影。那些路人见此,纷纷大叫:“神仙,大家快来看神仙哪!”

    赛华佗身形不停,一直飞了二十几里路,才到了一处人烟茂密的地方,向着一处宏伟的院落,落了进去。鼻子一嗅,耳朵一听,眼睛一扫,各个房间的功用已经了如指掌。

    白天偷东西乃偷者之大忌,赛华佗实在忍不住了,对于赛华佗来说,此时就像憋了一泡大便,不拉不快。

    一顿饭之后,一个黑影翻出了那个院落,身上大包小包背了无数,嘴上还叼着一个。那个黑影一口气赶出五六十里,找到一个偏僻的山洞。

    也来不及走到山洞里面了,就那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起气来。这时的感觉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赛华佗打开那些包,翻了起来,边看边骂道:“真他妈的痛快啊!”从包中翻出一个银尿壶,看了看:“有钱人真他妈的会享受,老子也来享受一下!”

    说完,拉开裤子,对着尿壶就是一顿狂喷,尿完之后满足的嘘了一口气。突然,低身把那银壶抛起来,飞起一脚,把那尿壶踢的像炮弹一样,远远的飞了出去。

    “爽啊!”赛华佗看着那在空中不停喷洒的银壶,痛快的吼了一嗓子。

    “咣!”那银壶碰在山洞上边的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突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入了赛华佗的耳朵里,好似是个女人的声音。

    “谁?”赛华佗一个箭步向洞里闯去。

    赛华佗光天化日飞走之后,月华本来想追上去的,只不过想到正在受苦的师父和弟弟,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便决定一个人先去君山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一点线索。

    可是,赛华佗走后,月华连去君山的路也不认识,又不喜欢去问路人,便领着那只大冰鹫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感到有点饿了,抬头看看太阳,日已过午,早就应该吃饭了。正好路边有个茶亭,月华便直直的走了进去。

    店小二一见有客人来,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姑娘,要喝茶啊!里边请!”

    却见月华理也不理自己,心里纳闷:“难道是个哑巴?还是瞎子?”不由的向她的眼睛看去,那眼睛里仿佛是忧郁的大海,店小二一看之下,立即被吸了进去,平时极为机伶的他,现在就如傻子一样的站着,张着嘴,流出了口水。

    月华四下一瞧,只见偌大的茶亭只有三四个人,都是风尘赴赴的样子,想是跟自己一样,赶路渴了,来喝碗茶再走。

    只有西北角“乾”位上,坐了一位老者,满头白发,发髻挽在头顶,一身深蓝色的旧道袍,不知多少年没洗过了,上面青一块,紫一块,胡乱的穿在身上。脸上满是皱纹,看样子像有六七十岁,已是古稀之年。身材枯瘦,并不如何高大,在那一坐却是稳如山岳。

    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略显从容,那一双眼睛却与月华的眼睛一样,里面满是忧伤,不同的是那忧伤里面更多的是苍凉,而不像月华的忧伤里面全是深情。

    月华一碰到那双眼睛,全身立即一震,一股亲切的灵息涌上心头,脚步便毫不犹豫的向他走去。

    那双眼睛却也正好看了过来,脸色也是微微一怔,嘴角的微笑好象加深了一点,又好象从来没动过。

    月华就那样静静的立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他,一缕微风吹起了一丝长发,仿佛她一直就在这里一样。

    冰鹫自从跟了月华之后,也学的安静了许多,仿佛月华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一种灵息,这种灵息压的冰鹫不得不安静下来。

    冰鹫被这种灵息压的身上,感到极不舒服,却又不敢反抗,只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趣。

    此时,冰鹫正站在两人中间,脖子左转转,右转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睛里充满好奇。

    那老者看到月华站在桌子边上,就如没有这个人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月华就那样的站着,一动也不动,那老者也是不闻不问,一杯茶喝光了后,慢慢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茶杯的手稳如泰山,茶杯在手里晃也不晃。

    这是一幅十分奇怪的图画,给人的感觉那就是静,至极的静,连那喝茶的动也变成了静。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这静,一切繁华都已远去,都已落尽,都与这两个人无关。

    也许过了只有短短的一瞬,也许过了许久,那老者突然开口问道:“你师父是谁?”

    声音苍老却平缓,就如大地发出的声音。

    月华仿佛没有听见,却突然有一股灵感冲入脑间,想都没想,便反问道:“你是武当派哪位前辈?”

    那老者突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小女娃,你倒挺聪明,看来是与贫道有缘。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请随我来!”

    说完之后,也不见他起身,突然就出了茶亭,出现在远处的小路上。

    月华眼睛一亮,展身形追了上去,绿影闪了几闪,跟那老者便不见了人影。那冰鹫知道光凭跑,是一定跟不上的,干脆展翅飞了起来,居高临下,望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快速的移动着,急忙“呱呱”叫着“等等我!”追了过去。

    那老者正在向前急奔,突然感到身后衣带破风之声,那小女孩竟然追了上来。老者只感到身后那个身影左右飘忽,忽隐忽显,却是迅速异常,身法类似于武当派的梯云纵,其中却夹杂了一些难明的东西。

    老者眼看那小女孩要超过自己,不禁大惊,急提一口内力,全速前行。幸好那小女孩不能持久,身法渐渐慢了下来,显是内力不济的缘故。老者这才松了一口气,哈哈一笑,也慢了下来,等着那小女孩。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座小小树林,树林虽小,却极为幽静,阳光竟照不到林底。那老者到了树林中心,便停了下来。须臾之间,那小女孩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却是面不红气不喘,仍是一幅静静的模样。

    老者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微笑道:“女娃子轻功不错,这次该告诉我,你师父是谁了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月华眉头略皱,倔强的说道。

    “呵呵,女娃子有性格,贫道喜欢!这样吧,我们来比一场,我赢了,你告诉我,我输了,我告诉你!你年纪还小,我却快入土了,快入土的老人跟芳龄正茂的女孩子打架,也不算欺负你吧?”

    “老伯请!”月华不愿多说,短剑一摆,规规矩矩使了一招九宫连环剑的起手式“苍乾在上”那是与长辈比剑表示尊敬的招数。

    那老者呵呵一笑:“不错,不错,女娃子倒知道礼貌,凭这一点,爷爷也不会伤你的。放心进招吧!”

    却见月华动也不动,一转念间,已明其理:“你是想让爷爷用兵器是吧?”那老者一句话未完,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如今沦落到与个女娃子比武,也要用兵器的地方了!”声震树野,脸上却充满了无限的落寞!

    “是我不对!请接招!”月华娇斥一声,短剑直刺其前胸,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老者的后面,刺向其背心,由离位变坎位,只在一瞬之间。

    那老者笑声未绝,恍如没看到背后来剑,右足轻轻向前踏出半步,却正好把刺向后背的必中之剑让了过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一个人正在拉开架式,独自练武一般。

    月华心中一凌,一股极其柔和的灵息从那个枯瘦的身上散发出来,有那么一霎那,月华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又像是一条平静的小河,那青山虽矮,却绝不可攀;小河非短,却深不可测。

    月华第一次觉的自己的剑尖落向何处都不合适。

    月华知道自己遇上了绝世高手,自己的师父虽然厉害,月华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超越她,但是今天月华只感到就如沙漠里的一个渺小的人,正在仰望着天上那**大的太阳,那是一种向往却永远无法到达的感觉。

    月华不敢强攻,只好以攻为守,身子高高升起,短剑在空中一晃,就如无数的花瓣从天上飘落下来,纷纷的向着那老者身上落去。这一招却是两仪剑法中阴仪的一招“坤花飘零”这是梁一月临走时才教给月华的,月华感到这招威力极大,对其十分喜爱,因此日夜苦练。此时,不由自主使了出来。不过在施展的时候,更加的配合的自己的身法,使这一招更加让人难以琢磨,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那老者对满天的花瓣宛如未见,双手自胸前缓缓提起,成球状,一个巨大的风球在双手之间凝聚而成,四周的树叶纷纷飞起,向那球中聚集过去,连着无数的短枝,甚至有来不及飞走的小鸟,也被卷到了那风球之中。

    月华在上面只感到自己正在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漩涡,狂风吹起了长发,身子不由自主的要跟着风球转了起来。那满天的花瓣被风球吹的七零八落,不用说攻击对方,连稳住自身,也已不能。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月华向那风球中心吸去。

    月华感觉的到,那里面是死亡的灵息。危急时刻,才看出了月华轻功的巧妙,闭息换气,身子突然一个转折,出了漩涡的范围。就在这时,那个风球突然暴开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月华冲击的直飞了出去,月华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仍然无法稳住身形,重重的撞在了一颗树上。

    一股极柔和的力量轻轻的把月华的身子拉了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前冲之力,使月华碰的并不如何重。

    “呵呵,能将两仪剑法使成这样,不错,不错!看来武当派将来一定会出现一个武林奇才的!”那老者早已收回了双手,慈爱的看着月华,呵呵笑道,无比苍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的目光。

    月华突然到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我师父叫梁一月!我走了!”

    那老者并不生气,笑盈盈的看着月华生气的样子,有时候,女孩子生起气来也是蛮可爱的,至少现在在那老者的眼里就是这样。

    那老者突然挡住了月华的去路,捋须说道:“梁一月?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啊!怪不得你的剑法中满是阴柔之气!虽然厉害,但却是有些不对。来,让我告诉你真正的两仪剑法!”

    月华听他说自己师父的剑法使的不对,待要扭头就走,却又想听听自己的剑法哪里错了,便停了下来。

    那老者枯瘦的手折了一根树枝,摆出了刚才月华所使的那招“坤花飘零”的姿式,缓缓的说道:“两仪剑法分阴阳两仪,你虽然使的是阴仪,但是阴并不是纯阴,而是要阴中有阳,柔中有刚,正所谓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其式为阴,其力为阳,阳力中又含阴力。你要记住使用任何招式,必须意在气先,气在力先,以意导气,以气发力,意到气到,气到力到,然后其式自成,不可有半分强求,这样才能达到功成自然之效!”

    那老者一边说,一边缓缓的使着那一招两仪剑法,同样的一招剑法,在那老者使出来,让月华只感到堂堂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险毒辣,不可见光的东西。柔是柔到了极处,柔中却始终有至刚为骨。

    月华突然感到自己好象看到了无数的花瓣在清冷的月辉中飘落下来,姿式虽然飘飘荡荡,却始终有那冷冷的月辉做其底衬。

    月华突然想到了“道法自然”这句话。

    那老者继续说道:“两仪剑法阴仪的最后一式为‘震日东来’,这却是至刚至阳的一剑,是化前面二十七式的至阴为至阳,这正是太极里面阴极而阳,柔极而刚的道理。这一剑你还没有学过,今天贫道就一并交了你!看清楚了!”

    那老者一根枯枝缓缓刺出,其式至重至凝,那枯枝仿佛有千钧之重,枯枝的头上仿佛有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其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整个枯枝都变成了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突然那枯枝加快了速度,迅如闪电般向前刺去,一轮太阳向前疾冲,太阳冲过,对面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应声而折。

    那轮太阳消失了,再看老者手中那根枯枝却已化成了齑粉。

    月华看到这一剑不禁呆住了,这一剑招式极其简单,就是一招直刺,威力却是如此巨大,自己以前所学的繁复的九宫连环剑和两仪剑招碰上了这一剑,那简直是就如一大堆棉花碰上了烈焰,一下子就烧的干干净净。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一切招式皆为练气,气与力合,力与招合,人与剑合,最后达到人剑合一!”那老者的话缓缓在月华心里流淌着,月华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新天地。

    “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木排向着赛华佗头顶砸了下来,那个木排上满是尖刺,如果被砸中肯定死的惨不忍睹。

    赛华佗大骂一句:“他奶奶的,谁这么阴险?”返身倒射出洞口,站在外面呼呼喘着气。

    “是哪个兔崽子暗算你老子?给我滚出来!”赛华佗在外面大声叫着,里面却是再无声息。

    “好,你不出来,老子就进去把你揪出来!”赛华佗说到这里,一脚踢起一块大石头,向洞内射了进去,接着身形向前急冲,跟着石头进了洞里。

    突然间,耀眼生花,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到了面门。这次赛华佗早有准备,又是一个大返身倒射了出去。

    “你奶奶的,还挺厉害,老子今天跟你斗上了!”赛华佗飞脚踢出三块巨石,跟着巨石又冲了进去。

    一柄长剑耀眼生花,挡开了两块巨石,刺向赛华佗咽喉,剑法细密,不露破绽。只可惜却是迟了一步,赛华佗的小擒拿手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咽喉。

    “嗨嗨嗨嗨,你赢了,还是老子赢了?”赛华佗得意的一声长笑,这才看清了洞内的情形。

    自己手下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男子,左手执一把长剑,右手却紧紧抵在一人的右肩上。两人盘膝而坐,前面一人背对着自己,长发披肩,后背裸露着,竟是一个她!

    赛华佗惊叫一声:“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此鬼混!我赛华佗废了你们!”再一细看,才知自己看错了。

    那少年头顶上热气腾腾,不用说他一定是正在给她疗伤,而且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那少年艰难的张开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位大侠,请你高抬贵手,让我疗完伤,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这样啊?好,我赛华佗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等你们疗完伤再打!”

    赛华佗放下手,站在一旁看着,只见一条凸起的细线,在那光洁的背上不断的延伸着。那细线里面仿佛包着什么物事,那少年一定是想用内力把那个物事从“肩井穴”逼出来,那条线却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不动了。

    少年脸上的汗水如雨一样滴落下来,前面那个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看要前功尽弃。

    “他奶奶的,你们太慢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杀了你?”赛华佗说完,一声大吼:“我来!”双掌齐出,重重的一掌击在了前面那少女的背上。

    一股细细的鲜血自“肩井穴”激射而出,一个细小的黑影随着那股鲜血喷射出来,竟然没入了石壁之中。

    前面那少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的绿色衣裙上血迹斑斑,慢慢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如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少年焦急的揽住了她的双肩:“晓雪,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那少女艰难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没事!我感到有力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少年一叠声的说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双手向赛华佗一抱拳:“大侠的救命之恩,武当派沈小聪没齿不忘!如果大侠有所差遣,沈小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是武当派?怪不得剑法像是出自名家!”

    “是,在下是武当派五龙观的弟子,这位是武当派月冲宫的唐师妹!”

    “唉!晦气,真他妈的晦气!我怎么老碰到武当派的人?”赛华佗重重的一跺脚。

    “你还碰到过武当派的其他人?是谁?”沈小聪兴奋的问道,宛如看到了救星,因为武当山以南出来办事的人自是前往大理的队伍里面的人。

    “我何止看到过,还看到了两三个呢!”

    “两三个?”沈小聪都兴奋的发抖了。

    “一个自然是我的小兄弟梅霖了!只可惜现在他已经丢了,我正在找!他奶奶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梅霖?被人抓走了!”沈小聪脸上露出了失望之情“还有谁?”

    “谁,谁,谁什么谁?”赛华佗突然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道“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梁师父,老子一想起她就来气!”

    “我师父?”唐晓雪兴奋的叫了出来“我师父在哪?”

    沈小聪脸上也发出了热烈的光,如果他碰到过梁师父,那就说明师兄妹们都没事。

    赛华佗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一桶冷水泼了过去:“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师父!”唐晓雪悲叫一声,昏了过去。

    沈小聪心细,接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梅兄弟他姐姐告诉我的!”

    “赵师妹?”

    “赵师妹来了,在哪?你快带我们去找她!”唐晓雪恰在这时醒了过来。

    “不,不,不!”赛华佗连连摆手“打死我,我也不去找她!他奶奶的,那个小不点比那个梁师父还要古怪,我可受不了她!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赛华佗往地上一坐,摆出了一幅打死也不走的架式。

    “唉,我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钻进武当派的窝里了!不行,我得去赌王一窟喝一壶,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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