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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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烨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又回播了几次林疏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
失去了这个和林疏联系的唯一方式，黄小烨也无能为力。
刚回家就上了自己的阁楼，还嘱咐妈妈不要打扰自己。
妈妈一眼就看出她表情不对，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啊？”
“没事，不要管。”
黄小烨又反复拨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接不通。
正当她干着急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小郑的消息。
“你没事吧？”
黄小烨直觉就觉得不妙，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郑的对话框上显示了几次“对方正在输入”，却都没有任何话语出现。
黄小烨心里着急，说道：“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郑没有说话，只是发来一个微博链接。
黄小烨看了标题，心已经凉了半截。
——“红遍全网的星球台灯，原来是抄袭货？”
发这篇长微博的明显是一个营销号，但用词之耸动，还是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看客的转发。
还没看完微博，周栋的电话已经来了。
黄小烨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浑浑噩噩地接了起来。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现在很多客户打电话来要求退货。”周栋在电话那头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愠怒。
黄小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对着电话说道：“给我半个小时。”
周栋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黄小姐，这半个小时应该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黄小烨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承诺的VP、高额的薪水、回心转意的金龟婿、丑闻的一笔勾销，都是星球台灯熠熠生辉后的附加产物，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翻盘成功，但最后一格阶梯却眼看着就要轰然倒塌。
如果连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都被扯断的话，她将坠入无尽的深渊。
黄小烨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
不可以。
眼下不能自乱阵脚。
黄小烨强自镇定，一遍遍地翻着自己手机通讯录，之前自己积攒的人脉里鲜少有关于媒体的从业人员，总觉得只要花钱就行了。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才警觉自己准备得还是太少，翻来翻去都是几个家装杂志的编辑，屏幕停留在舒雯的名字，黄小烨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好的闺蜜不就在电视台上班吗？
电话打过去，舒雯很快就接了起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一个月都没想起我了，是想和我来一个大龄妇女深夜幽会吗？”
黄小烨却笑不出来，说道：“雯，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已经做了十年闺蜜，一听到黄小烨焦躁的声音，舒雯就明白了：“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一下，慢慢跟我说。”
黄小烨把大致状况告诉了舒雯，舒雯倒抽一口冷气，说道：“小烨，你现在怎么胆子那么大，还敢做这样的事？”
“我也不想的，我一直在联系那个男孩子，就是怎么都联系不上，”黄小烨拼命地恳求道，“舒雯，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倒在这里，就差一点点了。”
舒雯说：“你真是糊涂了，你让我怎么帮你，这种舆论现在无论找谁压都压不下来的，总不能黑白颠倒帮你写个什么洗白文吧？到时候捅出来你黑得更彻底。”
舒雯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黄小烨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连舒雯这样老资格的媒体人都这样说，那自己想从媒体这里着手的想法已经彻底破灭了。
黄小烨绝望地闭上眼：“那我该怎么办？”
舒雯说：“当务之急当然是找到那个叫林疏的男孩子，求他高抬贵手把作品授权给你。”
“是，我的确是糊涂了。”黄小烨立刻拿出车钥匙，决定亲自跑一次林疏的学校，当面向他购买授权。
十一月的上海，夜来得极早。
南方的风是软绵绵的刀，一个不小心，就被寒意灌入了骨头。
黄小烨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坐进自己的车里，来不及导航就驶了出去。
林疏的大学在上海偏远的松江大学城，从市中心开过去哪怕不堵车，也得足足一个小时，距离周栋给出的半个小时，只剩下没多久了。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上面显示是TOMMY的名字。
黄小烨摁掉电话，加大油门继续往前开去。
只希望周栋能再宽限一会儿时间，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依然相信奇迹的发生。
车辆在上海的高架上飞驶，黄小烨忘记自己究竟变道了几次，只知道自己一有机会就往前插队。
距离松江区交界处只剩下没多久的时候，周栋的电话还是来了。
面对未来的全部希冀，黄小烨知道自己不能不接起这个电话。
“我马上就能找到他了，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这只是一个误会，是我们之间协议出了点小问题。”黄小烨竭力狡辩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来不及了，黄小姐，JAZZI总部刚才已经收到了林疏的投诉，也拿到了抄袭作品的对比，刚才已经发了公关信息，我和你全都完了。”
没有奇迹。
黄小烨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背后的车辆急忙变道过去，从她的右侧车道超过去，还摇下车窗骂道：“神经病啊急刹车，不要命了啊？”
是啊，这条命，她真的不想要了。
黄小烨忘记自己究竟是怎么开回家的，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一直开得很慢。
松江自然是不用去了，林疏既然已经把事情做绝，再沟通也于事无补。
只记得周栋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也兜不住你了，你已经是行业的大笑话了，趁早换个行业东山再起吧。”
黄小烨无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下。
无数的微信和各种电话涌来。
JAZZI急需一个人垫背，量子设计当然也需要甩锅，周栋和TOMMY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自然都不可能做那个背锅人，原本就是戴罪立功的黄小烨就成了最后的牺牲品。
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她，一个急功近利的女人，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黄小烨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又回播了几次林疏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
失去了这个和林疏联系的唯一方式，黄小烨也无能为力。
刚回家就上了自己的阁楼，还嘱咐妈妈不要打扰自己。
妈妈一眼就看出她表情不对，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啊？”
“没事，不要管。”
黄小烨又反复拨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接不通。
正当她干着急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小郑的消息。
“你没事吧？”
黄小烨直觉就觉得不妙，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郑的对话框上显示了几次“对方正在输入”，却都没有任何话语出现。
黄小烨心里着急，说道：“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郑没有说话，只是发来一个微博链接。
黄小烨看了标题，心已经凉了半截。
——“红遍全网的星球台灯，原来是抄袭货？”
发这篇长微博的明显是一个营销号，但用词之耸动，还是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看客的转发。
还没看完微博，周栋的电话已经来了。
黄小烨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浑浑噩噩地接了起来。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现在很多客户打电话来要求退货。”周栋在电话那头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愠怒。
黄小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对着电话说道：“给我半个小时。”
周栋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黄小姐，这半个小时应该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黄小烨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承诺的VP、高额的薪水、回心转意的金龟婿、丑闻的一笔勾销，都是星球台灯熠熠生辉后的附加产物，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翻盘成功，但最后一格阶梯却眼看着就要轰然倒塌。
如果连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都被扯断的话，她将坠入无尽的深渊。
黄小烨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
不可以。
眼下不能自乱阵脚。
黄小烨强自镇定，一遍遍地翻着自己手机通讯录，之前自己积攒的人脉里鲜少有关于媒体的从业人员，总觉得只要花钱就行了。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才警觉自己准备得还是太少，翻来翻去都是几个家装杂志的编辑，屏幕停留在舒雯的名字，黄小烨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好的闺蜜不就在电视台上班吗？
电话打过去，舒雯很快就接了起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一个月都没想起我了，是想和我来一个大龄妇女深夜幽会吗？”
黄小烨却笑不出来，说道：“雯，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已经做了十年闺蜜，一听到黄小烨焦躁的声音，舒雯就明白了：“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一下，慢慢跟我说。”
黄小烨把大致状况告诉了舒雯，舒雯倒抽一口冷气，说道：“小烨，你现在怎么胆子那么大，还敢做这样的事？”
“我也不想的，我一直在联系那个男孩子，就是怎么都联系不上，”黄小烨拼命地恳求道，“舒雯，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倒在这里，就差一点点了。”
舒雯说：“你真是糊涂了，你让我怎么帮你，这种舆论现在无论找谁压都压不下来的，总不能黑白颠倒帮你写个什么洗白文吧？到时候捅出来你黑得更彻底。”
舒雯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黄小烨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连舒雯这样老资格的媒体人都这样说，那自己想从媒体这里着手的想法已经彻底破灭了。
黄小烨绝望地闭上眼：“那我该怎么办？”
舒雯说：“当务之急当然是找到那个叫林疏的男孩子，求他高抬贵手把作品授权给你。”
“是，我的确是糊涂了。”黄小烨立刻拿出车钥匙，决定亲自跑一次林疏的学校，当面向他购买授权。
十一月的上海，夜来得极早。
南方的风是软绵绵的刀，一个不小心，就被寒意灌入了骨头。
黄小烨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坐进自己的车里，来不及导航就驶了出去。
林疏的大学在上海偏远的松江大学城，从市中心开过去哪怕不堵车，也得足足一个小时，距离周栋给出的半个小时，只剩下没多久了。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上面显示是TOMMY的名字。
黄小烨摁掉电话，加大油门继续往前开去。
只希望周栋能再宽限一会儿时间，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依然相信奇迹的发生。
车辆在上海的高架上飞驶，黄小烨忘记自己究竟变道了几次，只知道自己一有机会就往前插队。
距离松江区交界处只剩下没多久的时候，周栋的电话还是来了。
面对未来的全部希冀，黄小烨知道自己不能不接起这个电话。
“我马上就能找到他了，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这只是一个误会，是我们之间协议出了点小问题。”黄小烨竭力狡辩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来不及了，黄小姐，JAZZI总部刚才已经收到了林疏的投诉，也拿到了抄袭作品的对比，刚才已经发了公关信息，我和你全都完了。”
没有奇迹。
黄小烨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背后的车辆急忙变道过去，从她的右侧车道超过去，还摇下车窗骂道：“神经病啊急刹车，不要命了啊？”
是啊，这条命，她真的不想要了。
黄小烨忘记自己究竟是怎么开回家的，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一直开得很慢。
松江自然是不用去了，林疏既然已经把事情做绝，再沟通也于事无补。
只记得周栋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也兜不住你了，你已经是行业的大笑话了，趁早换个行业东山再起吧。”
黄小烨无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下。
无数的微信和各种电话涌来。
JAZZI急需一个人垫背，量子设计当然也需要甩锅，周栋和TOMMY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自然都不可能做那个背锅人，原本就是戴罪立功的黄小烨就成了最后的牺牲品。
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她，一个急功近利的女人，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