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乔家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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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展颜和凌双双又聚在一起，在商场里逛了很久，给乔轩买了几件t恤，她自己则饱了眼福，因为结婚前用光了存款，卡上仅剩的钱也全取出来给了梁芷柔做婚礼的礼金，现在干净地显示余额：103。30元。
凌双双饱汉不知饿汉饥，看着展颜直勾勾瞧着一条连衣裙，撇了撇嘴“喂，喜欢就买吧！现在打六折还是挺划算的！”
“不买，不喜欢！”展颜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在想：乔轩的工资卡什么时候拿回来呢？
“不买就算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吃必胜客，陪我这个可怜的嫁不掉的单身女人吃顿饭好不好？”凌双双挽住她，展颜鄙视地看着周围男人盯着凌双双的色迷迷的眼光“可怜，好吧，我就可怜可怜你，陪你吃顿饭！”
吃必胜客的时间本来可以很短，但是展颜把时间足足拖到了晚饭后很久，惹得凌双双抱怨不已，因为她还有个约会要赴。展颜坚持忍受了她的唠叨，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好。到了晚上，乔天阳这个了不起的官僚主义地主老爷总也会饿吧，如果家里没人的话，他应该可以自己做饭。
可是她没想到地主老爷真的是不能参加劳动的。
乔天阳作为一个干部，一个高高在上的官者，向来擅长的就是指挥，没有手下，指挥也就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他没有做午饭，自然也就没有吃午饭，只是吃光了一箱饼干（关于饼干的事展颜也是后来知道的）。
展颜回家的时候，客厅里像一个小型的批斗会。乔天阳坐在首座的沙发上，楚楚可怜的垂着眼皮，由地主老爷变成了可怜的被压迫的长工。乔轩在梁芷柔对面，面无表情。梁芷柔正挥舞着双手，慷慨激昂发表着演说，见展颜进门来，梁芷柔的声音更大，表情更愤怒“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养家，你们在家里虐待老人啊，啊啊啊”“没人给老人做饭，想饿死老人啊啊啊”完全是旧社会苦大仇深的控诉兼血泪齐下，虽然眼眶是干干的，但声音却凄惨无比。
展颜听了一会儿好像听明白了老人乔天阳没有吃午饭，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十恶不赦的媳妇虐待所致。这时候刚满六十岁的身强体壮的体重超过乔轩的老人乔天阳抬起眼睛愤恨地望着她，眼里有无数的无声的控诉。
“爸爸不可以自己做饭吗？”展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小声地说。
“你爸爸他年纪这么大，身体又不好，还要叫他自己做饭，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要把老人往死路上逼！我告诉你们，逼死了人我要找法院告你们，你们要负刑事责任的！”梁芷柔迅速把问题引到更高的高度。
展颜觉得这些话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一部电视上面文化大革命时上纲上线的批斗会。
后来她知道了梁芷柔精于此道的原因，文化大革命时她是n市红透半边天的造反派头子！不过那是后话，展颜还在回忆电视上的精彩镜头，梁芷柔已经气冲冲跳到了跟前“你说，你是什么居心？”尖尖的指甲锐利指着她，漂亮的指甲，上面涂着肉色的指甲油，再镶上几粒闪光的水钻，显得优雅时尚。
“妈，不要闹了！”乔轩站起来，低声道。
“你护着她，你护着她，你不要爸爸妈妈了，可怜你小的时候我辛辛苦苦挣钱养你”梁芷柔滚到乔轩怀里，哭得抢天呼地。
每次学校放假，开学后学生都有一段时间心不在焉，可是展颜发现自己提前犯了学生的毛病。她的思想又开了小差，她想：不对，电视上都是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为什么不一样呢？
还有这个闹剧要怎么结束呢？她很头疼。
这一天的运气实在好，马上就有救星来按门铃：叮咚，叮咚。梁芷柔马上停止哀嚎，迅速从乔轩怀里松出来，小步小步跑到门口在猫眼里看了看。展颜又发现一个奇迹，那木屐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只见梁芷柔看了一下，马上脸色大变，忽然回过身来，眼睛愤恨往回扫了一眼。这一次展颜看得清楚，那愤恨的目光不是朝着自己也不是朝着乔轩，而是乔天阳！展颜赶紧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花了，又或者是梁芷柔有斜视的毛病。但是看起来两者都不是，梁芷柔已经迈着不出声的猫的步子往回走，走到沙发前忽然站住了，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展颜再次揉揉眼，不错，的确是笑容，温柔的亲切的笑容，而且主要针对自己。
“刚才的事就算了，你爸爸老是有依赖思想也不对，还是应该让他自己锻炼一下身体！”
展颜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看梁芷柔的神情那样温和，不由得又觉得那俩耳朵好像很正常，因为它清清楚楚听到门铃还在响，而且梁芷柔转向乔轩“你和颜颜先上楼去吧！”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束，展颜实在心里感激来的客人，同时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什么样的客人威力这么巨大，可以让梁芷柔瞬间由泼妇变贵妇，由蛮横变讲理。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冒出来，并且在心里慢慢成形。她的心忽然兴奋地跳起来，跳得如此欢快她终于明白了客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展颜和乔轩刚登上楼梯就听见梁芷柔在下面轻柔地说：“乔轩，妈妈今天累了，等会儿下来给我捶捶背！”
展颜的眼角瞟到梁芷柔对着门口的镜子精心梳理了头发，然后才开了门。
“你先洗澡休息一会儿，我下去一下！”乔轩揽住展颜的肩膀把她送进卧室，然后抽身下楼。
“乔轩”展颜叫住了他，想想又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万一他反对岂不是坐失良机，于是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你下去吧！”叭地在乔轩脸上亲了一下“老公，我们是一个人对不对？”
“嗯！”乔轩一把捉住她的手，热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老婆！”
“快去吧，快去吧！”她推着他往外走，等他走了自己才好坐下来，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数数数到一千，终于下定了决心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她迈着坚定的步子往下走，每一步都在鼓励自己：大胆一些，不会有事的。
客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穿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衫，头非烫过的，在脑后简单的用夹子夹起来，长得很结实很强壮的样子，
这倒是出乎展颜的意料，她还以为一定是个什么高贵的像梁芷柔那样的“贵妇人”没想到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妇女，满脸含笑，谦卑地和梁芷柔说话。展颜的信心瞬间动摇了许多，但是她忽然看到乔天阳的表情，有点局促不安，有点心虚的样子。
乔轩在梁芷柔旁边坐着，亲密地给梁芷柔捏着手腕，梁芷柔满脸慈祥的样子看着他。
看到展颜下楼，客厅里的人的眼睛齐刷刷投射过来，展颜正想退缩逃回楼上，又发现了另外的细节：梁芷柔的眼睛里露出了刚才去看猫眼后回来的表情，温柔亲切到了极点。
避他的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先试一试再说！展颜的父亲是军人出身，经常教导她该出手时就出手，战机稍瞬即逝，过了这个山头没有这个店，展颜耳濡目染，虽然平时也胆小怕事，但是骨子里偶尔也有一种闯一闯的勇气。
她微笑着向梁芷柔走去。
“颜颜，还没洗澡睡吗？”梁芷柔十分温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展颜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稳定地说。
“什么事？”梁芷柔笑眯眯，眼里全是温柔，母性的温柔。
展颜暗自捏了自己的手“乔轩的工资卡在你那里，我想拿回来，有的时候买东西方便一点！”她极力微笑着说。
正在局促不安的乔天阳忽然吃惊地望着展颜，展颜满脸微笑，和他一起将目光转向梁芷柔，后者的脸上有那一刻的吃惊，继而演变成恼羞成怒，但是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甜蜜的微笑马上布满那张历经岁月依然精致的脸。
“哦，这个啊”她啊不下去了，可以看见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显然十分愤怒。
乔轩捏了捏在身旁坐下的展颜，显然被她的大胆说话惊住了，展颜捏了一下回应，心里反而安定下来，既说之则安之，她等着看自己的判断到底怎么样。
客人停止了谈话，谦卑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但是一双眼睛毫不放松的躲躲藏藏地观察着梁芷柔的脸色。
梁芷柔凝视展颜，忽然爽朗地笑：“对对对，放在你们那里你们方便些！老乔啊，你去我的抽屉里把那个卡拿来！有一个红色的袋子装着的那个。”说完亲热地向展颜说：“颜颜，妈有点口渴，帮我倒杯水来！”
堡资就这样顺利回归，简直出乎意料。展颜心里简直说不出的高兴，说不出的舒畅，微笑站起来“妈，要温一点的还是凉一点的？”端了杯子回来，见客人炯炯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想到工资的回归客人也立了大功，于是笑吟吟地说：“请问你喝热水还是凉水？”
梁芷柔的眼睛里马上掠过一丝不悦。
展颜这才意识到在大喜之下有些疏忽，只注意到客人面前没有水杯，却没有想过到为什么没有水杯。还有梁芷柔和乔轩好像出奇的冷淡，展颜马上走到乔轩身边坐下，她只是来取回工资卡，拿回了就好，不想惹出新的事端。
客人笑了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就是展颜吧？”
展颜点点头，不说话。
这时候乔天阳已经拿了工资卡来，展颜高高兴兴接过“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紧紧捏住来之不易的工资卡，很想马上就上楼去，但是好像拿到钱就走有些太露骨。于是耐着性子坐下来，暗中打了个哈欠。
“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白天工作那么忙！”梁芷柔温柔地说，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展颜如释重负，赶紧地站起来，乔轩的表情也有一丝轻松的样子，并肩和她往楼上走，一点也没有向客人道别的样子。展颜非常疑惑，乔轩平时待人彬彬有礼，不是这样没礼貌啊？
客人也不介意，仍旧谦卑微笑着，这一次是向着乔天阳“爸爸，最近身体好吗？”
下午展颜和凌双双又聚在一起，在商场里逛了很久，给乔轩买了几件t恤，她自己则饱了眼福，因为结婚前用光了存款，卡上仅剩的钱也全取出来给了梁芷柔做婚礼的礼金，现在干净地显示余额：103。30元。
凌双双饱汉不知饿汉饥，看着展颜直勾勾瞧着一条连衣裙，撇了撇嘴“喂，喜欢就买吧！现在打六折还是挺划算的！”
“不买，不喜欢！”展颜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在想：乔轩的工资卡什么时候拿回来呢？
“不买就算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吃必胜客，陪我这个可怜的嫁不掉的单身女人吃顿饭好不好？”凌双双挽住她，展颜鄙视地看着周围男人盯着凌双双的色迷迷的眼光“可怜，好吧，我就可怜可怜你，陪你吃顿饭！”
吃必胜客的时间本来可以很短，但是展颜把时间足足拖到了晚饭后很久，惹得凌双双抱怨不已，因为她还有个约会要赴。展颜坚持忍受了她的唠叨，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好。到了晚上，乔天阳这个了不起的官僚主义地主老爷总也会饿吧，如果家里没人的话，他应该可以自己做饭。
可是她没想到地主老爷真的是不能参加劳动的。
乔天阳作为一个干部，一个高高在上的官者，向来擅长的就是指挥，没有手下，指挥也就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他没有做午饭，自然也就没有吃午饭，只是吃光了一箱饼干（关于饼干的事展颜也是后来知道的）。
展颜回家的时候，客厅里像一个小型的批斗会。乔天阳坐在首座的沙发上，楚楚可怜的垂着眼皮，由地主老爷变成了可怜的被压迫的长工。乔轩在梁芷柔对面，面无表情。梁芷柔正挥舞着双手，慷慨激昂发表着演说，见展颜进门来，梁芷柔的声音更大，表情更愤怒“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养家，你们在家里虐待老人啊，啊啊啊”“没人给老人做饭，想饿死老人啊啊啊”完全是旧社会苦大仇深的控诉兼血泪齐下，虽然眼眶是干干的，但声音却凄惨无比。
展颜听了一会儿好像听明白了老人乔天阳没有吃午饭，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十恶不赦的媳妇虐待所致。这时候刚满六十岁的身强体壮的体重超过乔轩的老人乔天阳抬起眼睛愤恨地望着她，眼里有无数的无声的控诉。
“爸爸不可以自己做饭吗？”展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小声地说。
“你爸爸他年纪这么大，身体又不好，还要叫他自己做饭，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要把老人往死路上逼！我告诉你们，逼死了人我要找法院告你们，你们要负刑事责任的！”梁芷柔迅速把问题引到更高的高度。
展颜觉得这些话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一部电视上面文化大革命时上纲上线的批斗会。
后来她知道了梁芷柔精于此道的原因，文化大革命时她是n市红透半边天的造反派头子！不过那是后话，展颜还在回忆电视上的精彩镜头，梁芷柔已经气冲冲跳到了跟前“你说，你是什么居心？”尖尖的指甲锐利指着她，漂亮的指甲，上面涂着肉色的指甲油，再镶上几粒闪光的水钻，显得优雅时尚。
“妈，不要闹了！”乔轩站起来，低声道。
“你护着她，你护着她，你不要爸爸妈妈了，可怜你小的时候我辛辛苦苦挣钱养你”梁芷柔滚到乔轩怀里，哭得抢天呼地。
每次学校放假，开学后学生都有一段时间心不在焉，可是展颜发现自己提前犯了学生的毛病。她的思想又开了小差，她想：不对，电视上都是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为什么不一样呢？
还有这个闹剧要怎么结束呢？她很头疼。
这一天的运气实在好，马上就有救星来按门铃：叮咚，叮咚。梁芷柔马上停止哀嚎，迅速从乔轩怀里松出来，小步小步跑到门口在猫眼里看了看。展颜又发现一个奇迹，那木屐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只见梁芷柔看了一下，马上脸色大变，忽然回过身来，眼睛愤恨往回扫了一眼。这一次展颜看得清楚，那愤恨的目光不是朝着自己也不是朝着乔轩，而是乔天阳！展颜赶紧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花了，又或者是梁芷柔有斜视的毛病。但是看起来两者都不是，梁芷柔已经迈着不出声的猫的步子往回走，走到沙发前忽然站住了，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展颜再次揉揉眼，不错，的确是笑容，温柔的亲切的笑容，而且主要针对自己。
“刚才的事就算了，你爸爸老是有依赖思想也不对，还是应该让他自己锻炼一下身体！”
展颜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看梁芷柔的神情那样温和，不由得又觉得那俩耳朵好像很正常，因为它清清楚楚听到门铃还在响，而且梁芷柔转向乔轩“你和颜颜先上楼去吧！”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束，展颜实在心里感激来的客人，同时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什么样的客人威力这么巨大，可以让梁芷柔瞬间由泼妇变贵妇，由蛮横变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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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和乔轩刚登上楼梯就听见梁芷柔在下面轻柔地说：“乔轩，妈妈今天累了，等会儿下来给我捶捶背！”
展颜的眼角瞟到梁芷柔对着门口的镜子精心梳理了头发，然后才开了门。
“你先洗澡休息一会儿，我下去一下！”乔轩揽住展颜的肩膀把她送进卧室，然后抽身下楼。
“乔轩”展颜叫住了他，想想又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万一他反对岂不是坐失良机，于是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你下去吧！”叭地在乔轩脸上亲了一下“老公，我们是一个人对不对？”
“嗯！”乔轩一把捉住她的手，热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老婆！”
“快去吧，快去吧！”她推着他往外走，等他走了自己才好坐下来，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数数数到一千，终于下定了决心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她迈着坚定的步子往下走，每一步都在鼓励自己：大胆一些，不会有事的。
客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穿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衫，头非烫过的，在脑后简单的用夹子夹起来，长得很结实很强壮的样子，
这倒是出乎展颜的意料，她还以为一定是个什么高贵的像梁芷柔那样的“贵妇人”没想到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妇女，满脸含笑，谦卑地和梁芷柔说话。展颜的信心瞬间动摇了许多，但是她忽然看到乔天阳的表情，有点局促不安，有点心虚的样子。
乔轩在梁芷柔旁边坐着，亲密地给梁芷柔捏着手腕，梁芷柔满脸慈祥的样子看着他。
看到展颜下楼，客厅里的人的眼睛齐刷刷投射过来，展颜正想退缩逃回楼上，又发现了另外的细节：梁芷柔的眼睛里露出了刚才去看猫眼后回来的表情，温柔亲切到了极点。
避他的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先试一试再说！展颜的父亲是军人出身，经常教导她该出手时就出手，战机稍瞬即逝，过了这个山头没有这个店，展颜耳濡目染，虽然平时也胆小怕事，但是骨子里偶尔也有一种闯一闯的勇气。
她微笑着向梁芷柔走去。
“颜颜，还没洗澡睡吗？”梁芷柔十分温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展颜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稳定地说。
“什么事？”梁芷柔笑眯眯，眼里全是温柔，母性的温柔。
展颜暗自捏了自己的手“乔轩的工资卡在你那里，我想拿回来，有的时候买东西方便一点！”她极力微笑着说。
正在局促不安的乔天阳忽然吃惊地望着展颜，展颜满脸微笑，和他一起将目光转向梁芷柔，后者的脸上有那一刻的吃惊，继而演变成恼羞成怒，但是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甜蜜的微笑马上布满那张历经岁月依然精致的脸。
“哦，这个啊”她啊不下去了，可以看见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显然十分愤怒。
乔轩捏了捏在身旁坐下的展颜，显然被她的大胆说话惊住了，展颜捏了一下回应，心里反而安定下来，既说之则安之，她等着看自己的判断到底怎么样。
客人停止了谈话，谦卑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但是一双眼睛毫不放松的躲躲藏藏地观察着梁芷柔的脸色。
梁芷柔凝视展颜，忽然爽朗地笑：“对对对，放在你们那里你们方便些！老乔啊，你去我的抽屉里把那个卡拿来！有一个红色的袋子装着的那个。”说完亲热地向展颜说：“颜颜，妈有点口渴，帮我倒杯水来！”
堡资就这样顺利回归，简直出乎意料。展颜心里简直说不出的高兴，说不出的舒畅，微笑站起来“妈，要温一点的还是凉一点的？”端了杯子回来，见客人炯炯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想到工资的回归客人也立了大功，于是笑吟吟地说：“请问你喝热水还是凉水？”
梁芷柔的眼睛里马上掠过一丝不悦。
展颜这才意识到在大喜之下有些疏忽，只注意到客人面前没有水杯，却没有想过到为什么没有水杯。还有梁芷柔和乔轩好像出奇的冷淡，展颜马上走到乔轩身边坐下，她只是来取回工资卡，拿回了就好，不想惹出新的事端。
客人笑了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就是展颜吧？”
展颜点点头，不说话。
这时候乔天阳已经拿了工资卡来，展颜高高兴兴接过“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紧紧捏住来之不易的工资卡，很想马上就上楼去，但是好像拿到钱就走有些太露骨。于是耐着性子坐下来，暗中打了个哈欠。
“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白天工作那么忙！”梁芷柔温柔地说，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展颜如释重负，赶紧地站起来，乔轩的表情也有一丝轻松的样子，并肩和她往楼上走，一点也没有向客人道别的样子。展颜非常疑惑，乔轩平时待人彬彬有礼，不是这样没礼貌啊？
客人也不介意，仍旧谦卑微笑着，这一次是向着乔天阳“爸爸，最近身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