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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

    想你,

    想到真想揍你。

    莫名其妙卷进荒唐的游戏,

    危机在身边却没有触及。

    倒是你,

    突然出现说爱意,

    你tmd搞什么飞机?

    左君彤

    “我们收到消息,万盛集团的老板找上了欧洲的大财团,现在正打算利用对方的资金对我们进行反收购,最近股市里的散股已经被收购了30%,继续下去的话”

    “调查过那个财团的来历了吗?”

    “是法国的塞尼尔集团,听说对方有相当的黑道势力”这才是下面的经理们希望总裁罢手的真正原因,毕竟惹上黑道,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君朗集团的高级干部们在豪华的会议室里,就目前君朗集团收购万盛集团的事情讨论着可行性。

    虽然收购万盛集团,让万盛集团的总裁江万崤,当年主持绑架自己妹妹卫莲云的可恶男人自食恶果是卫非绝的心愿,但万盛集团的内部一向有黑道的味道,万一逼急了他们,后果也颇让人惊惶。

    而就在卫非绝召开董事会议商量对策的时候,惟一没有列席会议的何鹏,却突然打来一通类似于报丧般的电话,让卫非绝曾经被下属们誉为万年不变的脸色,在瞬间由白变青,紧张、不信丰富的表情纷纷抢滩冲上面部肌肉,让所有一本正经开着会的下属们吓掉了一地的眼镜。

    包让所有人以为天地倒转、魔王复生的是卫非绝在下一秒钟,扔下所有的董事、干部和经理们,三步并做两步直直地冲出会议室,途中还撞倒了一连串的办公用品。

    是不是“君朗”要倒了?还是总裁得什么绝症了?

    未经证明的谣言疯狂地四散开来。所有的君朗员工们都在暗中猜测着,他们年轻的总裁到底是怎么了。可惜,没有人猜中。

    “左君彤被绑架,现在在医院,有危险。”不明不白的话语,最容易把人往误区里带。正因为这些个没头没脑的话,让最新型的轿车在公路上马力全开,卫非绝以不要命的方式一路飞驰地赶往医院,顾不得巡警们开的罚单数额达到五位以上。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只有左君彤。

    离开左君彤,重新整顿了卫氏企业,再一次以奇迹的方式,出现在商场,除了另一个主凶万盛集团之外,卫非绝几乎完成了他的誓言。

    但他始终没有像当初想的那样,再度回到半翼酒吧,回到左君彤的身边。

    曾经自以为左君彤是朋友、是知己,但在离开了左君彤后,思念却如同魔咒一般紧紧地缠上了卫非绝。卫非绝的眼里、心里、甚至梦里到处都是左君彤的影子。左君彤的笑容。左君彤闯祸时的歉意,左君彤的一切时时刻刻回荡在卫非绝的心中。

    一开始,卫非绝以“习惯了呆在败家小孩身边,突然恢复正常的生活,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为借口,说服自己日益加剧的思念情感。

    但事实是,卫非绝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薄,恰恰相反,这种令卫非绝感到不安的思念逐步地壮大,甚至干扰到了卫非绝的生活。

    当卫非绝第n次错认了某个背影与左君彤酷似的男子时,卫非绝终于省视自己卤莽而没有道理的行动,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原因。

    但答案,却是卫非绝所不愿意面对的,即使这个答案早就清晰得可以让任何人都发现。

    因为爱。

    恋爱,一种曾经被卫非绝认为是最可笑且最虚幻的东西,无声地出自内心最深处,在不知不觉中弥漫了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在与左君彤相识,那相依相偎的昼夜中,他竟然爱上了左君彤。

    不可能的!

    卫非绝曾经拼命地否认这个比天崩地裂更加可怕的答案,但结果却是越否认,越思念。

    卫非绝也曾经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玩命般堆建着君朗集团,让自己疲惫到连思念的能力都消失,但每次在朦胧的梦境里,总能看到左君彤微笑的身影。

    这是不对的!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去喜欢另一个男人呢!

    卫非绝这样对自己说,试图用清晰的理智和遵循了三十二年的道德来斩断自己的“绮念”但每当看到纤细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卫非绝总会把那个在舞台上扭动的身影与之重叠。

    卫非绝可以感觉得到,一个小小的声音正在他的内心深处,用如同催眠般的旋律,呼唤着“左君彤”这个他最思念。却也最恐惧的名字。抗拒着这个如同魔音一般的无声的呼唤,用他的理智、用他的道德、用他能用的一切,去抗拒,但结果却只是惨败。

    而如今,在他几乎没有办法抗拒内心的思念的时候,老天居然开始有意拿左君彤的生命威胁自己。在接到何鹏的电话时,卫非绝在瞬间有了心碎的感觉,那个比地狱更恐怖的世界。

    不,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左君彤离开自己的生命

    但真正的事实是某个姓左的被绑架的男人,虽然闻了过多的麻醉剂,精神上受到些微的刺激,但对于身体却没有太多的影响。

    不过被白虎解救出来的“人质”最终还是因为突发的高烧被送到了医院里面。

    至于高烧的诱因,则发源于连续不断的噩梦造成的精神疲劳以及酒后睡在凉凉的风中。

    左君彤做噩梦不是一天两天,噩梦醒来后,喝上几杯,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因为这样就在六月的夜风里着凉感冒就实在是头一回了。

    虽然知道喝酒喝到睡着是自己不对,但被六月那夹带着热气的凉风吹吹就发烧发到39度,那就不是自己的错了,何况再加上眼前这个一脸嬉笑,美其名曰探视,实为闻风而动,特意来取笑自己的白衣男子,左君彤更有完美的脱罪理由。

    “这都是卫非绝的错!”单方面把自己痛苦的原因推究在不在场的人员身上,虽然是一种不值得夸奖的做法,但这却是人们最喜欢、也是最常做的一种做法“要是因为这样而把我聪明的脑袋给烧坏的话,他要负全部的责任!”

    说话的病人对着满屋的空气,放肆地抱怨着。

    “是啊,是啊,都怪那个叫什么卫非绝的,看来玄武没有说错哦,我们的麒麟还真是动凡心了”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白虎,却因为这句话以及下属们在门外的通传,而特意留了下来,看好戏的意味明显得就像是白布上的苍蝇一样。

    “呃你别听玄武胡说我什么时候好回总部啊”发现自己失言的左君彤迅速而明显地转移话题,免得白虎这个比玄武更碎嘴的家伙陷害自己。

    “长老的命令,在你没有改掉败家的习惯之前,怎么也不会让你回去的。”白虎似乎不在意左君彤突然改变话题,反而顺着说了下去,只是用狭长的单凤眼,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床上聒噪不已的男子,手指间依然夹着点燃的凉烟,不失优雅地抽着。

    “我是麒麟啊,没有我在,麒麟堂怎么办”虽然知道自己对于工作的贡献值一直是负增长的态势,但为了能尽早回到自己的地盘,重新拥抱柔软的真皮沙发做阳光浴,左君彤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抬出自己的最高级身份。

    “麒麟堂去年因为没有你,每个人的年终红包多包了六个,而且,今年狂澜盟的装修费也减少了百分之四百,所以我想没有人希望我把你这尊败家麒麟搬回去。”白虎微笑,如同一个贵族般。但说的话却异常地让左君彤泄气。

    “呜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硬的看来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左君彤卑鄙地用最不要脸兼丢面子的方式,当场哭给白虎看,一心想让白虎心软,带自己回狂澜盟。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吧。”隐约间听到门外的动静,白虎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诡异的光泽,熄掉烟,然后“就算要哭,也要哭出点男人样,像这样。”

    斑雅不群的贵公子,收敛微笑了,淡淡的愁容瞬间布满了脸庞。

    当狭长的凤眼里出现水光的波动,然后,一种无形的悲伤之感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沉重的感觉瞬间掳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我很清楚你在外面飘荡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能带你回去,外面再辛劳、再无依,毕竟还有生存的希望,我不能让你回到那个地方,以你的性格,早晚都会被他们除掉的。”白虎轻声地说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内容,但带着颤音和抽咽的语调,却足以让外来者误解。

    翻了翻白眼,左君彤在心底徒呼无奈,虽然知道白虎那种表情是假装的,但左君彤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白虎“哭”得那么充满“真实感。”

    “如果你回去的话,他们一定还会把你赶出来,甚至还会像今天一样绑架你,甚至试图杀害你”白虎低头用手指轻轻拭去快要脱眶而出的泪水,眼角的余光不意外地看到病房门外的身影。

    噢?那个男主角,果然来了。

    白虎的内心笑得异常愉快,要不是长年的表情训练,一般人不当场笑出来才怪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ok,我不回去了”左君彤知道自己的软硬功夫都不如白虎,所以在白虎还没有把编造的话题扯得没有边际之前,主动扯起投降的白旗。

    但白虎却丝毫没有收敛表演的意思,反到是变本加厉起来。

    “你知道,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就很喜欢你。”带着几分浓重的鼻音,白虎恶劣地说着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话“虽然我是个和你同样性别的人,我知道我永远没有办法拥有你,但是保护你是我惟一能做的,即使我将为此付出生命”

    左君彤一皱眉,白虎在搞什么鬼花样?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居然扯到这种污七八糟的事情上来了?疑惑的眼睛扫到门口,却意外地看到门外僵直的人影,虽然以左君彤的角度,看不清来者是谁,但左君彤却有自己的一番猜测。

    白虎这么不顾面子地胡扯一通,显然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这么看来,外面的人极有可能是催婚派长老们暗中派遣的跟踪大队。

    白虎这个主意还真是不赖,如果长老们知道自己和白虎“有一腿”的话,催婚的锣鼓应该碎了一地吧,不愧是好兄弟,自己逃婚的时候,也不忘帮兄弟一把。

    既然白虎这么卖力地演出,那么自己于情于理都要仔细地配合一下啊。

    “你的想法我知道,”左君彤也耷拉下一张苦瓜脸“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想接受你的感情,但我现在很快就要死掉了,你让我怎么接受你的感情”

    喂,兄弟!我帮你吹,你记得要告诉大夫帮我写个什么绝症诊断之类的东西哦,否则牛皮就吹破了左君彤用目光提示白虎,不要忘记收尾的行动。

    知道了,难得你会配合我演戏,我一定找个让你不能生,也不能死的理由白虎的目光回了过去,但心底已经笑翻天了。如果左君彤知道门外站的是谁的话,恐怕打死他,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你骗人,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卫非绝的男人,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而没有我。”白虎悲愤无化地说着让左君彤膛目结舌的话“自从你认识那个卫非绝之后,你就不再关心我了。”

    “我我”好,这下可让左君彤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卫非绝,这一年来,你总是想着他”

    “我没有”直接地矢口否认,常常会换来间接确认的效果。光看门外更加僵直的身影,白虎就有一种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的欲望。

    “你再否认也没有办法否定你自己心里想的东西,”白虎悲伤地摇着头“以前,我妒忌,妒忌那个卫非绝,他夺走了你原本属于我的心;但现在我却不得不祈祷,只要卫非绝出现,我宁可放弃这段坚持了十几年的感情,只要,只要你能活下来”

    “”左君彤决定放弃了,陪白虎发疯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相信外面的人已经被这狂澜盟的超级内幕新闻吓得傻掉了吧,算了,由白虎自己去闹吧,反正到时候这个烂摊子全得由白虎自己收拾。左君彤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当鸵鸟了。

    “白血病并非不能救治的绝症,医生不是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可以恢复的吗?不管怎么说,为了我也好,为了卫非绝也好,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白虎一个人唱念俱佳地在一边编排着不知道多离谱的剧情,而左君彤则无奈地闭上眼睛由着白虎胡闹,却不知这样一来,足以让旁观者信以为真。

    “这才叫真正的悲伤,懂不懂?”门外的身影跌跌撞撞离去的同时,白虎瞬间收敛了自己的哭丧相,恢复他贵公子的本来面目,而话题也回到最初的那个。

    “去你的,尽扯些有的没有的,就算是骗长老们派出来的催婚间谍的话,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还把别人扯进来”左君彤有些不满白虎扯得太偏题。

    “催婚间谍?”白虎马上明白了一切,然后,猛然转身走出病房,丢下一句:“我去安排你的白血病。”

    “搞什么啊,说走就走”白虎一反往日悠闲的样子,匆忙的举动实在是可疑,但左君彤还只是处于疑惑状态“我难道说错了什么吗?”

    “哇哇哇”一群乌鸦从病房的窗前飞过,带着浓浓的不祥的意味

    窗外的梧桐树上,扮演忍者角色的甲、乙、丙、丁四人用不能置信的目光看着彼此,原来狂澜盟的内幕竟然是这么耸动的。

    “我隐约猜到卫非绝喜欢麒麟,但没想到麒麟居然也喜欢卫非绝啊”乙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

    “而且,想不到白虎居然喜欢麒麟,而且喜欢了十多年啊”甲吃惊地说着。

    “对啊,我以前以为白虎就喜欢他那只被麒麟打碎的花瓶呢。”丁摇着头,试图把印象中有“恋物癖”的白虎形象,改为“喜欢麒麟,但又被抛弃的可怜的同性恋者。”

    “麒麟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卫非绝的?”丙回忆着过去一年里的所有情况,却迟钝地找不到任何迹象可以说明目前的状况是如何形成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虎喜欢麒麟,而麒麟喜欢卫非绝,然后麒麟得了绝症,”丁满有逻辑地分析全部情报“如果麒麟死掉的话,白虎和卫非绝都会心痛而死的。”

    “那就是三条人命啊”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名的悲哀中,幻想的内容和八点档的狗血言情剧如出一辙。

    “哇”一只乌鸦飞上树枝,好奇地看着四个占领“鸟类地盘”并且努力发呆的人类。

    许久

    “对了,你们说这件事,要不要直接告诉长老们啊?”丁突发奇想地问。

    “长老们会想办法补救吧”甲不确定地思索着。

    “补救?怎么补救?麒麟如果救不了的话,长老们一定会让麒麟找个女人,先生个儿子再说的。”乙开始推算长老们的做法。

    “而后,一定是逼着白虎赶紧移情别恋,而且不管恋的是男是女。这样,万一麒麟死掉,白虎就不会跟着一起死啊。”丙也按照长老们的逻辑推理着。

    “那么卫非绝呢?”甲皱了皱眉。

    “当然杀掉给麒麟陪葬啊。”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问题再度回到原点。

    四个呆呆的傻瓜加上一只好奇的乌鸦,在夕阳里构成一副绝妙的印象派画

    “左君彤的白血病已经是中晚期,估计只有一年的生命了。”年迈的大夫这样回答,虽然结果对卫非绝而言是异样的残忍“你们家属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一年。

    短短的一年。

    曾经照进自己黑暗生命的如同阳光般的存在就要离开了,老天似乎总是喜欢捉弄无用的自己。不管是过去、是现在、还是将来。

    傍自己有限的希望,然后再告知自己希望的背后是无限的绝望。

    如同自己的恋情,来不及等待开始,就要马上接近尾声。

    将脸埋进自己布满厚茧的手掌里,卫非绝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显露在没有人能够看到的脸上。即使是在监狱中辛酸的十年,卫非绝也从来不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爱情,没有给予他甜蜜,就提前给予了他苦涩的滋味。

    曾经想把这份禁忌的爱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在左君彤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心爱的他,即使左君彤会结婚、会有孩子,即使未来可能的变化会让自己心碎,但自己始终都能默默地看着左君彤。

    看着他笑,看着他幸福。

    这,就是自己卫非绝向命运的妥协。

    而求的,是左君彤的幸福和安康。

    但结果,却是

    命运无情地向前运行,随时都会切断彼此间脆弱的联系潮湿的液体,悄然从指缝中流下,带着心碎的感受、带着对命运不公的无助的哭泣、也带着人类灵魂里最深最深的感情

    “你怎么了?”迟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熟悉得让人难以自禁。

    有些惊愕地从手心里抬头,却看见左君彤正吃惊地看着自己,充满信任的眼光里,有一丝的不确定和某些其他的东西。

    猛然地、放肆地、也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卫非绝把左君彤搂进了怀里。

    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管世间所有的“不。”

    此刻,对于卫非绝而言,只有紧紧地拥抱住这温热的肉体,才能证明最心爱的人,依然活在自己的身边、面前。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卫非绝很干脆地说着心底的话,是恐惧、还是勇气,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对于左君彤而言,这句话,却如同一个奇怪的咒语,郁闷许久的心清,在瞬间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抚一平。糟糕的恋情,看来真的需要有人推一把呢

    “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左君彤依在卫非绝的怀中,既没有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挣扎的打算,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是早就预知了似的,左君彤安心地任由卫非绝紧紧地拥抱着自己。

    短短的数语,虽然不知道其中包含的可信度是多少,但依然让卫非绝在无限的悲哀中获得一丝欣喜。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不知消散在哪个矣谌空间,卫非绝只是紧紧地抱着左君彤纤细的身体,如同世上惟一的珍宝。

    左君彤依靠在卫非绝的怀中,重新呼吸着睽违了许久的淡淡的烟味后,身体上的不适以及内心深处的不安似乎都被抚平了,飘荡的心像是找到了休息的归宿一般平静了下来。

    左君彤静静地靠在这个如同山一般伟岸的胸膛中,闭上双眼,小心地倾听胸膛里传来的“扑通、扑通”声时,一种连左君彤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感觉在心底渐渐地泛开,随着这有规律的声音,渐渐地走进睡神的怀抱中。

    在平复了情绪的激荡、和理智的瞬间空白后,卫非绝找回了冷静的自我。

    小心地将左君彤纤细的身体放回柔软的病床,然后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左君彤熟睡的容颜。

    往日迷糊成性的败家男子,在睡梦里却显得意外的脆弱,如同天使般天真的睡姿,能让所有人都羡慕在美梦中的他,当然前提是忽略左君彤嘴角上开始出现的破坏形象的人造液体。

    卫非绝拿下一贯冰冷的面具,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心地用面纸擦去天使可爱的口水,因为流泪而变得发红的眸子里,闪现出温柔得可以让任何人迷醉的目光。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是黄泉地狱”

    此刻不管当事人到底想的什么,在所有旁观者们的眼睛里,这一对敢于冲破世俗伦理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表白的男子,实在是太让人羡慕和钦佩了。

    至少躲在门外的走廊里偷窥到这一幕的护士小姐们,是这么想的。

    靶冒引起的高烧,在卫非绝的精心照顾下,几天就康复到可以和人打架的程度,光听医院走道里不时出现的“乒、乒、乓、乓”声,和左君彤习惯的道歉声,以及如同幽灵般随时出现的何鹏的申请赔款的公式话语,就不难猜出左君彤的恢复程度。

    不过,左君彤觉得很奇怪,即使自己完全康复,但卫非绝依然坚持让自己住院接受最精密的治疗。老天爷,一个小小的感冒要治疗个什么劲啊?为了能够离开这个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左君彤可以说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卯足了劲,玩命般寻找各种方式。

    但,就像孙悟空永远没有办法跳出如来佛的掌心一样,卫非绝总有办法在最后关头把即将跨出医院大门的自己抓回病房。

    不过,在医院里,也有些好处,至少自己可以每天晚上正大光明地和卫非绝挤一张床。

    不、不、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和男人挤在小床上!

    实在是因为,每次和卫非绝一起睡,那可怕的血红之梦就不会来打搅自己,闻着卫非绝那特有的搀杂着烟味的气味,自己意外地可以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而且,卫非绝绝对是左君彤这辈子遇到的惟-一个没有被他可怕的大字形睡姿踢下床的男人。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左君彤有时候暗自猜测,只要自己出院了,卫非绝就不会再和自己睡在一起了。那么自己不是又要开始做那个讨厌的噩梦了?

    其实,这也许就是左君彤每次逃离医院失败后,却不曾严重抗议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至于那场绑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密室里的那段事情也许因为是麻醉剂的副作用,左君彤实在记不太清楚了,而他内心又似乎刻意地要淡忘曾经发生的那一切,再加上知情人白虎的不再出现,所以卫非绝至今不知道。

    只是有趣的是,白虎设计的所谓绝症谎言,除了当事人左君彤不知道外,其他人都知道了个透彻。在几乎所有人都被卫非绝的深情所感动的同时,对于左君彤注定的“早夭”所有人都深觉惋惜,对于左君彤变本加厉地关怀起来。

    这个让人笑歪嘴的误会,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恐怕有得闹笑话了。

    “哈哈”放肆的笑声在另一个不知名的黑暗空间里回荡,给代表悲哀和死亡的黑色空间,渲染上一份不协调的喜悦。

    “你就不能笑得节制一点吗?我这里可是专门收死人灵魂的冥界啊”充满磁力的低沉声音,用和语言表达的意思截然相反的语气说着。空间里出现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那种黑色,是全然的黑,没有任何杂质的黑,比空间的颜色更深、更沉

    “我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啊哈哈”另一条白色的人影在黑暗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出“那两个白痴,居然居然哈哈把玩笑当真了”

    “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对于爱人的恶作剧,即使是身为掌管冥界的神抵,也无法纠正,反倒是因为习惯了爱人的做法,连自身都开始沾染上捉弄人的习惯。

    “但是但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夸张了”曾经被外人称为“最冷酷的杀手”、“最黑暗的刺客”、“最无情的男人”等称谓的白虎,在他爱人的身边总是毫不遮掩内心的情感,所以任何严肃、冷酷的面具,都可以在这个充满了死者的世界里被丢弃。

    无奈地摇了摇头,冥神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爱人放肆的笑声,只能听之任之了。想来,等自己回到冥狱的神殿后,那些冥界的贵族们又要向自己抱怨白虎的笑声打搅他们的休息。

    但,这又何妨呢。冥神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爱人,借人类常用的一句话:少睡一觉又不会死人,何况是死人的国度呢。

    “你打算怎么办?”冥神在白虎的笑声小了不少后,才慢条斯理地问着正经的问题。

    “怎么办?当然是看着办罗。既然那两个人的误会已经造成了,我这个始作诵者就等着看好戏了。”除了要守护同伴的生命外,白虎一向奉行的是: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幸福。

    “你打算让他们互相误会下去?”作为爱人,冥神当然明白白虎的用意。

    “那才有意思呢。”白虎的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色彩“先不提那只败家麒麟的搞笑手段,光是长老们知道麒麟喜欢上男人的表情,就足够我回忆一辈子了。”

    这个主意嗯的确是蛮好的。冥神忍不住想起不久前,自己和白虎的关系在长老会上公布时,长老们的假牙漫天飞、眼镜碎满地的场面,真是很好玩。

    不过,那个麒麟

    冥神沉思了一下,然后决定不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爱人白虎,那个左君彤的身上带着神兽麒麟的血的封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封印会给左君彤的命运带去太多的变数,但这也是麒麟降生在人间的使命之一,虽然作为神,他依然没有权利去插手既定好的命运之轨。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看着白虎持续的狂笑模样,冥神突然有某种预感,也许就和他一样,不属于人类世界的麒麟的这次转生,也许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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