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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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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腹之患》

    小时就识月作品

    夜深人静,整栋楼只有几家住户的灯还没熄,其中一间卧室里流光溢彩明亮异常,宛如白昼。

    其实屋里的人只需朝外瞟一眼,便能看见对面窗台上摇曳的盆栽,可这家的主人似乎太粗心,又或者太心急,全然忘了人人讲究的细枝末节。

    窗帘肆无忌惮敞开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地上随意堆着两个抱枕,散架的被子摞在上面,顶上只搭了一件男士西装,一旁宽敞的双人床上一对年轻男女正一动不动地缠卧在一起,静静对峙着。

    素雅的灯光照在衣衫不整的女人微露的肩头,清晰地映出她肤色里不正常的酡红,她正难耐地喘息着,口齿间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手脚没有任何束缚,却依然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覆在她背上的男人状似随意地摩挲着她腹前的马甲线,沿着清晰的纹路不紧不慢地游走,或安闲或强势地挤压着她紧绷的小腹,逼出了她喉间隐忍的娇吟。

    没多久,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他碰你没有?”

    卢伊人被他撩得四肢滚烫,强迫自己躲远,却总能被他准确地追上来,不由攥紧了床单。

    咸涩的汗水淌到唇上,她半天才竭力吐出两个字,“没有。”

    可陆重淮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薄唇沿着她的脖颈亲到耳廓,咬了口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吐息清冽,“背着我勾引其他男人?”

    很危险的声音。

    她大汗淋漓,妄图并拢腿却被他精壮的下肢阻隔,换来他不动声色的警告,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没有。

    这次话音卡在嗓子里,只发出沙哑的“啊”声。

    外面刮大风,玻璃卡在窗框里来回震荡,动静不小,他却恍若未闻,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他环着她的腰拖着她跪起来,双臂有力地抱紧她,继续在她耳边近得不能再近的位置咄咄逼人地盘问,“你见他想干什么,有什么我不能满足你?”

    卢伊人屏息和自己的身体抗衡着,混沌地想:当然是想挣钱,还想知道他有没有监视她。现在知道了,滋味却并不好受。

    他吃醋了,醋味还很浓。

    稍稍走神就受到他重重的提醒,她弓着的身子猛然一抖,浑身发软,趴了下去。

    陆重淮问了两句也没了耐性,“说话。”

    她气喘吁吁,吐息一下比一下剧烈,艰难地申辩,“我不知道他在酒里下了药。”

    说完她讨好地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不舍得抚摸着他的后颈,可他一点情.欲都没有,把她翻过来,扒了扒她汗湿的碎发,虔诚地亲吻着她的鬓角、鼻尖,最后是唇,就在她以为他要给她的时候,躲开了她的回应。

    火热的吐息渐远,他摸着她的眼皮冷静发问,“可你知道我没赶到的后果对吗?”

    她嘴唇打颤,脚趾也条件性地蜷起来,在一片燥热中恍惚听见他冰冷的下句话,“那你今天就这么呆着吧。”

    下一秒,身上的重压消失,她想去拽他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火烧火燎的痛苦和延绵不断的空虚侵蚀着她的躯体,她努力调整着呼吸,不顾一切地威胁,“你今天要走了,我真敢找别人。”

    他看着她的眼里渐渐燃起熊熊烈火,“卢、伊、人,你、自、找、的。”

    ***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的,晨光透过那缎绸布照在床头,她屏息定了会儿神。

    睁开眼,昨晚同床共枕的人已经不在了。

    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她掀开搭在肚子上的被子,看了眼身上纵横斑驳的印子,抚上那一块块淤青,心头浮上两个字,饥渴。

    她记得昨晚失神在他背上挖了几道,现在指甲缝里却没有血迹,身上也没有黏糊糊的汗渍。

    他已经给她洗过了。

    她不复昨晚的娇媚,平静地将长发撩到一边,双脚落地,四下打量了一遭。

    床边整齐地叠放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她单手拎着抖开,没见着吊牌,上面飘着一股肥皂味,似乎是手洗过的。

    一室难闻液体糜烂的味道,她穿好衣服拉开窗帘,面无表情地将窗户拉到最大,转身出了卧室。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屋内的座机,拨了一串数字,竖起耳朵环顾四周。

    没有动静。

    正当她疑惑时电话竟然接通了,那端传来陆重淮慵懒的声音,“喂。”

    她错愕了一瞬,蹙起眉头,“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门从外面反锁了,你想出来可以走窗户。不过你知道的,这里是二十三层。”他耐心地讲明她的境遇,警告似的提醒她,“有事你可以给我打我电话,如果你还记得其他人的号码,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卷着电话线的手指一顿,不可思议,“你打算软禁我?”

    他没吭声,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了声,“我说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重淮沉默了一会,不置可否地岔开了话题,“厨房可以用,电热水壶在架子上,注意安全。”说完他又气定神闲地补了一句,“着火了你逃不出来。”

    卢伊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紧抿着唇砸断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光着脚走回卧室,掀了床单塞进垃圾桶,直接进了浴室。

    洗手台上放着新的漱口杯,挤好牙膏的牙刷就搭在上面,镜子前的玻璃台上摆着他的剃须刀和男士洗面奶,紧挨着的,全是她熟悉且惯用的品牌的护肤品和化妆用品。

    一应俱全,都是未拆封的,包括台子上的毛巾。

    一切都像预谋好的,他早就想把她带回来了。

    阔别三年,她又回到了这里,穷困潦倒,他成了唯一的依靠。

    十年的亲密无间已经让他们彼此都相当了解对方。

    她见过他最幼稚无理的轻狂年少,也见过他无可比拟的辉煌半生。他曾将她的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细心地将所有图标从她的脸上移开,也说过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未来,可所有变故都发生在三年前的隆冬。

    陆重淮吞并了卢金海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心血,逼的卢金海因走投无路而跳楼自杀,并在葬礼谢幕的第七天,收购了她手里的所有股份。

    此后她带着满腔绝望孤身赴美,却依然没得到任何解释,他用他的冷漠将她的信任碾为死灰。

    昨晚他踹开包厢房门的时候,她不禁怀疑自己遭他设计,可当晚耳鬓厮磨的时候,她又有那么几秒觉得她是他的心头挚爱。

    起码三年前,她是想和他结婚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戳开水池底端的放水按钮,看着浑浊的洗脸水流下去,垂着睫毛若有所思。

    ***

    电话里传来忙音,陆重淮慢吞吞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人。

    男人双手被绳子反绑着,打成了死结,陡然对上他的视线,被他凌厉的目光吓破了胆,浑身颤抖着拼命摇头。

    陆重淮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马上有人上前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男人东倒西歪磕着头,张皇失措地胡乱攀咬,“饶了我大哥!药是她自己吃的!是她勾引我!大哥你饶了我吧!”

    陆重淮神态莫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一个小药瓶的盖子,听了他这些话后站起身,拿起药瓶走过去,蹲在了他面前,面不改色地说:“我问过医生可以服用的最大剂量了。你不交待代也不要紧,总之今天这关你是过不去了。”

    男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陆重淮捏着药瓶在他脸上拍了拍,手伸到下面拉开了他的裤链,在他惶恐的挣扎下站起身,冷然吩咐,“把药给他灌下去,衣服脱光,拍了视频给那几个人看。”

    几个手下毕恭毕敬地应下,簇拥着把他送出了门,男人极力扭动着,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面如死灰。

    晚上陆重淮开车回家,门口的保安礼貌地将停车卡送到他手上,他熟练地将车停在一辆崭新的红色凯美瑞旁,慢悠悠地绕到楼群的正面,站在楼下仰头数着楼层。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扫净了他听说她宁可求别人也不来找他后笼罩的阴霾。

    这套房子是卢伊人亲自挑的,他们一起生活过五年,那时两人常常工作到很晚,她知道他有失眠症,每天都会煮两人份的牛奶,在舀上两勺燕麦。

    通常他洗完澡她的头发都还没干,他用毛巾随手擦擦然后给她吹头发,吹着吹着就吹成了枕边风。

    后来连他的失眠症也有了选择性,她不在的时候认床,她在的时候认她。

    那时候她不想要孩子,无论多么情迷心窍都会坚持提醒他戴套。昨天她没有说,他却已经养成了习惯。在某些方面,他格外尊重她。

    她一晚没叫疼,他陷在她的温软里,粗暴又压抑,可憋得真疼,一点不尽兴。后来她倒是舒服了,他在客厅抽了一夜的烟。

    进门的时候她在厨房洗手做羹汤,电视打开着。

    他看了一眼,还是他出门前调好的本地新闻频道。

    他没收了她的手机,她只能看电视,按照她的习惯,她一定会关注当今局势。他一早给电视台送去了影像资料,她今天一定会知道昨天去见的人旗下的药厂被查封的消息。

    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让她死了东山再起的心,也许只是为了替她出气,也许是在示威。

    卢金海生前嗜赌,跳楼前公司已经大规模亏空,如果不是他及时收购将皮之不存,他知道她幼年丧母,并不想让她了解死者的劣迹,宁愿护她一世安稳。可卢伊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想要的不仅是一份踏实稳定的工作,还企图拥有随时能离开他的能力。

    这个他无比深爱的女人,同时拥有着不可一世的心气、无所畏惧的资本,掌握着他的秘密,享有他的宠溺,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开疆拓土,他不想失去她,只能剥夺她逃离他的能力。

    这么多年的博弈一直是他占着主导地位,就算这样斗一辈子他也乐意奉陪,只不过当他看见火葬场里她悲愤地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执拗地觉得,在这场可进可退的角逐里,他可以不赢,但一定不能输。

    ***

    配菜已经起锅,抽油烟机还在响。

    大理石台上的碗里是香喷喷的意大利面,她正拿勺子舀着玻璃瓶里的酱料。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亲吻她白皙的脖颈,像只大狗熊一样靠在她身上,把她压得往前一倾,踉跄了一步,“我的呢?”

    她还在生气,冷脸将酱料抖在面上,拧着瓶盖不冷不热地说:“你没说你晚上回来,我为什么做你的饭?”

    说完这话她手上一僵,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了。

    趁着这个空当,陆重淮眼明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大咧咧地舔了口勺子上残余的酱料,轻笑了一声,又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她嫌弃地擦了擦脸,把勺子丢在了一边,冷眼看着他。

    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得逞之后得意地转身,不紧不慢地拉开双开门冰箱,从冷冻室拿了一块牛肉,丢在了金属池子里,脱下外套,卷起袖子。

    不知他从何知晓她烧了热水,拿起电热水壶向冻硬的肉上浇去。

    卢伊人一时没拦住,顿时气血翻涌,肺都要气炸了,气急败坏地大声道:“那是我准备泡咖啡的!”

    陆重淮脸上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坦然自若地握着杯柄晃了晃,“还剩一点。”

    卢伊人绷着脸睨视他。

    他察觉她的不快,竟然认真地皱了皱眉,“不够?”

    一副无辜的样子。

    又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打开龙头加进了自来水,这下连剩下的都不能喝了。

    卢伊人看着他措置裕如地将电热水壶插电加热,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搬开周围有棱有角的障碍物和他打一架。

    她忍气吞声端着盘子去餐厅,刚坐下,厨房里立刻传来一阵阵沉闷地钝响。

    那是他在用木锤锤牛肉饼,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吃了两口,放下叉子,隔着一堵墙郑重其事地跟他商量,“我要去买东西,你尽管派人跟着我,但我一定要出门。”

    语气笃定的一点余地都没留。

    锤肉的声音消失了,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出现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需要的我都已经买回来了,还要什么?”

    卢伊人和他眼神交锋,四目相对下严肃地开口,“陆重淮,你不能因为了解我的喜好,就替我做出所有决定。”

    灯光昏黄,他靠在门框上定定看着满脸愤怒的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饶有兴味地晃到她面前,一寸一寸迫近,在鼻尖就要对上鼻尖的时候停下来,义正言辞地和她抬起杠,“你也了解我的喜好,为什么偏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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