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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话唠会长梅洛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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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温莎妮娅和迪特回来了，他们像上次天堂主题活动时一样拉了好几车的东西，我在门口截住了他俩，带上凯恩一起把人拉到温泉边上给他们展示旅馆的新设施。
“我在做梦？”温莎妮娅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字里行间满满的不可置信，她扯了扯迪特的脸，迪特面色微动，温莎妮娅看清对方的表情，拍拍手下惨遭蹂|躏的皮肤聊作安抚，嘴里喃喃道：“哦，不是梦啊……”
“不是梦，是真的温泉，还不信的话今晚你就可以进去试试，那边是女汤。”我好心地指路。
“这么发展下去是不是连海底旅馆和树屋旅馆也有再现的指望了？”温莎妮娅啧啧道。
“那得看西大陆的海水有没有可能漫到旅人城镇。”我鄙视地斜了她一眼。
“几万年前整个地球可都是海啊，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啦少年！”温莎妮娅大力捶着我的肩。
凯恩冷不防提醒道：“这里不是地球。”
“对，说不定世界是从上个周目才形成的，到我们这辈是新鲜青翠的第二个世纪。”我发挥想象力补刀说。
温莎妮娅被反驳后并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吩咐女仆和服务生们先去布置旅馆，然后敏锐地问我：“这个温泉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的吧？”
我颔首，将梅洛狄帮我们争取温泉点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凯恩补充道：“梅洛狄会长还在大堂等候，我们现在就去见她吧。”
我们依从凯恩的提议离开汤池，不一会儿四人就整齐地坐在了梅洛狄对面的沙发上，梅洛狄一见温莎妮娅就笑得没了眼睛，极为亲切地问候了几句客套话。
寒暄完毕进入正题，梅洛狄神色一整，竖起一根手指开始她的讲话：“先说你们刚完成的支线任务。”
“当年的银之魔女事件实际上是没有存活者的，往后多年来误入水之洞窟被她吞噬的人亦是无一幸免即刻死亡，所谓的另一个第四环任务‘找出幸存者’并非是救出活生生的人，在你们找到近似活人的‘它们’时‘它们’便能作为解脱的灵魂往生。”
“等等。”凯恩打断梅洛狄，“您的意思是说……银之魔女身躯上附着的活人其实不是真的活人吗？”
“‘它们’是寄生在银之魔女身上的冤魂，怨恨与诅咒的力量使银之魔女的灵魂容器发生变异——从堕天使的身姿魔化为蠕动的肉块，此后凡是成为了银之魔女养料的人皆会在她身体上呈现出各自生前的姿态。银之魔女觉醒的原因为‘遭到背叛’，所以她讨厌谎言，讽刺的是化为魔物后她却热衷于以‘它们’来欺骗善心的勇者。”
梅洛狄顿了顿道：“你们在这次支线任务中的表现非常好，主角先生果然是被选中的人，甫踏入结界就触碰到了关键道具结晶塔，这是我们协调者和造物主都没有想到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段话让我产生了疑虑，看样子一进入结界就被传送到结晶塔下和造物主的恶趣味没有关系，我并不太相信梅洛狄的说法，在我看来是克里斯汀钻空子动了手脚的可能性更大。
顺便，梅洛狄那句“果然是被选中的人”的感叹之后竟然没有提到我体内的“黑龙”，有点不合常理。
我决定主动把这点亮出来：“梅洛狄会长，能解释一下我打败真·银之魔女的那个力量从何而来吗？”
梅洛狄的脸色变了。
她闭上眼缓缓吐字：“是呢，你若是不关心这个才奇怪。可惜，我不能为你做出解答。”
“因为是保密事项？”我问道。
梅洛狄摇动她纤细的脖颈：“没那么简单，这是我等看到了也要当做看不到的东西。”
她睁开眼将异常锐利的目光射向我，这道目光看得我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梅洛狄锐利的目光陡然转为哀伤，她的眼里蕴满慈爱和悲悯，语气诚恳而笃定：“主角先生，请不要过于相信我，别看我如今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在造物主的某次构建前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智能低下的普通npc，今天的梅洛狄明天也许会变成另一人，扮演高级npc这件事谁都能胜任，协调者的工作也不是只有佣兵工会会长可以做，某些层面上没有心的艾比斯跟莱姆尼斯能够比我做得更好。”
也就是她知道但不能说的意思吧。
这样的话，前世和克里斯汀现身的事也不用一一告诉她了，从梅洛狄的反应看克里斯汀毋容置疑是钻了游戏的空子，我当然不能贸然暴露友军。
不过除了这几件外我还有一些想问的。
我看向凯恩道：“凯恩身体里的两个亡灵要怎么处置？”
——有这两个电灯泡在就像屏幕外有人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偷窥我俩一样，根本不能和凯恩放松身心好好亲热了好吗！
梅洛狄如同看穿了我的心思般扑哧一笑：“超度亡灵是等级大于70级的圣职者才能做到的事啊，还必须是选择了圣徒分支的圣堂贤者或者光明圣使才有相应的技能，可是目前大陆上并未有人的等级达到70，只能让凯恩先生尽量习惯和亡灵共处的生活了。”
我一愣：“没……”想到不能暴露克里斯汀，我连忙咬了一下舌头。
怎么会没人达到70级？莫非克里斯汀是从未来穿来给我立flag的不成？
——早知道趁他走前拜托他好事做到底了。
我揉着腮帮子愁眉苦脸，凯恩等人亦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梅洛狄像是没发现似的把话题拉了回去：“由于你们的优异表现，不出意外“光与暗”就是最后一个支线任务了，为加快经验的获取与等级的上升速度，下一个冒险地起你们将接到游戏中第一个主线任务，主线任务的奖励会是支线任务的n倍且完成后将得到大量的经验值，当然难度也会进一步加大。”
“这么快就做主线？”温莎妮娅呼道。
不，并不快，离明年石月还有七个月，剩下的冒险地有三个，主线比支线难，就算作推完一个用两月，刚好还有一个月来休整和训练。
——造物主该不会提前给我们算好了吧？
我貌似嗅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见我们并无异议梅洛狄继续说道：“正因为难度进一步加大，我希望你们在触发主线任务前在水之洞窟中多多刷级，每日在佣兵工会的训练也请勿缺席，主线任务后我们会有更多接触的机会，我会在会里期待各位的凯旋之音的。”
“对了，我上次有给你们提过凯恩先生的事吗？就是关于辛默尔家族的。”梅洛狄卖萌状敲了一下脑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
年纪是挺大的，虽然长得可爱，老年人还是别卖萌比较好吧。
“提过。”凯恩答道。
“那么就再强调一下，不要嫌我烦哦？”梅洛狄放下手做出严肃的表情，“其实我不太建议凯恩先生把体内的两个亡灵送走。”
“为什么？”我诧异。
这俩一直赖在凯恩身体里不走，那岂不是把凯恩洗澡睡觉的样子全看光了？我都没看过呢，强烈抗议！
“哈哈，主角先生别激动，”梅洛狄失笑，适才的严肃表情不翼而飞，换作一副“我懂”的模样掩住唇，“凯恩先生异瞳的能力是能升级的，其中镜瞳升级后的力量兼并‘浮现’与‘封闭’，运用‘封闭’能力后主角先生担心的那些事皆能避免，你们只需在山贼王之墓里找一找辛默尔家族的人即可。”
凡是和艾比斯沾边的我都很想退避三舍，哪怕只是一个姓氏，但是梅洛狄对“封闭”能力的描述的确令我很动心，可谓难以抉择。
然而并没有我抉择的余地，凯恩爽快地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梅洛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我还能再坐两分钟，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我我我！”温莎妮娅举手，“沙利……啊呸，埃利艾特他们以后会怎样？”
“你说那群败者？”梅洛狄略为轻蔑地一笑，“败者自然有败者的下场。那四个愚蠢的引导者很快就会滚回来抱你们的大腿了，你们可以提前准备好责骂他们的言辞好好惩罚他们一番。”
“这倒是……不用了。”温莎妮娅摆摆手，有些悻悻。
艾比斯也是对引导者持有不屑的态度，协调者和引导者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还有吗？”似乎间接骂了引导者一顿使梅洛狄心情愉悦，她的语调松快了许多。
这回吭声的是凯恩：“我们为什么要讨伐魔王？”
“嗯？”梅洛狄微怔，“这个嘛，初始之森里的宝箱不是告诉你们了么？”
“可是迄今为止魔王什么都没做过。”凯恩一字一顿。
这句话……克里斯汀在前世也曾说过。当时他坐在“我”身旁激动地说：“魔王明明什么也没做过不是吗？为什么我们要讨伐它呢？”又问是否该履行勇者的义务，而“我”沉默以对。
凯恩认真地说：“三个支线任务都有各自的缘由，它们毫无共通之处，石月到泉月的期间魔王没有给四个大陆带来战火，魔王军持续按兵不动，世间的不幸和恶念与魔王并无关系，我也没有从人们身上感觉到他们对魔王的憎恨，这种情况下以讨伐魔王为己任的勇者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呢？仅只是探索冒险地消灭boss的话，非真正的勇者和普通佣兵一样能够代替我们完……”
“上一周目召唤来的主角是一个魔法师。”梅洛狄插|进凯恩的长篇大论中蓦然开口，“他和你抱有类似的想法，于是根据同类相吸，他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成为了朋友，原因是那个人和他观点一致。”
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是指前世的“我”？
“因为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成为了朋友，他失去了不该失去的朋友。”梅洛狄的话说得就像绕口令，“他后悔莫及想去挽回却为时已晚，那时游戏剧情已陷入混乱，昔日友人反目成仇，他在极度悲痛之下打倒了魔王，得到的却不是歌颂，而是憎恶。”
梅洛狄轻叹一声：“凯恩先生，若是不想再背负他的命运，还请忘记刚才的想法吧，光与暗从来就无法共存，正义和邪恶的界限有时很模糊，斩除‘邪恶’的行为有时只是一种象征，你没必要去深究它的意义，也不能去深究它的意义……甚至连我们在世界里起到的作用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无足轻重，所有人在大陆上都只是一颗小小的齿轮，而一颗齿轮是永远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的。我不想看到你们和那位悲哀的主角先生走上同样的道路。”
我注视着梅洛狄的双眼问：“这席话是为造物主还是为你自己说的？”
梅洛狄的眼里闪现一抹坚毅：“是为了这片大陆上的生灵。”
天黑前温莎妮娅和迪特回来了，他们像上次天堂主题活动时一样拉了好几车的东西，我在门口截住了他俩，带上凯恩一起把人拉到温泉边上给他们展示旅馆的新设施。
“我在做梦？”温莎妮娅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字里行间满满的不可置信，她扯了扯迪特的脸，迪特面色微动，温莎妮娅看清对方的表情，拍拍手下惨遭蹂|躏的皮肤聊作安抚，嘴里喃喃道：“哦，不是梦啊……”
“不是梦，是真的温泉，还不信的话今晚你就可以进去试试，那边是女汤。”我好心地指路。
“这么发展下去是不是连海底旅馆和树屋旅馆也有再现的指望了？”温莎妮娅啧啧道。
“那得看西大陆的海水有没有可能漫到旅人城镇。”我鄙视地斜了她一眼。
“几万年前整个地球可都是海啊，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啦少年！”温莎妮娅大力捶着我的肩。
凯恩冷不防提醒道：“这里不是地球。”
“对，说不定世界是从上个周目才形成的，到我们这辈是新鲜青翠的第二个世纪。”我发挥想象力补刀说。
温莎妮娅被反驳后并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吩咐女仆和服务生们先去布置旅馆，然后敏锐地问我：“这个温泉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的吧？”
我颔首，将梅洛狄帮我们争取温泉点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凯恩补充道：“梅洛狄会长还在大堂等候，我们现在就去见她吧。”
我们依从凯恩的提议离开汤池，不一会儿四人就整齐地坐在了梅洛狄对面的沙发上，梅洛狄一见温莎妮娅就笑得没了眼睛，极为亲切地问候了几句客套话。
寒暄完毕进入正题，梅洛狄神色一整，竖起一根手指开始她的讲话：“先说你们刚完成的支线任务。”
“当年的银之魔女事件实际上是没有存活者的，往后多年来误入水之洞窟被她吞噬的人亦是无一幸免即刻死亡，所谓的另一个第四环任务‘找出幸存者’并非是救出活生生的人，在你们找到近似活人的‘它们’时‘它们’便能作为解脱的灵魂往生。”
“等等。”凯恩打断梅洛狄，“您的意思是说……银之魔女身躯上附着的活人其实不是真的活人吗？”
“‘它们’是寄生在银之魔女身上的冤魂，怨恨与诅咒的力量使银之魔女的灵魂容器发生变异——从堕天使的身姿魔化为蠕动的肉块，此后凡是成为了银之魔女养料的人皆会在她身体上呈现出各自生前的姿态。银之魔女觉醒的原因为‘遭到背叛’，所以她讨厌谎言，讽刺的是化为魔物后她却热衷于以‘它们’来欺骗善心的勇者。”
梅洛狄顿了顿道：“你们在这次支线任务中的表现非常好，主角先生果然是被选中的人，甫踏入结界就触碰到了关键道具结晶塔，这是我们协调者和造物主都没有想到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段话让我产生了疑虑，看样子一进入结界就被传送到结晶塔下和造物主的恶趣味没有关系，我并不太相信梅洛狄的说法，在我看来是克里斯汀钻空子动了手脚的可能性更大。
顺便，梅洛狄那句“果然是被选中的人”的感叹之后竟然没有提到我体内的“黑龙”，有点不合常理。
我决定主动把这点亮出来：“梅洛狄会长，能解释一下我打败真·银之魔女的那个力量从何而来吗？”
梅洛狄的脸色变了。
她闭上眼缓缓吐字：“是呢，你若是不关心这个才奇怪。可惜，我不能为你做出解答。”
“因为是保密事项？”我问道。
梅洛狄摇动她纤细的脖颈：“没那么简单，这是我等看到了也要当做看不到的东西。”
她睁开眼将异常锐利的目光射向我，这道目光看得我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梅洛狄锐利的目光陡然转为哀伤，她的眼里蕴满慈爱和悲悯，语气诚恳而笃定：“主角先生，请不要过于相信我，别看我如今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在造物主的某次构建前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智能低下的普通npc，今天的梅洛狄明天也许会变成另一人，扮演高级npc这件事谁都能胜任，协调者的工作也不是只有佣兵工会会长可以做，某些层面上没有心的艾比斯跟莱姆尼斯能够比我做得更好。”
也就是她知道但不能说的意思吧。
这样的话，前世和克里斯汀现身的事也不用一一告诉她了，从梅洛狄的反应看克里斯汀毋容置疑是钻了游戏的空子，我当然不能贸然暴露友军。
不过除了这几件外我还有一些想问的。
我看向凯恩道：“凯恩身体里的两个亡灵要怎么处置？”
——有这两个电灯泡在就像屏幕外有人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偷窥我俩一样，根本不能和凯恩放松身心好好亲热了好吗！
梅洛狄如同看穿了我的心思般扑哧一笑：“超度亡灵是等级大于70级的圣职者才能做到的事啊，还必须是选择了圣徒分支的圣堂贤者或者光明圣使才有相应的技能，可是目前大陆上并未有人的等级达到70，只能让凯恩先生尽量习惯和亡灵共处的生活了。”
我一愣：“没……”想到不能暴露克里斯汀，我连忙咬了一下舌头。
怎么会没人达到70级？莫非克里斯汀是从未来穿来给我立flag的不成？
——早知道趁他走前拜托他好事做到底了。
我揉着腮帮子愁眉苦脸，凯恩等人亦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梅洛狄像是没发现似的把话题拉了回去：“由于你们的优异表现，不出意外“光与暗”就是最后一个支线任务了，为加快经验的获取与等级的上升速度，下一个冒险地起你们将接到游戏中第一个主线任务，主线任务的奖励会是支线任务的n倍且完成后将得到大量的经验值，当然难度也会进一步加大。”
“这么快就做主线？”温莎妮娅呼道。
不，并不快，离明年石月还有七个月，剩下的冒险地有三个，主线比支线难，就算作推完一个用两月，刚好还有一个月来休整和训练。
——造物主该不会提前给我们算好了吧？
我貌似嗅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见我们并无异议梅洛狄继续说道：“正因为难度进一步加大，我希望你们在触发主线任务前在水之洞窟中多多刷级，每日在佣兵工会的训练也请勿缺席，主线任务后我们会有更多接触的机会，我会在会里期待各位的凯旋之音的。”
“对了，我上次有给你们提过凯恩先生的事吗？就是关于辛默尔家族的。”梅洛狄卖萌状敲了一下脑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
年纪是挺大的，虽然长得可爱，老年人还是别卖萌比较好吧。
“提过。”凯恩答道。
“那么就再强调一下，不要嫌我烦哦？”梅洛狄放下手做出严肃的表情，“其实我不太建议凯恩先生把体内的两个亡灵送走。”
“为什么？”我诧异。
这俩一直赖在凯恩身体里不走，那岂不是把凯恩洗澡睡觉的样子全看光了？我都没看过呢，强烈抗议！
“哈哈，主角先生别激动，”梅洛狄失笑，适才的严肃表情不翼而飞，换作一副“我懂”的模样掩住唇，“凯恩先生异瞳的能力是能升级的，其中镜瞳升级后的力量兼并‘浮现’与‘封闭’，运用‘封闭’能力后主角先生担心的那些事皆能避免，你们只需在山贼王之墓里找一找辛默尔家族的人即可。”
凡是和艾比斯沾边的我都很想退避三舍，哪怕只是一个姓氏，但是梅洛狄对“封闭”能力的描述的确令我很动心，可谓难以抉择。
然而并没有我抉择的余地，凯恩爽快地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梅洛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我还能再坐两分钟，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我我我！”温莎妮娅举手，“沙利……啊呸，埃利艾特他们以后会怎样？”
“你说那群败者？”梅洛狄略为轻蔑地一笑，“败者自然有败者的下场。那四个愚蠢的引导者很快就会滚回来抱你们的大腿了，你们可以提前准备好责骂他们的言辞好好惩罚他们一番。”
“这倒是……不用了。”温莎妮娅摆摆手，有些悻悻。
艾比斯也是对引导者持有不屑的态度，协调者和引导者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还有吗？”似乎间接骂了引导者一顿使梅洛狄心情愉悦，她的语调松快了许多。
这回吭声的是凯恩：“我们为什么要讨伐魔王？”
“嗯？”梅洛狄微怔，“这个嘛，初始之森里的宝箱不是告诉你们了么？”
“可是迄今为止魔王什么都没做过。”凯恩一字一顿。
这句话……克里斯汀在前世也曾说过。当时他坐在“我”身旁激动地说：“魔王明明什么也没做过不是吗？为什么我们要讨伐它呢？”又问是否该履行勇者的义务，而“我”沉默以对。
凯恩认真地说：“三个支线任务都有各自的缘由，它们毫无共通之处，石月到泉月的期间魔王没有给四个大陆带来战火，魔王军持续按兵不动，世间的不幸和恶念与魔王并无关系，我也没有从人们身上感觉到他们对魔王的憎恨，这种情况下以讨伐魔王为己任的勇者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呢？仅只是探索冒险地消灭boss的话，非真正的勇者和普通佣兵一样能够代替我们完……”
“上一周目召唤来的主角是一个魔法师。”梅洛狄插|进凯恩的长篇大论中蓦然开口，“他和你抱有类似的想法，于是根据同类相吸，他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成为了朋友，原因是那个人和他观点一致。”
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是指前世的“我”？
“因为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成为了朋友，他失去了不该失去的朋友。”梅洛狄的话说得就像绕口令，“他后悔莫及想去挽回却为时已晚，那时游戏剧情已陷入混乱，昔日友人反目成仇，他在极度悲痛之下打倒了魔王，得到的却不是歌颂，而是憎恶。”
梅洛狄轻叹一声：“凯恩先生，若是不想再背负他的命运，还请忘记刚才的想法吧，光与暗从来就无法共存，正义和邪恶的界限有时很模糊，斩除‘邪恶’的行为有时只是一种象征，你没必要去深究它的意义，也不能去深究它的意义……甚至连我们在世界里起到的作用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无足轻重，所有人在大陆上都只是一颗小小的齿轮，而一颗齿轮是永远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的。我不想看到你们和那位悲哀的主角先生走上同样的道路。”
我注视着梅洛狄的双眼问：“这席话是为造物主还是为你自己说的？”
梅洛狄的眼里闪现一抹坚毅：“是为了这片大陆上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