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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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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安宁往往是风雨前的大兆,每日赵缨一惹了事,辛秋橙就有这种不寻常的感受,简直百试不爽,无一次例外,叫人心颤。

    风吹落入秋来第一片黄叶,飕飕地泛着寒意。

    看着一干侍女忙进忙出地整理着,托腮冥想的辛秋橙终于发现不对劲。

    一入堡就缠着她不放的小粉蝶怎么不见踪迹,她有大半个月没瞧着那抹飞跃的蝶影,怪冷清的,有一丝不习惯。

    罢开始她是嫌烦的闪避,久而久之倒是乐见两兄妹无伤大雅的争吵,让她想起昔日环绕在祖父膝下与兄姐嬉闹的情景。

    一晃眼已是十年过去了,不知他们可安好?是否如她想念他们般地想念她?

    童年的记忆几乎快忘光了,取代的是三位丫环姐妹,以及大祸不断、小祸绵延的四位千金小姐,她们带给她一段十分热闹的灾难日子。

    但她甘之如饴,从不后悔拥有她们的真诚挚爱,因为她付出得很快乐。

    易求千金价,难得有情郎。

    在下人口中得知,震天在认识她之前有数位关系密切的伴枕佳人,却因她的缘故而一一重金送至外地,为她们择其良婿了却情孽,还她无波无浪的独爱专情,不再有任何起风云的可能性。

    其实,她早就不质疑他的真心,爱已化开心中的千样结,他值得她放手一赌。

    “绿蝶,进来呀!吧么在门外探头探脑。”瞧她一缩一缩的模样真可爱。

    不意被发现的白绿蝶怯生生地瞄了瞄,小可怜似地绞着修长十指,生硬地移动步伐咬咬泛红的唇瓣,眼神中有着不确定。

    当她看见屋内只有来回走动的侍女时,不禁放心地吐了一大口气,绽放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气息,灿烂地露出一记开怀笑容。

    “让我猜猜,你有秘密怕你大哥撞见?”那张单纯的笑脸根本说明了一切。

    她的优点在于无伪,叫人一眼就能看透自以为藏得深的心思。

    白绿蝶羞红了脸地挪挪绣花鞋。“大嫂,人家人家有事要拜托你。”

    “说来听听,我不保证一定办得到哦!”先有但书,她已适应未来小泵对她的称谓。

    “你成的,我听说大嫂是出了名的‘息事’丫环呃,现在身分当然不同啦!是我们白家堡的镇堡之宝。”有求于人当然得先吹捧一下,她不失商家子弟的作风。

    镇堡之宝?是谁扯出的鬼话?乾脆说她是门口石狮。“你听谁说的?”

    绿蝶一向很少出门,应该不至于认识太多三教九流的人物才是。

    这传话的人未免神秘,连她的底都打探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对她好奇的人,便是那群天不乱心不甘的“叛徒”在恶整她。

    “我可不可以不要说他的名字,你先答应帮我啦!”白绿蝶为难地乘势撒娇。

    “帮忙是不成问题,可是我怎么晓得那个告诉你的人人品好不好,说不定存心要诓你。”她隐藏笑意地诱吐实情。

    小姑娘的心事不难理解,稍一使点小手段就露了馅。

    “不会啦!白大哥人很好,绝对不骗我。”她不设防的说道。

    天真的人较无忧。“咦!你口中的白大哥是我所猜测的那一位吗?”

    希望猜错了,一个没啥前途的赌徒和千金小姐!

    不过情形满雷同的,三小姐和姑爷就是一对突兀的组合。

    “啊”她惊觉失言地连忙捣住嘴,可惜为时已晚,白纸似的表情透露了一切。

    “我以为你们八竿子钩不上关系,他是个烂赌鬼。”为了更确定心中所想,她刻意抹黑某人。

    “才不是呢!白大哥的赌技非常好,很少输人。”她眼中闪着崇拜和爱慕。

    辛秋橙顿时明了了,暗自苦笑。

    “我记得你大哥不是口头上将你许给九云了。”她真想装聋作哑不做息事人。

    白绿蝶立即苦恼的扁扁嘴。“人家才不要嫁给九云哥,他太风流了。”脚踏两条船还举棋不定的人最没品了。

    “风流者往往是痴情汉,你多做考虑一下,也许他是最适合你的人。”虽然她怀疑自已的说法。

    “哎呀!狈改不了吃屎,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烂透了,根本痴不了。”她以偏概全的予以声伐。

    白绿蝶厌恶的表情表露无遗,当心目中充斥着另一个男子的影像时,其他人的好再也入不了眼,昔日种种的宠溺都成了今日变调的虚伪。

    她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压根不认为秦九云会是她未来的夫婿,自然移情得毫无愧疚感。

    女孩家求的不外乎是一份专心而执着的呵护,谁甘愿屈就三心二意的对待,尤其是在有所比较的情况下,稍有理智的人都会挑肯定的一方。

    不爱道德规范,这些时日的放纵叫她学会了一件事:女人也可以是商界的佼佼者,不必依赖任何人生存。

    所以,她要脱出大哥的掌控,成为自已的主人,不接受无意义的婚姻指配,只想与爱自己及自己所爱的人相守一生。

    破除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迷信,有大嫂的例子在前,相信她也做得到。

    “绿蝶,你太偏激了,九云也有他好的一回,留点口德日后好相见。”人情义理对这小女孩而言仍是太沉重。

    她也晓得自个儿说得毒了些。“人家只是不想嫁他嘛!大嫂应该了解被迫嫁人的痛苦。”

    “这话别叫你大哥听见,不然可是一顿好打。”震天可不高兴有人老是提起此事。

    “大嫂心地最善良了,你帮我息息事。”她双手合掌的恳求着。

    “你该自己向你大哥请求,你不再是个童稚黄儿,该为自己决定的事负责。”她试图有转圈馀地。

    不是她嫌弃白茫赌徒的身分,而是怕影响绿蝶日后的闺誉。

    凡事要看长远,不可急章就义。

    “大嫂当真要见死不救,你明知道大哥只会骂我不守闺训。”白绿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辛秋橙好笑的一喟。“真是叫你们白家人吃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我。”

    “大嫂是同意帮我向大哥求情喽?”她一转哭脸地微露期盼。

    “尽量试试!成不成还是未知数。”她的心越变越软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怕她泪淹晓风居。

    “哇!大嫂英明,大嫂睿智,我最崇拜大嫂了,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她当这件事已水到渠成了。

    白大哥说只要大嫂肯出面,天下没有摆不平的事,果真是如此,她太兴奋了。

    斌人?是龟人吧!只想躲在龟壳里不理世事。“小心点,别把房子拆了。”

    “人家高兴嘛!”她眼尖的瞄到一只漂亮的胭脂盒,蠢蠢欲动。

    “喜欢吗?”

    辛秋橙不爱涂涂抹抹,大部分珍贵的上等花粉、胭脂都懒得去看一眼,顶多试试味道和颜色如何,没多久就置之不理了。

    而尽管她不断推拒、抗议,但各式各样的梳妆用品依然只增不减,她都开始要忧虑无处可放了。

    既然现成的有人喜欢,她就顺手送份人情,免得看久了生烦,一一往屋外扔去,浪费了这些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东西。

    “好艳的颜色,我擦起来一定像唱大戏的旦角。”她想试又担心不适合。

    “绿蝶是个标致的大姑娘了,抹在唇上铁定迷死一干男子。”辛秋橙取笑地打开盒盖。

    一抹艳红如赤的光芒倏地一闪。

    她含羞带怯地露齿一笑。“讨厌啦!大嫂最爱取笑人家了。”

    “是实话,瞧你美得像朵正要盛开的芙蓉花,鲜少有人不醉倒在你的闭月羞花之下。”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和大嫂比起来逊色多了,你是出尘仙子,人家是临江小花。”她想要更佳的容貌。

    两人各有不同风味的美丽。

    辛秋橙的飘逸脱俗宛如立于水中的洛神,清艳无双,才情出众,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风之回雪,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灼如芙蓉出绿波,使人忘形。

    而白绿蝶人如其名,像只飞跃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罕见绿蝶,活泼中带着娇媚,天真无邪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心儿随之飞舞。

    但,人心是不足的。

    石崇富甲天下嫌身穷,嫦娥揽镜说貌丑,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多还要更多,好还要更好。

    “半抹晓烟笼芍葯,一泓秋水浸芙蓉。你该为自己的好容貌感谢上苍美意,未赐予你无盐貌。”

    白绿蝶惊恐地咧齿一吸。“大嫂别吓我了,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容貌。”

    她才不当无盐女,貌丑德美有何用,世人哪瞧得见皮相下的心。

    “懂得知足才有福,来,我帮你匀匀胭脂。”辛秋橙手巧地为她上胭脂。

    以前是伺候着娇贵的王爷女,为人梳妆打扮是驾轻就熟,三两下就妆点出一位粉雕玉人,随意地挽了个妩媚的髻形。

    凭镜独照的白绿蝶惊喜地一瞧再瞧,她没想到上了胭脂的脸蛋更显得俏丽动人,抿抿唇地以舌轻舔。

    “你好厉害呀!大嫂,随便一弄我都快认不出原来的自己。”真的好美,细斑都盖住了。

    “七分装扮三分美,只要肯多费点心思,野花野草也入得了厅堂。”辛秋橙挖苦她刚才的自贬。

    她娇嗔地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会嘲笑人家,我”

    一阵反胃的异样感叫她曲身抚着,然后是火烧般的灼痛侵蚀内腑。

    “绿蝶,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可嘴唇却泛着异常的紫色,越来越深。

    “我好痛大嫂痛”白绿蝶痛得趴在梳妆台上说不出话来。

    “天哪!你你中毒了。”她心慌地思索着解毒方式。

    “我呜我快死了好痛”五脏六腑似在翻搅。

    “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她想起八王爷馈赠的清心解毒丸。

    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辛秋橙终于在底层的抽屉里找到白玉瓷瓶,随即倒了两粒黑色葯丸往她嘴里塞。

    “快去请堡主来,就说小姐中了毒。”怎么办,唇瓣全黑了。

    到底王爷的葯有没有效?

    “是”

    一旁的侍女为突发的情形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向外奔去,途中还跌了好几次跤。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发生了什么事,绿蝶为何会中毒?”

    望着已陷入昏迷的胞妹,一脸严肃的白震天不禁感到痛心,在白家堡内居然有人下如此阴狠的毒,活生生地折磨人的肉体。

    向来不甚重视的小人儿正迅速失去生命力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脸如同白蜡,紧闭的双眸发不出灼灼光辉,他竟觉痛心地想手刃伤她的人。

    即使他从不愿给予兄长应有的关怀,但是手足之情仍是无法抹煞,看她难受地拧皱五官,心如身受地感到一丝愤怒,这是不该发生的事。

    耙在堡中为非作歹,此人若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活得不耐烦。

    可是,为何挑中最无害的绿蝶呢?

    有种莫名的怀疑油然而生,她是在晓风居中的毒,难道对方要的是秋儿的命!

    很快地他得到证实。

    “震天,我想这盒胭脂被人下了毒。”辛秋橙以银钗一试,瞬间转黑。

    他心头一惊。“你没用它吧!”

    “我不爱擦红抹绿,所以一直搁在梳妆台没动用。”她忧心地为白绿蝶擦拭冷汗。

    “老天保佑,你没事。”他不能说没有私心,庆幸她的安然无恙。

    他不能想像少了她的日子,那是炼狱般的折磨,虽生犹死。

    辛秋橙内疚地蒙上愁色。“她是替我受过,我于心不忍。”

    “不要担心,绿蝶会平安无事的度过危险。”口中说着安慰话语,他实则心里忧虑不安。

    “希望如此。”她镇静地稳下心。“大夫,她要不要紧?”

    年过半百的窒脸色沉重地诊着脉,不甚乐观地摇摇头,开了几帖减缓毒素扩散的方子。

    “幸亏及时吞服了清毒的葯丸,要不然这条小命就不在了。”可怜的小女娃!

    “那她的毒”

    “老夫无能为力,解毒不是老夫的专长,或许宫中的赵太医能查出毒因。”

    “你是指赵鹤寿赵太医是吧!”夏儿在宫中,她可以帮忙。

    “对,就是他,赵太医专研奇毒怪症,你知道宫中离奇死亡的嫔妃、宫女太多了,总要有个预防。”他一口说出后宫争端。

    她苦笑着。“我了解。”

    “你们尽快找赵太医来解毒,我的方子最多只能拖三天,再迟就”未竟之言充满无奈。

    毕竟世上的毒有千百种,而能下在胭脂盒里的少之又少,肯定阴毒难解。

    “多谢大夫的指引,我们会找个人入宫设法。”八王爷吗?似乎有点纡尊降贵。

    “嗯!记得三碗水熬成一碗,火别太剧。”他不多问地背起医箱离去。

    送走了大夫,白震天存疑的问道:“你心中可有进宫求医的人选?”

    “我想回府拜托八王爷”她还未说完,窗外便闪进一条人影。

    “我去。”

    来者高约六尺二,一身灰白色衣衫,神色冷肃地走向床边,执起趋向冰凉的手心,眼底有深沉的哀痛。

    一个陌生男子无礼的举动引起白震天的怒气,正欲上前予以教训时,身侧的佳人伸手一拦,以眼神阻止他的妄动,小声地在他耳畔一喃。

    “绿蝶在中毒前请求我一件事,他是其中之一。”她没料到他会来。

    “什么事?”绿蝶几时认识个会武功的江湖人士?为何他毫不知情?

    她语气深重的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两情相悦。”

    “所以她才来求我摆平息事。”她轻慨地走上前。“白先生,你要入宫请出赵太医吗?”

    他头也不回的注视着床上沉静的人儿。“秋儿,你我不是外人,用不着客套,还是照以前的老绰号唤我吧!”

    “什么不是外人,他在说啥鬼话!你们认识?”脸色一沉的白震天冲上前挥握拳头。

    “别紧张好不好,他叫白茫,是八王爷府的赌技士,我们都跟着三小姐唤他白板。”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打翻醋桶。

    “喔!”他微窘地一咳。

    “救人要紧,别多说了。”

    辛秋橙取出一块丁夏彤留给她的通行令牌交给白茫,感伤地望了气息微弱的白绿蝶一眼,感叹人生无常,原本活蹦乱跳的生命如今只剩一息尚存,叫人心疼不已。

    一堆胭脂水粉置之不用,偏个不凑巧拎了盒渗毒的夺命胭脂来匀,真是个冤字。

    不知来不来得及挽回一条无辜生命?

    “蝶儿就麻烦你照顾了。”白茫态度谨慎地向辛秋橙一颔首,轻轻地放下已有些暖意的小手。

    “应该的,我是名震京城的‘息事’丫环,没有什么事摆不平,你尽痹祈心。”她收起轻愁为他打气。

    “嗯!我入宫了。”

    如来时般无息,他悄然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白震天拥紧忧心忡忡的辛秋橙,用力一按地渡予真气,不希望她因自责而过劳,伤了自身。

    “绿蝶会没事的,她不会有事”她低喃着,一心祈求老天保佑。

    完全无所觉的白绿蝶静静地躺着,一双蛾眉始终扣锁着,偶尔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不只是唇,连一张秀丽清妍的玉容也微泛黑气,逐渐地往心窝流去。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蝶儿中了毒,你们非要等她死了才肯容我见她最后一面吗?”

    哭得泪流满面的沈月琼不复平日的雍容华贵,云丝散乱的俯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抽动的双肩流露出多年不曾有过的母爱。

    她不是不爱白绿蝶,而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及长久之计,才选择忽视有白家可依靠的稚女,一心培植有希望登上堡主夫人之位的沈醉雪。

    微暖的体温似在控诉一个母亲的失责,不甘心就此香消玉损,强撑起精神索讨公道。

    哀摩着不再回应、不再顶嘴的紫黑脸颊,无数的懊悔由她眼眶中溢出,毕竟是肚里的一块肉,怎么也无法狠心割舍。

    她有多少年没好好看看女儿呢?瞧那眉儿弯得多秀气,活脱脱是个出色的小美人儿,她竟错过了女儿成长期的蜕变,小女娃一夕之间已成大姑娘了。

    再多的悔恨也追不回逝去的过往,她只想有机会补偿,尽一份为人母的心。

    希望还来得及。

    “你真的关心绿蝶吗?全堡的人都晓得她中毒一事,为何只有你毫无所知?”冷淡的白震天用鄙夷的目光一睥。

    “我在倚红院礼礼佛诵经。”沈月琼心虚地哭喊着,不敢直视任何人。

    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她足不出户的闭门简出,提心吊胆地等着堡内的丧钟响起,她好作态地致哀悲悼,继而博取众人的认同。

    谁知等了数日仍不闻钟声,她捺不住性子地与小婢一聊,这才得知女儿出了事。

    一时顾不得是否会东窗事发,急忙地往晓风居一奔,入目的竟是令人悲从中来的惨乌脸色,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直想摇醒不言不语的女儿。

    “好个叫人灰心的藉口,倚红院无佛无坛,甚至没有清香三炷,你拜的是什么佛,诵的是何种经!”事到如此她还欺人欺神。

    “我”她仓皇地说不出所以然。

    “你知道绿蝶中了胭脂盒里的毒吗?是谁这么歹毒想出此毒辣计谋害人呢?”他用凌厉眼神瞪着她。

    沈月琼砰地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望着自己的双掌。“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看来你很清楚下毒的人是谁,何不请凶手拿出解葯救你女儿一命。”凶手已呼之欲出。

    “我我没有解葯呀!没有”她痛哭出声地掩着面。

    丙真是她下的毒手。“怎会没有,你不想绿蝶活命吗?”

    “潘大娘只给我葯呀!她说”她倏地收口,眼光充满妒恨的扑向辛秋橙。“都是你这个妖女作祟,明明中毒的该是你。”

    先她一步的白震天扭转她的手一推。“真是最毒妇人心,秋儿何曾得罪过人。”

    “哈她不该踏进白家堡,不该蛊惑你的心,不该抢了醉雪的地位,她不该”她像个疯妇一般又喊又叫。

    “就因为如此你要伤害她!”他气得心生寒意,紧紧地环着险遭暗算的未来娘子。

    沈月琼止住笑,露出凄厉神色。

    “她该死,一个卑贱的婢子没资格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她为什么不死”

    他气得反手给她一巴掌。“可惜你的百般算计却报应在绿蝶身上。”

    “是呀!我的蝶儿,她好无辜。”她泄了气地哀泣,嘴角有道血丝直淌。

    她费尽心思向来自西域的潘大娘购得赤蝎粉,此毒阴诡无比,蚀人肺腑,中毒者必在十二个时辰内死亡,无葯可解。

    以为此举可以天衣无缝地除掉阻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步错步步错,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不与人争长短的绿蝶,而不是她一心想铲除的小贱婢。

    “你最好祈祷绿蝶没事,否则我会让你下地府陪她。”脸色深沉的白震天撂下狠话。

    “我”蝶儿若真的有事,她也无颜存活于世。

    顿时老了十来岁的沈月琼垂下双肩,额角冒出几根银丝,憔悴得让人怀疑她是外地来的老妪。

    安静地维持一丝细弱呼吸的白绿蝶听不见外界的声响,迳自沉浸在茫茫无边的痛楚中为生存挣扎,找不到半点光亮。

    突地,喘急的嘈杂声传来

    “死小子,臭小子,竟敢嫌我脚程慢,你又快到哪里去。”

    一个四旬中年男子满头白发,健步如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是一位气喘吁吁,背着厚重葯囊的年轻男子,他就是白茫。

    “我怎么知道你内功深厚,轻功一流。”最适合夜半上梁当君子。

    “自个儿体力不济就别找藉口,省得让人笑话。”赵为寿专医疑难杂症,因此个性方面也古怪了些。

    “是是是,晚辈受教了,请先救救人。”他不与争辩地先行低头认错。

    救人为先。

    赵为寿一前行,所有人都恭敬地让出一条路,他也理所当然地坐上床侧的圆凳,全神贯注地诊脉、观色,半点不马虎。

    须臾,他神色凝重地要人取来一盆水,众人当他是要开始解毒而连忙一取,谁知他竟用来

    净手。

    “你到底行不行?别再故弄玄虚。”一急的白茫就犯了他的大忌,质疑其医术。

    只见赵为寿拭乾了双手朝他一瞪。“没救了。”

    闻言,众人哄然。

    沈月琼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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