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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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女迎芳和御医两人细心的照料下,虽然韩璎珞尚未完全痊愈,但至少是可以起身下床,无须再整日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休养。不过每日必喝的补汤倒是让她喝怕了,每天一到喝补汤的时间,总会衍生出一股想逃的冲动,但怕会为难迎芳和御医,唯有强忍着腹中的呕吐感勉强灌下。

    这天韩璎珞趁着迎芳到膳房拿她的汤葯时,独自起身下床,她撑起犹虚软的双腿,颤抖地走至窗边,望着下头早已结冰的湖水。

    上回她和轩辕枭跃入湖水中,湖面并未结冰,只结了层薄霜,而没几天工夫,湖面就结成一层层厚实的寒冰,连人在上头走动,都无须害怕会冰破跌入寒彻心扉的湖水中。

    气候是愈来愈寒冷了,连待在室内,整天有许多不灭的火盆供她取暖,她仍是觉得冷,更可想见,外头是比屋内冷上几倍,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真的是会让人冷的连动都不想动,只想靠近温暖的火盆。

    她看向摆放在地上整齐的火盆,心里不自觉有些畏惧,从前的她是不怕火与水的,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她可悲的两样都害怕,也是自那一天起,她清楚的感受到,水与火都可以轻易地取走人的生命。

    “不多添加件衣服,敢情你是嫌还病得不够?”

    嘲弄的声浪再度响起,轩辕枭总是来无影、去无踪,随他与之所至。

    韩璎珞缓慢回身看向他,早已不讶异他突来的出现,或许该说她已习惯了,檀口轻轻唤出白雾雾的气息。

    “不回答是表示默认了?”闪动的黑眸扫过她身上单薄的单衣,如果她再这么不知死活地呆站着,待会儿又得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

    “不!不是的,是我忘了。”她摇首。

    其实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如果他肯多笑;肯放松面部僵硬的肌肉;肯不再时时话中带刺、带讽,她想,他会很受人欢迎,而非时时惹人厌。

    “忘了?看来你是只长容貌不长脑子。哈!”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的蠢笨。

    “你!”他的话实在是太伤人,她不晓得为何他总是这样待人,难道伤害别人,就可以使他过得更愉快吗?

    “我如何?又对找有所不满了吗?没关系,尽管说,我洗耳恭听。”他双手环胸,站得直挺挺的,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你这人总是这么任性妄为吗?”既然他要她说,她就毫无保留,直接点出他的缺点来。

    “投错!”他颔首,倒也干脆地附和她的说法。

    “难道你不会考虑过,你的任性会伤害到其他人?”他的坦承,没让她觉得好过,只会让她更加气忿。

    “伤害到人又如何?旁人不在我的关心范围,我只要关心我自己本身的喜怒即可。”换言之,他是个十足自私的男人。

    “太可怕了!你怎能有如此想法?可知你的想法会害惨多少无辜的人?”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他就是如此的个性,才会造就她今日的遭遇,她简直不敢去想,还有多少人因他一时的喜怒而使人生有了大改变。

    “我不在乎。”他耸耸肩,觉得可笑地看着她惊愕的表情。

    很可怕吗?这样的他真的是可怕吗?哈!由此可见,她没遇过比他更可怕百倍、千倍的人,才会这么说。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她低喃着,诉说出人人都害怕的人物来。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轩辕枭瞬间变脸,箭步冲上,大掌紧紧钳制住她的咽喉逼问。

    他的眼瞳中平静不再,讥嘲不再,而是忿怒,彻底的忿怒,深层的怨恨由黑瞳中迸射出来,像柄利刃凌厉地刺向她。

    韩璎珞被他突来的转变给吓着了,与他相处是没几天,但她不曾见过如此忿怒的他,仿佛她犯了他的大忌。

    她说了什么?她呼吸困难她在脑海中搜索之前所有说过的话,可双手却不曾有过挣扎,她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任由他夺走她的气息、夺走她的生命。

    所有说过的话在她的脑袋中皆重复过一遍,终于让她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的父亲轩辕无极,恐怕是个不该在他面的提及的人物,而她也发现到,他的恨真正针对的是他的父亲,并非是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永远都不要!否则我要你的命,听消楚了吗?”他痛恨身上流有轩辕无极可怕嗜血的血液,可是他却往往将这个缺点发挥得淋漓尽至,骨子里,他算是彻底的遗传到轩辕无极的残暴。

    他残忍嗜血地笑着,可是笑容中却带有淡淡的悲哀,双掌则毫不怜香惜玉的加重力道,像是在告诉她,千万别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赖以维生的空气没了,她无法点头或摇头,她的思绪逐渐模糊,她想,这次她是真的会死在他手中,也算是解脱了。

    看着她不挣扎求生的小脸,轩辕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然后,缓缓地松开对她的钳制,再度让她安全的活下来。

    大量的空气一下子被吸入胸腔,韩璎珞难受的瞠大眼,痛苦的咳着,双腿力量尽失,软软倒向前方,在她以为就要遭受到撞击的剧烈疼痛时,一双大掌迅速将她拥入怀中。

    是他!明明他刚刚还在对她生气,执意置她于死地,为何要突然松手,紧接着,又让她免于皮肉之苦?他总是这般喜怒无常,教她摸不清他何时又会发起火来。

    “你真是娇弱的可以了。”他的语气温柔地像是怜惜的安抚。

    韩璎珞吃惊地抬首,芳唇轻启看着他,他又变成她所不认识的轩辕枭了。

    “很惊讶吗?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他低喃着,坚毅的唇同时间吻上诱人的红唇。

    他早想尝尝吻她的滋味了,她刚刚的表情就像是在引诱他一亲芳泽,而他这个人向来就不晓得什么叫客气,于是便结结实实地吻住她,索取迟来的亲吻。

    韩璎珞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惊得忘了如何呼吸,瞪大眼,看着与她十分贴近的俊美脸庞,柔软的身子完全契合在他怀中。轩辕枭紧拥着她,探索的舌尖诱哄着她的唇,让他得以进入嬉戏,黑眸则是赤裸裸地闪动着激情光芒勾引着她。相触的四片唇瓣儿由最初的陌生发展到最炽热的激烈、火热的舌勾勒着底卜优美的唇形,借由每个碰触传达身上的热力予她。

    终于喘不过气来的韩璎珞嘤咛一声,芳唇初启,马上遭受到最火热的攻击,她浑身一震,迷眩地合上眼帘,感受他所带来的激情狂潮。

    动人心魄的拥吻持续加热,两个人都出乎意料的投入、陶醉,他贪婪的大掌索求更多的抚着娇美的身躯,甚至是已抚上美丽的柔软双峰逗弄着,引起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他的呼吸逐渐不稳,但,倏地,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离开了被他吻得红肿的瑰丽色唇瓣儿,盯著有些意乱情迷的韩璎珞看。

    韩璎珞不解地睁开眼眸回望着他,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刚所发生过的事。

    轩辕枭曾经布满激情的双眸已然恢复平静,他松开了搂抱她的双臂,正如他的出现般,他又一言不发的离去,像是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般。

    可他的心底却是挣扎的想着,他为何会比预期的要来的投入?为何会吻她吻的像是他怀中的珍宝。乱了!全都乱了。

    失去了他有力的双臂支持,韩璎珞双腿软跪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做了什么?素手轻抚着犹带着他身上热力的唇瓣,她居然会那么投入,且完全没有拒绝,任由他狂肆的吻她。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完全不像原来的自己?又,她是否在无意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暗暗问着自己。

    “韩姑娘,你的葯已经煎好了,哎呀!你怎会坐在地上呢?”迎芳捧着熬好的葯皱着眉看她。

    她的好姑娘可千万别再出问题,不然倒楣的人可会是她啊!

    韩璎珞呆愣地看着迎芳,她虽没有回答,可红肿的唇以及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已泄漏出太多事实来。

    “你快起来坐好,你穿得那样单薄,是会再受寒的。”迎芳由她身上的蛛丝马迹得知轩辕枭曾来过,赶忙扶起她,拿了件外衣让她披上。

    其实韩璎珞根本不觉得冷,如果她曾经觉得冷过,身上的寒冷也早被轩辕枭的热力所逼退,现在的她──只觉得热,也是为迎芳眼中的了然引发出害羞的红潮。

    “你得再快些养好身子。”迎芳认为玄武皇子已等不及了,边叨念着,边要韩璎珞喝下汤葯。

    韩璎珞则是失神的双手捧着汤葯,眼瞳明明是凝望着漆黑的汤葯,可浮现的却是轩辕枭似笑非笑的脸孔。

    他已真真正正的困扰到她了。

    寂静的夜空,轩辕枭月下独饮,皎洁的月光完美的高挂天际,仿佛无法察觉到人世间的种种丑恶。嘴角掀起嘲讽的一笑,举杯邀月,仰头续又灌下浓烈苦涩的酒液。

    他不是个快乐的人。不!懊说打小到大,他就显少知晓欢乐为何物,时间一久,更是遗忘如何去真正发出内心的微笑。什么是欢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他一无所知。

    平常人唾手可得的亲情、快乐及幸福,却是他今生都无法得到的,老天爷在让他出世时,是赐予了他可以终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却忘了将亲情赐予他,忘了让他能够知晓何为快乐、何为幸福。

    “这是个诅咒。”再次讥嘲一笑,又将空荡的酒杯注满琼浆玉液,举杯狂饮。

    没错!这是老天爷所下的诅咒。因为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不受宠,却可笑地受封领地,贵为玄武皇子。就因为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所以不配拥有幸福。拥有笑容,他只能孤独度过漫长的一生。旁人所不知的是,他甚至是希望有天能出现个能够杀死他的刺客,这样他便无须再苟延残喘的活着。

    “玄武皇子!炳!”他喃念着自个儿的封号,嗤笑。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大醉一场,将所有前尘往事一一抛去,可他没有办法,往往是酒喝得愈多,意识反而益加清醒。

    “哈!炳!炳!”忽地,他朗声大笑,将喝空的酒壶往墙上掷去。

    脆弱的酒壶遭用力丢掷在墙上,立即应声而碎,纷落在地的碎片,极像了一片片心伤的落泪。

    “玄武皇子。”守在外头的护卫听到破碎声,赶忙跑进来看个究竟,其实早该习惯了,玄武皇子常常会一人独饮,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器物摔碎声,可是,他们仍是不放心,怕会有个意外发生,所以还是会每次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

    “给我拿几罐来。”轩辕枭看也不看,直接命令。

    “可是”玄武皇子喝得够多了,瞧那满地的空酒壶!

    “我说给我再来几罐酒来,你们是没听见吗?”

    轩辕枭略扬高声音,睨眼看他们。

    “是!”护卫当场被看得腿软,以最快的速度送上酒罐,知道他不喜旁人打搅,再以最快的速度退下。

    烦人的护卫退下后,轩辕枭拿起酒罐狂饮。

    外表看来,他是尊贵无比,实际上则不!他并非高高在上的玄武皇子,世人皆知他是轩辕无极所有子嗣中出身最低的。他的母亲不过是名小小的宫女,她本不是侍候轩辕无极的宫女,而那天,正好侍候轩辕无极的宫女生了病,由他的母亲代替侍候轩辕无极,而这也开始了她的不幸。

    母亲的柔美被轩辕无极看上,当场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可怜的母亲抵抗不过轩辕无极的蛮力,因此孕育了他,或许是因有了他,轩辕无极方破例让母亲成为宫中的一名妃子。

    但母亲的家世背景让她在后宫受尽欺负,没有人瞧得起他们母子俩,妃子们对他母来赜气指使,宫女们和太监们也不把母亲放在眼底,对她爱理不理。

    如果能拥有轩辕无极一丁点的宠爱,或许母亲就不会过得那样痛苦,可是轩辕无极像是完全忘了后宫有母亲这么一号人物,继续过他靡烂奢华的生活,美女一个个接进宫,母亲对轩辕无极而言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片段,而轩辕无极之于母亲,却成了生活的全部,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可以咬着牙忍受其他拥有显赫身分出身的皇子们的欺负,就是不能忍受镇日看着母亲垂泪,等待一个永不可能出现的人。母亲痛苦,他也痛苦。

    他私下曾经不只一次乞求,希望这是场噩梦;希望他不是轩辕无极的儿子;希冀他是个普通庄稼汉的儿子,可惜那奢想,天一亮,眼一睁,他依然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依然是那个只能缩在角落过活的人。

    母子俩苦熬了五年,母亲终于抑郁而终,解脱了她悲苦的一生。轩辕枭神色黯淡地回想当年所发生的事,终其一生,他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一夜。

    母亲死了,他悲伤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就算拚了一命,也要请求父亲将母亲好好安葬,最好是能说服父亲来看母亲一眼,就算是一眼也好,他相信母亲在黄泉之下,一定也会很开心。但,他所等到的不是父子亲情的相会,而是一场令其他皇子们欣羡的赐封大会。那是他头一次见到父亲轩辕无极,也是最后一次,可他永远都忘不了轩辕无极脸上的残酷及冷漠。

    “烈火般的烙印。”他低哺。

    至今,他的鼻间仍可以清楚的闻到肌肤遭受烙印烧焦的味道,刺鼻且血腥。他也忘不了,当时发自出他口中痛彻心房的嘶吼声。

    他以为轩辕无极对他们母子俩是无情,可对其他皇子应当会有少少的爱怜,可是自那夜后,他便晓得,轩辕无极心中没有爱更没有怜,他的心底唯有自己,所有皇子,所有妃子,在他眼底皆一视同仁。

    自清醒后,他的身分是一跃而上,成为人人欣羡的玄武皇子,被送到北方的领地,站在众人之上,不再有人敢欺负他。

    接连发生的事,使他早熟,也晓得对轩辕无极永远不必有所期待,虽然轩辕无极赋予他血缘,给予他权力,可他们终究是陌生人。

    轩辕无极让他学聪明了,不再让自己虚软的任人欺负,他拚命学习,读书、习武,样样皆专注无比,在学习的期间,他也学会了对人冷漠,能让他付出情感的人已逝,他更是没有过多的情感可以付出。

    他只有过自己的生活即可。回想起往事时,脑海中的母亲形象竟与韩璎珞的模样交相重叠。

    “怎会是她?”他忍不住问着自己。

    她和母亲长得完全不同,虽外表都荏弱。

    “不!是相同的。”他用力甩甩头。

    母亲被轩辕无极强迫成为他的女人,他则是强逼韩璎珞进宫,所要的目的竟与轩辕无极一模一样,他比轩辕无极会高明到哪儿去?

    “哈!炳!炳!一样的!丙真是一样,我身上流的果然是缘自那不堪的血液。”他竟会和自己最不屑的人相同,想想实在是可笑至极。

    长腿扫过装满酒液的酒罐,将所有的忿怒发泄在上,狠狠踢破,当场酒液四飞,光是破坏油罐仍不能叫他满足,他狂笑着破坏所有能破坏的,体内具有毁灭性的血液显现在此。

    “不许进来。”耳尖的听闻到守在外头的护卫们又要冲进来,他马上喝令。

    “是。”护卫们不敢不从,乖乖的站回原地。

    终于,他气喘呼呼、望着满室物品残骸的室内,华丽不再,有的只是残败。如果他还存有一丁点儿良知,他该放韩璎珞回家,让她以清白之身嫁给她的未婚夫。但他不!他没想过要让她回家,没想过要让她再嫁给她那不堪的未婚夫。他一让她进了这道宫门,就没再让她出去的打算。算她倒楣,遇上他这个早已无良知冷血的人!

    他狂放的举罐饮酒,过猛的力道使香醇的酒液涎着嘴角流下,弄湿了整片前襟,也没费事擦拭。月倾星隐,他一罐接一罐,如同喝水般喝着浓烈的酒液,满地尽是破碎的和完整的缸罐。

    一夜的狂饮惹来一早的头疼,轩辕枭没好脸色的坐在主位上,听取下方众臣子的报告。

    没因宿醉而倒在床上爬不起来,已算了不起了,早已习惯的臣子们,也没敢要求他能赐予好脸色,众人皆战战兢兢祈求脑旗点把要说的事给说完,让玄武皇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裁决,众人也好早早退朝回府。

    顺如众人心意,轩辕枭以最迅速的速度做好指示,让所有人得以松口气回府避他这个难。望着众人挟着尾巴快速离开的模样,他觉得可笑的扬唇,潇洒起身。一干护卫见他起身,连忙准备跟随在他身后。

    “全部离我远点儿。”头也没回冷着声命令,他受够了让这群人亦步亦趋地跟随,好像他是名犯人,而非是他们的主子。

    众护卫面面相觑,最后只好默默地与他保持百来步的距离。

    轩辕枭闲适地晃过重重宫阙,步向小湖边。

    天气愈来愈冷,连天空都飘起细雪来,他半眯着眼,看着雪白的雪花纷飞。眼角却瞄见一抹水蓝色的纤影伫足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

    是她!她不是还病着,怎会跑出来吹寒风?疑问浮上心头的同时,他已步伐一转迈向她。

    “照顾你的宫女呢?”明不想关心她,可话一出口却是关心。

    发征的韩璎珞闻声抬首,便见他立在她身前,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当日与他亲吻的情形,双颊不禁害羞酡红,讷讷说不出话来,甚至连眼儿都不好意思看向他的脸部,移转至另一边。

    “我在问你活。”她那双颊艳红的娇态,狠狠地扯动了他的心。

    她一身的水蓝是他指定宫女的,就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像缓缓流动的清水,所以他不允许她的身上出现其他会破坏她本身气质的色彩,只容许她的身上出现青蓝。

    “她回去帮我拿大擎来。”她的畏寒使得迎芳里里外外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虽是生长在北方,可她的身子却还是没适应北方的寒冷,每到寒冬,总是全身发冷、冰冰凉的像是用尽镑种方法地无法保暖。

    也许是天地间的静谧,四周以听闻得见雪花纷落细小的声响,使他们俩难得可以平心静气的处在一块儿,不再有争吵。

    “我以为有了上回落水的经验后,会使你不敢再靠近这座湖泊,没想到你胆子倒挺大的。”她往往会做出令他意料之外的事来,有时柔弱的教人想保护,给予她一片天,有时却又坚强的像不需要任何人。

    “我的确是不敢,可,湖泊已结成冰,暂时伤不了我,况且,我在房里也闷得够久了,所以才想出来走走。”如果这里仍旧是清澄一片,她想,她会连靠近都不敢。

    “今年的冬天似乎提早来临了。”往年,这个时节都还不会飘雪呢!她微仰起头,享受着冰凉凉的雪花亲吻嫩颊的感觉。

    “你病得够久了,我不以为其他人还会有照顾你的耐心。”他不悦地看着她不知死活的动作,她以为她身壮如牛吗?直接迎接雪花,是想再到床上耗过整个冬天?

    “你说话总是要这么刻薄吗?”老觉得他的表情除了讥笑就是讽刺,好像没其他情绪可以挂在脸上般。不!她忘了,忘了他曾经结结实实对她发过好大的脾气,就因为她提及了他的父亲。

    他好像是非常怨恨他的父亲,若是旁人怨恨轩辕无极,她可以理解,但他?他们毕竟是亲父子不是吗?究竟是发生怎样的事才会使他的内心充满恨意。她想知道,却不敢再开口问他。

    “不对你刻薄,难道你还希望我会善待你?”他不认为除了刻薄外,他能给予她温情。

    “没有人会希望旁人不善待自己,不管在任何环境里。”她定定地看着他,说他坏心也不是,毕竟他没虐待过她,且给了她最好的物质享受,但若要说他善待了自己,便又会被他时时带刺的话所推翻掉。

    “哈!炳!炳!经过那么多事之后,你怎还能那么天真?”他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道她不晓得人世间最恐怖的就是人心吗?莫非事实还没让她学会教训?

    “我不想让怨恨占据我的心,让我成为面目可憎之人。”她不是天真,而是要学会宽恕。

    “面目可憎?哈!炳!炳!当个面目可憎之人又何妨?只要你将权势、名利张控在手中,没人敢对你有异议,他们会臣服在你的脚下,甚至是认同你的所作所为。”他早将世间的丑恶看清了,也不会再愚蠢的有所期待。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他的想法很可怕,可,她却觉得他整个人像挂笼罩在浓厚的苦痛当中不得解脱。

    “我是偏激,但天下人有准胆敢说我的不是?”他狂妄地张扬双臂,脸上写有忿怒和不屑。

    “你不孤独吗?”他总是独来独往,没有半个朋友,也没有人能听他说话。这样的生活他怎能甘之如饴?

    “孤独?什么是孤独?”他反问,打从心底压根儿不认为自己曾感到孤独过。

    “不!其实你是孤独的,尽管你不肯承认。”她摇首,悲哀地发现自己又发现另一个他。

    她对他的了解不该愈来愈透彻,也不该对他有所交心,她更不该忘了是他亲手恶意夺走属于她的幸福,可是在她宽恕别人的同时,已无法将他摒除在外,她真的没有办法。

    “谁说我孤独!整个北方领地归我所管,所有人都得听我号令,你别自以为是胡言乱语。”像他这么个坐拥权势、财富以及美人的王者,岂会有感到孤独的时候?

    他极不愿敞开心胸去回忆,当年那个永远只能缩在角落,看其他人快乐玩耍的孩子;不愿去想,当众人兴致一来,追着他打的画面;他是个王者!再也没人能欺负他!也没人敢提起那些不堪的岁月。

    他不孤独,从不!只要他一声令下,马上会有人出现陪伴他。

    但何真可悲的是,他必须下达命令才会有人肯出现在他身边,没有人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等等!他是被她所蛊惑了吗?居然像着了魔似的去想他孤不孤独的问题,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再想。

    他随即敛定心神,没有回避她了然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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