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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再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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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适才想过,这春药必是南雪莹先行进屋,与婢女分工,婢女迅速往香炉里加了媚香,而南雪莹则以宽袖遮掩,佯装试茶壶的温度,趁机打开壶盖,将春药弹入茶水中。

    而这春药之歹毒,她闻所未闻,按说以她的内力,小小春药并不能令她失控至那般……她行走江湖多年,倒听说过有一种春药叫春舞合欢散,听说极为歹毒,这春舞合欢散就算内力高强的人误食也难以压制住,仍然会失控找异性苟合……呃,像师父和令狐薄那种高人,可能会压制住吧。若是内力不够高,在合欢前,会像狂魔舞蹈般出各种丑,据说效力极为持久。

    她暗暗运气,其实她体内仍有春药的两三分药性在,只不过靠内力强压制而已。这春药也是药性强,效力久,会不会其实就是春舞合欢散?她抬头拢了拢散乱的秀发,既然现在顶着青主儿的身份,在太子府的女子眼里,她早已是太子的女人,没了清白可言,便借此行事吧。

    笑着捧了汤罐和碗,走回内室外间,放在桌上,在桌旁缓缓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姜汤,轻轻吹了吹,趁着微汤时,两口喝下去:“太子殿下,其实你并不管府里的女人如何闹腾吧?”

    晋望之慵懒得倚着软榻,手肘支在膝盖上,淡淡地笑着:“何清君,虽然瞧着整日乐呵呵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观察倒是挺敏锐的。”

    他这话倒是间接承认确实不管自己的女人如何闹腾,何清君摸摸额头,有些热,不过还好,能坚持得住。当即强笑:“太子说笑了,我若观察敏锐,便不会着了南雪莹的道儿。”

    晋望之温润的眸子盯着她:“你不是说本王并不管府里的女人么?”

    何清君忍不住轻笑,他这话分明是告诉她,反正他不管府里的女人如何闹腾,你能折腾报复就尽管去。杏目微眯,太子府里的女人争风吃醋她不管,但是不能总让她们骑到她头上拉屎吧?

    “太子殿下,今夜你就在此过夜吧,大床让与你,我睡外间软榻。”

    晋望之微讶瞧她,她不是挺排斥旁人以为他在此处过夜吗?如今竟主动提出,难道已经有了算计?“瞧在你受了风寒的份上,本太子就怜香惜玉一回,今夜本王睡这里,你睡大床吧。”

    何清君等得就是这句话,适才也不过是推托之辞,没道理让她一个小女子睡外间小榻,他一个大男人锦被软床的,当即大笑道:“那就多谢太子了。”

    晋望之一怔,敢情她开始就没打算把大床让给他啊?他堂堂太子竟然要睡小榻?

    何清君得意的笑着,进屋给他抱了一床棉被出来,扔到小榻上。晋望之的性子其实和五王爷差不多,看上去都是温文尔雅的,对谁都极温柔,可是眼底那假装的温情下掩着淡淡的疏离,绝不会轻易与一个人亲近。

    然后她又连喝了两大碗姜汤,关上房门,只脱掉外袍,便钻进床帐里蒙头呼呼大睡。虽然她身体底子厚,并运功将大部分寒气逼出,毕竟在冰寒井水时浸泡太久,半夜她还是高烧起来,梦中不停呓语。

    晋望之听见她的呓语才觉察不妙,推门进去,撩开床幔,探手试她的额头,倏在缩回,大叫:“梅草,快传太医!”

    睡得迷迷糊糊的梅草听到太子的大喊,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鞋子都不不及穿,便跑过来。

    晋望之大声吩咐她去传太医,然后拿了干净毛巾用冷水沾湿,敷在她额头上,待毛巾捂热,便重新洗过拧干为她敷上。

    却听她烧得干裂的嘴唇里不断念叨着:“千岁大老爷……千岁大老爷……令狐薄……对不起……”

    晋望之缓缓坐在床旁的小凳上,怔怔盯着那张烧得通红的面颊,心下微微泛起几分酸涩。他从来不知真心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对她,他确实存了几分喜欢,却也知道那几分感情并不足以让他驻足观望呵护,他需要的是不断铲除异己,扫清通往皇位路上的障碍,他需要的是各方势力的支持,所以他不停地与各系的美女联姻。

    他从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也不理解令狐薄为何会执意只娶一个无权无势还是个受人白眼的下堂女,在他心里,这个何清君虽然值得爱,却远不值得放下江山权势,只为与她逍遥江湖,所以他才会毫不皱眉的接受了南雪莹与他和亲。在他眼里,娶再多女子又如何,只不过是利益相关,均撒雨露而已,并不影响一个值得爱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现下瞧着何清君在高烧迷糊中不停叫着令狐薄的名字……他记得她似乎在人后一直称令狐薄是千岁大老爷的,不管是千岁大老爷还是令狐薄,她心里反来复去思念的都是一个人而已。他心里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若一个人能得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深情相爱,夫复何求?

    他念及此处,不由得一惊,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女子而已,他想要多少要不到?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子有这种想法?他还有大片江山要掌握,怎么可以如此沉溺儿女情长里?看看他在做什么?竟舍了太子之尊,亲自为一个女子洗毛巾冷敷退热,真是……

    当即站起,转身出去,他可以纵容自己喜欢她,却绝不能纵容自己放弃满腔壮志,更不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江山!

    正好瞧见梅草带着太医进来,他淡淡地吩咐道:“快进去为青主儿把脉,对了,她腿上有扎伤,顺便留下伤药膏,让她敷伤。”

    梅草引着太医进去,晋望之则留在外面,压下心内那几分担心和不安,镇定地坐在堂中。

    过了一会儿,太医背着药箱出来,朝晋望之回复:“青主子只是寒气侵体,并无大碍,臣已开了方子,一会请梅姑娘跟臣去抓药,煎服下去便会退烧,这些药太子府药房常年有备,很快便好,太子不必担心。”

    晋望之“嗯”地一声,示意他下去。

    梅草则跟着太医急匆匆抓药去了。

    晋望之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进屋去瞧了瞧,试了下她额头,似乎没先前那般烧了。忍不住轻笑,他倒是忘了她是习武之人,底子深厚,岂能被小小寒气便打倒?

    咬牙又为她换了次冷毛巾,梅草端着汤药进来:“太子殿下,你回去休息吧,莫沾了病气身上,这里由奴婢伺候着足够了。”

    晋望之看了眼何清君,她脸上红晕退了不少,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呓语令狐薄,想来没有大碍了。于是转身出去,心下暗道,他照顾她不是为了私情,只是为了对令狐薄的承诺。

    次日,何清君起床后,只觉浑身汗辘辘的难受,双手撑床坐起,见梅草正趴在桌子旁边打盹,听见声音,立时起来:“青主儿,你醒了?”急步走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喃喃道:“烧全退了。”

    何清君自己也摸了摸额头,笑道:“昨夜真是辛苦你了。唉,没想到还是寒气侵体了。”

    梅草道:“不辛苦,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倒是昨夜太医来之前,一直是太子照顾青主儿,奴婢是第一次看见太子照顾人呢。”

    何清君“哦”了一声,心想,那是你少见多怪,太子是很了不起,难道就不能照顾别人么,令狐薄还是摄政王来着,还不是一样会照顾人?嘴上却道:“那还真得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呢。”

    梅草抿唇轻笑,看她一眼,暧昧地道:“青主儿要感谢太子殿下还不容易么?好好伺候他就行了。”

    何清君抚额,这小丫头是只有十五岁吗?怎地什么都懂?

    “太子走了么?”

    “嗯。”

    “梅草,今儿个,谁来都不见,就说我身体不好。”

    梅草看她:“若是太子殿下呢。”

    “不见。”何清君笑道:“就说我正在伤心欲绝呢。”

    梅草盯着她唇边的笑容,这就是正在伤心欲绝?

    何清君淡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用过早膳,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一身的汗味,然后在文二嫂那张面板脸的监视下,梅草帮她更衣。

    待文二嫂走后,何清君便让梅草去外间小室休息一会儿,她则回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朦胧中,听见南雪莹的声音在院里响起:“什么身体不好?梅草,这才离开几天,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你要记住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有谁是我不能见的?”

    接着响起梅草委屈的声音:“可是……太子妃,青主儿昨夜高烧,身体正病着,真的不能见客。”

    南雪莹温柔地道:“是吗?梅草,我是客吗?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只有我想见的,还有我见不到的人么?”她似乎笑了声:“红芍,牡娟,将梅草带到旁边,好好教育她一下,教她长长记性,认清这太子府谁才是后院之主。”

    那声音仍旧温婉好听,丝毫未变。

    却听到梅草惊恐的声音:“奴婢知错了,求太子妃恕罪。”

    何清君倏地坐起,伸脚穿上鞋子,身形一晃,便拖着铁镣出现在院中,站在南雪莹身前,离她不过两尺。

    南雪莹本来正温柔的笑着,被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吓得尖叫一声,踉跄着快步后退两步,却一脚踩在那拖地的长袍上:“扑通”一声,那两瓣娇臀与冰冷的大地来了个亲密相吻……

    南雪莹惊惧撑臂往后退着:“你、你……”

    两名婢女立即上去搀扶她。

    “太子妃,你怎么样?”

    “太子妃,你有没有事?”

    何清君转向对旁边抓着梅草的两名婢女,目射冷光,道:“放开她。”

    那两名婢女跟着太子妃耀武扬威惯了,区区一个侍妾,她们又如何会看在眼里,均双眼一斜,哼了一声。

    何清君身形轻晃,那两名婢女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已分别被何清君一手一个紧紧扼住。那两名婢女登时喉咙喘不过气来,抓着梅草的手下意识的松开,拼命去扳何清君的手指。

    何清君捏着两人的脖子分别用力往旁边摔去,红芍尖声惨叫着抱着血流不止的头在地上打滚,那杜娟只闷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南雪莹吓得大叫:“来人!来人!”

    一队太子府的巡逻侍卫立刻涌进来,领头者忙问:“太子妃,出了何事?”

    南雪莹颤抖地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何清君:“她竟敢以下犯上,对我动手,将她拿下!”

    那领头者倒也不是冲动之人,知道此院的青主儿是太子殿下的新宠,府里的人都说太子为留住她不惜用玄铁链将她铐住。将她拿下,太子会不会治他们的罪?“这……”

    南雪莹怒了:“怎么,我还支使不动你们了?”

    那领头者权衡一会儿,道:“青主儿,恕属下们无礼了。”

    何清君冷笑:“你们便无礼个本姑娘瞧瞧。”

    那领头者挥手让四名侍卫过去拿下她,岂知那四名侍卫尚未靠身,便尽数惨叫扑地。那领头者与其他侍卫皆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地上四名侍卫,再瞧瞧何清君,她使的是妖法吗?他们甚至未瞧清她的动作,不过是眨眼间,四名侍卫竟然全部惨叫摔在地上,而青主儿手里多了一柄长剑,等看清楚以后才发现那剑竟是夺得侍卫的配剑!

    夺剑、连续打倒四名侍卫,竟然只在弹指之间!她的武功得有多高?只怕也只有刘师傅能敌她吧?

    何清君杏目扫过他们:“谁还想试试,下次本姑娘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那领头者闻言忙即跪下:“青主儿恕罪,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并非有意冒犯青主儿。”

    何清君冷冷道:“全部滚出去,本姑娘虽然不慎遭了刘匀松的暗算,却也不是什么人想拿下就能拿下的!”说着将长剑往前一扔:“当啷”一声落在地。

    在那些侍卫眼里,她既是主子,武功又那般绝妙,哪儿还敢逗留,急忙捡了兵器退出。

    南雪莹适才吓白了的芙蓉面,此刻已经恢复红润,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盈盈笑意:“姐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哟,可吓死妹妹我了。”

    何清君对梅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梅草偷偷看看南雪莹,有些迟疑,怕自己退下,太子妃更会趁机对何清君发难。

    于是何清君道:“梅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梅草看她,青主儿都发话了,她若不下去,便是不听主子命令的恶奴了。只得恭顺答一声“是。”不放心地再看她一眼,退了下去。

    待她进了屋内,何清君也依样画葫芦,对着南雪莹盈盈一笑:“太子妃问的,正是我想问太子妃的话,梅草已经禀告太子妃,姐姐我抱病在床,为何太子妃竟无端发火,要修理梅草这小丫头?恕我迟钝,我总是觉得太子妃这般要修理梅草,其实是冲着我来的呢。”

    南雪莹不意她这般直白,竟一时教她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既然大家在同一座府里生活,表面上的礼仪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极少有人会像她这般以实话套话,这算什么?

    “姐姐当真说笑了,我怎么敢冲姐姐发火呢,实在是这梅草曾跟了我一个多月,确实是尊卑不分,毛病极多、屡教不改,妹妹这是怕她跟姐姐,反而冲撞了姐姐呢,若是那般倒是会教姐姐以为是妹妹故意调教成这般为难姐姐呢?”

    何清君杏目里闪过一丝轻蔑,她还真是能颠倒是非,按她的说法,她反倒是一心为她何清君打算了呢。还真是她何清君之幸,她之幸啊!

    “如此说来,倒是太子妃为我着想了,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子妃高风亮节,实在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当可为我辈的典范,真是清君的楷模呢。”

    她谦逊着,高调赞扬着,然后对南雪莹左侧一名满目不屑的婢女道:“你进来伺候我洗漱,我还未曾洗漱,实在无颜面见太子妃。”

    那婢女看向南雪莹,见南雪莹但笑不语,眼底尽是鄙视之意,于是一动未动,便视做未闻过她的话,她是太子妃的近身侍婢,没有太子妃发话,她岂可听令于一个侍妾?

    何清君面无异色,缓缓走到南雪莹身旁,甩手给了婢女一个清脆耳光,以她的手劲,那一个耳光下去,那婢女当即脸肿得老高,唇边流血,一个反身摔在地上,那婢女坐在地上捂着脸颊惊惧看着她:“太子妃,你要给奴婢做主啊……”

    南雪莹也是惊得呆了,听见那婢女惊叫,便挥了一下手示意她禁声。当面打她的贴身女婢,岂不就跟打她一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脸色不禁有些难看,问道:“姐姐这是何意?为何要打我的婢女?”

    何清君“噢”了一声,微讶瞧着她,道:“太子妃不知道吗?这不是太子妃适才教我的吗?”

    南雪莹一窒:“我教你的?”

    何清君无辜的表情带一点白目:“是啊,我适才也说了,太子妃当真是我辈的楷模和典范呢,太子妃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身边的婢女却如此目中无人,尊卑不分,实在是于太子妃的淑德有损,我便替太子妃管教她一下,怎么太子妃觉得我管教得不对吗?”

    南雪莹脸色白了一下,很快平静,唇边的温柔假笑复又浮起:“哦,姐姐说得极为有理,不过妹妹却是知道,就算教训我的婢女,也得是这府里的女人才有资格,姐姐这般做,那就是说昨夜太子殿下已经恩宠你了?”

    何清君掩唇娇笑:“太子妃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昨夜高烧不止,太子殿下倒是照顾了我一夜,哪来的恩宠啊?不过,我却从未想过太子竟有如此体贴细心的一面呢。”

    南雪莹听说太子竟在她房里照顾了她一夜,脸色更加难看,虽然她心里至今爱的是令狐薄,但她既然已经成了晋望之的太子妃,又岂能允许旁人得享太子的独宠,这可是事关身份地位的大事。

    但她昨夜明明给她下了春药和媚香,而且她是亲眼瞧见何清君喝下春药的,那春药是极为霸道的,太子又在她房中,怎么可能没有燕好过?

    她极肯定必是他们燕好之后,何清君觉得对令狐薄不起,愧悔不及,才会一气之下卧床不起,更羞于见她,想来太子也是怜惜她才留在她房中照顾了她一下吧。

    眼皮垂下,若是如此,倒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令狐薄为了何清君将自己送到天晋和亲,如今她要他刚新婚数日的薄王妃压在了自己男人的身下承欢,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他的薄王妃从此就是晋望之的侍妾了,哈哈哈,令狐薄若知道此情形,会不会后悔送她至天晋和亲?

    南雪莹想到此处,笑得极为欢快,道:“如此说来姐姐还不是太子的女人呢,那倒是不能管教我的婢女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何清君“哦”地一声:“谁说我是以太子女人的身份管教你的婢女的?太子妃不是一直叫我姐姐吗?我可是以姐姐的身份替妹妹打算呢!说起来太子妃还真是念旧情,都贵为太子妃了还是不忘我们的姐妹情谊,当真是让姐姐我感动之极。”

    说着目光落在红芍和杜娟身上,此时的杜娟已经苏醒过来,与红芍相互搀扶着,看见何清君的凌厉目光,不由得吓得往一起瑟缩了了一下。

    “适才一心急着救梅草,出手失了分寸,姐姐在此向太子妃道个谦。”

    南雪莹美面上登时青一块红一块,煞是精彩,她这哪是道个谦,分明是示个威,好,好,何清君,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既然她成了太子的女人,她有的是机会收拾这贱人!

    “姐姐客气了,若是婢女无礼,倒是该教训……唉,既然姐姐身体不适,妹妹就不在此打扰姐姐休息了。”

    说完便等着何清君施礼恭送。何清君依旧拿出武人那一套,抱拳意思意思。

    南雪莹心下那个气啊,可是也知她武功极高,明着不能将她如何,也只能笑着忍下这口气,她今日本来是来瞧她又跟了一个男人的狼狈模样的,没想到却被她给弄得极为狼狈难堪,这帐,她终会跟她清算。于是带着受伤的四名婢女离开了。

    何清君回到房内坐着冷笑,虽然今日让南雪莹难堪而归,却也知,她必会想法报复,毕竟她在这太子府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太子妃,想来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可是那又如何,她又不是太子府的女人,晋望之他们要的只是银矿,又不是她的人,在他们狗急跳墙之前,她必得想法子逃出去。

    “青主儿。”梅草小心轻唤着。

    何清君抬头。

    “梅草谢过青主儿,若非青主儿出手,梅草今日又要被教训得惨了。”

    何清君笑吟吟地道:“没事,你既然此刻是我的婢女,我自然会护着你,便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梅草似乎很怕太子妃。”

    梅草低头犹豫了片刻,道:“太子妃为人表面淑德,其实私下里极为残忍,她曾因奴婢为她梳头时不小心扯痛了她,便命红芍和杜娟用细针扎我十指手指指尖,后来怕扎手指被人发现,便改扎奴婢十根脚指……”想起当时情形,她仍旧心有余悸,十根脚指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何清君闻言脊背直了起来,针扎十指?她一直以为南雪莹只是因令狐薄之故,对她心存嫉炉,才屡屡对她暗中使坏,却从未想到,她的心肠竟这般蛇蝎狠毒,竟懂得这般酷刑,十指连心,哪根扎下去,不是揪心的疼?

    “你为何不向太子禀报?”梅草不是太子的人吗?

    “奴婢不敢,若是太子知道,顶多斥责她一顿,她回头必会加倍报复在奴婢身上。再说太子是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人,只要不闹出大事,岂会分心管府里女人之间的争斗?何况她是主,奴婢是仆,被她管教也是应该的,太子绝不会管这些枝末之事。”梅草满眼的恐惧:“奴婢曾亲眼瞧见她命人将眉侧妃房里的一名粗使婢女夏儿扔进湖里溺水而亡,府里所有人都以为夏儿是深夜失足落水。”

    何清君愣住:“这却是为何,一个婢女而已,怎么会惹着她?”

    梅草怯怯地看了她两眼,垂下眼皮道:“从前奴婢也不纳闷,一个粗使丫环而己,就算她针对眉侧妃,大可对付眉侧妃的近身婢女,何苦要了一个粗使丫环的性命……现下我却是有些明白了……”

    何清君瞧梅草的目光不时瞟着她,诧异问道:“却是为何?难道跟我有关?”

    梅草轻叹道:“奴婢也不知猜得对不对……奴婢开始伺候青主儿后,才发现,那个夏儿眉宇间竟与青主儿有几分相像,那日,白天里,似乎是太子殿下多看了那个夏儿两眼,夜里便遭了不测……”

    何清君霍地站起,就因为夏儿长得跟她有几分相像,便遭了她的毒手?那么她本人在府里,岂不是早晚有一天下场相同?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素来不擅算计别人,可是如今却是被逼上梁山了,若她不设法自保,只能被南雪莹害死,还如何跟千岁大老爷生孩子?

    “梅草,此事你也未向太子禀报过?”

    梅草忽然落下眼泪来,道:“奴婢自然是向太子禀报过。”

    “太子有什么反应?”

    “太子当时不知在为什么事烦躁着,也根本不知道夏儿是谁,便说一个粗使丫头落水便落水了,堂堂太子妃温婉淑德,犯得着跟一个粗使丫头过不去,而动杀机?反而斥责奴婢拿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他……”

    何清君明白了,太子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有背景有家世的,晋望之出于政治谋略娶回府,让她们锦衣玉食,享尽尊荣富贵,却由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只要不牵涉到前朝,他是不会管的,或许他心里巴不得府里的女人斗得天翻地覆,从而牵制朝中势力吧?

    “青主儿,夏儿丢了性命,太子都丝毫未放在心上,何况是奴婢脚指被扎?奴婢岂会没有这等自知之明?”梅草大滴大滴眼泪的掉着:“奴婢只是个婢子,天生命贱,受点苦算什么,哪敢再去惹太子心烦?”

    何清君杏目紧紧盯着她,正色道:“梅草,这世上没有谁就天生命贱,只是有些人比较会投胎而已。咱们都是人生父母养,谁不是血肉之躯,谁的命不是命?谁的肉被针扎一下不知道痛?”

    梅草依然在落着泪:“青主儿说得不错,虽然谁都知道痛,可是人的命不同,自然是不能比的。”

    何清君直视她,郑重道:“梅草,你想不想离开太子府,成为自由身去嫁人?”

    梅草一惊,忙即抬头:“青主儿说什么,成为自由身去嫁人?”

    何清君点头,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想一辈子惴惴不安地伺候主子,说不定哪一天便因为主子恼怒死于非命?”

    梅草嗫嚅道:“梅草当然不想这样。”

    何清君笑道:“梅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自己该给自己打算一下。”

    梅草低下头去,轻笑:“梅草知道青主儿的意思,会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可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梅草,你下去罢。”

    “是。”梅草低着头退下。

    何清君暗暗思索着,南雪莹是以南宛公主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想扳倒她并不容易,诚如晋望之所言,必得有严重失德大罪才行。

    可是她被锁在这小小院子里,既不认识旁人,也不能与旁人联手,想让她严重失德并不容易……

    刘匀松只给了晋望之一个月的时间,要从她的口里得到吴山银矿的秘密。也就是说,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对付南雪莹,得好好想想才行……

    接下来两日,晋望之再未进过她的院子,府里的女人,也未来找过她,她又混吃等死的过了两天舒服了两天,风寒也痊愈了。

    这日,阳光明媚,风儿也柔和多了,大有春暖花开的感觉。

    何清君练完功后,便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快到正午的太阳晒得她昏昏欲睡,支着下巴直打盹,忽听外面脚步声杂,她抬起眼皮,冷笑一声,她终于知道为何大宅门里的女人总是能斗得天翻地覆、水深火热了,分明都是闲得,她闲得这几日净想着怎样算计南雪莹了,唉,她本善良啊!

    她复又眯上眼睛,装作未听见那些脚步声,片刻后,南雪莹带着一帮人进院。何清君只是抬眼瞧了瞧她,似笑非笑道:“太子妃今日无事又来看姐姐我了吗?”目光一一扫过进院的七八人,除了南雪莹和她的两名婢女,还有两位没见过的绝色女子,身后各跟着一名随身婢女。

    身旁的梅草忙向众人见礼:“奴婢见过太子妃,瑶侧妃和淑侧妃。”

    这几日闲来无事,梅草已向何清君详细介绍了各位主子的家世背景,听梅草这般诸一拜下去,立时明白,瑶侧妃是天晋一位外姓王爷的庶女,叫作谢玉瑶,而淑侧妃则是天晋国刑部尚书的外孙女白淑慧。个个都是家世惊人,却都被太子收尽了府中,这晋望之艳福当真是不浅。不过据说这个瑶侧妃已有孕两个月,现在是太子府内唯一一个有孕的女子。

    何清君忽然惊觉,是啊,太子府有一名太子妃,四名侧妃,和七名侍妾,竟只有瑶侧妃一人有孕,而淑侧妃则是小产刚出月,当真是奇怪了些,难道是晋望之有隐疾?她恶劣地想着,摸摸下巴,目光扫过瑶侧妃,若是不孕的侧妃侍妾是晋望之有意为之,那么小产的淑侧妃和有孕在身的瑶侧妃,倒是令人好奇了?

    南雪莹倒是浑不在意何清君的态度,照样笑颜如花地道:“姐姐还是那般不拘小节啊。”

    瑶侧妃笑咪咪地望了望天:“这太子府的天几时变了,太子妃携侧妃来瞧一个侍妾,侍妾却既不相迎也不见礼,那屁股就跟粘在凳子似的,是不是青妹妹的臀比较大呀?”

    南雪莹、那名淑侧妃和那帮婢女顿时都掩唇轻笑起来。

    何清君也不着恼,反而笑道:“瑶侧妃要不要过来跟我比比谁的娇臀比较大?”瞧,她说话多文雅,才不说屁股这般“粗俗”的话呢,哈哈。

    谢玉瑶顿时愣住,这个刘青怎么这般没脸没皮,她还真好意思接下话去。

    南雪莹笑道:“瑶妹妹莫见怪,青主儿啊,她出身江湖,性子野了些,不同于妹妹们出身官家,从小便有专人教导礼仪和琴棋书画,所以妹妹们就多多包涵一些。”

    谢玉瑶不屑的嗤笑一声。

    倒是那个白淑慧闻言轻叹一声道:“出身是没有选择的,我想青姐姐被太子以镣铐锁住,心情本就极为烦躁,哪还顾得上礼仪尊卑?若异地而处,咱们许是也会这般无礼烦躁呢。”说着在何清君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何清君微诧,看向白淑慧,只见那绝色的容貌下,是一眼的平静,只是面上若有病色:“原本早就来瞧姐姐的,只是身体一直不适,无法来瞧姐姐,今日才随太子妃一起来瞧瞧你。”说着转头对自己的婢女道:“浣儿,将我给青主儿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那唤浣儿的婢女立即低头捧着一只小盒放过石桌上,白淑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极为精美细致的飞凤步摇:“妹妹也无什么好东西可送,这支步摇是我的陪嫁之物,原以为姐姐会喜欢,见了后才知道姐姐素雅英气,似乎妹妹我送的这东西倒难得姐姐欢心了。”她将盒子往前推了下,笑道:“姐姐就将就着收了吧,或许哪日用得上呢。”

    何清君讶然抬眼瞧着她,只见她眼底浮出一丝诚挚笑意,并趁南雪莹等人不注意时,向她眨了两下,然后起身道:“妹妹身体还有些不适,便先告辞了,姐姐若在府中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遣了人来说一声,妹妹一定竭尽所能帮你。”

    何清君更惊,她和这位淑侧妃是第一次见面吧?怎地她竟对自己一见如故般的亲热,梅草不是说这位淑侧妃平时孤僻,不喜与府内女子争风吃醋么,难道她突然人缘变得大好?但见她不似虚套,便点了下头,跟着起身相送:“多谢淑侧妃的好意。”

    白淑慧笑着点了下头,然后朝南雪莹施了一礼:“妾身先行告退。”

    南雪莹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允她离开,本来也未指望她能来做什么。

    待白淑慧带着婢女离开后,谢玉瑶冲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声道:“装模作样,平素倒不见得她这般热心。”

    何清君轻笑着坐回石凳,只当没听到她的低声嘟噜。

    南雪莹美目扫一眼谢玉瑶,她立即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南雪莹这才笑吟吟地道:“姐姐,瑶妹妹有孕在身,金贵着呢,姐姐难道忍心让她在这院里站着么?”

    何清君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谢玉瑶的小腹,这肚子里装的可是未来的龙子龙孙,确实金贵,她不敢招惹,忙道:“太子妃说得对,我还当真不忍心,梅草,快请瑶侧妃进屋坐着,在外面莫受了寒气。”

    南雪莹与谢玉瑶转身一起往正厅走去,却未见何清君跟上,不由得皱眉转头问道:“姐姐不进屋么?”

    何清君笑道:“太子妃与侧妃先走,我脚带镣铐,累赘太长,怕不小心绊倒瑶侧妃,伤了腹中的小世子,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南雪莹笑道:“也是,瑶妹妹,你先请进。”

    谢玉瑶在婢女的搀扶下先进去坐好,然后南雪莹才进去,坐在主位:“姐姐还不进来么?”

    何清君命梅草将那支步摇收起,缓缓起身,拖着铁镣迈进门槛。

    “姐姐,虽然你从前是伺候别人的,现下刚当了主子,有些事情可能考虑不周,但是命人给咱们上杯茶的待客之道该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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