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赐婚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摄政王,属下慌恐最新章节!

    紫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捏着手指发了会呆,便又恢复了如花的笑颜:“你怕我出卖你么?放心,我不会那么做!”

    何清君盯着她:“若是五王爷,我劝你自己好自为之,五王爷那个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得。”

    紫烟却自信地一笑:“我柳含烟也不是旁人能招惹得起的。”

    何清君笑了笑,走到桌旁,提着那包糕点道:“紫烟,我不怕你出卖我,我是蜂雀阁阁主不是见不得人的,但若伤及我师门及蜂雀阁的小蜂雀,任谁,我都不饶!我走了。”

    紫烟笑吟吟地道:“公子,四十两银子都花了,难道不听完曲子再走吗?”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何清君不由得缩回脚来,坐下,总不能白花了这四十两银子,就算听不懂她吹弹的曲子,也总要听她吹弹一遍,才枉她那四十两银子。

    紫烟眼角抽了一下,她还真回来了,没见过这般守财奴!“公子,要听什么曲?”

    “乐淘淘。”

    紫烟美面果然一沉:“不会。”

    “月下会。”

    “不会。”紫烟有些咬牙齿了。

    何清君将糕点放在桌上,慵懒地趴伏在桌上,淡淡地道:“本公子点的曲子,你都不会,那你要吹什么?”

    紫烟气哼哼地递上铭牌:“小女子会的都在这上面,公子请点曲。”

    何清君懒洋洋地看一眼铭牌:“那就请紫烟姑娘随便吹一曲最精通的吧。”

    紫烟不屑地看她,哼了一声,取了玉箫,启唇吹曲。

    待她吹完,何清君看了看她,道:“紫烟,听我一句劝,五王爷,你惹不起。你不觉得五王爷接近你其实是别有用心么?”

    紫烟掩唇轻笑。

    何清君轻叹一声,看来,紫烟这只小蜂雀,她暂时是不敢用了。

    她提着糕点出了清音阁,路过街边的乞丐时,照旧将糕点送给了乞丐,然后疾奔向百草堂,吩咐王掌柜为她飞鸽传书给钟琳,让她把所有跟柳含烟接触过的小蜂雀都转移了,柳含烟到过的蜂雀阁落脚点,全部弃掉,重新再寻个落脚点。

    王掌柜问道:“可是柳姑娘出了什么事?”

    何清君笑笑,庆幸地看着王掌柜,幸亏柳含烟不知京中还有个王掌柜,否则王掌柜也得离京。“没事,我只是怕万一,有备无患嘛。”

    王掌柜笑笑,不再多问,反而问了她一句:“姑娘,老夫听说你跟摄政王的关系有些……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何清君也不隐瞒,道:“王大叔,是师父让你问我的吧?你转告诉我师父,既然到了京城,却避而不见,他对得起我这整日价地为他还债奔走的徒弟么?想知道摄政王跟我的关系,就自己亲自来我。”

    王掌柜笑着点头:“好,老夫一定转告玄机老人。”

    何清君向他拱手施礼:“有劳王大叔了。”

    王掌柜原本不是蜂雀阁的人,他本是位游方的郎中,早年受过师父的大恩惠,她因为被陷害两年不孕,和离后,师父觉得乐山和蜂雀阁不能再无大夫,便帮王掌柜在京城开了一家百草堂,既让蜂雀阁在京城有个落脚点,又可伺机帮她洗清不孕的陷害。只不过,那时的她,根本不愿回到京城,更不愿再和白家有任何交集……自从她再次进京给令狐薄当护卫后,才觉得师父虽然败家,却不愧是玄机老人,很有先见之名。

    “姑娘,老夫这两天还听到些流言,说你与白都尉并未和离,是摄政王强占人妻……”

    何清君惊得合不上嘴,和离书出问题,只有白逸扬,她,令狐薄三人知道……呃,还有伪造和离书签字的纪芙!污蔑令狐薄强占人妻的事,白逸扬绝不敢做,更非她和令狐薄这当事人!难道是纪芙?

    在令狐薄对付南家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流言,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趁机将水搅浑!

    从百草堂出来后,天色已暗下,她便展开轻功往苏宅奔去,刚跃上苏宅屋顶,便听到院里的打斗声,她悄悄趴在屋顶往下瞧去,只见苏盛正与一名蒙面人在院里大打出手。

    两人武功似乎不相上下,拆了百余招未分出胜负。何清君趴在冰冷的青砖屋顶看了许久,心想他两人真有耐性,斗了百余招,一个不喊人帮忙,一个绝不放弃,却都静悄悄地不出声,似乎都怕惊动了旁人似的。何清君摸着额头,十分纳闷,她是来探虚实的,不是来观战的……

    突然苏盛罢手,低声轻吼:“够了,风间!便是再打两百个回合,你我也分不出胜负!”

    何清君一怔,那蒙面人竟是……风间?五王爷搞什么名堂,苏盛不就是烈火么,烈火与风间不都是他的护卫吗?为何风间竟蒙面跑到苏盛宅里大打出手?

    却听风间冷笑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成了大内侍卫副头领,便可目中无人?竟敢再一次违背主子命令,主子让我告诉你,他可扶你成为侍卫头领,亦可随时取了你的性命!今夜我奉命来杀了那贱人,免得你再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那贱人?是谁?何清君疑惑地再次看向苏宅西厢房,难道风间口里的那个贱人,就是那日西厢房内的人?倒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五王爷不愿救,而苏盛却偏偏要违背五王爷之命偷偷相救的?

    苏盛哀求道:“风间,那人我已经送走了,明日我会自己去主子那里领罚,主子要杀要剐,烈火绝不皱一下眉。”

    风间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已经送走了?烈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苏盛突然冷漠看他,往旁边一让:“不信,你自己进去随便搜去。”

    风间看他一眼,当真大踏步进房搜去了。何清君在屋顶上听着不大的苏宅里,挨个房间响起“乒乓”之声,这个风间丝毫未给苏盛情面,将所有房间搜过后,又进了院里东西厢房,无一遗漏,搜查无果后,拂袖出来,对仍站在院里的苏盛冷冷道:“你自己去主子面前领罪去罢!”说完脚尖一点,离开了苏府。

    苏盛站在院里似乎凝耳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风间走远未返回。然后他四下瞧了瞧,快步进了西厢房。如那夜一样,苏盛进去了许久,才缓缓出来。

    何清君趴在屋顶喝着冰凉的西北风,等得差点睡着,才见苏盛出来,两脚也依然如那夜一样虚浮。她心里像被猫抓过般,奇痒难耐,那西厢房内,必有问题,肯定有密室!

    她静等苏盛进了主房,又隔了一会,才轻轻跃下屋顶,悄悄纵到西厢房门口,轻轻推门,顿时“叮铛”乱响起来。

    何清君大囧:苏盛你个杀千万的,明明那日她来之事,门窗都未设铃铛机关,怎地今日突然就如五王爷一般谨慎一起来?她见机极快,一听到铃铛机关,立时一个飞纵上个屋顶,在苏盛出来之前,隐身黑暗,急纵而去。

    “什么人?”苏盛迅速从房间跳出,月光下,只瞧到一条素白影子飞出苏宅。他急忙提气追出,只觉身子一阵虚浮,微微一晃,他只得驻足眯眼望去,是王爷派的人还是另有其人?怎奈适才大耗内力,想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清君离开苏宅后,才轻抚胸口,暗自庆幸,幸而苏盛适才大耗了内功,提不起力来,否则,以苏盛的轻功,极易追上她。

    “清君……”

    何清君听到这声音,立时大喜,循声望过去,见令狐薄一身月白织锦,如从月宫飞出般,轻轻落在丈外的树下,临风立着,衣袂飘飘,宛若从九重天外落下的神仙。她急忙奔过去:“千岁大老爷几时出宫的?”

    令狐薄淡淡地勾一下唇角:“从你伏上苏盛的屋顶,本王便一直在你附近。”说着执起她的手,忍不住赞道:“你也真够有耐心的,寒风凛凛中竟在苏盛屋顶趴伏了近半个时辰。”

    何清君汗颜,摸摸额头,讪笑:“千岁大老爷也够有耐心,竟然隐在暗处,等了属下这么久。”

    令狐薄不客气的接受称赞,道:“那是自然,本王耐性素来够好,不然怎么等你一点点地向本王走来?”见何清君面颊绯红,不由得笑出声来,拉着她道:“尚未用晚膳罢?走,回宫陪本王一起用膳。”

    何清君心下一暖,他竟然又未用膳?是急着出宫找她,还是故意等她一起用膳?

    “清君。”

    “嗯?”

    “你有没有想过,苏盛西厢房里的那位神秘人是谁?”

    何清君摇头:“属下不知,但苏盛拼着性命相护,此人应该对苏盛很重要。但是那人却不讨五王爷欢心,想来并不是五王爷的人。”提有五王爷,她突然想起:“五王府不是昨日刚受了重伤么,怎地竟在精力管苏盛的事?千岁大老爷,你说五王爷受伤,是不是他自己策划好的?”

    令狐薄看着她,轻笑点头:“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妻子。”

    何清君囧了,嘟噜道:“谁是你的妻子,说话没的羞!”

    令狐薄却睨她一眼,又露出那每每让何清君看了都流口水的风华绝代的笑容,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你不是本王的妻子,是谁地妻子?难道你想爬墙?”

    何清君更囧,爬墙?他摄政王家的院墙那般高,就算她想爬,她爬得出去么?再囧……话说她还不是他妻子呢!怎么就扯上爬墙的话题了。懒得再跟他纠缠妻子的问题,便转开话题问道:“千岁大老爷认为苏盛西厢房里的人是谁?”

    令狐薄明知她是故意转意话题,也不揭露她,只是轻笑,淡淡地道:“本王倒觉得那人有可能是在你面前撞墙自尽的纪芙。”

    纪芙?怎么可能?

    何清君惊诧万分地回头望向苏府,苏盛救纪芙?每日大耗内力为她疗伤?何清君只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千岁大老爷记不记得属下曾问过你,是不是苏盛救走纪芙的,你当时说可能是纪绍恒在宫中的暗桩将她救走的?”

    令狐薄道:“不错,确实如此,本王的暗探曾回禀过,纪芙被救走那日,苏盛一直在宫中当值,而纪芙也确实在京城,若本王猜得不错,应是那暗探将纪芙救走后,求助于苏盛。”

    何清君不解:“苏盛为何会冒着触怒五王爷的危险,去救一个大魏奸细?这个五王爷也奇怪,明明要杀那大魏奸细,却又轻易不动苏盛,苏盛是五王爷的暗卫,却与大魏奸细有来往……”她头痛地拍着额头,越想越觉得脑里如一团乱麻般纠结在一起。

    令狐薄轻轻将她拍头的小手捉住拿下,淡笑道:“若那人是纪芙,苏盛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止是五哥的暗卫,还有另一个身份,而五哥不动他,一是已经扶他爬上大内侍卫这个位置,若轻易除掉他,必会前功尽弃,二是有可能他知道苏盛的另一个身份,却忌惮着苏盛另一个身份的什么关系。而苏盛救纪芙,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他对纪芙有情。”

    苏盛对纪芙有情……这怎么可能呢?

    令狐薄见得惊讶得合不上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你初进宫时,你可曾想到会与本王纠缠在一起?”

    何清君摇头,不错,那时她只想到安分守己的做好他的护卫,哪曾想到他竟会爱上她这下堂女,与她纠缠起来?所以说,这世上还是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她被他牵着静静地低头走着,忽然道:“千岁大老爷,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要禀告于你。”

    令狐薄侧头瞧她,以目询问。

    何清君站定,蹙眉:“今日我听到京城传出流言,说摄政王强占人妻……”

    令狐薄闻言也蹙起英眉,这个纪芙倒真是不容小觑,便是重伤之下,仍能兴风作浪。凤目眯起,问她:“你在担心?”

    何清君点头,轻叹,她这成过亲的女子果然是非多,小辫子也多,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令狐薄微一沉吟,眉头展开,勾唇笑道:“不用担心,由着他们传去,明日,本王会主动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大臣们若是在朝堂上质疑本王,便让白逸扬在朝堂上亲口否认。”

    何清君不解看他:“虽然白逸扬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是,千岁大老爷怎地就确定他会亲口否认?”

    令狐薄眸里闪过一丝邪佞,冷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白家引起的,纪芙活着虽可兴风作浪,倒也成了白家的把柄,你认为以白逸扬的性格,他会为了张自己都说不清的和离书,而让白家再次被提及儿媳是大魏奸细,白家也跟着受累有通敌之嫌的罪名么?”

    何清君笑着瞪他,他真奸诈!纪芙曾从白家偷了些无关紧的小情报,虽然令狐薄并未在朝堂上公布过,但只一个纪芙是白家儿媳这一条,若有心治罪,便足可致白家覆灭,若白家通敌之嫌再次在朝堂上被提及,令狐薄就不得不迫于朝臣压力治罪于白家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啊,真阴险!

    他这样一说,她反而宽心了,她整日惴惴不安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就可解决,那她担心了近一个月算什么,她何苦去找白逸扬索要休书反而被他强吻……可是若未发生这些事情,她又几时才能自己想通,放下一切心结和抗拒,全心全意走向令狐薄呢?

    次日早朝。

    众臣跪拜完毕之后,令狐薄环视朝下众臣,目光落在白逸扬身上,道:“本王昨日得到消息说,大魏奸细纪芙还活着,而且就在京城,不知白都尉与白参将可曾听说?”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议论纷纷。

    他故意强调大魏奸细四字,引得白氏父子不得不多想。白逸扬虽然已经写下休书给纪芙,却抹不掉纪芙曾是白家儿媳妇的事实,他突然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必是有事要发生。白氏父子不敢说话,只是暗自揣度着。

    “这位白家曾经的平妻如今正在散播谣言,说本王强占了白都尉的原配妻子何清君。”

    众臣闻言,登时议论声更大。

    “姓纪的奸细果然阴险,众所周知,何护卫早与白都尉和离近两年,就算咱们摄政王看上了她纳了她,也是未婚男女你情我愿的事,岂能说强占!”

    “杨爵爷所言甚是,白都尉与何护卫和离之事,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说是强占,分明败坏摄政王的名声。”

    “说什么强占,咱们摄政王明明与何护卫清清白白,根本未纳入府中,哪儿来得强占?”

    “……”

    小皇帝也在高高龙椅上帮腔道:“一派胡言,这纪芙实在可恶,不但做了大魏的奸细,竟然还要诬蔑皇叔,这贱人捉到就该凌迟处死!”说着目光也落在白逸扬身上。

    令狐薄微叹一声,道:“那纪芙这般说也是有原因的,她说白都尉与何护卫的和离书是她伪造的,其实他们并未和离……本王喜欢何护卫,也是各位臣工都知道的事情……”

    他目光在白峰和白逸扬身上逡巡一圈,道:“白都尉,白参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们倒是说说,何护卫与白都尉是否当真未和离?那张和离书是否是纪芙伪造的?还本王一个清白,本王堂堂南宛摄政王岂能背负这强占人妻的恶名!”

    他说得清楚,就是要还他一个清白,既然还他清白,白逸扬必得亲口证实和离书是真的才能还他清白,这是逼得白逸扬完全没有退路啊。

    众臣的目光一齐看向白逸扬,他娶了个大魏奸细已经令人所不齿,如今这奸细竟又败坏起摄政王的名声,他们倒要瞧瞧,他有何话说。

    白逸扬脸色铁青,看一眼前面的父亲,只见父亲正在摇头叹气,再抬头望向坐在小皇帝左下方的摄政王,跨出一步,咬牙昂声道:“启奏摄政王,臣于一年多前便已与何氏清君和离,臣亲自签下的和离书,哪儿来得什么伪造?臣娶了纪芙这个大魏奸细,是臣识人不清,臣甘愿领罪!”

    他先红口白齿的证实与何清君的和离书是他亲手签字下,后避重就轻的为娶了纪芙领罪,似乎他唯一的罪责就是娶错了人而已,而非失职让纪芙窃了些信息,虽然那些东西是无关紧要的,但也要看当政者是否想治罪,若是想治罪,便是大事,若是不想治罪,便是小事。

    令狐薄勾唇轻笑一声,继而正色道:“各位臣工都听到了,白都尉亲口证实早与何护卫和离,自然不会有假,他日本王若要娶了何护卫,谁若再敢说本王是强占人妻,本王定斩不饶!”

    “臣等不敢!”众臣立即跪倒。

    “至于白都尉说甚么识人不清……虽是事实,倒也不能全怪白都尉,说起来纪家从先帝时便进了南宛朝堂,若论识人不清,倒是将先帝也牵扯进来了。”他微一沉吟,为白逸扬找了先帝这块“免死金牌”,看向令狐义道:“皇上,白逸扬即将回边关,不如就罚他两年奉禄,官降一级,让他在边关将功赎罪吧。”看一眼白参将道:“至于白参将,罚奉两年,以儆效尤。”

    令狐义点头,纪家确实是从先帝时便入仕为官,说起来纪芙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官家大小姐,白逸扬娶她原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若真论起罪来,倒真是把先帝牵涉了进来。“皇叔所言极是,白爱卿有罪,却罪在未识清纪家真面目上,罚他两年奉禄,官降一级,在边关立功赎罪,倒是罚得合理合据。众卿家以为呢?”

    “皇上英明,摄政王英明!”

    白峰擦擦额上汗珠,出列跪拜:“老臣谢摄政王,谢皇上!”纪芙毕竟嫁入白家,若当真追究起来,必要诛连九族,纪绍恒已逃,白家便是九族中首当其冲的一族,就算摄政王有心护着,免了诛连之难,只怕也免不了罢官抄家,岂知摄政王竟拉了先帝进来,护白家免于一劫,教他如何不感激涕零跪拜,如何不死心塌地效忠于他?

    白逸扬脸色微白地跪倒在地,高呼:“臣领罪,皇上英明,摄政王英明!”

    小皇帝令狐义笑着看向令狐薄,道:“皇叔适才说,喜欢何护卫?”

    令狐薄俊面微红,爽朗承认:“不错,本王确实喜欢何护卫。”

    朝上大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了,不时将目光飘向白逸扬。

    小皇帝笑道:“南宛最近喜事真多,先是婉和公主要嫁于天晋太子,后是朕与天晋四公主订亲事,皇叔年龄也不小了,要不要趁机定下与何护卫的亲事?”

    令狐薄闻言不由得一怔,惊喜望过去,见小皇帝笑咪咪地朝他眨一下眼,立时会意,他忙即起身,朝小皇帝躬身就是一礼。

    小皇帝被他突然行此大礼吓了一跳,忙从龙椅上跳下,道:“皇叔这是作甚,竟对侄儿行此大礼?”

    令狐薄正色道:“诚如皇上所言,臣也不小了,再过一个月便二十有七了,臣难得喜欢一个女子,臣恳请皇上为臣与何清君赐婚!”

    小皇帝一个趔趄坐回龙椅,面色古怪,喃喃道:“皇叔,你好直接!”他本来是打算趁机在朝上定下令狐薄与何清君的关系,免得不相干得人再说三道四的,惹皇叔不悦,岂知他竟直截了当让他赐婚,皇叔是摄政王啊,他尚未亲政,如何给一个摄政王赐婚?

    众臣闻言,立即跳出不少大臣,异口同声道:“臣以为万万不可!”

    令狐薄凤目冷肃,转头看一眼地上的大臣,厉声道:“你们闭嘴,本王娶老婆干你们何事?”

    小皇帝瞪大眼睛看着他,轻叫:“皇叔,你好威武!”

    被令狐薄厉声一喝,大多数臣工都憋屈地闭上嘴。但总有那种迂腐谏臣,他是不怕死的,比如说宰相刘昀祥。

    “臣以为,虽是摄政王娶妻,但是摄政王的婚事关系朝廷社稷,不得不慎重,那何护卫,毕竟出身江湖,又……”说着瞅了瞅白逸扬道:“又嫁过人,若摄政王真心喜欢她,纳了为妾便是,万万不能请皇上赐婚为妃。”

    令狐薄铁青着脸,冷冷地睨着刘昀祥,刘昀祥被那冷凝眸子盯得不禁打个寒噤,缩了缩肩,硬着头皮道:“臣提议从王公大臣适婚女儿中为摄政王选妃。”

    话音一落,众臣纷纷高呼:“臣附议!”

    令狐薄转身坐回椅里,冷笑一声:“你们的心思,本王自然清楚,但是,本王不妨跟你们明言,两年后,皇上亲政,本王是要浪迹江湖的,你们那些闺阁女子,哪个受得了?”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立时噤声。

    却听三王爷令狐靖道:“本王以为,娶妻当取贤,若能抛却身份地位,只是两个人单纯相爱,才是人间至情,摄政王与何姑娘两情相悦,若能得成佳缘,倒是成全了摄政王幸福,也了却了皇家众人的一块心事,何必要跟朝政利益相关?”

    众臣一时无语。

    令狐薄感激地向三哥投去一瞥,环视众臣,道:“本王早已跟何护卫结发于锦袋,若是相负,便会祸及子孙后代,你们是想让本王的灵魂生生世世受地狱之火煎烧,还是想让本王的子孙永世为奴?”

    朝堂上下,只剩下阵阵抽气声,结发锦袋?堂堂摄政王竟跟一个下堂女结发锦袋!朝臣除了抽气也只能抽气了。

    三王爷令狐靖也呆住了,他虽然力挺六弟娶何护卫,但却绝没想到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何护卫结发锦袋了!是情深所至,还是一时冲动?

    白逸扬身份尴尬,不能说什么,只能竭力掩饰情绪,装作置身事外。

    白峰看了看自家儿子失落的眼神,不禁摇头,摄政王不但不嫌弃何清君嫁过他的臣子,反倒跟他结发锦袋,可见是爱极了她。今日为纪芙那贱人所累,儿子又不得不力证和离书是他亲笔签名,他与何清君真的是此生再无缘了!

    乾极殿里除了抽气声,只剩下一片沉默。

    小皇帝令狐义不意皇叔竟在朝堂上坦承结发锦袋之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皇叔这般痴情,令朕佩服之极,朕极愿成全了皇叔……虽然朕尚未亲政,但为皇叔赐个婚的能力倒是有的。”

    令狐薄眸里闪过狂喜之色,起身道:“若得皇上御赐,便是臣与何清君的福分了。”

    殿下众臣依旧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小皇帝已经伏在龙案上挥毫疾笔,不多时,便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玺郑重地盖上玺印,轻轻呵气吹干朱印,端着那张圣旨左右看着,笑着感叹:“没想到朕有生以来写得第一份圣旨,竟是为摄政王皇叔赐婚啊。”

    心下却大喜,原来亲自书写圣旨的感觉竟是这般有满足感,寥寥数笔便决定了一个人的终身啊。不由得看向令狐薄,他怎么就舍得推拒掉握在手里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一心想守着一个女子逍遥江湖,那很有趣么?

    他将圣旨亲自交到令狐薄手里,啧啧再感叹:“皇叔啊,你怎地不多娶几个女子,也好让朕给你多赐几次婚啊!”

    令狐薄眼角一抽,双手紧紧攥住那张圣旨,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多赐几次,是想让臣死后灵魂永世受煎烧,还是想让我的子孙世代为奴?”

    令狐义笑道:“朕只不过说说而已,皇叔不必当真。”

    令狐薄笑了笑,不过是写一道赐婚圣旨,便激发了他的权力欲,想来以后为了牢牢坐稳这皇位,他必会用尽心机和手段,倒省得他走后还挂心了。他将圣旨卷起,右手紧攥,对着小皇帝深深一揖,道:“臣谢皇上赐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王爷令狐靖立时高声道:“恭喜六弟,吾皇万岁!”

    太傅万云安跟着叫道:“恭喜摄政王,吾皇万岁!”

    众臣见状,纷纷轻叹,然后纷纷跪倒:“恭喜摄政王,吾皇万岁!”

    令狐薄满面春风,双眸盛满喜色,扫过白逸扬,只见他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有些灰白,眸底早已失了光彩,不由得一阵得意。

本站推荐:狼与兄弟天下第九剑来神祇飞剑问道三寸人间大符篆师白袍总管仙帝归来巅峰赘婿

摄政王,属下慌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锦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锦影并收藏摄政王,属下慌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