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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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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带着人来到了乾清宫。大殿里的血腥味还飘散在空气中，他闻了不免皱眉。虽说不过是死了个宫女，可闹出了人命毕竟是不吉利的事情，况且又是由催情散引发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等人见到皇上来，忙起身见礼。
皇上一摆手，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尚在昏迷的尺素，“御医没来过？人怎么还不醒？”
跪在一旁还没有起身的李山梁立即回道：“微臣一直在旁边候着，药已经给娘娘喂下。娘娘是受惊过度，微臣在药里面加了些安神的药，估计要睡上一会儿。”
“嗯，你先退下。”皇上沉着脸吩咐道。
李山梁马上答应着倒退出去，可他并未敢离去。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会让他丢了性命，他是最清楚那些催情散的来历的！虽说秋菱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罪名自杀身亡，可是皇上要是追究起催情散的来源，他怕是糊弄不过去啊。眼下只盼着皇上对素贵人没有生疑，这一宝只能押在皇上对她的宠爱上面了。
他在外面战战兢兢等消息，皇上在里面询问事情的详细过程。皇后瞧瞧云妃说道：“这件事还是由妹妹说吧。一来她是事情的揭露者，二来她也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
云妃正在懊恼没从秋菱口中问出想要的答案，听见皇后又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皇后是只不露尾巴的九尾狐。素贵人倒了她也除了个眼中钉，倒不了还不得罪人，真是左右逢源啊！她和皇后明里暗里争斗了七八年，胜负半对半，看来这次她是自己心甘情愿当成枪让人家使了。
既然已经是这样，她就要扳倒素贵人，好歹没白忙活一场！想到这里，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当年先皇因为那东西英年早逝，臣妾知道皇上对它深恶痛绝！昨个儿皇上突然晕倒，臣妾的奴婢就发现这害人的东西，臣妾觉得此事蹊跷，就赶忙过来请示皇后姐姐。虽说那奴婢交待了动机和东西的来路，可是疑点太多，守门的护卫就那么好糊弄？这样岂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进宫来？皇后姐姐以为如何？”
皇后的哥哥是领侍卫内大臣，她要是承认东西是外面带进来的，就是定了哥哥玩忽职守的罪；要是不承认，那东西就极有可能是御医院流出来的，这件事就该严查下去。她的问话倒是小小的将了皇后一军。
“皇上，昨夜臣妾还去过藕香榭。素贵人虽说担忧皇上身子，却也是满脸春色，怎么今个儿便落到这般境地？”淳妃突然哭着说道，倒是替皇后解了围。
皇上本有意命人细查，他对催情散可谓是深恶痛绝。而且整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他对尺素怎么就像个毛头小子般不能自持？虽然皇上不过才二十四，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就算是被障眼法瞒过一时，也会很快发觉端倪。
他瞧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尺素，想到了她说过的话，想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意。虽然她给了自己足够的新鲜感，可是他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背后算计！只是眼下他想要扳倒贲将军，少不得有用得着厐正海的地方，到底还要放尺素一马！
正在这时，淳妃的宫女嫣红急急忙忙进来回禀，二皇子不肯吃奶哭闹个不停。皇上听了不免担忧，忙起身跟着淳妃往外走。
“皇上，这件事……”云妃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要是让皇上跟着淳妃回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为素贵人开脱。
“素贵人管教宫女无方，罚俸禄一个月，禁足三个月。没有传召不得出藕香榭！”皇上丢下这句话，又朝着皇后吩咐，“告诉你哥哥，守宫门的侍卫该换了！”
“臣妾遵旨，恭送皇上！”皇后忙答应着行礼。
云妃心中忿忿不平，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二皇子本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淳妃想要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而已。到了凝香宫，奶娘已经把二皇子哄好睡下了。
淳妃亲手奉茶给皇上，把宫人都遣出去，然后郑重其事的跪下。
“臣妾多谢皇上能宽待素儿。”她感恩戴德的说着，“皇上是千古明君，没有什么能瞒过您的眼睛。”皇上最不喜欢旁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淳妃自然了解他的脾气。
不管催情散跟尺素有没有关系，皇上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往后恐怕不会再宠她了。淳妃争取在这次的事件里，把损失降低到最少。假若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令皇上生厌，这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二皇子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庞家会置于危险境地！
皇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她扶起来，“朕喜欢素素的真性情，可却也不能允许她胡作非为。只是你一向乖巧，庞大人又是一等一的忠臣，朕不能不考虑你们的感受。”
“臣妾替父亲谢皇上隆恩，庞家上下必定一如既往效忠皇上，粉身碎骨无怨无悔！”淳妃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皇上话里的意思？
外面盛传贲将军功高盖主，今年回京述职更是接受了不少官员的跪拜之礼。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他竟然带着佩剑入宫，言谈举止狂妄至极。虽然皇上没有任何微词，还赏赐了不少珍稀古玩，可是淳妃知道，皇上是在等机会！等待能够一次就干净利落解决贲将军的时机！
所以淳妃一直没把云妃当作正真的敌人，同为妃子却没有子嗣，云妃早已经落在了下风。估计贲将军倒台的那一刻，就是她彻底翻不了身的时候！
能够在宫中生存下来，最主要的就是要能揣摩透皇上的心思，还要耳聪目明才行啊。想当年，她无意中偷听到皇上和太后的对话，这才明白云妃之所以得宠却没有子嗣的原因。皇上害怕她生出皇子，贲将军会拥护皇子成为太子，往后这天下就会落入贲家人手中！可怜云妃还不自知，弄了不少药整日的喝。
正是因为获知了这个惊天大秘密，所以淳妃才会对云妃百般忍让，皇上因此认为她乖巧懂事反而多加怜惜。这些年，但凡是得罪过云妃的嫔妃没几个有好下场，不是因为皇上宠爱她，而是在忍耐吧。这种忍耐越长久，她的下场就会越凄惨，淳妃等着看好戏呢。
只是皇后一直以来的表现让她心慌，太过温顺、懦弱，任由云妃在后宫作威作福。难道她也知道皇上的意图？这样深沉的心机，倘若要全力对付自己，恐怕自己难以全身而退啊。眼下指望尺素是不可能了，看来自己还要再找帮手。
“朕宣了贲将军来给他践行，这会子该进宫了。”皇上瞧瞧时辰起身走了。
贲放此刻正在乾清宫的大殿候着，李德顺小心的侍候着不敢有一丝慢待。
“将军还请稍等片刻，皇上这会子已经打凝香宫出来了。”他满脸陪笑，瞥一眼贲放不耐烦的脸说道。
贲放听见凝香宫三个字不免皱眉，这段日子皇上对庞家的人真是宠爱。不过也难怪皇上宠爱淳妃，谁让人家肚子争气？他的宝贝女儿论模样、家世都比淳妃好，唯独在子嗣上不得力。
李德顺瞧出他的不高兴，赶忙说道：“素贵人的宫女意图用催情散迷惑皇上，被云妃娘娘揭穿羞愧自杀，素贵人受了惊吓昏倒。皇上刚刚下早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真是一刻不得闲。”
“哦？”贲放听了眉毛一挑，“皇上整日忙着国事本就辛苦，偏偏这后宫还不安宁。皇后娘娘性子过于温和也不是件好事。素贵人这一得宠，身边的宫女胆子越发的大了，不好好约束是不行了！”他的话看似是闲聊，细一品味却别有深意啊。
“将军说得是。”李德顺笑着端茶过来。
外面传来小太监的高呼“皇上驾到！”李德顺忙出去迎接，贲放倒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还不等他往出迈步，皇上已经走了进来。
他作势要行礼，皇上笑着说道：“免礼，入座！”
贲放听了也就不再行礼，理所应当的坐下来，看着皇上问道：“不知道皇上宣臣进来有何事？”
“朕听说爱卿过几日就要回去，所以请你进宫为你践行。”皇上温和的笑着，“一会儿，云妃还要过来。朕知道你一年到头都在边疆，难得和女儿相聚，咱们边吃边说说家常。”
贲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稍微客气了一下，“那臣就多谢皇上。自打臣回京，见到娘娘的次数有限。二皇子满月，臣远远的见到娘娘脸色有些不好，一直在心里担忧呢。”
“朕会好生照顾云儿，将军就放心吧。”皇上对云妃的称呼突然变得亲昵起来。
说话间，云妃打外面进来。她知道父亲要回边疆，进来见过皇上再见父亲不由得红了眼圈。
“娘娘不用难过，臣偶尔还会回京都。不管老臣身在何方，心里都是惦记娘娘的，只要娘娘好，老臣也就安心做事了。”贲放的话说得很明白，也隐隐有威胁皇上的意思。
云妃闻言眼神一闪，瞥见皇上脸上没有异色才微微放心。父亲是功臣，当年为了稳固皇上的帝位冲锋陷阵，是第一功臣。如今手握重兵把守边关，倘若心有不轨应该会让大魏国动荡不安。皇上明白轻重，不会因为一两句出格的话责怪父亲的。
想到这里云妃说道：“皇上待本宫情深意重，父亲只管放心。只是父亲年纪一日大过一日，常年在边疆苦寒之地，始终是对身子无意。”
“娘娘所言极是！”贲将军借题发挥，“老臣年事已高，应该让年轻人锻炼一番了。这次老臣进宫想跟皇上请辞，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养老。”
“贲将军身体一向康健，又是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老臣，边疆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啊！”皇上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的请辞，“将军别再想要请辞的事情了，今日只叙家常不论国事！”
贲放听了满意的笑笑，看来皇上还是倚仗他的，毕竟他是皇上的岳父又手握重兵。
小太监端着菜进来，皇上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将军随意。”
贲将军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吃罢扭头说道：“嗯，不愧是御厨做出来的，果然是味美。”
云妃见了脸立即变了颜色，皇上还没有动筷，父亲怎么就先吃了？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要是皇上动怒是要治罪的！
“父亲……”她慌乱的瞧了皇上一眼。
皇上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云儿不要惊慌。朕刚才已经说了这是家宴，随意一些的好。况且将军在边疆待久了，行动必然会豪爽一些。今个儿咱们没有规矩，云儿也赶紧动筷吧。”李德顺赶忙布菜。
“臣在圣驾前失宜了。”贲放的话客气，语气却半点不客气，手中的筷子也毫不客气的夹了刚上来的那盘菜。
皇上一直在笑，“边疆气候偏冷，多吃些牛羊肉会很好。这道红焖羊肉是朕特意吩咐御书房做得，爱卿尝尝。”
“臣最爱吃手抓羊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有男儿气概！这样用筷子夹，真是做作！”贲放盯着皇上说道。
皇上脸上的笑意敛去，李德顺夹起的羊肉赶忙又放回去，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妃急忙起身跪下来，“皇上息怒，父亲说话太过随意，冒犯龙颜了！”
“朕听了贲将军的话心中确实有些不自在，不过略想一下也是实话。云儿快起来，不要坏了气氛。”皇上似乎真得没有生气。
贲放闻言站起来，单膝跪下说道：“老臣能得皇上如此宽待，定会忠心护主死而后已！”他不过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刚刚皇上的表现很真实，看样子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戏。不过他却要做戏给皇上瞧，让他能够放心。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爱卿的忠心！”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互试探，真真假假让云妃分辨不清。
一顿饭吃下来，谁都没吃多少。皇上念及她们父女不常见面，特意恩准贲放去云妃宫里叙叙家常再离宫。
皇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带着人来到了乾清宫。大殿里的血腥味还飘散在空气中，他闻了不免皱眉。虽说不过是死了个宫女，可闹出了人命毕竟是不吉利的事情，况且又是由催情散引发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等人见到皇上来，忙起身见礼。
皇上一摆手，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尚在昏迷的尺素，“御医没来过？人怎么还不醒？”
跪在一旁还没有起身的李山梁立即回道：“微臣一直在旁边候着，药已经给娘娘喂下。娘娘是受惊过度，微臣在药里面加了些安神的药，估计要睡上一会儿。”
“嗯，你先退下。”皇上沉着脸吩咐道。
李山梁马上答应着倒退出去，可他并未敢离去。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会让他丢了性命，他是最清楚那些催情散的来历的！虽说秋菱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罪名自杀身亡，可是皇上要是追究起催情散的来源，他怕是糊弄不过去啊。眼下只盼着皇上对素贵人没有生疑，这一宝只能押在皇上对她的宠爱上面了。
他在外面战战兢兢等消息，皇上在里面询问事情的详细过程。皇后瞧瞧云妃说道：“这件事还是由妹妹说吧。一来她是事情的揭露者，二来她也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
云妃正在懊恼没从秋菱口中问出想要的答案，听见皇后又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皇后是只不露尾巴的九尾狐。素贵人倒了她也除了个眼中钉，倒不了还不得罪人，真是左右逢源啊！她和皇后明里暗里争斗了七八年，胜负半对半，看来这次她是自己心甘情愿当成枪让人家使了。
既然已经是这样，她就要扳倒素贵人，好歹没白忙活一场！想到这里，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当年先皇因为那东西英年早逝，臣妾知道皇上对它深恶痛绝！昨个儿皇上突然晕倒，臣妾的奴婢就发现这害人的东西，臣妾觉得此事蹊跷，就赶忙过来请示皇后姐姐。虽说那奴婢交待了动机和东西的来路，可是疑点太多，守门的护卫就那么好糊弄？这样岂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进宫来？皇后姐姐以为如何？”
皇后的哥哥是领侍卫内大臣，她要是承认东西是外面带进来的，就是定了哥哥玩忽职守的罪；要是不承认，那东西就极有可能是御医院流出来的，这件事就该严查下去。她的问话倒是小小的将了皇后一军。
“皇上，昨夜臣妾还去过藕香榭。素贵人虽说担忧皇上身子，却也是满脸春色，怎么今个儿便落到这般境地？”淳妃突然哭着说道，倒是替皇后解了围。
皇上本有意命人细查，他对催情散可谓是深恶痛绝。而且整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他对尺素怎么就像个毛头小子般不能自持？虽然皇上不过才二十四，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就算是被障眼法瞒过一时，也会很快发觉端倪。
他瞧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尺素，想到了她说过的话，想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意。虽然她给了自己足够的新鲜感，可是他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背后算计！只是眼下他想要扳倒贲将军，少不得有用得着厐正海的地方，到底还要放尺素一马！
正在这时，淳妃的宫女嫣红急急忙忙进来回禀，二皇子不肯吃奶哭闹个不停。皇上听了不免担忧，忙起身跟着淳妃往外走。
“皇上，这件事……”云妃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要是让皇上跟着淳妃回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为素贵人开脱。
“素贵人管教宫女无方，罚俸禄一个月，禁足三个月。没有传召不得出藕香榭！”皇上丢下这句话，又朝着皇后吩咐，“告诉你哥哥，守宫门的侍卫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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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本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淳妃想要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而已。到了凝香宫，奶娘已经把二皇子哄好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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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催情散跟尺素有没有关系，皇上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往后恐怕不会再宠她了。淳妃争取在这次的事件里，把损失降低到最少。假若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令皇上生厌，这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二皇子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庞家会置于危险境地！
皇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她扶起来，“朕喜欢素素的真性情，可却也不能允许她胡作非为。只是你一向乖巧，庞大人又是一等一的忠臣，朕不能不考虑你们的感受。”
“臣妾替父亲谢皇上隆恩，庞家上下必定一如既往效忠皇上，粉身碎骨无怨无悔！”淳妃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皇上话里的意思？
外面盛传贲将军功高盖主，今年回京述职更是接受了不少官员的跪拜之礼。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他竟然带着佩剑入宫，言谈举止狂妄至极。虽然皇上没有任何微词，还赏赐了不少珍稀古玩，可是淳妃知道，皇上是在等机会！等待能够一次就干净利落解决贲将军的时机！
所以淳妃一直没把云妃当作正真的敌人，同为妃子却没有子嗣，云妃早已经落在了下风。估计贲将军倒台的那一刻，就是她彻底翻不了身的时候！
能够在宫中生存下来，最主要的就是要能揣摩透皇上的心思，还要耳聪目明才行啊。想当年，她无意中偷听到皇上和太后的对话，这才明白云妃之所以得宠却没有子嗣的原因。皇上害怕她生出皇子，贲将军会拥护皇子成为太子，往后这天下就会落入贲家人手中！可怜云妃还不自知，弄了不少药整日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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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后一直以来的表现让她心慌，太过温顺、懦弱，任由云妃在后宫作威作福。难道她也知道皇上的意图？这样深沉的心机，倘若要全力对付自己，恐怕自己难以全身而退啊。眼下指望尺素是不可能了，看来自己还要再找帮手。
“朕宣了贲将军来给他践行，这会子该进宫了。”皇上瞧瞧时辰起身走了。
贲放此刻正在乾清宫的大殿候着，李德顺小心的侍候着不敢有一丝慢待。
“将军还请稍等片刻，皇上这会子已经打凝香宫出来了。”他满脸陪笑，瞥一眼贲放不耐烦的脸说道。
贲放听见凝香宫三个字不免皱眉，这段日子皇上对庞家的人真是宠爱。不过也难怪皇上宠爱淳妃，谁让人家肚子争气？他的宝贝女儿论模样、家世都比淳妃好，唯独在子嗣上不得力。
李德顺瞧出他的不高兴，赶忙说道：“素贵人的宫女意图用催情散迷惑皇上，被云妃娘娘揭穿羞愧自杀，素贵人受了惊吓昏倒。皇上刚刚下早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真是一刻不得闲。”
“哦？”贲放听了眉毛一挑，“皇上整日忙着国事本就辛苦，偏偏这后宫还不安宁。皇后娘娘性子过于温和也不是件好事。素贵人这一得宠，身边的宫女胆子越发的大了，不好好约束是不行了！”他的话看似是闲聊，细一品味却别有深意啊。
“将军说得是。”李德顺笑着端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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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放听了也就不再行礼，理所应当的坐下来，看着皇上问道：“不知道皇上宣臣进来有何事？”
“朕听说爱卿过几日就要回去，所以请你进宫为你践行。”皇上温和的笑着，“一会儿，云妃还要过来。朕知道你一年到头都在边疆，难得和女儿相聚，咱们边吃边说说家常。”
贲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稍微客气了一下，“那臣就多谢皇上。自打臣回京，见到娘娘的次数有限。二皇子满月，臣远远的见到娘娘脸色有些不好，一直在心里担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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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闻言眼神一闪，瞥见皇上脸上没有异色才微微放心。父亲是功臣，当年为了稳固皇上的帝位冲锋陷阵，是第一功臣。如今手握重兵把守边关，倘若心有不轨应该会让大魏国动荡不安。皇上明白轻重，不会因为一两句出格的话责怪父亲的。
想到这里云妃说道：“皇上待本宫情深意重，父亲只管放心。只是父亲年纪一日大过一日，常年在边疆苦寒之地，始终是对身子无意。”
“娘娘所言极是！”贲将军借题发挥，“老臣年事已高，应该让年轻人锻炼一番了。这次老臣进宫想跟皇上请辞，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养老。”
“贲将军身体一向康健，又是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老臣，边疆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啊！”皇上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的请辞，“将军别再想要请辞的事情了，今日只叙家常不论国事！”
贲放听了满意的笑笑，看来皇上还是倚仗他的，毕竟他是皇上的岳父又手握重兵。
小太监端着菜进来，皇上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将军随意。”
贲将军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吃罢扭头说道：“嗯，不愧是御厨做出来的，果然是味美。”
云妃见了脸立即变了颜色，皇上还没有动筷，父亲怎么就先吃了？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要是皇上动怒是要治罪的！
“父亲……”她慌乱的瞧了皇上一眼。
皇上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云儿不要惊慌。朕刚才已经说了这是家宴，随意一些的好。况且将军在边疆待久了，行动必然会豪爽一些。今个儿咱们没有规矩，云儿也赶紧动筷吧。”李德顺赶忙布菜。
“臣在圣驾前失宜了。”贲放的话客气，语气却半点不客气，手中的筷子也毫不客气的夹了刚上来的那盘菜。
皇上一直在笑，“边疆气候偏冷，多吃些牛羊肉会很好。这道红焖羊肉是朕特意吩咐御书房做得，爱卿尝尝。”
“臣最爱吃手抓羊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有男儿气概！这样用筷子夹，真是做作！”贲放盯着皇上说道。
皇上脸上的笑意敛去，李德顺夹起的羊肉赶忙又放回去，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妃急忙起身跪下来，“皇上息怒，父亲说话太过随意，冒犯龙颜了！”
“朕听了贲将军的话心中确实有些不自在，不过略想一下也是实话。云儿快起来，不要坏了气氛。”皇上似乎真得没有生气。
贲放闻言站起来，单膝跪下说道：“老臣能得皇上如此宽待，定会忠心护主死而后已！”他不过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刚刚皇上的表现很真实，看样子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戏。不过他却要做戏给皇上瞧，让他能够放心。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爱卿的忠心！”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互试探，真真假假让云妃分辨不清。
一顿饭吃下来，谁都没吃多少。皇上念及她们父女不常见面，特意恩准贲放去云妃宫里叙叙家常再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