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炼情沙漠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炼情沙漠最新章节!

    “你们在做什么?”那双满载嫉妒的眼像要喷出噬人的火焰,低沉的嗓音透过空气,传来危险的讯息。

    两双带着诧异惊讶的眼睛纷纷往上一瞟。

    阿冱特雷愤怒的怒火开始燃烧,还来不及讲明一切,麻洛亚就被轻轻一拎,重重地往外扔去。

    门被愤怒地锁上,而她也不敢再多做逗留。

    阿冱特雷在生气,那是她不曾见过的另一面。

    她不曾见过解开鬼面具的他那布满可布伤疤的侧脸。

    来不及问,来不及思考,她只想赶紧拔腿就跑;虽然她担心靖柳羽的安危,但她更不敢再面对那样的阿冱特雷。

    “你吓到她了。”靖柳羽一脸无所谓的爬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阿冱特雷不语。如钢石般冷俊的脸庞读不出一丝讯息,陌生得令人对他心怀畏惧。

    发现到不对劲时,靖柳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阿冱特雷一把擒住,狠狠地往卧床一抛。那双冷惊如鹰的双眸紧紧盯住靖柳羽下一步的举动。

    “你疯了不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想判他死罪吗?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麻洛亚吗?”阿冱特雷缓缓走向前,没有留给靖柳羽一丝逃脱的空隙,他早就被嫉妒掏空了理智,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狂怒。

    “你真的疯了!”靖柳羽看不到他所认识的阿冱特雷,眼前的是另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陌生又危险。

    “我是疯了。”倏地,阿冱特雷扑身向前,撂倒靖柳羽。

    他拥有绝对的力量,也拥有绝对的自信,靖柳羽不可能挣脱得了他的掌控。

    “阿冱特雷!”出奇强大的野蛮力量让他招架不住,靖柳羽拼命推抵着。

    刷的一声,完好无缺的衣裳被阿冱特雷强大的力道撕裂,五指深深陷进他的肩头,有如利器刺进皮骨般的剧烈痛楚麻痹他的知觉。

    “我是疯了,我是为了你而疯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爱他,当然也可以不顾一切伤害他。

    “你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虽然身体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使出任何力气,但靖柳羽明白,倘若他屈服于阿冱特雷,后悔的会是他自己。

    转了个念头,他出手攻击阿冱特雷还未复元的伤口,促使阿冱特雷因疼痛而分心;接着再一记侧踢,拉开他与阿冱特雷的距离。

    白色的纱布再次染上红色的鲜血、渗出斑斑血渍,也染红了靖柳羽的手指。他的表情有些木讷、有些呆滞。

    反观阿冱特雷因愤怒攻心而丧失理智,此刻的他逐渐冷静下来,浓厚而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内。

    他的眼神不再因愤怒而污浊,变得清澈许多,那是静下心来的结果。阿冱特雷缓缓地扬起双眉,注视着卧床上的靖柳羽。

    一身狼狈,他手中还留有刚才所撕裂的碎衣,而靖柳羽则冷睇着他。

    “你清醒了吗?”靖柳羽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醒了。”面对自己突然疯狂的恶行,阿冱特雷懊恼地坐在椅子上,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求得靖柳羽的谅解。

    他不是故意的,但这无法充当借口,连他自己也无法视它为伤害靖柳羽的借口。

    “你知道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吗?”靖柳羽失笑,只手捣着双眼,像是在隐隐啜泣,全身微微发抖。

    但他是在笑,他在笑一个差点变成事实,且是他亲身经历的难忘经验。

    他差点就被侵犯,就跟那些社会新闻一样,受害者是抵抗了,但仍旧被侵犯。可是他很幸运,不是吗?至少他没让阿冱特雷成功占有他的身体。

    “柳羽”阿冱特雷低喊着。

    “别叫我、别理我!”靖柳羽只希望能一个人静一静“请你出去。”他暂时不想再见到阿冱特雷。

    “我不会出去的。”阿冱特雷知道自己理亏,再怎么想为自己辩解都得不到靖柳羽的谅解,但他不认为一走了之事情就能顺利解决。

    祸是他惹出来的,就该由他收拾。

    “你不出去,是想看我哭吗?”他该哭吗?身为一个男人,他该为这件事痛哭一场吗?

    “我并不想”

    “一句不想就可以将这一切视为合理吗?”他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靖柳羽突然抬起头凝望着阿冱特雷,眸中没有任何感情,既空洞又冷漠。

    “你想解释我就让你解释。”他不会像阿冱特雷,霸道得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

    “我无法忍受任何在你身边的人”阿冱特雷激动的说道:“就像麻洛亚,她是个女人,而我就必须每天担心我所爱的人会背叛我爱上她,或者爱上其他女人。”他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到底该怪谁?

    他的回答令靖柳羽眼中闪过讶异。“就因为这样?”他再试探一问。

    就跟他上次一样,原来都是吃醋惹的祸。

    上次他也是因为麻洛亚的关系而吃阿冱特雷的醋,只是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疯狂。”阿冱特雷垂下头来。

    “你实在很笨。”他该高兴的大笑一场吗?不过他还是有点生气,想要臭骂阿冱特雷的冲动脾气一顿。

    “你不怪我了?”阿冱特雷起先是仰起脸一惊,但见到靖柳羽摆出一副“谁说的”表情,他又心虚的低下头。

    “我该怎么怪你?”阿冱特雷为他吃醋,他该吃惊、高兴才是,就算是夸张的演戏也无妨。

    阿冱特雷哑口无言,变成被动的一方。

    “再给你一次机会。”靖柳羽走下卧床,蹲在阿冱特雷的前方“以后不准你像刚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呃,要讲侵犯吗?

    “侵犯你?”阿冱特雷替靖柳羽接腔。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靖柳羽点点头。没想到阿冱特雷的反应还满快的。

    “那么你已经决定原谅我了?”他好想拥住靖柳羽,但又怕吓到他。

    “可以这么说。”靖柳羽再次颔首“好啦,别装出一副死人脸,笑一个!”不管在任何时刻,他糟透的心情总能迅速恢复,所以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他也不怕第一个被压死的人会是他。

    “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罚你每天都要笑,还有不准再戴着那副面具。”阿冱特雷该抛开那些束缚他已久的假相,那个跟随他多年的影子。

    “这”要他每日大笑几次都无所谓,但必须不戴面具见人,他无法立即答应。

    “不答应?”见阿冱特雷开始动摇,靖柳羽耸耸肩。

    他那“没关系,你以后就别来找我”的表情,逼得阿冱特雷不得不点头。

    “这可是你自个儿点头答应的,我可没在你的脖子上架把刀逼迫你。”先讲好,他所做的都是正当合法,绝对不会是非法的行为。

    “不答应你行吗?”阿冱特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此刻他好想抱住靖柳羽。

    “想抱抱我?”他早猜出阿冱特雷的心思,就像他也渴望对方的抚触。

    “能吗?”阿冱特雷迟疑了一下。

    靖柳羽抿嘴的微笑像是一剂强心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覆。

    “只准抱一下。”他只想暂时充当绒毛娃娃,但不是永久。

    阿冱特雷伸出手臂,温柔地将靖柳羽搂进怀中,恣意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淡淡地,类似阳光温暖的拂入心扉、像大地之母的柔情拥抱。

    “以后不准你再胡乱吃醋。”靖柳羽轻声道。

    对了,麻洛亚呢?她该不会吓跑了吧?

    靖柳羽总认为事情还不到收尾的时刻,阿冱特雷惹出来的麻烦再次证明一件事—灾星总是无时无刻跟随在他左右,像是阴魂不散的魑魅。

    “公主,你在不在?”撇下看守他的侍卫,靖柳羽急忙赶到麻洛亚的卧房。

    静悄悄的,果然如他所料,麻洛亚根本是怕得不敢开门。

    “那个笨女人在不在?”他故意这么说,目的是钓出麻洛亚。

    “谁是笨女人!”里头有了动静,是一道娇嫩的熟悉嗓音,夹带着麻洛亚的气愤,化成一道尖锐的音符。

    “那个自个儿承认的人。”他只问里头有没有笨女人,可没明讲谁是笨女人。

    靖柳羽推开大门,只瞧见麻洛亚从棉被中探出小小的头,整个人都躲进被窝里,像是一座圆滚滚的小山。

    “今天有寒流吗?”眼前的她像极了冬天吃火锅的小丸子,整个人窝在暖炉桌底下。

    “什么意思?”麻洛亚又将头缩回被中。

    “很冷吗?不然你躲在里头不闷死才怪!”外头艳阳高照,分明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麻洛亚的交感神经打结了吗?不然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躲进被窝里?

    “我怕”她怯怯地小声说道。

    “怕阿冱特雷?”好几日没见到麻洛亚的出现,他早该猜到她被吓坏了。

    麻洛亚幻想中的白马王子阿冱特雷像是脆弱的玻璃娃娃,随着可怕的现实震碎瓦解。

    “嗯,为什么他会变成那样?”

    她只以为戴着面具的阿冱特雷是神 的完美化身,没想过隐藏在面具底下的那张脸竟是如此可怕,一想及此,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最喜欢他吗?”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一会儿说爱、一会儿说不爱,难以捉摸其心态。

    “是呀,但”麻洛亚又探出头“把门关上啦!”她好怕阿冱特雷突然闯进来吓她。

    “关上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阿冱特雷此时不在府内,暂时不会骚扰到他们。

    “你知道的!”她早该料到靖柳羽晓得阿冱特雷面具底下的秘密,她的脑子又不是纸糊的。

    “对,我早就知道了。”靖柳羽坐在床边,一脸悠哉的望着麻洛亚。

    “你不早对我说。”害她被吓到,靖柳羽不是个好男人。

    “我以为你晓得。”他在说谎,其实他知道麻洛亚根本就不晓得事情的内幕,就达阿冱特雷也从未告诉过他脸上的伤疤因何而来。

    “骗人,”麻洛亚气得冒出头,恶狠狠地怒瞪着眼前捉弄她的靖柳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疼她的呼 儿及科洛蒙哥哥。

    “是你自己不去问个明白的。”为何要怪罪全天下的男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未免太说不过去。

    “我有问呀,但呼 儿哥哥说雷喜欢戴鬼面具。”她被骗得好无辜。

    “那个叫呼 儿的人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连一句都听不得,麻洛亚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亏他还认为她应该是冰雪聪明。

    “哪有?要不是呼 儿救阿冱特雷回来,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凡有血缘关系的皇族,她都要拼死捍卫他们。“那你现在应该不怕阿冱特雷了吧?”虽然那道伤疤很骇人,但久而久之就会习惯的。

    “嗯一点点。”希望几天之后,她会忘了这恐怖的回忆。

    “麻洛亚,你会骑马吗?”他问得无聊,想找乐子玩玩,趁着灾星不在,他就能作怪。

    “你是说”抛下受惊的心情,麻洛亚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朝气十足。

    “没错!”

    两人的眼神闪闪发光,决定一同偷偷溜出王府、大玩特玩。

    反正阿冱特雷不在,就他们两人最大。

    玩乐至上,是他和麻洛亚一贯的坚持;但他似乎忘记到时该如何安抚发飙遥阿冱特雷,也不知窗外有人正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按捺此时极为欣喜的心情,准备付诸他预谋多日的计划。

    “他们人呢?”此刻,处于爆发边缘的阿冱特雷沉着一张脸,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地令人心底直发寒。

    他才出门办事一会儿,回来却发现靖柳羽和麻洛亚两人不在东苑,亲王府内这群人是瞎子吗?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他们的行踪。

    “少主。”古涅面有难色地站在一旁,他在迟疑着该不该说出靖柳羽和麻洛亚此时的行踪。

    “说!”

    冷冷话锋一出,每个人的心情顿时都七上八下,冀望古涅能带来幸运解脱的好消息。

    “麻洛亚公主和他”天啊!希望别出事。

    “怎么?”他讨厌话说到一半的人,阿冱特雷冷脯着古涅。

    “他们骑着‘黑飓’出府了。”

    黑飓是阿冱特雷的爱驹,平常除了阿冱特雷外,谁都无法驯服它。

    可谁知靖柳羽竟有天大本领,黑飓竟乖乖的让他上马,还带着麻洛亚一同奔出王府。

    他们得知消息时,人马早已消失在大街的另一端,连想追也来不及。

    “黑飓?”阿冱特雷心中一惊,差点喘不过气来。难道靖柳羽不晓得黑飓不喜欢其他人接近吗?

    “少主,请您别怀疑,古涅所言属实,若有虚假,愿遭天打雷劈。”黑飓是自个儿愿意载着他俩出府的,他也没辙。“还有,属下一整天在府中都没看到铁律哥的踪影。”这有可能是巧合吗?

    铁律哥不见踪影?阿冱特雷不多想,立即披上裘袍奔向马厩,挑了一匹马,迅速跨骑,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府。

    发生了何事?少主的脸上布满慌张神色,难道是怕靖柳羽和麻洛亚出事?还是因为铁律哥不见的关系?古涅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这向个问题。

    突然,他像是预感大事不妙,紧急也驾了一匹马跟在阿冱特雷身后。

    “都是你太重了,所以它才跑不动。”麻洛亚该去瘦身。

    “才怪!是你自己太重,还怪我?”她身轻如燕、标准的美人胚子,何时与臃肿画上等号?

    “那它为何不走?”贱马,才绕城兜了一圈就嫌累,这样还叫作千里驹?这可会让黄泉下的伯乐气得从墓地里跳出来大骂后人不识千里马。

    “它可能不高兴吧!”麻洛亚无奈地耸肩,叹了口气。

    马儿不跑关她何事,她只负责玩乐,可不负责畜牲心情高兴与否。

    闻言,靖柳羽恶狠狠地瞪着一旁低头喝水的黑飓。“笨马,你喝够了没?”再喝下去,天都快黑了。

    只是他还未发觉不远处有一双带着杀意的目光正锁住他。

    动物天生的敏锐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原本还低头猛喝水的黑飓立即抬头、放声嘶鸣,引起靖柳羽的注意。

    “怎么了,有事吗?”靖柳羽向前安抚着黑飓的狂躁不安。

    “它怎么了?”马儿突然放声嘶鸣,这不是好的预兆。麻洛亚微微蹙眉。

    身上流有祖先好战之血的她不经意的随处张望,离城不远处的荒郊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但她就像黑飓一样,似乎也能嗅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你怎么了?”马疯了,她也要跟着疯吗?靖柳羽拉着缰绳、牵着不安的马儿。

    “我们快回去。”她的心里乱成一片、毫无头绪。

    “你不是想再逛逛?”这跟开车到市街想逛街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不到三秒钟又嫌逛街麻烦。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不像男人有着如野兽般敏锐的感应,但至少她还不是后知后觉的傻瓜。

    “哪儿不对了?”

    听麻洛亚这么一提,靖柳羽又警觉地望着四周一大片绿草及茂密的树丛,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要我瞄准你的心窝,你就必死无疑。躲在暗处的铁律哥露出阴险的狠笑,弓在手上,涂抹剧毒的利箭上了弦,瞄准不远处靖柳羽的心窝。

    远处飞扬的尘沙使铁律哥分心,暂时打消放矢的念头。

    他凝视着前方的模糊身影,体内的血液顿时热腾腾地翻搅。

    是阿冱特雷,他报复的时机到了。铁律哥舔了舔干渴的唇瓣,表情是等待猎物上门时才有的极度兴奋。阿冱特雷怎么来了?靖柳羽望着策马奔来的阿冱特雷。

    “雷还是一样迷人。”虽然知道他的面貌,但麻洛亚仍拜倒在他的魅力下。

    花痴女人又要开始疯癫了,想必麻洛亚已经忘了前些时候的事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靖柳羽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质问着赶来的阿冱特雷,这对他比较有利。

    “你们又来做什么?”靖柳羽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他很难平息此刻的怒火。

    “我们出来玩。麻洛亚,你说对不对?”

    靖柳羽拼命对麻洛亚打手势,可惜现在麻洛亚的眼中只有阿冱特雷一人。

    喂,女人,你是植物人不成?他捏了麻洛亚的手臂一把,终于发挥了功效。

    “你捏痛我了!”她可爱的手臂出现一小块紫色的瘀青。

    “不这样做,我怎么招回你的魂魄?”好色的母狼,一天不看男人你会浑身发痒难止吗?

    “你们出来玩?”阿冱特雷冷哼着,他从不信这一套。

    “对呀,全都是他啦!是他说要骑黑飓出来透透风。”她真是聪明,把所有的责任一下子撇得一干二净。

    女人,你的名字是谎言!这只披了羊毛的小恶狼,不知是谁答应和他一同出门的?

    “是这样吗?”很好,他终于揪出始作俑者,阿冱特雷对靖柳羽冷笑着。

    “怎样,不行吗?”他认输了,阿冱特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要挟他就范的把柄,真是在劫难逃。

    倏地,不远处发出一道一闪即逝的闪光,冷冽的杀气骤然升高;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气,阿冱特雷想跃下马背扑倒站在前方的靖柳羽。

    可惜慢了一步,突然出现的暗矢划破空气、射中靖柳羽的左肩,衣襟瞬间染血。

    刹那间,靖柳羽像是全身贯穿数千道剧烈的电流,刺痛麻痹了他的知觉。

    收缩的瞳孔里,有着阿冱特雷骤狂直扑而来的身影,但他听不到阿冱特雷口中所说的话。

    他怎么了?身体好痛,脑子也不听使唤。

    “羽!”靖柳羽中箭的瞬间,阿冱特雷觉得天地仿佛在自己眼前崩裂、大地失了颜色。

    他紧搂着瘫软的靖柳羽。“你不会有事的。”虽然他这么说,但靖柳羽的身子却逐渐发冷,他的衣襟沾染了斑斑血迹,在黄昏的夕阳光辉下漾着刺眼的色彩。

    “肩膀好痛”靖柳羽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受伤。

    “雷,怎么办?”是谁躲在暗处放箭?麻洛亚紧靠着阿冱特雷。

    突兀的笑声传至三人耳中,缓缓由暗处策马走出来的是心头狂喜、脸上带着胜利笑意的铁律哥,他的手中仍握着弓与待发的箭矢。

    目标瞄准阿冱特雷的胸口,这一次他要一次解决麻烦的人。

    “是你!”铁律哥跟踪他们?麻洛亚惊呼。“没错,我等今天已经等很久了。”

    只要他一放矢,阿冱特雷就有丧命的可能。

    “箭的尖端已经涂抹上毒药,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能见到阎罗王;但你放心,我会送你与他一同赴黄泉,让你俩在路上好有个照应。”铁律哥丑恶的脸庞因狂笑而扭曲,像是破碎的人皮面具,笑得极为诡魅。

    正当铁律哥要拉弓射向一动也不动的阿冱特雷时,古涅及时出现,比他快一步一箭射中铁律哥的手腕,使铁律哥痛得由马背上跌落。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铁律哥痛苦的呻吟着,完全没料到古涅会适时出现,使他吃了一场败战。

    “帮我照顾他。”阿冱特雷将怀中的靖柳羽托付给麻洛亚。

    一双冷湛的银眸显得空洞无神,展现不出生命的光彩,那是深沉的幽黑,是死亡挣脱幻壳时所透露的惟一光芒。

    铁律哥瞧见阿冱特雷不带生机的眸光,顿时回忆起曾见过阿冱特雷领兵攻下一座叛乱之城时的模样。

    当时的他与今日相同,仍旧戴着银色的鬼面且一,但此时的神情更令人胆战心惊,那是死神才会有的神情,不属于人类。

    铁律哥急忙爬起,想上马逃离此地,但只觉身上传来刻痛,血液仿佛被抽空,感觉不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脉流的跳动,颓然倒卧。

    阿冱特雷以极快的速度拔起腰际的佩刀一划,锐利的刀锋划破铁律哥的皮肤、解离他的骨肉;就这样,铁律哥的身体裂成两截,发出银色光芒的刀锋渗出鲜血,沿着冷冷的刀锋滴落至黄土上。

    “少主!”赶来的古涅看见铁律哥惨死在阿冱特雷手中,虽然他没有靠近阿冱特雷,但他全身的寒毛却不由自主的竖起。

    那是极度的害怕、胆惧,虽然他是阿冱特雷的贴身侍卫,与他一起打过无数场战役,但却没有任何一次比今天更令他的血液为之凝结。

    阿冱特雷冷冷的转过身,眼神无法聚焦,像是拥有躯体却空无灵魂。

    他的灵魂正凄厉的哭泣着,淌着红色的鲜血。

    “你会没事的。”

    阿冱特雷蹲下身,使力抽出箭头,伤口溢出大量的血水,加上毒性发作的关系,血色变得不再是深红色,而是蓝紫色,是不干净的污血。

    “我会不会死?”靖柳羽勉强张开双眼。他好累,但却舍不得闭上双眸。

    “不会的。”阿冱特雷保证,但他的手却止不住颤抖,感觉搂在怀中的靖柳羽好像在下一瞬间便会消失似的。

    “雷,快带他回府啊!”他还愣在这儿干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靖柳羽毒发身亡吗?

    麻洛亚着急的一叫,才唤醒处于失神状态的阿冱特雷。

    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他好怕失去靖柳羽,回程的路上,他的心忐忑不安。

    好痛,身体好痛,好像快裂开似的。靖柳羽在朦胧的梦中不断呼喊着。

    为何他走不动?眼前的路还很漫长,但他的双脚却像扎进地底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半步。

    阿冱特雷,你在哪里?四周到处黑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他好想早点逃出这个密闭的空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在做梦?他自问。

    然而,梦中依然只有他一人。就在他想放声大哭时,黑暗中一道微光乍现,由微光中逐渐步出两道人影。

    熟悉而令他心碎,是阿冱特雷和麻洛亚幸福的相搂着对他微笑。

    但他听不见他们口中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只能不断大声呐喊,要阿冱特雷不要走。

    梦魇缠绕住他,令他无法挣脱。

    “他是怎么一回事?”阿冱特雷紧张的抓起大夫的衣襟质问。

    麻洛亚出声制止阿冱特雷的疯狂举动:“雷,快放开大夫。”这长胡子大夫眼看就要翻白眼了,再任阿冱特雷继续闹下去,靖柳羽还没翘辫子,老大夫就先行归天了。

    “那为什么他还不醒来?”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靖柳羽的身体赶紧复元。

    他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就像发疯似的找来城内所有大夫以及大都的御医。

    靖柳羽的命因为珍贵的千年雪莲暂时保住了,但却没有人能向他保证他能平安无事,教他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灭绝。

    他不要一辈子看着靖柳羽徘徊在梦魇中,他要的是活生生的靖柳羽。

    “你先出去吧。”麻洛亚急忙吩咐可怜的老大夫离开。

    “他为什么还不醒来?”阿冱特雷怕靖柳羽这么一睡,就会永远丢下他。

    “雷,你振作一点。”他的表现令她失望,这份爱似乎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深刻许多。

    “振作?你要我振作?”没了靖柳羽,他该如何让自己振作?

    “难道你想让他难过吗?”靖柳羽只是陷入昏迷,没有人肯定他活不过明天。

    “难过?柳羽会为我难过吗?”他不要他为自己难过,那不疸得。

    “会,他还没死,不是吗?只要找到解药,他就会跟之前一样每天跑来找我玩,或是待在你身边。”这世上哪来的解药能救得了靖柳羽,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必须先让阿冱特雷激昂的情绪稳定下来,否则她怕阿冱特雷会以自残来增添更多麻烦。

    解药?是的,只要派人找到解药,就能救羽,他为何没想到这一点?

    “古涅,快派人,不管派多少人都必须找到可以医治羽的解药。”阿冱特雷命令着,原先苍白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逐渐恢复正常。

    “是的,少主。”古涅微微欠身,但他又开口:“少主,有件事”

    “出去,我不要这么多人守着他,羽只要我就够了。”他要这样看着靖柳羽、守护着他。

    “这件事非常重要。”有可能影响到靖柳羽的性命,所以古涅丝毫不敢大意。

    “你就直说无妨。”阿冱特雷无心处理,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府外的小婢赶来通报我,说有一名青年想要见他。”古涅指着躺在床上不停梦呓的靖柳羽。

    “想见柳羽?那人是谁?”闻言,阿冱特雷猛然抬起头来。

    “我已命人带他至大厅,等待少主的吩咐。”如果阿冱特雷不想理会的话,古涅大可命人将此陌生男子轰出大门。

    “我去见他。”阿冱特雷倏地站起身。

    他的心狂跳不已,直觉引导着自己踏出步伐,感觉得出那名陌生人对他、对靖柳羽都有帮助。

    麻洛亚问道:“古涅,你能形容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吗?”王府内的人好像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如同这次的铁律哥事件,简直是养虎为患的最佳证明。

    一想到铁律哥与自己流有相同的血,麻洛亚不禁厌恶起那份血缘关系。

    “脸蛋有点相似,但脾气比靖柳羽更差。”古涅一改常态大肆批评着。

    能让古涅发火的人,她倒想见识见识。

    他到底是谁?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炼情沙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冰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冰筑并收藏炼情沙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