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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少妇有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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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小弟点了点头,恭维道:“大姐真识货,我们春天酿的桑梓酒剩没多少了,师傅说不到入秋肯定就会卖完,再不喝的话就得等明年了。”

    “今天有什么新鲜的鱼?”林铃嘴馋地问道,似乎肚子很饿,有些兴奋地说道:“对了、对了,那要那个卤味拼盘!”

    “今天老板来了,照规矩不给人点菜。”小弟一脸为难地说道。知性少妇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按人头算吧。

    你和厨房说挑好的上就行了,不用管价钱,只要菜好吃就好。”

    “好的!”小弟应了一声,就去忙碌了,似乎没有因为这阔绰的话语惊讶,或许来这里吃饭的人都喜欢这样豪迈。

    张东算是看懂了,这老饭馆是霸王生意,现在仔细想想,这饭馆一没菜单,二没挂牌子,不识货就别上门,吃什么顶多服务生跟你说一句,而且看起来菜还因为时令的关系经常更改。

    看这菜园的感觉,似乎是招待亲朋好友的地方,与吵杂的店面环境一比,确实好许多,不过离谱的是这里也有霸王条款,老板来了居然不给点菜,意思就是给你们上什么,你们就吃什么,不吃拉倒,生意能做到这地步,未免太嚣张了。

    知性少妇似乎看出张东的疑惑,笑眯眯地解释道:“这里一直就是这样,老板来了肯定是来试些新菜,而且他们上市场买菜时,什么新鲜、什么好就买什么,所以没菜单,基本上是厨房有什么就做什么。”

    “生意做到这地步,确实厉害!”张东摇了摇头,依旧不敢苟同这一连串的霸王条款,觉得这饭馆要开在城里,恐怕三天不到就要关门大吉。

    “要不是那边生意太好,老头子还不愿把这菜园收拾出来。”林燕虽然感到别扭,但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还是在旁边开口道:“人都有犯贱的时候,老头子也得罪不起这镇里县上的官老爷,只好这在这边池子上搭这几座亭子,规矩多,装潢也破,但照样天天爆满。”

    “很好啊,又多了些钱赚。”张东纳闷地心想:别人是怕买卖少了,这老头怎么还怕买卖多?“他也怕那些当官的吃霸王餐啊。”林铃明显一副嘲笑土包子的口吻说:

    “以前这镇里开的饭馆,很多家都被那些官老爷吃跨的。老头子说不怕肯定是假的,所以这菜园从不让人欠帐,而且一桌坐下来就收两百元的茶水钱,跟在抢似的。”

    “什么?”张东傻眼了,心想:一桌两百元茶水费?有没有搞错啊!在这破地方吃顿饭,有时候都不用两百元,这屁股一沾椅子钱就先收了,太狠了吧!

    “这也是他精明的地方。”知性少妇微笑道,明显是另有所指。林燕姐妹俩听着,感到有些疑惑。

    张东思索了一下,倒是恍然大悟,看了看旁边那貌似是官大爷的几桌,摇了摇头,嘲笑道:“这老爷子的心思还真精!要不是利用这些人的犯贱心理,恐怕他秕其他人一样做买卖,这老饭馆早就被吃垮了。”人都有犯贱的一面,有时候自己感觉不出来,但很多事情一说就理解得通,就像是老饭馆一样,饭菜好吃是不假,但如果没那些奇怪的规矩,可能没办法兴隆成那样。

    一坐下来,先收茶水钱,服务态度冷淡,吃完恨不得直接赶人走,在这讲究顾客就是上帝的年代,似乎这一切都与之背道而驰,但恰恰是这一点引起人性一种近似于犯贱的倔强习惯了别人好声好气的招呼,来这里吃饭被冷落,反而能满足心中有些扭曲的感觉。

    而传出去的看似都是坏话,却有着很截然不同的反应这年头什么样的高级馆子没有,有钱的话什么服务没有,朋友凑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天南地北的大酒楼谁说不出几间,谈什么服务态度很好之类的地方有的是,那都是俗气得上不了台面的话题,偏偏就有这么一家店,对客人爱理不理,甚至恨不得轰走客人,一进来就不给你好脸色看,上菜的时候连招呼的人都没有,进了门还得自己找座位,没座位的话后面空地上蹲着,有时候连张板凳都不给,如果心情不好,菜都不让你点,不吃滚蛋,碰上东西卖完了没人理,想在尖峰时段吃点东西,就和别人一样排队等,这里不缺这几个钱,其嚣张的态度,往往让人有想体验的冲动,体验完后又成了一种卖弄的谈资。

    地方破破旧旧的,东西还卖得吓死人的贵,而且连块招牌都不挂,活像不情愿让客人再光顾一样,这样的噱头,一下子引起众人的好奇心和哗众心理,反而会让一些舒服惯的人在这里找到一种卑微的另类感、一种极为扭曲变态的新奇感。难怪生意会那么兴隆。张东笑了笑,觉得这老头倒是把人算得死死的,这间饭馆要是微笑迎客的话,恐怕生意不会这么好。

    “这菜园从开张的那一天开始就没被人欠过一分钱。”知性少妇似乎也很欣赏老头子的生意手法,指了指旁边的几桌,笑眯眯地说:“这些人来这里,图的就是个面子。

    你再看看这里的环境,就明白老头子把这里搞得那么简陋的原因了。”

    这座池塘不大,坐这里能隐隐听到那几桌说话的声音。林燕姐妹俩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张东一下子就想通了,敢情老头子把这里建得这么简陋就是防人家欠帐,这周围几桌说话吃饭都一目了然,谁都不愿意失这个面子。

    这小镇、这县城才多大的地方,能来这里吃饭的人多多少少都彼此认识,在这情况下,谁好意思说钱不够,先欠个帐之类的?当然,他们若真的开口,估计老头子也不好意思不答应,所以索性把这里建得这样,这些人为了要面子,真没人欠过帐。

    试想一下,如果是封闭的、这些人喜欢的包厢,把管事的喊过去说一声,欠个帐不算什么,但在这样的环境,他们落不下面子、开不了这个口,谁都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尽管在机关内部,这样吃完一抹嘴欠帐的事情很正常,但传出去难免会被熟人调侃几句,这些大爷可不愿为了几个钱,惹得同僚笑话自己,所以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他们不可能欠饭钱。

    “妈的,老而不死必成精!”张东想通后,不禁狠狠骂道,心想:这老头子根本是一只老狐狸,精得让人胆寒。

    “老爷子很会看人,也懂得怎么经营生意,这就是他生意做得大的原因。”知性少妇点了点头,言语间难掩对老头子的赞许。

    “老奸巨滑!”张东想起今天和老头子对话的场景,他看起来严肃大气,就像和蔼的长者,完全看不出那副皮囊下有如此老辣的算计。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林铃听得都要晕了,不知道张东和知性少妇到底在说什么。

    “神神秘秘的。”林燕也郁闷地嘀咕道,这话题她也插不上嘴。这时,张东拍了拍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实在不好意思。”

    “呵呵,我也是。”知性少妇微笑着,似乎很欣赏张东一点即透的聪明,朱唇轻启,说:“我叫徐含兰,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叫我兰姐就好。”

    “小弟张东,呵呵。”张东傻笑道。这时,张东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他一直和徐含阑有说有笑的,林燕姐妹俩被晾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她们还没兴师问罪,他就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这态度实在

    这时,张东能感觉到林燕姐妹俩同时又送白眼过来,立刻擦了擦冷汗,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你见识也挺多的,听口音不是小里镇的人?是来这里做买卖的吗?”

    徐含兰打开了话匣子,客气地问道。

    “不是、不是!”张东赶紧摇头,躲避着林燕姐妹俩的目光,实在不敢再侃侃而谈,再这么聊下去,感觉像是在贬低她们的智商。

    “不是?那你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林燕一开口,漂亮的樱桃小口飘出来的却是满满的火药味。

    “这这”张东搔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家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事。

    “又没人堵你嘴,扭捏什么!”林燕狠狠的瞪了张东一眼,似乎也透着一些好奇,不知道张东这城里人没事跑来这小镇做什么?

    这里的服务真的不怎么样,几乎到了没人搭理的程度,小弟离开半天后都没来上茶水。

    张东闲着无事,就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下,包括上山下乡那一段,包括自己母亲出身这里的事,并隐去父亲在广州留下的房产和那貌似挖人坟的土豪大哥。

    这些都算是个人隐私,没必要提,而且提的话,也怕引起林燕想敲诈的想法。

    虽然这社会崇尚真善美,但张东不得不提防,这倒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社会现实,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等张东简单的说完后,徐含兰沉默了一下,突然摇了摇头,说:“那年代确实是这样,不过你去陈家沟不一定找得到陈家的后人,那里的居民已经不多了。”

    “嗯,是因为拆迁建水库的事?”林燕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一脸的冰霜居然有所缓解。

    “不拆迁的话,那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吧!”林铃难得开了口,看向张东的眼神柔和许多,没有之前那样强装倔强的漠视。

    张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诧异着林燕姐妹俩态度的转换,不过还是关心地问道:“陈家沟村怎么了?那里不是穷山僻壤,怎么还有拆迁一说?”

    “那边要建水库啊!”林铃说:“陈家沟每年都闹几次水灾,旁边有座什么湖的,我忘了。

    上次政府派人去勘探后,把那里划为新建的什么水电综合形的水库,所以有些人已经搬出来,还有一些陆续人在谈,就是不知道那丁点的赔偿够他们搬到哪里?”

    “啊?搬了?搬去哪里?”张东闻言,顿时急了。虽然张东对陈家很陌生,但毕竟是妈妈的娘家,他小时候妈妈就过世了,她心里一直愧疚着陈家的养育之恩,父亲临死时也惦记这件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小里镇,要是找不到人,那他来这里有什么意义?“这这也不确定”林铃有些吓到,没想到张东会突然激动起来。

    “干嘛一蹦一跳的?吓谁啊!”林燕立刻不满地喝斥出声,显然张东的态度也吓了她一跳。

    话没说几句,那小弟跑了过来,提着竹篮子,将竹篮内的餐具和荷叶水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几位慢坐,师傅说出来看看人头,看完人头再上菜。”

    “这么麻烦?”张东不满地嘀咕道,心想:臭老头怎么那么多规矩?“没办法,师傅也是怕浪费。”说完,小弟就走了。

    这下谁都没再说笑几句的心情,林燕姐妹俩若有所思,徐含兰倒是对张东有些兴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开口问道:“张东,你既然住在省城那么多年,有没有认识纪检的人,或是省里的人?”

    “省里的人?好像有,不过什么职位倒不知道。”张东搜索着脑子里的印象,他认识两、三个人,不过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官,一个还是什么领导的司机,连编制都没有的临时工。

    “哦,你想想,看看有没有政法这方面的熟人?”徐含兰的态度一时有些殷切,似乎也有些着急地说:“最好是还有传媒这方面的人,兰姐想拜托你做个人情。”

    “怎么?兰姐有麻烦事?”张东搔了搔头,心想:我认识的那都什么人,全都是混吃等死的,吃喝嫖赌样样行就是办事不行,哪有几个人有真本事?

    这时,徐含兰反而不说话,而是抿着茶水。林燕则不知道怎么了,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我家有个亲戚这一、两年就要退休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拿一些乱七八糟的证据上访,上面好像有开始调查的意思。”尽管林燕讲得很认真,但鬼都听得出这所谓的“亲戚。”跟徐含兰很亲密,临退休了才被举报,还不如说是势落了被人欺压,张东何等的人精?一听就听出其中的门道,眼珠子转了一下,也不说话,静待下文。

    “具体问题出在拆迁那边。”看着张东不冷不热的样子,徐含阑也知道拐弯抹角没用,索性开口直说:“他当职的时候主导过新城车站的拆迁工作,在去年年底出现暴力抗争的事,最后那人自焚了。”

    “闹多大啊?”张东感到头痛,心想:以为省城住的人都认识大官吗?老子认识的官没几个,流氓地痞倒是一大堆。

    “暂时还没捅出来。”徐含兰面色有些苦涩,微微皱起纤眉,叹息道:“不过纸迟早包不住火,我们找的关系不太硬,现在听说资料递上去后有省电视台的人在追,这事不太好办。”

    “没花钱摆平吗?”虽然张东心里不愿蹚这浑水,不过听着徐含兰的话,也习惯性的问道,并纳闷地心想:和老子说这个干什么?我只是匆匆的过客,哪怕在这里搞个强奸案也是昙花一现的人,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听徐含阑这话的意思,犯事的人应该是她比较近的亲戚,不然她不会那么关心,而这件事发生那么久还没曝光,证明这人或徐含兰的家人是有一定的能耐,在当时就把这事压得死死的。

    此时有人翻陈年旧帐,估计是利益集体在作祟,所以能保留这些资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官场也一定是实权派,人家都要退休了还要整这一出,无异于在人濒死的时候捅他一刀。

    这样鞭尸般的做法,除了有巨大的仇恨,一般正常人不会去做。张东不是不清楚,如果这种人能混到一定的地位,那证明他绝不是鲁莽行事的人,会翻旧帐整人,证明他还别有所图,或许是想借这事图谋别的利益。

    “钱也花了,花得还不少。”说着,徐含阑饶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淡然说:“家属那边的拆迁工作现在好谈了,但自焚的一条人命开口是二十五万元。

    那时我们是想赔钱了事,岂料有人在旁煽风点火,后来直接狮子大开口八十万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确实是在敲诈。”张东笑道,语气中难免几分调侃,心想:开什么玩笑,中国的人命什么时候值钱到那地步了?

    “嗯,没人捣乱的话,他们也不敢开这样的口。”徐含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张东的话。

    一个寻常百姓敢大着胆子这么开口,背后肯定是有人唆使,而这人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说出这笔数目不一定指望能拿到手,但就是想借机把这件事搞大。

    “八十万元啧啧,人命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张东调侃道。

    “张东,你省里有没有一些关系?”

    徐含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知道我们不熟,这件事没必要和你谈那么深,且真咬着牙凑的话,确实可以凑得出八十万元现金,但我们不能吃这么大的亏,如果你有门道解决这件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我暂时不想,但你们干嘛不花点钱解决这件事?”

    张东饶有深意的看着徐含阑,开始盘算这件事。其实事关拆迁的话,就两个方面,一是房地产的开发商,这类人虽然大多是地痞,但在地方上的势力极其可怕,钱、权、势样样都不缺,哪会有摆不平的事?

    一旦要闹大的话,顶多是破财消灾,第二,那件是这件事涉及到地方政府,政府确实有很多强硬的手段,可以以促进经济之名拆迁,逼得人自焚已经不是新闻,只是如果中间有人作梗,那主导项目的人就难逃干系,说穿了还是有些政治斗争的成分,谁都搞不清天天在机关里笑面相对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按这情况,听徐含兰的口吻,他们貌似有花钱消灾的意思,不过作梗的人明显不想息事宁人,这八十万元他们舍得花,但人家就是抓着这把柄不放,已经有点非整死人不可的意思了“我们倒是想花钱买个清静,但现在找不到门路。”

    说着,徐含兰紧紧皱着眉头。

    “张东,想办法帮一下徐姐好吗?”这时,冷漠了一天的林燕犹豫了一下,突然有些楚楚可怜地说:“眼下徐姐家有这困难,我们也不好受,如果她解决不了这个麻烦,我家的破饭店也别想开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张东诧异地苦笑一声,面对林燕的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我欠徐姐二十多万元。”说着,林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马上狠狠的白了张东一眼。

    这一眼要人老命啊!媚气横生,说是白眼,倒不如说是媚眼。张东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掉一样开始发软,不过某个部位貌似在隐隐变硬。

    “是啊,大哥,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帮帮徐姐吧。”这时林铃也开口了,楚楚可怜地哀求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四处借钱,想还徐姐这笔帐,但都没凑够,我一下午出去收些欠帐也不过几千块元而已。

    你也知道我们那就一间小旅馆,而且还是半租的,哪来那么多钱还啊!徐姐要是有麻烦的话,我们那里也开不下去t:。”

    “好了,别跟我说这些,和老子没半点关系!”

    张东被林燕姐妹俩的求情弄得脑子有点乱,开始仔细思索其中的细节问题。

    “姓张的!”林燕小脸胀红,突然拍着桌子,咬牙道:“我告诉你,徐姐出了问题,老娘也不好过,我不好过,肯定会拉你下水,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东正想得头痛,面对林燕的威胁丝毫不惧,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

    “燕子、铃儿,先别说了,让他想想。”徐含兰倒是明事理,眼看着林铃也要开口相求,马上挥了挥手制止。林燕见状,即使心里有火,但也只是闷哼一声,坐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盯着张东。

    “八十万元要摆平这件事的话,加上人情费恐怕不只这些。”张东毕竟有在社会上打滚,思索了一下,把大概关系理了一下,隐隐觉得其中还是有问题。

    “你见识多,我不骗你。”徐含兰微微一愣,面对张东炯炯有神的凝视,突然有些慌张,末了还是叹息一声,说:“以我们的关系,要一层层的把关系打上去根本是个无底洞,八十万元我们确实拿得出来,但就怕这些钱远远不够。”

    “首要是哪里?”张东有些蠢蠢欲动,脑子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在省城里的那点关系网。

    “媒体。”徐含兰思索了一下,说:“这是我们最担心的,我们家虽然有权,但毕竟是地方上的小官,一但这事捅出来,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就怕有钱都没人敢收,这件事就会闹个没完没了。”

    “媒体方面我倒有认识的人。”张东眼睛一亮,但马上装作为难的模样,看了看林燕,又看了看林铃,咬了咬牙,有几分艰难地说:“说实话,我不想轻易欠人家的人情,不过燕子开了口,我也不好意思推辞。

    只是,你想摆平这件事,多少给我第一个底价,我可以帮你谈一下,至于其他的,只能稳住这个以后再谈。”

    “我关我什么事!”林燕慌了一下,与今日的咄咄逼人不同,略显羞怯地低下头。

    “你觉得需要多少?”徐含兰饶有深意地看了林燕一眼,然后殷切地向张东追问道。

    卖弄顺水人情永远是不过时的手段,张东自然明白个中的道理,虽然欣喜于林燕的态度有所转变,不过依旧一脸难色地说:“他们那行我不懂,不过肯定有一个价钱,你起码给我一个底价,我才能和人家谈,否则根本无法开口。”

    “只要不上电视、不见报,二十五万元。”徐含兰思索了半天,这才咬着牙开价,但依旧难掩担忧地说:“我希望你的关系够硬。

    这钱我是很愿意花,但我不想花冤枉钱,你明白吗?”看着徐含阑这坚决的态度,张东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看来他们的死对头真的找关系捅上去,徐含兰这边的人肯定也得到风声,否则她不会这么着急想避免舆论的关注,从而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妞还真是个当官的!张东心里盘算之余,看着徐含阑一身端庄的西服和漂亮的脸蛋,心里隐隐发痒,忍不住遐想着她衣衫下的风情该是何等的曼妙。

    “二十五万元?你太看不起省城那边的物价了。”张东闻言,心里微微有了底,但还是冷笑道“按你开的这个价格,这红包可以给你们县里的宣传部,估计在这小县城里的报纸不会刊登什么。

    当然,你们这边没有办报,估计这钱是白花的。”

    “给我第一个数目!”徐含兰神情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苦笑道:“这件事要全摆平的话,到底要多少钱?”

    “再加一倍。”张东心里计算了一下,马上狮子大开口。

    “五十万元?你没搞错吧?”徐含兰顿时急了,一向温和知性的她脸色顿时胀红,气急败坏地说:“我警告你,可别觉得这是敲竹杠的机会,肯花五十万元的人情我还怕找不到关系,干嘛要和你谈!”

    “你确定你找的那些人情有用?”张东点了一根烟,不屑地冷笑一声。

    “不可能这么高价,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徐含兰面色不善,明显她也多少打听过一些小道消息,很不满意张东的狮子大开口。

    “你给我的也不是实价,干嘛还拜托我?”张东嘿嘿一笑,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

    “你说的这个数字以内!”徐含兰思索了一下,咬牙说道。

    “对了,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谈?”张东倒不觉得这价格有问题,只是看着徐含阑从温柔如水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心里有点不爽,调戏道:“兰姐,我们非亲非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帮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含兰面色不善地看着张东。从认识徐含阑开始,她一直温和、知性,就像水一样平和,此时脸上难得的愠怒倒是增添几分韵味,张东是越看越好玩,笑眯眯地说:“办你的事,我欠了人情,我都不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了,我不想说别的了。”徐含兰有些恼怒,想了想,还是沉住气,瞪了张东一眼,说:“好处的话,我可以给你活动费,至于其他的,燕子的事,如果你不想惹麻烦,最好帮我,否则在这小地方你也别指望能好过。

    我姓徐的虽然是小地方的人,但在小里镇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什么事?”张东顿时心里一突,明知故问。

    “兰姐,这”林燕心里一惊,慌张地刚想开口。

    “你心里有数!”徐含兰的态度出奇强硬,伸手阻止林燕说话,漂亮而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张东,威胁道:“帮我处理这件事,我保证燕子不追究,否则我不管你在省里多有能耐,眼下先证据确凿把你关起来,到时你也没办法。”

    “威胁吗?欢迎,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个,老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张东顿时恼火不已,拍案而起,狠狠的瞪着徐含阑,压抑了一天的烦躁不安全变成怒火,这时不宣泄的话,张东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憋死。

    林燕闻言有些错愕,惊羞而惶恐地拉住徐含兰的胳膊,着急道:“兰姐,你不是答应我”

    “轮不到你开口!”徐含兰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迎视着张东怒目圆瞪的双眼,娇斥道:“如果我家人遭殃的话,你也跑不了!别忘了你们那小旅馆还欠我二十多万元,当时要不是我借钱给你,你能这样舒服得过日子?”

    这番话说得有些过分强硬,徐含兰说完后明显有些后悔,不过这情绪一闪而过,她倔强地别过头,不敢直视林燕目瞪口呆的模样。

    这时,小声的争吵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林铃有些着急,眼眶隐隐潮湿,看那模样是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小声劝道:“兰姐别生气,我姐不是有意的!”

    林铃话说得语无伦次,显然她已经惊慌不已。这时,林铃转过头,楚楚可怜、惊慌不堪地对张东说:“张大哥,求你别说了,兰姐也是碰到麻烦才会这么急躁,平时她对我姐很好的,你别惹她生气好不好?”

    “这张东你”林燕惊得花容失色,说话的时候似乎想强硬点,但颤抖的语气将慌张表露无遗,甚至可以从她面色的痛苦看出,徐含兰的话对她伤害很大。

    “够了!”张东猛抽一口烟,狠狠的瞪着徐含兰。前段时间,张东觉得徐含阑知性又温和,但现在只是短短的几句,她就那么强势不讲理,甚至说出这样的理由威胁,张东不由得心想:果然女人都是翻脸不认人的动物。

    只是徐含阑说得也对,这是张东心里最担心的事,昨晚的醉奸,直到现在张东还是很不安,只是没想到林燕居然把这种事告诉徐含兰,这让张东越想越是恼火,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林燕一眼。

    林燕有些吓到,立刻低下头不敢迎视张东,浑然忘记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或许是因为张东眼里的责怪,或许是因为徐含兰刚才过分的话,让她夹在两人中间,六神无主、满面惊慌。

    “你到底有没有门路?”徐含兰有些不耐烦地道:“没有的话,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谈这些,我不想在这里听你吹牛,谁知道你有没有能耐赚这笔钱?”

    事实上,徐含阑的策略对了,男人最怕的是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一个女人看不起。

    张东顿时恼火不已,猛的站起来,直接指着徐含阑的鼻子,不客气地骂道:

    “少给老子嚣张!不过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芝麻绿豆小官,你们这些肮脏事,老子还懒得理例!那点钱老子还嫌少,有本事自己摆平!信不信老子开个口,这件事最后你花钱还摆不平!”

    “你还真有门路啊!”出乎意料的,被这样指着鼻子骂,徐含兰非但没半分恼怒,反而松了一口气,给了张东一个温润的浅笑。

    操,上臭娘儿们的当了!张东顿时醒悟过来,更加感到不爽,立刻坐下来,猛拍着桌子,没好气地说:“老子没空听你放屁,这事我也没义务帮你!该怎么办,另求高明,老子没闲心理你家这肮脏事,别搞得像我贪你几个钱一样。”徐含兰微笑着不言不语,目光轻轻扫向旁边。

    林燕羞怯之余,被徐含阑一看,顿时浑身一颤,红着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玉手拉了一下张东的袖子,小声哀求道:“张东,你帮帮徐姐好吗?也算帮帮我好不好?”

    这语气由妖娆的林燕说出,更显得柔弱得让人不敢相信。在张东愣愣不语的时候,林铃红着脸咬了咬牙,也娇柔地细声说:“张大哥,求你了,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帮帮我们好吗?”

    面对林燕姐妹俩柔弱的求情,这相求的话中甚至有种撒娇的感觉,软绵绵的声线几乎把人的骨头都融掉,张东一时感觉脑子有点发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张东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怪异至极的铃声,顿时把人吓个半死。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九路九连环”

    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手机萤幕上出现一个令张东熟悉又讨人厌的名字大头。

    张东一看,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贱人有半年多没联络了,怎么现在想到要打电话给老子。

    你这小子算是显灵,还算他妈的托梦?老子不信你良心发现要还老子这笔钱!

    林燕三女都被这鬼般的铃声吓了一跳,谁都没开口。张东深吸一口气,一接起手机,顿时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还记得找我啊!

    不是整天关机吗?操你妈的,欠老子钱还搞失踪,手机整天关机算什么?怕我去你家泼油漆?”

    “靠!东子,你哪来那么大的火气?”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点心虚,不过却倔强地笑骂道。

    “老子就是火大!你这个嫖鬼,还把我坑不够吗?”张东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亭子边,不停谩骂道,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段距离,以防被林燕等人听到这些对话。

    大头讪笑一声,有些尴尬地说:“哪有!前段时间要还卡债,手头紧。

    你也知道我越来越穷,都两个多月没去打麻将,今天难得来解一下手头的痒。”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张东心里一直盘算着,不过语气还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这个你场子什么时候转给阿龙的?”大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几乎有些别扭,似乎是因为旁边有人在听。

    “早转了!你少跟我装死,你去的话没人告诉你吗?”张东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不客气地说:“老子前段时间多穷你也知道,现在差不多要跑路了。

    你快把那一万元还我,不然老子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你们单位写血书上吊!”

    “不要啊,我最近真的手头紧!”大头几乎要哭出来了,道:“难得有点闲钱出来打个麻将,没想到又输那么惨。

    我和阿龙不太熟,他现在把我工作证和身份证都扣下了。”张东心想:这孙子又输钱了!阿龙和我的交情不错,这死胖子估计一开始去也不知道场子顶出去的事,阿龙看是我的熟客就让他打,没想到这胖子没带多少钱就打,现在估计欠一屁股债。

    “输多少?”张东脑子一转,开始想着主意了。

    “两万多。”大头弱弱地说道。这还真是碰巧送上门来,大头在省电视总台上班,应该说他的一家人除了电视台的,就是报社的,权势没多滔天,不过老一辈底子硬,小辈人数又多,在这圈子还真是一条地头蛇。

    不过大头好嫖又好赌,一个月近万元的薪水根本不够花,还不算其他奖金、津贴之类的,欠了一屁股卡债,外面也欠人不少钱,要不是他老婆是高级主管,工作就是新闻审核,而且个性强势,估计他的家底早就败光了。

    在那圈子里,大头满出名的,尽管因为妻管严,他生活过得苦哈哈,但起码老婆有钱,嫖出事的话,估计她家就捅破天了,小赌的话,他老婆抱怨归抱怨,还是会拿钱出来还债,这也是当初张东肯让他欠钱的原因。

    脑子里有想法后,张东立刻装作为难地说:“不是吧?大头哥,旧帐没清新债又起,你不会是想让我扛吧?”

    “你和阿龙熟,说一声就可以了。”大头信誓旦旦地说:“你还不知道我一个月赚多少吗?再说,我钱都在我老婆那里,你怕我跑了不成?”

    操!钱在你老婆那里!还不如说你老婆有的是钱。张东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看了看徐含兰,本想直接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事情太容易解决的话,无法跟徐含兰抬价钱,可送上门去求人家,还怕大头狮子大开口,总之贸然开口的话肯定没好处,最起码现在不能透这个风声。

    张东思索了一下,要大头让阿龙接电话,然后小声嘱咐道:“龙哥,大头那笔帐,你先拿现金还给客人,这帐就算在我头上。”

    “不是吧!”阿龙声音嘶哑地疑惑道:“东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开口的话,我有多少能力就让你欠多少,别说两万元,就算是二十万元我都不眨一下眼。

    但你没必要帮大头扛这笔帐,这圈子谁不知道他烂赌!”

    “没关系,他那边我有把握。”张东沉思了一下,嘱咐道:“工作证还给他,不过身份证要先扣着,还有,让他签个欠条,这是规矩。”

    “嗯,好。”阿龙虽然不知道张东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没多问。

    “你们那边还在打吗?”张东试探性的问道,心想:我向他借的五万昨天才汇过去,现在新债又起,唉!

    虽然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张东混了那么久,虽然没钱但是有信誉,开口借钱不难,但他最怕是就是开口和别人借钱,怕欠人情,又怕突然没有还债的能力,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的人品其实满高尚的。

    “还在。他没钱就先停了,眼下三缺一,我刚才在等他还完钱再自己下去顶。”阿龙似乎走开了一些,声音变得没有那么吵杂。

    “拿现金给他,凑够五万元让他继续打。”张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说:“欠条的债主写我的名字,记得要按指纹。”

    “东子,没必要吧?”阿龙好心地劝道。阿龙是少数几个张东比较谈得来的兄弟,在混的时候,张东认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可能说话的却没几个,阿龙算得上是一个,虽然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不过在钱上彼此都很好讲话。

    大头有钱了赌,赌输了欠,赌赢了立刻花天酒地去嫖,即使他能翻本,但这些钱根本禁不起他这么挥霍,张东心里自然是明白,也感激阿龙的好心,但还是坚持说:“没关系,这些我都心里有数,你尽管给他钱,让他安心在那里打就好了。”

    “明白。”阿龙没再追问,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两天把钱汇给你。”张东心里舒服,毕竟还有这么为自己着想的人,虽然他朋友多,但像阿龙这种交心的朋友却没几个。

    “不用,我手头不紧。”阿龙说:“好了,你都开口了,那就这样吧。

    那边的事处理完快回来,几个兄弟都等着你好好喝一顿。”

    “没问题!”张东笑道,又聊几句才挂了电话。

    “事情怎么样了?”张东刚回座,徐含兰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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