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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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洞口外已经是炊烟袅袅，因为搬迁导致晚饭延迟，所以王乐兄妹二人回来时候正好赶上饭点。这样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席地围羹，大约是王乐与王嫱儿这辈子第一次而为，却足以铭记一生。
饭毕之后，三人走进了山洞，里面已经支起了帐篷，洞穴虽是天然形成，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粗糙不堪，加上北地干燥，倒也没有过于阴冷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洞穴里才有的天然温暖。十几处帐篷前都有一处小篝火，用于取暖兼照明。因为帐篷的数量有限，王嫱儿得和三花二人共处一个帐篷。但此时三人显然有别的话要说，并没有早早去睡，便围着帐篷前的篝火席地而坐着。
倒是王乐微微蹙眉，拦着王嫱儿要坐在地上的姿势拉到自己的腿上道：“地上凉。”
闵襄微微抿嘴轻笑道：“此处洞穴冬暖夏凉，这地上估计也不比王兄的腿上凉几何？”
“那也有湿气。”王乐回了一句，拉着王嫱儿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不放心她一人跟你走。”
“王兄，莫非我长得一脸不可靠？”闵襄淡淡一笑，颇有些取笑王乐。只是转口又道：“放心吧，下次若是住洞穴，我会让她做我腿上而不是地上。”
王嫱儿闻言脸上一热，王乐是她兄长，而且因为自由亲近，所以比起寻常人家的兄妹估计还要亲密几分。虽说今日王乐做得也有些过头，但闵襄这话，就太……
“你敢！”王乐听言果然怒目相向，拉着王嫱儿的手瞪着闵襄，仿佛后者是个登徒子。
难以想象，分明两人今日才认识，此时却都在对方面前表露了各自不同寻常的一面。即便是王嫱儿自认认识王乐十几年，认识闵襄也好几月，却从不曾知道原来两人还有这等时刻。
“避免嫱儿受凉受寒，这是在下份内之事。”闵襄一本正经道。
王乐脸色突变，却又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闵襄道：“莫非闵兄是看上我家嫱儿了？”
王嫱儿一阵震惊，忘记口水也会噎死人，一阵剧烈的咳嗽。三哥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王乐却皱眉给王嫱儿顺着气，还无奈道：“这样也要呛到，你让三哥怎么放心得下？”
闵襄显然也没想到王乐一本正经的人突然会说这么一句话来，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但他不愧是常在大场面走动的人，脸色一变之后便恢复常态道：“若是王兄不嫌弃，在下倒是有意结亲。”
王嫱儿那原本经王乐捋顺的岔气听闻此言，差点又一次呛得背过气去。她从前隐隐约约察觉闵襄温和背后的另一面，今日才发觉原来那一面竟然这样……
这也就算了，最让王嫱儿承受不住的是王乐听言非但没怒，反而定下心神认认真真的询问道：“闵兄今年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妻室？祖上哪里？可还有兄弟姊妹？”
王嫱儿听言觉得自己死了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三哥竟然是这样的人？！
闵襄也十分认真的回答：“二十又六，无妻室，祖上青州，并不兄弟姊妹，父母双亡，独身一人。”
“嗯，身家清白，倒是可以考虑。这样，若是嫱儿喜欢，我也勉强不会阻挠，但有一点，他日娶了嫱儿，你不可纳妾。”王乐寻思了一番郑重其事道。
“嫱儿才思压群芳，乃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娶得良妻如此，哪里还去纳妾室。”闵襄十分严肃的回答。
“也对，再者其余莺莺燕燕也绝对没有嫱儿长得好。如此我也放心，嫱儿你说呢？”王乐仿佛定下心头大计道。
王嫱儿此时显然被两位搞得晕头转向，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她三哥似乎要把她卖了！而且连钱都不给她数！
咬着唇，王嫱儿伸手将王乐的手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到后者哇哇大叫“疼，疼，疼——”她方才放嘴瞪着他。
“你就是不乐意也不必这么狠心，好歹三哥从前也是陪着你胡闹了好些日子，怎么下得了口啊！”王乐肉疼的抚着自己受伤的咬痕，实在想不明白乖巧温顺的小妹怎么会突然咬人。
“有你这样随便就把妹妹卖出去的吗？”王嫱儿恼怒道，这人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谢大哥，又说慕容荀，如今竟又要许她给另外一个他今日才认识的人。这也太把她这个小妹弄得太随便给人了吧？！这让人以后怎么做人！
“没有啊？三哥没有收钱。”王乐信誓旦旦道。
王嫱儿气急，拉着王乐的手又要咬，王乐连忙求饶表示自己错了。
“错哪里了？”王嫱儿不依，这个三哥是越来越没谱了。
“不该把小妹就这么托付给一个不知是狼是虎的人。”王乐十分认真的忏悔。
闵襄皱眉插嘴道：“嫱儿可以作证，我非狼非虎。”
王嫱儿伸手推开闵襄道：“你别跟我三哥搅和，从前没发现竟然是两疯子。”
闵襄温和一笑，不置可否，继续添柴守火，看不出他的思想，也不知道他方才的回答是为何？
王乐本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想王嫱儿打发了闵襄便回来瞪着他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但凡是个男的，就把我塞出去挺好！”
“没有的事，绝对是要一表人才，然后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对小妹要好。”王乐这回觉得委屈了，他看人是相当准确的，虽然闵襄这个人似乎也是刚认识不久，但确实是个可靠之人。方才也听过了，身家清白，长得也凑合过得去。微微扫了一眼火光前的闵襄，王乐不得不在心里改口，长得还算不错。
“我和闵大哥没什么。”王嫱儿郑重解释道。
王乐并未回答，心里却想着没什么将来也可以有什么。如果小妹不愿入谢家，也不愿意呆在王宫，以后也总要有个可以依靠的夫家。闵襄他虽接触不长，却认为是可以依托之人。若是后者知道自己竟然在王家兄妹第一次相识中都被赋予了可以依靠的定义，不知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呢。
但此时的王乐也知道，大概经历了前边的那些变故，小妹的心里恐怕难以容人，所以他并没有多说，方才问那些话也只是试探闵襄的意思。
“去吧，去睡吧。”王乐拍了拍王嫱儿的脸蛋，恢复了正常的哥哥模样道。
王嫱儿虽被王乐弄得有些奇怪，却也因为今日确实累了，便起身辞了二人往三花的帐子里去。那时候三花已经吃饱了熟睡中，十分好睡眠质量的发出一些呼噜声，倒是随遇而安得紧。
留在火堆前的两人并没有在王嫱儿离去之后便马上聊起来，都安静的看着火光，然后闵襄去取了一些酒水，二人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嫱儿就交给你了。”半晌之后，王乐终于道。
闵襄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敛了敛道：“王兄决议回龙城了？”
王乐喝了一口酒之后点头道：“嗯。”
“闵襄佩服。”闵襄抬眼看着王乐，若是自己恐怕没办法做到他这样的抉择。
王乐笑了笑，放下酒坛子自嘲道：“不过是放不下龙城的荣华富贵。”
“若是别人，或许是。王兄何必兀自轻贱高洁，天下人能有你这般思想恐只有你王家父子。”能放下国仇家恨，选着那看不见的胡汉大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王兄，我闵襄少有敬佩之人。你们王家人，着实都不是俗人。”闵襄又道，放弃可能成为民族英雄而不去做，却选着在民族的背后努力去维系最实在的生计。天下人却只会认为他是贪图龙城那官职的权利与富贵，却哪里知道他背后的辛酸。
“其实龙城里的林侍中，才是真真的汉子。”王乐忽然说了一句。
“林侍中？”闵襄挑眉微微思虑，大约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这号人物。
但王乐说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胡汉大同将来会如何，胡汉融洽相处是不是能顺利。但有一点，他要努力让在大燕国的汉民有罪基本的生活和生存条件，为此他必须努力去做，既然不能去征战一方，那便做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只是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总是拼了命去做。比如在冀阳，便是在去会见辽西王时，不要命的喝了三坛子烈酒，坚持着理智与后者斗智斗勇。公干半年有余，在冀阳这块连对慕容荀都不是很服气的地界，他硬是撑下去将汉人的坚韧不拔发扬光大。不仅得到了辽西王的赞赏，更是在辽西为一众汉人挣了一口气，从此也让辽西的汉人慢慢的被胡人接受。
很多时候，民族的冲突，只是因为不了解，只是因为不相容。当博大的中原文化开始去包容那些偏见，似乎取得的效果还不错。王乐用他自身的情操感染着与他相处的鲜卑人，一步一步的去扶持在燕地的汉人，也许他将要付出很多，但获得的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多。
篝火散尽时候，天也微微亮起，据村里巡查的村民回报，夜里果然有鲜卑人又去了村里，来人声势不凡，恐怕用意不良。王乐也知道这破六汗为人极具鲜卑贵族习性，对汉人是视如牲口草芥，颇有羯人风范，早在冀阳时候便有意让辽西王好好承接这悍徒，只是苦于二者似乎有一些莫名的关系。如今开来，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一方恶霸。
而当王乐定下决议，那么兄妹离别，似乎已成定局，王家所剩二人，终究还是要天各一方……
山洞洞口外已经是炊烟袅袅，因为搬迁导致晚饭延迟，所以王乐兄妹二人回来时候正好赶上饭点。这样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席地围羹，大约是王乐与王嫱儿这辈子第一次而为，却足以铭记一生。
饭毕之后，三人走进了山洞，里面已经支起了帐篷，洞穴虽是天然形成，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粗糙不堪，加上北地干燥，倒也没有过于阴冷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洞穴里才有的天然温暖。十几处帐篷前都有一处小篝火，用于取暖兼照明。因为帐篷的数量有限，王嫱儿得和三花二人共处一个帐篷。但此时三人显然有别的话要说，并没有早早去睡，便围着帐篷前的篝火席地而坐着。
倒是王乐微微蹙眉，拦着王嫱儿要坐在地上的姿势拉到自己的腿上道：“地上凉。”
闵襄微微抿嘴轻笑道：“此处洞穴冬暖夏凉，这地上估计也不比王兄的腿上凉几何？”
“那也有湿气。”王乐回了一句，拉着王嫱儿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不放心她一人跟你走。”
“王兄，莫非我长得一脸不可靠？”闵襄淡淡一笑，颇有些取笑王乐。只是转口又道：“放心吧，下次若是住洞穴，我会让她做我腿上而不是地上。”
王嫱儿闻言脸上一热，王乐是她兄长，而且因为自由亲近，所以比起寻常人家的兄妹估计还要亲密几分。虽说今日王乐做得也有些过头，但闵襄这话，就太……
“你敢！”王乐听言果然怒目相向，拉着王嫱儿的手瞪着闵襄，仿佛后者是个登徒子。
难以想象，分明两人今日才认识，此时却都在对方面前表露了各自不同寻常的一面。即便是王嫱儿自认认识王乐十几年，认识闵襄也好几月，却从不曾知道原来两人还有这等时刻。
“避免嫱儿受凉受寒，这是在下份内之事。”闵襄一本正经道。
王乐脸色突变，却又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闵襄道：“莫非闵兄是看上我家嫱儿了？”
王嫱儿一阵震惊，忘记口水也会噎死人，一阵剧烈的咳嗽。三哥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王乐却皱眉给王嫱儿顺着气，还无奈道：“这样也要呛到，你让三哥怎么放心得下？”
闵襄显然也没想到王乐一本正经的人突然会说这么一句话来，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但他不愧是常在大场面走动的人，脸色一变之后便恢复常态道：“若是王兄不嫌弃，在下倒是有意结亲。”
王嫱儿那原本经王乐捋顺的岔气听闻此言，差点又一次呛得背过气去。她从前隐隐约约察觉闵襄温和背后的另一面，今日才发觉原来那一面竟然这样……
这也就算了，最让王嫱儿承受不住的是王乐听言非但没怒，反而定下心神认认真真的询问道：“闵兄今年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妻室？祖上哪里？可还有兄弟姊妹？”
王嫱儿听言觉得自己死了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三哥竟然是这样的人？！
闵襄也十分认真的回答：“二十又六，无妻室，祖上青州，并不兄弟姊妹，父母双亡，独身一人。”
“嗯，身家清白，倒是可以考虑。这样，若是嫱儿喜欢，我也勉强不会阻挠，但有一点，他日娶了嫱儿，你不可纳妾。”王乐寻思了一番郑重其事道。
“嫱儿才思压群芳，乃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娶得良妻如此，哪里还去纳妾室。”闵襄十分严肃的回答。
“也对，再者其余莺莺燕燕也绝对没有嫱儿长得好。如此我也放心，嫱儿你说呢？”王乐仿佛定下心头大计道。
王嫱儿此时显然被两位搞得晕头转向，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她三哥似乎要把她卖了！而且连钱都不给她数！
咬着唇，王嫱儿伸手将王乐的手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到后者哇哇大叫“疼，疼，疼——”她方才放嘴瞪着他。
“你就是不乐意也不必这么狠心，好歹三哥从前也是陪着你胡闹了好些日子，怎么下得了口啊！”王乐肉疼的抚着自己受伤的咬痕，实在想不明白乖巧温顺的小妹怎么会突然咬人。
“有你这样随便就把妹妹卖出去的吗？”王嫱儿恼怒道，这人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谢大哥，又说慕容荀，如今竟又要许她给另外一个他今日才认识的人。这也太把她这个小妹弄得太随便给人了吧？！这让人以后怎么做人！
“没有啊？三哥没有收钱。”王乐信誓旦旦道。
王嫱儿气急，拉着王乐的手又要咬，王乐连忙求饶表示自己错了。
“错哪里了？”王嫱儿不依，这个三哥是越来越没谱了。
“不该把小妹就这么托付给一个不知是狼是虎的人。”王乐十分认真的忏悔。
闵襄皱眉插嘴道：“嫱儿可以作证，我非狼非虎。”
王嫱儿伸手推开闵襄道：“你别跟我三哥搅和，从前没发现竟然是两疯子。”
闵襄温和一笑，不置可否，继续添柴守火，看不出他的思想，也不知道他方才的回答是为何？
王乐本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想王嫱儿打发了闵襄便回来瞪着他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但凡是个男的，就把我塞出去挺好！”
“没有的事，绝对是要一表人才，然后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对小妹要好。”王乐这回觉得委屈了，他看人是相当准确的，虽然闵襄这个人似乎也是刚认识不久，但确实是个可靠之人。方才也听过了，身家清白，长得也凑合过得去。微微扫了一眼火光前的闵襄，王乐不得不在心里改口，长得还算不错。
“我和闵大哥没什么。”王嫱儿郑重解释道。
王乐并未回答，心里却想着没什么将来也可以有什么。如果小妹不愿入谢家，也不愿意呆在王宫，以后也总要有个可以依靠的夫家。闵襄他虽接触不长，却认为是可以依托之人。若是后者知道自己竟然在王家兄妹第一次相识中都被赋予了可以依靠的定义，不知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呢。
但此时的王乐也知道，大概经历了前边的那些变故，小妹的心里恐怕难以容人，所以他并没有多说，方才问那些话也只是试探闵襄的意思。
“去吧，去睡吧。”王乐拍了拍王嫱儿的脸蛋，恢复了正常的哥哥模样道。
王嫱儿虽被王乐弄得有些奇怪，却也因为今日确实累了，便起身辞了二人往三花的帐子里去。那时候三花已经吃饱了熟睡中，十分好睡眠质量的发出一些呼噜声，倒是随遇而安得紧。
留在火堆前的两人并没有在王嫱儿离去之后便马上聊起来，都安静的看着火光，然后闵襄去取了一些酒水，二人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嫱儿就交给你了。”半晌之后，王乐终于道。
闵襄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敛了敛道：“王兄决议回龙城了？”
王乐喝了一口酒之后点头道：“嗯。”
“闵襄佩服。”闵襄抬眼看着王乐，若是自己恐怕没办法做到他这样的抉择。
王乐笑了笑，放下酒坛子自嘲道：“不过是放不下龙城的荣华富贵。”
“若是别人，或许是。王兄何必兀自轻贱高洁，天下人能有你这般思想恐只有你王家父子。”能放下国仇家恨，选着那看不见的胡汉大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王兄，我闵襄少有敬佩之人。你们王家人，着实都不是俗人。”闵襄又道，放弃可能成为民族英雄而不去做，却选着在民族的背后努力去维系最实在的生计。天下人却只会认为他是贪图龙城那官职的权利与富贵，却哪里知道他背后的辛酸。
“其实龙城里的林侍中，才是真真的汉子。”王乐忽然说了一句。
“林侍中？”闵襄挑眉微微思虑，大约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这号人物。
但王乐说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胡汉大同将来会如何，胡汉融洽相处是不是能顺利。但有一点，他要努力让在大燕国的汉民有罪基本的生活和生存条件，为此他必须努力去做，既然不能去征战一方，那便做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只是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总是拼了命去做。比如在冀阳，便是在去会见辽西王时，不要命的喝了三坛子烈酒，坚持着理智与后者斗智斗勇。公干半年有余，在冀阳这块连对慕容荀都不是很服气的地界，他硬是撑下去将汉人的坚韧不拔发扬光大。不仅得到了辽西王的赞赏，更是在辽西为一众汉人挣了一口气，从此也让辽西的汉人慢慢的被胡人接受。
很多时候，民族的冲突，只是因为不了解，只是因为不相容。当博大的中原文化开始去包容那些偏见，似乎取得的效果还不错。王乐用他自身的情操感染着与他相处的鲜卑人，一步一步的去扶持在燕地的汉人，也许他将要付出很多，但获得的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多。
篝火散尽时候，天也微微亮起，据村里巡查的村民回报，夜里果然有鲜卑人又去了村里，来人声势不凡，恐怕用意不良。王乐也知道这破六汗为人极具鲜卑贵族习性，对汉人是视如牲口草芥，颇有羯人风范，早在冀阳时候便有意让辽西王好好承接这悍徒，只是苦于二者似乎有一些莫名的关系。如今开来，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一方恶霸。
而当王乐定下决议，那么兄妹离别，似乎已成定局，王家所剩二人，终究还是要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