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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早就看到她了（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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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只有男人才霸道，才独占的？
她，也霸道，也独占！
婚前也就算了，毕竟好男人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喜欢的，可既然已经结婚，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就绝不容许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
更何况，前面还有元后为例髹。
同样是来自那个时代，她能做到的，她也做的到！
不就是辛苦一些吗？不就是劳累一些吗？
想当初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工作二十个小时不打瞌睡。现在为了她的男人，哪怕是再辛苦她都不怕！哪怕是不得不和那些各自美丽大方，端庄优雅的夫人们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打交道，她也不怕。
她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眼前的女子脸上挂着妖冶的笑，可眼睛流露出来的却是异样的坚定和决绝。
南耀珵的目光乍然闪过幽光，下一刻，冷沉的嘴角勾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嘶啦——”
南耀珵猛地抬手，缠在唐蓁蓁腰上的腰带被轻易的扯成两片，飞舞在书房中。
“啊——”
唐蓁蓁惊呼了声，再看眼前这个男人，那眸子闪动的光亮已经毋容置疑的强势霸道。
唐蓁蓁瞪大了眼睛，摇头，“不行——”
她还有好多的拜帖没有看，一会儿晚上还有宫宴，宫宴上她总也要和那些贵妇们说说话，打好交道。她还都没有做……
只是他已经无容她拒绝的低头俯身下来，吻住了她，和她狠狠的纠缠在一起。
……理智飞离。
……推拒的手也变成了迎合。
跌落在软榻一角的那几份儿拜帖请柬散落到了地上。
紧闭的书房房门外，新晋的太子府内外一片忙碌。
不远的宫城更是人马攒动，为当日的宫宴忙碌。
***
日落。
夜色笼罩。
天色微微的有些低沉，可大红的灯笼早已经挂满了整个京城。
响亮的鞭炮在街头巷尾响起，儿童的欢声叫嚣着热闹欢快。
京城正对着南北的大道上，车马匆匆。
往来的尽都是京中二品大员的车驾，急匆匆，或慢悠悠的往宫城而去。
京兆尹，京畿四镇的侍卫林立守护。
九重宫门内，灯火通明，曲乐声声。
崇明殿中。早已经到达的各位官员贵妇们俱都在轻声交谈，满脸的笑容横飞。
官员们聚集在左手，虽都没有穿戴在朝中的朝服，可腰间上的金鱼袋，银鱼袋都在彰显着各自不同的圣眷，为首的唐相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带笑容的捋着胡子微微颌首便已经让一众的官员说不出什么话来。
贵妇人们携眷坐在右手，香鬓交错间，胭脂的香气也在大殿中缓缓飘荡，唐相夫人并不出众的安坐在座位上，和左右的夫人们低低的说着话儿，后面的桌上，同样盛装打扮过后的唐琇莹心不在焉的应承着四周过来逢迎的名门小姐们。
“新年了，琇莹也越来越漂亮了呢！”说这话的是吏部高侍郎之女。
唐琇莹扯了下嘴角，“高姐姐是说我先前不漂亮么？”
高氏女一愣，娇笑着的脸上有些难看，“琇莹说话还是和之前一样呢！”
“这是当然，本性难移！”唐琇莹干干的回了句。
高氏女脸上一僵，旁边有女子听着一笑，过来，“高妹妹不知道，琇莹就是这性子，上次中秋宫宴，琇莹就是这般说的我下不来台，只是那时候有漪苓姐帮着圆场，而今儿……”
幽幽的一声叹息，高氏女立刻了悟，跟着叹了一声。唐琇莹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她冷冷的瞧了她们一眼，“若是不喜，你们大可不用过来找不自在！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和新太子妃关系可是一般，实在是帮不了你们——”
“你——”
高氏女脸色一变，另有女子一把拉住她，“算了，她还是小孩子！”
几个贵门的女子点着头，不以为意的往唐琇莹那边瞧了眼，各自的说着闺中的话儿，不多时便有低低的笑声从她们那里传过来。
唐琇莹看着，眼眶微微的发红。
从前参加宫宴的时候，谁不是满脸谄媚的过来恭维，而现在，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她们竟这般的不知好歹。
唐琇莹抬手就把跟前的果茶喝了个干净。
只是这茶还没有落到喉咙，唐琇莹就感觉到了殿内有些异样的气氛。
她抬头看去，目光微微一凝，就在对面左侧官员皇子聚集之地，一个人从他们当中缓缓的走过，然后直接落座到他的位置。
仍是儒雅的面容尊贵不俗，可曾经穿惯了的浅黄色的龙袍不在，身上只穿着白色绣着蠎纹的袍子，简单，肃然，却是让她看着眼眶忽的发酸。
或许她的目光太过执着，那人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往她这边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唐琇莹的错觉，就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的身侧四周都好像有些异样的清静。
唐琇莹微微一笑，冲着他扬起唇。
他一怔，随后也是一笑。
举起跟前的被子，冲着她遥遥而望。
心口莫名的被填满，唐琇莹笑的灿烂。
只是这笑容刚刚溢出唇角，殿外正就传来了侍卫禀声，“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唐琇莹凝了嘴角。
热闹的殿内顿时有些清静，唐琇莹前面的那些闺秀们更是一下子没了声音。
前太子，如今的魏王冷眼看过去，唐相和唐夫人也不约的转头而望。
崇明殿门外，就在一众瞩目之中，两道相携的身影走进来。
男的俊美翩然，头戴盘龙的金冠，一身的浅色龙袍穿在身上，别样的轻曼俊逸，只是清俊的眉眼淡淡扫过，又让人不敢肆意张狂，或许这就是皇家的威武。
女的娇柔美丽，头上珍珠发冠，尚有些稚嫩的面上含笑迎对，温婉，大方，又不失端庄秀美。
有些人也见过原来的太子妃，不由两厢比较，却突然发现不管是模样，还是端庄气质，好像都是眼前的太子妃更胜一筹。
一众的官员贵妇口里说着“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的话，两人一一的微笑以对。
南耀珵先陪着唐蓁蓁和一众的贵妇小姐们打了招呼，把她护送到太子妃的位置上，这才转身往左手走过去。
唐蓁蓁身边坐着的俱都是各位皇子的皇妃，而除了七皇子八皇子还有年纪更小一些的十皇子还没有皇妃之外，眼前一众的皇妃们险些闪瞎了唐蓁蓁的眼睛。
金丝缕衣，香鬓丛丛，莺声燕语，娇柔动听，不管哪位皇妃都是让人一亮的美丽独特。
“九弟，不，该说是太子的眼光就是好，太子妃端庄舒雅，就是我们拍马也比不上，我琢磨着，说不定父皇就是看在太子妃的份子上才给了九弟太子之位呢？”三皇子妃趁着自己的资历老道，笑着说。
唐蓁蓁微笑着不说话，一旁的五皇子妃娇笑，“三姐又在胡说，父皇睿智，太子之位关系国之社稷，哪能像三姐说的这么简单！”
随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哦，太子妃，那大佛寺佛光可是真的？”
“是呢，我们也听说了！”四皇子妃道，“外面传的和真的一样，太子妃可是亲眼看到了？”
“嗯，我确是看到了，不过看到的时候佛光已经渐敛，说不定山脚下的百姓看的更清楚！”唐蓁蓁说的谦虚。
“原来如此！”
几位皇子妃相互看了眼，眼中透着唐蓁蓁看的明白，却又只当作看不明白的神色。
就这时候，一直没说话当作隐形人的六皇子妃讷讷的开口，“是真的，我家远亲就在山下，亲眼看到了。”
“哦？”五皇子妃讶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好奇，“那佛像是什么样子？立像、坐像、卧像？结的又是什么手印？”
三皇子妃和其他的几位皇妃也瞧过去，像是等着她回，六皇子妃脸上顿时涨的通红，“我，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过若是几位姐姐们想要知道，我再去仔细的问一问！”
“罢了！”三皇子妃掩唇笑，“不过就是五妹妹和你开的玩笑，倒是还当真了！”
“就是！”五皇子妃也笑的花枝乱颤，“六妹妹还是这样开不得玩笑！太子妃，您可要好好的提点她一番才是！”
“五姐姐说的没错！”唐蓁蓁也微笑，转而便拉起了六皇子妃的手，“既如此，六姐姐就陪本宫一起坐吧！”
轻飘的话说出来，几位皇妃的脸色都有些微变，六皇子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不过是七品官员的女儿，出身在众位皇子妃里是最低的，平时每次聚在一起她也鲜少说话，时间长了她就越发的不敢说话了，这次要不是她真的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开口，只是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心想着或者会和之前一样被人戏弄，却没想到太子妃竟帮了她。
唐蓁蓁早在来之前就了解了这几位皇子妃的背景，微微的笑了笑，浑不以为意的抬头往对面看去。
只是刚才她和这几位皇子妃们聊了这几句的工夫，对面就已经很热闹了。
众位的官员络绎的来和这位新晋的太子打招呼，四周的皇子们更是满脸笑容，恭贺新任太子，而就在这一片的热闹当中，那位一直坐在原位的前任太子，如今的魏王殿下也站了起来，往那边热闹的方向走去。
殿内渐渐的有些诡异，不知道有多少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那个方向。
南耀珵眉角一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魏王。
“九弟！”魏王道。
“大哥！”南耀珵上下打量着魏王身上的袍子，倏的嘴角勾出笑容来，“大哥还是最适合这身衣服！”
魏王的脸色不变，“也是，正如我不知道九弟其实最适合这身衣服一样！幸好，都不算晚！”
两人的声音不大，可这一对一答，四周的气氛都有些冷。
三皇子打了个哈哈，“听说大哥过了年就要去魏境，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此机会好好的喝一顿吧！”
五皇子笑，“今儿晚上怎么能喝的尽兴，还是等过几日寻个时候，喝的天昏地暗才好！”
“不错！”四皇子附和。
六皇子淡淡的呼了口气，“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兄弟几个也很久没有在一起痛快的喝酒了！”
此话一出，各位皇子的脸上都显出了一些异样的神色，不约的转头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一怔，挠了挠头，“哎呀，我突然有些饿了！父皇怎么还不来！”
说完，扭身就撤。
只是刚转身，六皇子的胳膊就被拽住。
七皇子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六皇子跟前，冷沉的眉目看着他，“六哥，你要是出身寻常官宦之家，刚才那话说也就说了，可身在此处此地……”
七皇子哼了声，“说出来，恐怕会让人笑话！！”
“七弟，你这是什么话！”三皇子的脸色有些不虞。看了眼没有说话的南耀珵，“不如此次就让太子起头，就不信聚不了！”
“好！”
南耀珵应，转头看向魏王，笑的更是轻曼风华，“不知道魏王以为如何？”
几位皇子都往魏王的方向看过来，连带的四周的一些官员也投过来探寻的视线。
魏王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曾经尊睿不俗的笑容一显而过，“我就不去了！”
说完，抬了抬手，转身回去了座位。
在场一众片刻寂静。
南耀珵表示了个无奈的神情，也坐回到了座位上。
其他的几位皇子相互看了眼，打趣茬话的就再度把四周调的热闹了起来。
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这一片热闹当中，先前就已经坐到自己座位上的七皇子淡淡的把落在魏王身上的目光收回，径自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柄镶着珠宝翡翠的小剑。
“七弟早就知道魏王是不会答应的？”六皇子凑在七皇子的耳边问。
七皇子嗤了声，“他若是答应，我倒还真会唤他一句大哥！”
“……”
六皇子挠了挠头，忽生懊悔。
前阵子魏王为太子时诬陷七皇子的事情众人都有所耳闻，旁人或许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七皇子，那今儿的大宴上说不准就看不到七皇子的身影了。而他刚才居然还说那话。
六皇子举起手里的杯子和七皇子跟前的碰了下，“适才是我失言！”
七皇子拿起杯子，同饮，“不怪六哥，要怪就怪那个位置太少！”
六皇子一愣，笑出了声，“没想到七哥还会开玩笑！”
开玩笑？
七皇子没说话，转头往崇明殿内最高处的位置看过去。
龙椅赫然，只是空荡荡的立在那里，就让人仰慕万分，更不要说是能坐在那上面的人了……
忽的，七皇子心神微动，往某个方向看过去。
就在右手，那群衣衫香鬓云集的女子当中，一双妙目毫无遮掩的落在他的身上。
身上浅黄色的牡丹花纹云落清泉，足下的云缕靴只露出尖尖的靴头，却仍是显得端庄优雅，在那一众的女子当中，他一目就落到了眼中。
她是……太子妃！
七皇子神情微动，不由自主的拿起自己手里的杯子，遥遥相对。
唐蓁蓁微微讶然。
得益于她原来为了业绩曾努力的学习唇语，所以先前她看那边那几位皇子的“亲近”时，不得不叹息对比来讲这边的勾心斗角只能算是小儿科。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留意到那位七皇子，七皇子就察觉到她了。
果然武功高的人都有异于常人的第六感么？
唐蓁蓁亦举起手里的杯盏，一饮而入。
七皇子也不由扯了下嘴角，喝下杯中的清茶。
旁边的六皇子察觉到七皇子的异样，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对面的太子妃，更看到了坐在太子妃身边的自己的皇妃。
六皇子一怔，那边的六皇子妃也看到了夫君，脸色顿时绯红的更厉害。
唐蓁蓁没有留意，因为就在她和那位七皇子对饮的时候，身上就落下了一道微微泛凉的视线。
唐蓁蓁放下杯盏，转眸就看向不远处那位坐在太子位上的人，唇角微笑涟漪，一双秀目中情意深浓。
……小心眼儿。
南耀珵轻轻一笑，瞬间的轻魅风华，霎时又是如妍霁月。
不远处，七皇子看在眼中，眼底一抹意味深长。
崇明殿内的曲乐忽的停下。
“皇上驾到——”
高昂的声音传入殿中。紧跟着激荡的乐曲升起。
殿中内外的人整齐站起，不约的看向殿后数名前行开道的侍卫方向。
庄重威严的皇帝缓缓的步入殿中，仍是唐蓁蓁熟悉的眉眼，可当面无表情看向众人的时候，即便连唐蓁蓁都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威压覆盖而下。
“臣（儿臣）叩见陛下！”
“见过陛下！”
“……”
尚不算整齐，可又尽数恭谨的声音在崇明殿内回荡。
皇帝立在了龙椅之前，身后进来的后宫妃嫔们也随之跪拜，为首正是来仪宫的九皇子的生母懿贵妃。
“众位卿家都平身吧！”
皇帝沉声。
宏亮的声音在崇明殿中回荡。
大耀皇帝，万民敬仰，举国恭贺。
“谢陛下！”
众人起身。
只是衣衫迭起的声音就在殿内惊起余音。
皇帝欣然。
四周的宫婢淼淼而上，络绎的奉上酒水。
皇帝当先举起，一敬天，二敬地，第三杯举起，巡视一周，“今乃我大耀举国欢庆之日，朕受命于天，不求江山万年，只愿百姓安居，我大耀永久昌盛。”
“我大耀永久昌盛－－”
一众的官员举杯同声，声音直入琼宵。
酒入喉，皇帝安坐。
四周的宫婢再度上前，摆上早就准备好的茶点饭菜酒水。
按照不同的品级，每张桌上只有简单的几样饭菜，均都是温热。
随后歌舞齐上，聘婷美好。
说是宫宴，皇帝与百官同庆，实际上就是一场类似春节联欢晚会的场面。只是与众的均是百官，皇帝以及众位贵人，要的就是不俗的雅范儿。
高台上，皇帝身后的妃嫔们络绎的上前恭祝皇帝安康，再恭祝后宫之主懿贵妃的青春永驻。
新晋的太子和太子妃也一起起身，领着其后的众位皇子，皇子妃们祝皇帝贵妃新年快乐。
随后各位官员们贵妇们也总算是能登场了。
恭贺皇上，恭贺新晋的太子，太子妃，还有其他一众的皇子，皇子妃们。
唐蓁蓁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四周的贵妇们自然是要过来提前拜“早年”，唐蓁蓁一一回礼。当唐夫人带着唐琇莹来到近前的时候，唐蓁蓁觉得四周的注目视线一下子热切了许多。
“唐夫人不用多礼了！”
唐蓁蓁抬手虚扶着，旁边的六皇子妃早就主动的腾开了位置，唐蓁蓁冲着六皇子表示了谢意，拉着唐夫人就坐到了一起。
“这几日夫人可好？”四周都是耳目，唐蓁蓁问的客套。
唐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蓁蓁，连着点头，“好，很好！”
虽说唐蓁蓁的记忆里对唐夫人的印象不是太深，可看着唐夫人的神情也知道唐夫人是舍不得她，有话对她说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那就好！”唐蓁蓁道，“等过几日，我就去探望夫人！”
“嗯，好！”
唐夫人点头，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唐蓁蓁险些察觉不到的泪光。
唐蓁蓁心头一颤，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唐琇莹，“三妹妹，家里也就你一个暖心的人儿了，可是辛苦你了！”
唐琇莹笑，“二姐姐放心，从前大姐出嫁，二姐姐去江南的时候，家里不也是我一个？”
四周的气氛微微的有些诡异，耳边似乎听到有人低低的问，“太子妃去过江南啊？”
“不知道……”
“……”
唐蓁蓁的脸色微微一沉。
唐夫人的面色也是一变，唐琇莹才像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吐了吐舌尖，“太子妃探望夫人的时候可不要忘了带红包哦~！琇莹就指着这些过日子了呢！”
“好，自然是不会忘的！”
唐蓁蓁笑着应了。
唐夫人没有再久留，领着唐琇莹就回去了座位。
很快，人来人往的热闹就告一段落。
唐蓁蓁松了口气，再看对面，那边早已经恢复了各自看歌舞的情形，坐在太子位上的人似乎早就盯着她了，看到她看过来，几乎立刻就冲着她遥遥举了举杯。
唐蓁蓁脸上不自觉的溢出欢喜舒畅的笑容来，也饮下了此杯。
杯中酸甜，只有点点的酒气充在鼻端。
可只是这一杯，所有的烦恼竟都不复存在。
*
歌舞之后就是烟火表演。
戌时。
高台上的皇帝率先领着一众妃嫔走出崇明殿。其后，是众位的官员皇子们。
殿内烧着火龙，殿外冷寒阴寒。
当随在后面的唐蓁蓁披上厚厚的斗篷走出去，才发现外面的天空中竟然已经飘扬起了漫天的雪花。
这个冬天，大雪已经下了几场，可在这灯火通明的夜晚，跨年之夜，立在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城市，最庄严肃穆的宫墙，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她的第一次。
唐蓁蓁的眼中不由闪动出璀璨晶莹的光芒，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前面的某个人。
那个人正看着殿外，并没有注意到她。
俊美的眉眼敛着异常肃静的神色，威严已经在他的身上蔓延，延伸。
唐蓁蓁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唐蓁蓁的瞳孔都瞬间一缩。
几乎同时，身后好像传来娇声惊起，只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
宽敞空旷的前庭宫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矗立了上百名的侍卫。
手中各执着刀枪剑戟，静默无声的立在广场之上。
明灯闪耀，一匹马儿的踢踏声快速的由远及近。
就在那林立的侍卫之中，一全身盔甲的骑士手里杵着大耀的龙旗犹如飞腾的闪电转眼到了崇明殿下。
马停，长长的扬起一声嘶鸣。
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马背上的骑士顺势而起，手里的龙旗飞抖，就在这漫天的雪花当中掀起一股磅礴的气势漩涡。
马背上的鬃毛在崇明殿的光亮下，五彩的光晕。与骑士手中执着的龙旗交相辉映，震撼在场。
而就在这一刻，众人也看清了骑士的面容，正是那位曾跃马疆场，领兵数十万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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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只有男人才霸道，才独占的？
她，也霸道，也独占！
婚前也就算了，毕竟好男人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喜欢的，可既然已经结婚，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就绝不容许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
更何况，前面还有元后为例髹。
同样是来自那个时代，她能做到的，她也做的到！
不就是辛苦一些吗？不就是劳累一些吗？
想当初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工作二十个小时不打瞌睡。现在为了她的男人，哪怕是再辛苦她都不怕！哪怕是不得不和那些各自美丽大方，端庄优雅的夫人们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打交道，她也不怕。
她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眼前的女子脸上挂着妖冶的笑，可眼睛流露出来的却是异样的坚定和决绝。
南耀珵的目光乍然闪过幽光，下一刻，冷沉的嘴角勾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嘶啦——”
南耀珵猛地抬手，缠在唐蓁蓁腰上的腰带被轻易的扯成两片，飞舞在书房中。
“啊——”
唐蓁蓁惊呼了声，再看眼前这个男人，那眸子闪动的光亮已经毋容置疑的强势霸道。
唐蓁蓁瞪大了眼睛，摇头，“不行——”
她还有好多的拜帖没有看，一会儿晚上还有宫宴，宫宴上她总也要和那些贵妇们说说话，打好交道。她还都没有做……
只是他已经无容她拒绝的低头俯身下来，吻住了她，和她狠狠的纠缠在一起。
……理智飞离。
……推拒的手也变成了迎合。
跌落在软榻一角的那几份儿拜帖请柬散落到了地上。
紧闭的书房房门外，新晋的太子府内外一片忙碌。
不远的宫城更是人马攒动，为当日的宫宴忙碌。
***
日落。
夜色笼罩。
天色微微的有些低沉，可大红的灯笼早已经挂满了整个京城。
响亮的鞭炮在街头巷尾响起，儿童的欢声叫嚣着热闹欢快。
京城正对着南北的大道上，车马匆匆。
往来的尽都是京中二品大员的车驾，急匆匆，或慢悠悠的往宫城而去。
京兆尹，京畿四镇的侍卫林立守护。
九重宫门内，灯火通明，曲乐声声。
崇明殿中。早已经到达的各位官员贵妇们俱都在轻声交谈，满脸的笑容横飞。
官员们聚集在左手，虽都没有穿戴在朝中的朝服，可腰间上的金鱼袋，银鱼袋都在彰显着各自不同的圣眷，为首的唐相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带笑容的捋着胡子微微颌首便已经让一众的官员说不出什么话来。
贵妇人们携眷坐在右手，香鬓交错间，胭脂的香气也在大殿中缓缓飘荡，唐相夫人并不出众的安坐在座位上，和左右的夫人们低低的说着话儿，后面的桌上，同样盛装打扮过后的唐琇莹心不在焉的应承着四周过来逢迎的名门小姐们。
“新年了，琇莹也越来越漂亮了呢！”说这话的是吏部高侍郎之女。
唐琇莹扯了下嘴角，“高姐姐是说我先前不漂亮么？”
高氏女一愣，娇笑着的脸上有些难看，“琇莹说话还是和之前一样呢！”
“这是当然，本性难移！”唐琇莹干干的回了句。
高氏女脸上一僵，旁边有女子听着一笑，过来，“高妹妹不知道，琇莹就是这性子，上次中秋宫宴，琇莹就是这般说的我下不来台，只是那时候有漪苓姐帮着圆场，而今儿……”
幽幽的一声叹息，高氏女立刻了悟，跟着叹了一声。唐琇莹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她冷冷的瞧了她们一眼，“若是不喜，你们大可不用过来找不自在！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和新太子妃关系可是一般，实在是帮不了你们——”
“你——”
高氏女脸色一变，另有女子一把拉住她，“算了，她还是小孩子！”
几个贵门的女子点着头，不以为意的往唐琇莹那边瞧了眼，各自的说着闺中的话儿，不多时便有低低的笑声从她们那里传过来。
唐琇莹看着，眼眶微微的发红。
从前参加宫宴的时候，谁不是满脸谄媚的过来恭维，而现在，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她们竟这般的不知好歹。
唐琇莹抬手就把跟前的果茶喝了个干净。
只是这茶还没有落到喉咙，唐琇莹就感觉到了殿内有些异样的气氛。
她抬头看去，目光微微一凝，就在对面左侧官员皇子聚集之地，一个人从他们当中缓缓的走过，然后直接落座到他的位置。
仍是儒雅的面容尊贵不俗，可曾经穿惯了的浅黄色的龙袍不在，身上只穿着白色绣着蠎纹的袍子，简单，肃然，却是让她看着眼眶忽的发酸。
或许她的目光太过执着，那人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往她这边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唐琇莹的错觉，就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她的身侧四周都好像有些异样的清静。
唐琇莹微微一笑，冲着他扬起唇。
他一怔，随后也是一笑。
举起跟前的被子，冲着她遥遥而望。
心口莫名的被填满，唐琇莹笑的灿烂。
只是这笑容刚刚溢出唇角，殿外正就传来了侍卫禀声，“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唐琇莹凝了嘴角。
热闹的殿内顿时有些清静，唐琇莹前面的那些闺秀们更是一下子没了声音。
前太子，如今的魏王冷眼看过去，唐相和唐夫人也不约的转头而望。
崇明殿门外，就在一众瞩目之中，两道相携的身影走进来。
男的俊美翩然，头戴盘龙的金冠，一身的浅色龙袍穿在身上，别样的轻曼俊逸，只是清俊的眉眼淡淡扫过，又让人不敢肆意张狂，或许这就是皇家的威武。
女的娇柔美丽，头上珍珠发冠，尚有些稚嫩的面上含笑迎对，温婉，大方，又不失端庄秀美。
有些人也见过原来的太子妃，不由两厢比较，却突然发现不管是模样，还是端庄气质，好像都是眼前的太子妃更胜一筹。
一众的官员贵妇口里说着“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的话，两人一一的微笑以对。
南耀珵先陪着唐蓁蓁和一众的贵妇小姐们打了招呼，把她护送到太子妃的位置上，这才转身往左手走过去。
唐蓁蓁身边坐着的俱都是各位皇子的皇妃，而除了七皇子八皇子还有年纪更小一些的十皇子还没有皇妃之外，眼前一众的皇妃们险些闪瞎了唐蓁蓁的眼睛。
金丝缕衣，香鬓丛丛，莺声燕语，娇柔动听，不管哪位皇妃都是让人一亮的美丽独特。
“九弟，不，该说是太子的眼光就是好，太子妃端庄舒雅，就是我们拍马也比不上，我琢磨着，说不定父皇就是看在太子妃的份子上才给了九弟太子之位呢？”三皇子妃趁着自己的资历老道，笑着说。
唐蓁蓁微笑着不说话，一旁的五皇子妃娇笑，“三姐又在胡说，父皇睿智，太子之位关系国之社稷，哪能像三姐说的这么简单！”
随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哦，太子妃，那大佛寺佛光可是真的？”
“是呢，我们也听说了！”四皇子妃道，“外面传的和真的一样，太子妃可是亲眼看到了？”
“嗯，我确是看到了，不过看到的时候佛光已经渐敛，说不定山脚下的百姓看的更清楚！”唐蓁蓁说的谦虚。
“原来如此！”
几位皇子妃相互看了眼，眼中透着唐蓁蓁看的明白，却又只当作看不明白的神色。
就这时候，一直没说话当作隐形人的六皇子妃讷讷的开口，“是真的，我家远亲就在山下，亲眼看到了。”
“哦？”五皇子妃讶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好奇，“那佛像是什么样子？立像、坐像、卧像？结的又是什么手印？”
三皇子妃和其他的几位皇妃也瞧过去，像是等着她回，六皇子妃脸上顿时涨的通红，“我，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过若是几位姐姐们想要知道，我再去仔细的问一问！”
“罢了！”三皇子妃掩唇笑，“不过就是五妹妹和你开的玩笑，倒是还当真了！”
“就是！”五皇子妃也笑的花枝乱颤，“六妹妹还是这样开不得玩笑！太子妃，您可要好好的提点她一番才是！”
“五姐姐说的没错！”唐蓁蓁也微笑，转而便拉起了六皇子妃的手，“既如此，六姐姐就陪本宫一起坐吧！”
轻飘的话说出来，几位皇妃的脸色都有些微变，六皇子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不过是七品官员的女儿，出身在众位皇子妃里是最低的，平时每次聚在一起她也鲜少说话，时间长了她就越发的不敢说话了，这次要不是她真的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开口，只是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心想着或者会和之前一样被人戏弄，却没想到太子妃竟帮了她。
唐蓁蓁早在来之前就了解了这几位皇子妃的背景，微微的笑了笑，浑不以为意的抬头往对面看去。
只是刚才她和这几位皇子妃们聊了这几句的工夫，对面就已经很热闹了。
众位的官员络绎的来和这位新晋的太子打招呼，四周的皇子们更是满脸笑容，恭贺新任太子，而就在这一片的热闹当中，那位一直坐在原位的前任太子，如今的魏王殿下也站了起来，往那边热闹的方向走去。
殿内渐渐的有些诡异，不知道有多少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那个方向。
南耀珵眉角一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魏王。
“九弟！”魏王道。
“大哥！”南耀珵上下打量着魏王身上的袍子，倏的嘴角勾出笑容来，“大哥还是最适合这身衣服！”
魏王的脸色不变，“也是，正如我不知道九弟其实最适合这身衣服一样！幸好，都不算晚！”
两人的声音不大，可这一对一答，四周的气氛都有些冷。
三皇子打了个哈哈，“听说大哥过了年就要去魏境，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此机会好好的喝一顿吧！”
五皇子笑，“今儿晚上怎么能喝的尽兴，还是等过几日寻个时候，喝的天昏地暗才好！”
“不错！”四皇子附和。
六皇子淡淡的呼了口气，“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兄弟几个也很久没有在一起痛快的喝酒了！”
此话一出，各位皇子的脸上都显出了一些异样的神色，不约的转头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一怔，挠了挠头，“哎呀，我突然有些饿了！父皇怎么还不来！”
说完，扭身就撤。
只是刚转身，六皇子的胳膊就被拽住。
七皇子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六皇子跟前，冷沉的眉目看着他，“六哥，你要是出身寻常官宦之家，刚才那话说也就说了，可身在此处此地……”
七皇子哼了声，“说出来，恐怕会让人笑话！！”
“七弟，你这是什么话！”三皇子的脸色有些不虞。看了眼没有说话的南耀珵，“不如此次就让太子起头，就不信聚不了！”
“好！”
南耀珵应，转头看向魏王，笑的更是轻曼风华，“不知道魏王以为如何？”
几位皇子都往魏王的方向看过来，连带的四周的一些官员也投过来探寻的视线。
魏王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曾经尊睿不俗的笑容一显而过，“我就不去了！”
说完，抬了抬手，转身回去了座位。
在场一众片刻寂静。
南耀珵表示了个无奈的神情，也坐回到了座位上。
其他的几位皇子相互看了眼，打趣茬话的就再度把四周调的热闹了起来。
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这一片热闹当中，先前就已经坐到自己座位上的七皇子淡淡的把落在魏王身上的目光收回，径自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柄镶着珠宝翡翠的小剑。
“七弟早就知道魏王是不会答应的？”六皇子凑在七皇子的耳边问。
七皇子嗤了声，“他若是答应，我倒还真会唤他一句大哥！”
“……”
六皇子挠了挠头，忽生懊悔。
前阵子魏王为太子时诬陷七皇子的事情众人都有所耳闻，旁人或许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七皇子，那今儿的大宴上说不准就看不到七皇子的身影了。而他刚才居然还说那话。
六皇子举起手里的杯子和七皇子跟前的碰了下，“适才是我失言！”
七皇子拿起杯子，同饮，“不怪六哥，要怪就怪那个位置太少！”
六皇子一愣，笑出了声，“没想到七哥还会开玩笑！”
开玩笑？
七皇子没说话，转头往崇明殿内最高处的位置看过去。
龙椅赫然，只是空荡荡的立在那里，就让人仰慕万分，更不要说是能坐在那上面的人了……
忽的，七皇子心神微动，往某个方向看过去。
就在右手，那群衣衫香鬓云集的女子当中，一双妙目毫无遮掩的落在他的身上。
身上浅黄色的牡丹花纹云落清泉，足下的云缕靴只露出尖尖的靴头，却仍是显得端庄优雅，在那一众的女子当中，他一目就落到了眼中。
她是……太子妃！
七皇子神情微动，不由自主的拿起自己手里的杯子，遥遥相对。
唐蓁蓁微微讶然。
得益于她原来为了业绩曾努力的学习唇语，所以先前她看那边那几位皇子的“亲近”时，不得不叹息对比来讲这边的勾心斗角只能算是小儿科。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留意到那位七皇子，七皇子就察觉到她了。
果然武功高的人都有异于常人的第六感么？
唐蓁蓁亦举起手里的杯盏，一饮而入。
七皇子也不由扯了下嘴角，喝下杯中的清茶。
旁边的六皇子察觉到七皇子的异样，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对面的太子妃，更看到了坐在太子妃身边的自己的皇妃。
六皇子一怔，那边的六皇子妃也看到了夫君，脸色顿时绯红的更厉害。
唐蓁蓁没有留意，因为就在她和那位七皇子对饮的时候，身上就落下了一道微微泛凉的视线。
唐蓁蓁放下杯盏，转眸就看向不远处那位坐在太子位上的人，唇角微笑涟漪，一双秀目中情意深浓。
……小心眼儿。
南耀珵轻轻一笑，瞬间的轻魅风华，霎时又是如妍霁月。
不远处，七皇子看在眼中，眼底一抹意味深长。
崇明殿内的曲乐忽的停下。
“皇上驾到——”
高昂的声音传入殿中。紧跟着激荡的乐曲升起。
殿中内外的人整齐站起，不约的看向殿后数名前行开道的侍卫方向。
庄重威严的皇帝缓缓的步入殿中，仍是唐蓁蓁熟悉的眉眼，可当面无表情看向众人的时候，即便连唐蓁蓁都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威压覆盖而下。
“臣（儿臣）叩见陛下！”
“见过陛下！”
“……”
尚不算整齐，可又尽数恭谨的声音在崇明殿内回荡。
皇帝立在了龙椅之前，身后进来的后宫妃嫔们也随之跪拜，为首正是来仪宫的九皇子的生母懿贵妃。
“众位卿家都平身吧！”
皇帝沉声。
宏亮的声音在崇明殿中回荡。
大耀皇帝，万民敬仰，举国恭贺。
“谢陛下！”
众人起身。
只是衣衫迭起的声音就在殿内惊起余音。
皇帝欣然。
四周的宫婢淼淼而上，络绎的奉上酒水。
皇帝当先举起，一敬天，二敬地，第三杯举起，巡视一周，“今乃我大耀举国欢庆之日，朕受命于天，不求江山万年，只愿百姓安居，我大耀永久昌盛。”
“我大耀永久昌盛－－”
一众的官员举杯同声，声音直入琼宵。
酒入喉，皇帝安坐。
四周的宫婢再度上前，摆上早就准备好的茶点饭菜酒水。
按照不同的品级，每张桌上只有简单的几样饭菜，均都是温热。
随后歌舞齐上，聘婷美好。
说是宫宴，皇帝与百官同庆，实际上就是一场类似春节联欢晚会的场面。只是与众的均是百官，皇帝以及众位贵人，要的就是不俗的雅范儿。
高台上，皇帝身后的妃嫔们络绎的上前恭祝皇帝安康，再恭祝后宫之主懿贵妃的青春永驻。
新晋的太子和太子妃也一起起身，领着其后的众位皇子，皇子妃们祝皇帝贵妃新年快乐。
随后各位官员们贵妇们也总算是能登场了。
恭贺皇上，恭贺新晋的太子，太子妃，还有其他一众的皇子，皇子妃们。
唐蓁蓁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四周的贵妇们自然是要过来提前拜“早年”，唐蓁蓁一一回礼。当唐夫人带着唐琇莹来到近前的时候，唐蓁蓁觉得四周的注目视线一下子热切了许多。
“唐夫人不用多礼了！”
唐蓁蓁抬手虚扶着，旁边的六皇子妃早就主动的腾开了位置，唐蓁蓁冲着六皇子表示了谢意，拉着唐夫人就坐到了一起。
“这几日夫人可好？”四周都是耳目，唐蓁蓁问的客套。
唐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蓁蓁，连着点头，“好，很好！”
虽说唐蓁蓁的记忆里对唐夫人的印象不是太深，可看着唐夫人的神情也知道唐夫人是舍不得她，有话对她说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那就好！”唐蓁蓁道，“等过几日，我就去探望夫人！”
“嗯，好！”
唐夫人点头，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唐蓁蓁险些察觉不到的泪光。
唐蓁蓁心头一颤，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唐琇莹，“三妹妹，家里也就你一个暖心的人儿了，可是辛苦你了！”
唐琇莹笑，“二姐姐放心，从前大姐出嫁，二姐姐去江南的时候，家里不也是我一个？”
四周的气氛微微的有些诡异，耳边似乎听到有人低低的问，“太子妃去过江南啊？”
“不知道……”
“……”
唐蓁蓁的脸色微微一沉。
唐夫人的面色也是一变，唐琇莹才像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吐了吐舌尖，“太子妃探望夫人的时候可不要忘了带红包哦~！琇莹就指着这些过日子了呢！”
“好，自然是不会忘的！”
唐蓁蓁笑着应了。
唐夫人没有再久留，领着唐琇莹就回去了座位。
很快，人来人往的热闹就告一段落。
唐蓁蓁松了口气，再看对面，那边早已经恢复了各自看歌舞的情形，坐在太子位上的人似乎早就盯着她了，看到她看过来，几乎立刻就冲着她遥遥举了举杯。
唐蓁蓁脸上不自觉的溢出欢喜舒畅的笑容来，也饮下了此杯。
杯中酸甜，只有点点的酒气充在鼻端。
可只是这一杯，所有的烦恼竟都不复存在。
*
歌舞之后就是烟火表演。
戌时。
高台上的皇帝率先领着一众妃嫔走出崇明殿。其后，是众位的官员皇子们。
殿内烧着火龙，殿外冷寒阴寒。
当随在后面的唐蓁蓁披上厚厚的斗篷走出去，才发现外面的天空中竟然已经飘扬起了漫天的雪花。
这个冬天，大雪已经下了几场，可在这灯火通明的夜晚，跨年之夜，立在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城市，最庄严肃穆的宫墙，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她的第一次。
唐蓁蓁的眼中不由闪动出璀璨晶莹的光芒，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前面的某个人。
那个人正看着殿外，并没有注意到她。
俊美的眉眼敛着异常肃静的神色，威严已经在他的身上蔓延，延伸。
唐蓁蓁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唐蓁蓁的瞳孔都瞬间一缩。
几乎同时，身后好像传来娇声惊起，只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
宽敞空旷的前庭宫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矗立了上百名的侍卫。
手中各执着刀枪剑戟，静默无声的立在广场之上。
明灯闪耀，一匹马儿的踢踏声快速的由远及近。
就在那林立的侍卫之中，一全身盔甲的骑士手里杵着大耀的龙旗犹如飞腾的闪电转眼到了崇明殿下。
马停，长长的扬起一声嘶鸣。
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马背上的骑士顺势而起，手里的龙旗飞抖，就在这漫天的雪花当中掀起一股磅礴的气势漩涡。
马背上的鬃毛在崇明殿的光亮下，五彩的光晕。与骑士手中执着的龙旗交相辉映，震撼在场。
而就在这一刻，众人也看清了骑士的面容，正是那位曾跃马疆场，领兵数十万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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