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爷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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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涫竹吹了一下他们暗卫里的口哨,那是一种暗语,不一会,数十名暗卫已经到了涫竹面前。涫竹让其中一名暗卫把赵玉婉送回宫里去,但是赵玉婉怎么也不肯。另外把在现场揪住的两名企图逃窜的人交给了另外两名暗卫,道,“这两个人好好看着,等我回来再审问他们。其他的暗卫跟我一块沿着护城河的河流下流找王爷!”

    “是。”暗卫们都点了点头。暗卫,顾名思义就是隐藏在人群中各种角落,不被任何人察觉,并且行事神秘利落的护卫。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看着珞王爷还有楚梵平安无事我再回去!不然,我不放心……”赵玉婉任性地说着,抱着那桥上的石礅怎么也不肯动。

    “赵玉婉格格,恕奴婢直言。您现在在这里只会给我们添乱。您能做的就是先回到宫里等我们的消息。爷是我们的主子,涫竹绝不会让爷出事的。你再不听话,只会拖延我们救王爷和昕王妃的时间!”涫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玉婉愣愣地看着涫竹走掉的背影,心知自己在这里确实什么忙都帮不上。反正还要别人照顾她的安全,她还是回宫比较好。

    百般不情愿之下,赵玉婉突然把目标转向了那两个企图逃跑的人,“今天就让本格格好好地审审你们!”

    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的两个人,顾楚梵立马就被那湍急的河流给淹没了。冰冷的水包围在了她的四周,她的眼睛因为突然溅起的水花而闭了上去,想要睁开眼睛,却再次被咆哮的水流淹没。

    她的耳朵,鼻子,眼睛,还有嘴巴,全都充斥着冰冷的水。她刚想开口呼救,不想竟将那河水立即将她覆盖住,如山一般地压了过来,生生地喝了好几口河水,终于那句呼救的声音变成了断断续续无法听清……

    那沁入鼻耳的冰水非但没有让她的脑子清醒,反倒有股要将她吞噬的恐惧感。她睁开眼睛,看不清这四周的情况,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在了这湍急的河流里,窒息在这可怖的黑暗之中……

    昕哥哥,救我……救我……

    顾楚梵很想喊出声来,但是那河流的水就像是跟她作对的老嬷嬷一样,一次又一次在她的嘴巴灌进了那难喝的河水……

    突然她的手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抓住了。顾楚梵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是昕哥哥吗?昕哥哥来救她了吗?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那个拉着她的手的男人。迷迷糊糊的有个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

    轩辕御珞咬着牙游向了顾楚梵,并且抓住了顾楚梵。肩胛处的刀子还插在他的伤口上。纵使这河流滚动的石块砸的他的身体疼痛,甚至砸在了他的刀子上,他都无法对顾楚梵放手。

    顾楚梵迷迷糊糊地看清了轩辕御珞的脸,河水打湿了他的脸,以前从来没看到过他紧张,可是现在在她眼里的紧张无措,尽在她的眼里。石块伴着湍急的水流打在了她的手上,腿上,咯得生疼。

    顾楚梵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轩辕御珞,他拼命地带着自己游着上岸。样子非常吃力,甚至姿势有些奇怪。

    但是因为天色太暗,无法看清东西,更加无法知道,轩辕御珞每划动一下手臂,肩胛处的鲜血就如泉水一般汩汩而出。

    顾楚梵有些体力虚脱地晕倒了。轩辕御珞咬着牙把她拖上了岸。直至筋疲力尽,晕倒在了石滩上。

    当涫竹四处搜索,找到轩辕御珞和顾楚梵两个人的时候,已是天色渐明。

    初阳打在了石滩上,还浅浅的打在了轩辕御珞和顾楚梵身上。在搜索的中途加入的慕雨墨走在涫竹的面前,自然比她更先看到躺在了石滩上的两个人,他立即让其他的暗卫停止搜索。

    而涫竹慢慢地向轩辕御珞和顾楚梵两个人靠近。看着那两个狼狈不堪的身体,她有些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她还没有走过去,远远地就看到那把刀插在了轩辕御珞的后背上。那殷红的血迹染红了他整个后背。

    没错。是血把他那穿白色的衣袍染得那么通红……那么彻底的鲜红……

    慕雨墨看到这一幕,虽然震惊,但是却异常的冷静。他将手指放在两人的鼻翼处探了探。然后又看了看轩辕御珞那背部上的一刀……那是极深的一刀……拔?看到这么多的血。他要怎么下手!看到这么棘手的一幕,慕雨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涫竹看到慕雨墨的眼神,打心底里一寒,冷眸着,“暗影,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快救爷啊!你没看到爷流了这么多血吗!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你冷静一点。他们还活着。我们先让人把爷还有楚梵郡主带回府上去吧。现在我没办法动手。”慕雨墨说道。

    “来人,把爷还有昕王妃带回府上去。”涫竹心知,自己有些情绪失控,背过身去说道。

    慕雨墨知道涫竹现在一定非常自责。上前并没有安慰她。只是跟她一起坐在马车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轩辕御珞不说话。

    涫竹,这个把自尊心,把主子放在第一位的女人,她是绝不允许自己软弱的。在人前,她总是那样坚强。她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的安慰呢?尤其,她现在的情绪就是在自我批评的时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到底是谁要爷的命?我之前调查过皇后娘娘,最近没什么可疑之处。怎么突然就……”慕雨墨虽然不想戳痛这个伤口,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不是皇后娘娘。是秦燕岚派的人手。她想要杀了顾楚梵,以除去这个绊脚石。爷是因为顾楚梵才受这么严重的伤的。”涫竹说道。

    “你说秦燕岚派的人手要刺杀昕王妃?”慕雨墨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是行刺昕王妃的那个刺客逃走时留下的飞刀。上面刻有秦家的标志。”涫竹说道。

    “所以……爷是为了不让顾楚梵受到伤害,才替她挡刀的!”慕雨墨没想到轩辕御珞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看爷是疯了!你看到了吗?爷背上的伤口有多严重!他脸上毫无血色,谁知道他身上流了多少血。那刀子现在还那么深地插在他的背上,他还可以活得下来吗!现在手上腿上全被石子嗑得全部是伤。上次受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一回爷居然又为了她去挡刀!千方百计地帮她,救她,爷这么做当真是为了报仇吗!我看他被顾楚梵这个女人弄疯了!”涫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明白轩辕御珞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地对待顾楚梵。她究竟哪里值得他这般对她?

    马车的顾楚梵和轩辕御珞虽然已经将河里的水吐了出来,但是两人却还是昏迷不醒。顾楚梵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大冬天地在冰河里冻了那么久,还不停地挣扎,甚至被河流里的石块砸得到处是伤。现在早就体力不支了。

    而被刀子插在了肩胛骨下方的轩辕御珞更不用说了。他此刻正脸色苍白地趴在了马车的位置上,意识迷离,身上那件银白色的衣袍早就被染成了鲜红色。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浓眉紧皱。似乎那马车轻轻一颠便会让他浑身巨痛……

    这样的场景,怎能不让涫竹自责到发疯。她脸色铁青,恨不得当场就将那个杀手置于死地!可是,当时的轩辕御珞掉进了护城河里,她根本就分不开身去追他!

    若不是看到这飞刀,恐怕是谁下的毒手都不知道呢!

    “涫竹,你冷静一点。爷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慕雨墨看着失控的涫竹。报仇,报仇。这十年来,她的眼里只有报仇和报恩。报仇是为了杀了皇后娘娘。报恩,自然就是保护轩辕御珞。

    这十年,晃眼而过,至今未成手刃仇人,已成了涫竹心中难以解开的心结。

    而现在看到轩辕御珞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此时的她,恐怕被自己的挫败感给逼疯了吧?

    “冷静?你看爷都伤成什么样了?你叫我怎么冷静!保护爷是我的使命,我竟然让爷濒临于生死边缘,这都是我的失职你知道吗!我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上次遭到了皇后娘娘的埋伏,这一次,竟然让秦燕岚那女人刺伤了爷,你说,像我这样子,怎么替我爹娘报仇?又怎么对得起轩妃娘娘对我们孟家的大恩大德?”涫竹双手攥紧,双肩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低着头冷眸说道。

    “孟涫竹,我看不是爷疯了。是你疯了。”慕雨墨眼眸直视着涫竹,心里充满了不忍与心疼,继而说道,“对你来说,报仇报恩就是你涫竹一生的全部吗?你冷静一些好吗?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你这样子,无非是自乱阵脚!除了让皇后娘娘还有秦燕岚那些坐观情势的外人看了一场好戏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言?”

    “可是……爷现在这样子,我能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他……”涫竹自责地握紧了自己的佩剑,看了昏迷的轩辕御珞一眼。

    从来没有看到过轩辕御珞这个样子,死气沉沉地好像没有一丝环转的机会。若是爷出了什么事情,她该如何跟死去的爹娘还有轩妃娘娘交代?

    慕雨墨看到涫竹无措的样子,心里纵使有再多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安慰道,“你放心吧。有我在,爷一定会没事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众人的心。如果连你都倒了,其他会怎么想?”

    涫竹的肩膀上感觉到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拍了拍她,她知道,那是慕雨墨的手。听着慕雨墨的话,涫竹也渐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没错。她绝不能让众人的心动摇了。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涫竹笃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和秦燕岚那些小人得意的!总有一天,我会取下他们的脑袋!”

    慕雨墨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回头照顾起了轩辕御珞。对于慕雨墨来说,当务之急就是把轩辕御珞背上的那把刀取出来。

    慕雨墨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报仇,我一定会帮你的。爷的伤,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自责了。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

    涫竹看着慕雨墨的脸,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的坚定的眼神,似乎自己的心就可以变得很安定。

    却不知道要开口对他说些什么。总是在他面前冲他发脾气,一有什么问题,总是找他解决。这种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自然而然地就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感。

    涫竹有些心悸于这样的安全感。报仇的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把他拖下水。

    “报仇的事情与你无关。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涫竹很认真地与他划清界面。

    慕雨墨没有答话。她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不过,他要怎么做也是他的事情。他并不打算这个时候跟她争论报仇这件事情究竟是否与他有关。他仅仅是想要保护好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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