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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柯南还在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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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擅自跑到这个危险的洞穴里来的......”
“害得柯南为了我们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光彦沉重地咬了咬牙：“我才是，是我先发现这个地方的，如果没有我，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回去吃上热乎乎的午饭了！”
“也是我得意忘形，撞见那些坏蛋搬运尸体！”元太也揽过责任。
“笨蛋......”柯南惨淡地笑了笑，“别说这些傻话。”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没办法重见天日了，那个人只会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成为一桩悬案。”
他停下来缓了缓，艰难地换气后道：“别想那么多了，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后，再一起去烧烤吧。”
“灰原和博士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三小只互相看了一眼，坚定地点点头：“嗯！”
鼓舞起了士气，柯南放心了些，腹部的痛感一点点减弱，变成一片冰凉。
不妙啊......
意识快模糊了。
剩下就交给你了千代......
他头脑渐昏，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柯南？”
步美轻声呼唤了一声，发现他没有反应，一时有些慌张。
“他晕了过去，不要打扰他了，我们少年侦探团也不能总是依赖柯南一个人。”光彦制止了她。
“看，这里有鱼！”元太指着一条细小的水道。
光彦惊喜地说：“有鱼就说明这里的水是活水，跟着它往前走，说不定能够找到出路！”
三小只继续向前。
“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前面......”元太似乎从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点红光，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蝙蝠！”光彦将手电筒照向洞穴的上壁，压低声音说道。
数不清的蝙蝠倒挂在钟乳石柱上，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不要出声。”他食指竖在嘴边。
元太和步美闭紧嘴巴点点头。
“我从科学书上看到过，蝙蝠这种生物一般喜欢生活在洞穴出入口300米处的地方。”
光彦声音很轻，却有压不住的喜悦。
“我们深入进来肯定不止300米了，也就是说，再往前300米左右可能就是出口！”
他们轻手轻脚地慢慢向前摸，尽量避免吵醒这群蝙蝠。
然后他们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喧闹的翅膀扑棱声，那群蝙蝠发疯似的飞了下来，四处乱窜。
“坏了，他们追上来了！”
光彦的眼中满是惊恐。
几道响亮的枪声过后，那群蝙蝠被吓跑，飞到了更深处，消失不见。
“终于找到了，小鬼们。”
有着小胡子的劫匪手中拿着还在冒烟的枪，冷笑一声。
他正是这个团伙中的智囊。
“还会玩反套路的把戏，真有意思。”
“可惜，这场戏唱完了！”
他慢慢走近，脸上带着凶残的笑，手指扣在扳机上，瞄准了光彦的头。
光彦腿肚子都颤抖起来。
咔——
轰！！
清脆的断裂声从头上传来，劫匪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块硕大的钟乳石柱，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坠落下来。
“啊！！”
他来不及躲闪，就被看上去有百来斤重的石柱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千代光收回勾爪，将挽起的卫衣衣袖放下来，朝着三小只走过去。
“千代！柯南，柯南他......”
一下从绝望中得救，步美的眼泪绷不住了，指着元太背上昏迷过去的柯南。
“长记性了？”千代光先是看了一眼满脸愧疚与担心的三小只，得到了他们真心实意的忏悔。
随后他检查了一下柯南的情况，腹部中弹，贯穿伤，但好在没有伤及关键的内脏，只是出血量大了些。
那只大型创口贴很及时地堵住了伤口，达到了止血的效果，没有让情况恶化到最坏。
不管怎么说，命好歹是保住了，至于后不后遗症什么的，就得另说了。
不过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毕竟小孩子的身体恢复力强。
“再往前走一段路应该就是出口了，你们带着柯南先出去。”千代光平静的语调给孩子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们冷静了些。
他取下别在衣领上的侦探徽章，对着那边开口道：“灰原，你在出口那边接他们。”
灰原哀这才敢出声说话：“我绕着你们进入的入口找了一圈，发现另一个洞口，但不确定是不是你们那的出口。”
千代光摘下柯南脸上的眼镜，按下按钮，确定了灰原哀的位置：“是那没错。”
“我知道了。”
光彦带着元太和步美朝着出口走去，他忽然回过头来问道：“那千代，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还有一件事没解决呢。”千代光随意地挥了挥手。
“好吧。”光彦迟疑着走了。
三小只和灰原哀汇合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千代光才从出口走出来。
手上还拖着两个烂泥似的人影。
灰原哀上前去探了探那两人的鼻息，发现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呼吸有些微弱，而且手脚被打断了而已。
她松了口气。
“其实里面还有一个，不过大石头压着，我懒得搬了。”千代光朝里面指了指。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解释？”灰原哀斜眼瞥向他。
千代光抬头望天：“就说他们分赃内讧了呗。”
“或者大不了把锅丢给路过的假面超人。”
不管怎么说，这次野营是没法继续了。
很快警察就赶来，带走了仍未清醒的三名劫匪。
同时来的还有救护车，柯南被送上担架，推上了车。
其他几个孩子则乘坐博士的金龟车一同前往医院。
千代光还惦记着南瓜羹，有些愁眉苦脸的。
他们抵达医院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毛利父女就匆匆赶来。
“什么？手术？！”
毛利小五郎讶然：“不是一般的小伤吗？”
阿笠博士含糊地蠕动了下嘴唇：“不，是......”
“是被子弹击中的。”灰原哀直言不讳道，声音很冷。
“中弹的部位在腹部左侧，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流了很多血，不确保没有伤及肾脏，情况似乎很危险。”
这一番情况介绍下来，毛利大叔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眉头紧皱。
他没有问为什么会搞到这种境地，而是点点头。
“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这里也有他妈妈的联系方式，随时方便征求手术的同意。”
随床的护士声音急切，“不好了医生！”
“前一名病患动手术时，用掉了跟这个孩子相同的血液，现在已经没有备用的血浆了，从血库调用也很难来得及！”
医生表情很难看，他扬起手：“很难也要调！能早一秒就是一份希望，一秒钟也不要浪费！”
这番对话落在几人耳中，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在一片寂静中，毛利兰兀然开口：“那个，我的血能用吗？”
“因为我跟这孩子的血型相同，所以......”
医生皱着眉，思考着。
“血型符合是一回事，但没有经过处理的血，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外，很容易产生严重的排异反应。”
“这样吧，我们先安排你去检验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考虑输血。”
护士将满脸担忧的毛利兰带走。
病床上的柯南意识模糊中听到了这段对话，心中莫名重了重。
江户川柯南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血型。
只有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同样是A型血。
兰她......果然是怀疑了啊。
幸运的是，一切顺利，毛利兰的血并没有引起柯南太过强烈的排异反应，可以用作输血。
手术很快开始。
手术室门上的状态灯转为令人心慌的红色，几人在门外安静地等待，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闻起来实在冷漠。
整整四个小时。
好在上天垂怜，不总是每一次等待都是悲剧。
手术很顺利，伤患的求生欲望足够强烈，医生的技术也足够高超。
术后的柯南被转移到病房休息。
昏睡过去的侦探小子似乎少有地露出柔弱的一面，眉毛极轻微地拧了起来，仿佛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生有种心忧天下的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转醒，在一片朦胧中动了动眼帘，天蓝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迷茫的雾。
他几乎立刻要有动作，却被扯动腹部引起的痛感所提醒，他已经脱离了险境。
“兰？”他坐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熟的毛利兰，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宽大的西服外套，看起来正是大叔常穿的那件。
“千代？”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沙发上，拿着小刀削苹果的千代光。
千代光满意地提着一整条苹果皮，然后一口咬在削好的苹果上。
“哟，醒了小鬼？”毛利大叔打着哈欠推门进来，把毛利兰身上有些滑落的衣服提了提。
“你可得好好感谢小兰，幸好血型一样，不然你可就上天堂了。”
柯南复杂地看了一眼床边的少女，她在睡梦中似乎都不安心，细秀的睫毛颤了颤。
他转头问向千代光，声音有些沙哑：“大家呢？”
千代光丢掉苹果皮，瞥了他一眼：“你昏迷了整整一天，那些孩子可不会跟我一样熬夜。”
柯南讪笑一下。
也是。
“这病房可是凛先生和铃木家那位二小姐给你搞的，尤其是那位二小姐，听闻你受了重伤，喊着要找全国最好的医生过来呢。”
千代光三两下干掉苹果，拍了拍手，从沙发上起身。
柯南有些感动，怪不得这间病房是单间，布置还这么好。
园子这个朋友算是没白交。
哦，凛先生也是。
不过说起来，凛先生还欠着他一本手稿呢，下次见面要好好催他一下。
千代光推开门从病房中走出来，在走廊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里面的沙发不比这铁椅子舒服？”他一手托腮，看了一眼身旁拿着他的那台终端的灰原哀。
“病房里不需要那么多人吧？”
灰原哀轻轻开口，“说到底，就连你也不用待在里面的，他有那位事务所的小姐就够了。”
“反正他一睁眼想看到的人也只有一个。”
“嗯哼。”千代光看着她在终端里输入着各种数据，忽然有一条的格式出了错。
“......回去了。”她手上动作一滞，将终端扔到他怀里，准备离开。
然而久坐的后遗症立竿见影，她的腿一下麻了，在起身的瞬间失去了重心，就要往前摔下去。
千代光适时拉了她一把，让她得以站稳。
灰原哀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到，心脏猛跳一阵，面上却很平静地看向他：“不会感谢你的哦。”
“要不中午吃南瓜羹吧。”千代光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都说了不会感谢你。”
“说不定博士也很想吃呢？”
“......他那种体型绝对不能吃这种碳水炸弹，而且你也不在博士家吃饭吧？”
千代光眨了眨眼，眼神纯良：“凛先生不在家，我又不想叫外送，可以来蹭饭吗？”
“......就这一次。”
“我去叫博士开车。”
时光飞逝，又是几番日月轮转，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周。
“嗯，主要器官没受伤，术后的恢复情况也不错，看样子再有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负责柯南的医生看了看手上的报告，笑着说道。
“太好了！”
毛利兰闻言总算放下心来。
她身旁的铃木园子也松了口气。
医生又提醒道：“不过因为手术后身体抵抗力变差，这孩子的上呼吸道有点感染。”
“感染？”
“就是感冒啦。”医生解释。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被三小只围着的柯南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拿着一只游戏机，正报仇雪恨般地按着按钮，不时还咳嗽一两下。
“这游戏还不错吧？”元太笑着炫耀。
“它在学校很受欢迎呢！”步美也赞同。
光彦指着屏幕：“那边，那边！”
铃木园子从柯南身后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拿走了那只游戏机。
“很遗憾，游戏结束——”
她背着手，不容置疑地说道：“病人要回房休息了。”
毛利兰握着轮椅的握把，对三小只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家吧。”
“好吧。”
“那就再见咯柯南！”
“我们在学校等你！”
三小只挥挥手走了。
“不该擅自跑到这个危险的洞穴里来的......”
“害得柯南为了我们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光彦沉重地咬了咬牙：“我才是，是我先发现这个地方的，如果没有我，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回去吃上热乎乎的午饭了！”
“也是我得意忘形，撞见那些坏蛋搬运尸体！”元太也揽过责任。
“笨蛋......”柯南惨淡地笑了笑，“别说这些傻话。”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没办法重见天日了，那个人只会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成为一桩悬案。”
他停下来缓了缓，艰难地换气后道：“别想那么多了，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后，再一起去烧烤吧。”
“灰原和博士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三小只互相看了一眼，坚定地点点头：“嗯！”
鼓舞起了士气，柯南放心了些，腹部的痛感一点点减弱，变成一片冰凉。
不妙啊......
意识快模糊了。
剩下就交给你了千代......
他头脑渐昏，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柯南？”
步美轻声呼唤了一声，发现他没有反应，一时有些慌张。
“他晕了过去，不要打扰他了，我们少年侦探团也不能总是依赖柯南一个人。”光彦制止了她。
“看，这里有鱼！”元太指着一条细小的水道。
光彦惊喜地说：“有鱼就说明这里的水是活水，跟着它往前走，说不定能够找到出路！”
三小只继续向前。
“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前面......”元太似乎从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点红光，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蝙蝠！”光彦将手电筒照向洞穴的上壁，压低声音说道。
数不清的蝙蝠倒挂在钟乳石柱上，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不要出声。”他食指竖在嘴边。
元太和步美闭紧嘴巴点点头。
“我从科学书上看到过，蝙蝠这种生物一般喜欢生活在洞穴出入口300米处的地方。”
光彦声音很轻，却有压不住的喜悦。
“我们深入进来肯定不止300米了，也就是说，再往前300米左右可能就是出口！”
他们轻手轻脚地慢慢向前摸，尽量避免吵醒这群蝙蝠。
然后他们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喧闹的翅膀扑棱声，那群蝙蝠发疯似的飞了下来，四处乱窜。
“坏了，他们追上来了！”
光彦的眼中满是惊恐。
几道响亮的枪声过后，那群蝙蝠被吓跑，飞到了更深处，消失不见。
“终于找到了，小鬼们。”
有着小胡子的劫匪手中拿着还在冒烟的枪，冷笑一声。
他正是这个团伙中的智囊。
“还会玩反套路的把戏，真有意思。”
“可惜，这场戏唱完了！”
他慢慢走近，脸上带着凶残的笑，手指扣在扳机上，瞄准了光彦的头。
光彦腿肚子都颤抖起来。
咔——
轰！！
清脆的断裂声从头上传来，劫匪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块硕大的钟乳石柱，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坠落下来。
“啊！！”
他来不及躲闪，就被看上去有百来斤重的石柱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千代光收回勾爪，将挽起的卫衣衣袖放下来，朝着三小只走过去。
“千代！柯南，柯南他......”
一下从绝望中得救，步美的眼泪绷不住了，指着元太背上昏迷过去的柯南。
“长记性了？”千代光先是看了一眼满脸愧疚与担心的三小只，得到了他们真心实意的忏悔。
随后他检查了一下柯南的情况，腹部中弹，贯穿伤，但好在没有伤及关键的内脏，只是出血量大了些。
那只大型创口贴很及时地堵住了伤口，达到了止血的效果，没有让情况恶化到最坏。
不管怎么说，命好歹是保住了，至于后不后遗症什么的，就得另说了。
不过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毕竟小孩子的身体恢复力强。
“再往前走一段路应该就是出口了，你们带着柯南先出去。”千代光平静的语调给孩子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们冷静了些。
他取下别在衣领上的侦探徽章，对着那边开口道：“灰原，你在出口那边接他们。”
灰原哀这才敢出声说话：“我绕着你们进入的入口找了一圈，发现另一个洞口，但不确定是不是你们那的出口。”
千代光摘下柯南脸上的眼镜，按下按钮，确定了灰原哀的位置：“是那没错。”
“我知道了。”
光彦带着元太和步美朝着出口走去，他忽然回过头来问道：“那千代，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还有一件事没解决呢。”千代光随意地挥了挥手。
“好吧。”光彦迟疑着走了。
三小只和灰原哀汇合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千代光才从出口走出来。
手上还拖着两个烂泥似的人影。
灰原哀上前去探了探那两人的鼻息，发现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呼吸有些微弱，而且手脚被打断了而已。
她松了口气。
“其实里面还有一个，不过大石头压着，我懒得搬了。”千代光朝里面指了指。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解释？”灰原哀斜眼瞥向他。
千代光抬头望天：“就说他们分赃内讧了呗。”
“或者大不了把锅丢给路过的假面超人。”
不管怎么说，这次野营是没法继续了。
很快警察就赶来，带走了仍未清醒的三名劫匪。
同时来的还有救护车，柯南被送上担架，推上了车。
其他几个孩子则乘坐博士的金龟车一同前往医院。
千代光还惦记着南瓜羹，有些愁眉苦脸的。
他们抵达医院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毛利父女就匆匆赶来。
“什么？手术？！”
毛利小五郎讶然：“不是一般的小伤吗？”
阿笠博士含糊地蠕动了下嘴唇：“不，是......”
“是被子弹击中的。”灰原哀直言不讳道，声音很冷。
“中弹的部位在腹部左侧，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流了很多血，不确保没有伤及肾脏，情况似乎很危险。”
这一番情况介绍下来，毛利大叔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眉头紧皱。
他没有问为什么会搞到这种境地，而是点点头。
“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这里也有他妈妈的联系方式，随时方便征求手术的同意。”
随床的护士声音急切，“不好了医生！”
“前一名病患动手术时，用掉了跟这个孩子相同的血液，现在已经没有备用的血浆了，从血库调用也很难来得及！”
医生表情很难看，他扬起手：“很难也要调！能早一秒就是一份希望，一秒钟也不要浪费！”
这番对话落在几人耳中，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在一片寂静中，毛利兰兀然开口：“那个，我的血能用吗？”
“因为我跟这孩子的血型相同，所以......”
医生皱着眉，思考着。
“血型符合是一回事，但没有经过处理的血，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外，很容易产生严重的排异反应。”
“这样吧，我们先安排你去检验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考虑输血。”
护士将满脸担忧的毛利兰带走。
病床上的柯南意识模糊中听到了这段对话，心中莫名重了重。
江户川柯南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血型。
只有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同样是A型血。
兰她......果然是怀疑了啊。
幸运的是，一切顺利，毛利兰的血并没有引起柯南太过强烈的排异反应，可以用作输血。
手术很快开始。
手术室门上的状态灯转为令人心慌的红色，几人在门外安静地等待，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闻起来实在冷漠。
整整四个小时。
好在上天垂怜，不总是每一次等待都是悲剧。
手术很顺利，伤患的求生欲望足够强烈，医生的技术也足够高超。
术后的柯南被转移到病房休息。
昏睡过去的侦探小子似乎少有地露出柔弱的一面，眉毛极轻微地拧了起来，仿佛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生有种心忧天下的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转醒，在一片朦胧中动了动眼帘，天蓝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迷茫的雾。
他几乎立刻要有动作，却被扯动腹部引起的痛感所提醒，他已经脱离了险境。
“兰？”他坐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熟的毛利兰，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宽大的西服外套，看起来正是大叔常穿的那件。
“千代？”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沙发上，拿着小刀削苹果的千代光。
千代光满意地提着一整条苹果皮，然后一口咬在削好的苹果上。
“哟，醒了小鬼？”毛利大叔打着哈欠推门进来，把毛利兰身上有些滑落的衣服提了提。
“你可得好好感谢小兰，幸好血型一样，不然你可就上天堂了。”
柯南复杂地看了一眼床边的少女，她在睡梦中似乎都不安心，细秀的睫毛颤了颤。
他转头问向千代光，声音有些沙哑：“大家呢？”
千代光丢掉苹果皮，瞥了他一眼：“你昏迷了整整一天，那些孩子可不会跟我一样熬夜。”
柯南讪笑一下。
也是。
“这病房可是凛先生和铃木家那位二小姐给你搞的，尤其是那位二小姐，听闻你受了重伤，喊着要找全国最好的医生过来呢。”
千代光三两下干掉苹果，拍了拍手，从沙发上起身。
柯南有些感动，怪不得这间病房是单间，布置还这么好。
园子这个朋友算是没白交。
哦，凛先生也是。
不过说起来，凛先生还欠着他一本手稿呢，下次见面要好好催他一下。
千代光推开门从病房中走出来，在走廊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里面的沙发不比这铁椅子舒服？”他一手托腮，看了一眼身旁拿着他的那台终端的灰原哀。
“病房里不需要那么多人吧？”
灰原哀轻轻开口，“说到底，就连你也不用待在里面的，他有那位事务所的小姐就够了。”
“反正他一睁眼想看到的人也只有一个。”
“嗯哼。”千代光看着她在终端里输入着各种数据，忽然有一条的格式出了错。
“......回去了。”她手上动作一滞，将终端扔到他怀里，准备离开。
然而久坐的后遗症立竿见影，她的腿一下麻了，在起身的瞬间失去了重心，就要往前摔下去。
千代光适时拉了她一把，让她得以站稳。
灰原哀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到，心脏猛跳一阵，面上却很平静地看向他：“不会感谢你的哦。”
“要不中午吃南瓜羹吧。”千代光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都说了不会感谢你。”
“说不定博士也很想吃呢？”
“......他那种体型绝对不能吃这种碳水炸弹，而且你也不在博士家吃饭吧？”
千代光眨了眨眼，眼神纯良：“凛先生不在家，我又不想叫外送，可以来蹭饭吗？”
“......就这一次。”
“我去叫博士开车。”
时光飞逝，又是几番日月轮转，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周。
“嗯，主要器官没受伤，术后的恢复情况也不错，看样子再有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负责柯南的医生看了看手上的报告，笑着说道。
“太好了！”
毛利兰闻言总算放下心来。
她身旁的铃木园子也松了口气。
医生又提醒道：“不过因为手术后身体抵抗力变差，这孩子的上呼吸道有点感染。”
“感染？”
“就是感冒啦。”医生解释。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被三小只围着的柯南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拿着一只游戏机，正报仇雪恨般地按着按钮，不时还咳嗽一两下。
“这游戏还不错吧？”元太笑着炫耀。
“它在学校很受欢迎呢！”步美也赞同。
光彦指着屏幕：“那边，那边！”
铃木园子从柯南身后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拿走了那只游戏机。
“很遗憾，游戏结束——”
她背着手，不容置疑地说道：“病人要回房休息了。”
毛利兰握着轮椅的握把，对三小只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家吧。”
“好吧。”
“那就再见咯柯南！”
“我们在学校等你！”
三小只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