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哑君的掌家妻主 > 第120章 公子乃 安县府四公子(好看)

第120章 公子乃 安县府四公子(好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哑君的掌家妻主最新章节!

    “这是什么?!”

    赵戊听到纸片落地的声音,最先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捡那张纸片,打开来一瞧,顿时一震。

    是什么东西,连素来最冷静最寡言的赵戊都被吓成这个样子?

    赵戊不理会其他六人径直朝秦王走去。

    “王爷。”他将那张小纸条奉上,不错眼的凝视着娄蒹葭。简直难以相信,在这个四面临敌的东姚,竟然还会有帮他们的人!

    看完整张小纸条的娄蒹葭的脸色尤其沉重。

    “是什么?”

    几个人凑了过来。

    “一份皇狩林地图。”赵戊冷静道。

    “什么?”秦庚压抑着叫了一声。

    听到赵戊说是地图,七人全都凑了过来。秦王将那张地图递给其中一人。

    “姚国有谁会帮我们?真是不敢相信。”齐甲眉宇紧锁,疑惑道。

    楚乙面色同样深沉,挑眉道:“或者是想用假地图,引我们上钩……”

    “有道理。”秦庚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他的目光落在齐甲手中的纸条上,“把纸条给我看看。”

    齐甲将纸条递给秦庚后,与楚乙握着剑朝洞口走,那马蹄声愈来愈近了,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在这个洞穴。

    秦庚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莫名其妙的竟然觉得这,这字应该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蹄声很近很近的时候,洞穴内出现一道亮光,秦庚一惊望向洞穴内,看到是燕丙燃着火烛走来。

    燕丙脸上有很多灰尘,欣喜道:“洞穴通了,我找到路了,大家跟我走。”

    闻言七侍卫稍微松了一口气,赵戊和魏己扶上王爷,七人跟着燕丙朝洞穴里走。

    越往洞穴里走,空气越湿冷,楚乙环顾四周不经开口问道:“燕丙,这里通向哪里你知不知道?”

    燕丙举着火烛,道:“我猜想外面应该是个湖泊。”

    “什么?”几个人大叫。

    “怎么了?”燕丙回头看几人,以为自己说错了画。

    秦庚望秦王:“王爷,地图上画着洞穴出去也是湖泊……您说这……”

    秦王拿下覆在面上的银甲,嘴唇动了动。

    几人看清楚了,秦王说:“先出去再说。”

    七侍卫不禁又想,若是地图是真的,会是谁想暗中助他们呢?会是彦城城主?

    想不到彦城城主竟会有这般能耐,连皇狩林的底图都能弄到手,太不敢相信了,彦城城主久居彦城何时对姚朝皇狩林这么熟悉了?

    七侍卫不大相信是彦城城主所为,但又想不出除去彦城城主之外的人。

    走至洞穴最中心的时候,燕丙手中的火烛熄灭了,秦王取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进行照明。

    身后已经完全听不到马蹄声了,众人才放下心来。

    离洞口越近,冷气稍减,外面的湖风也疾厉许多。

    终于见到了光束,七人长吁一口气。

    燕丙走在最前面,见到洞外天地,不禁叫喊了一声:“真的是湖!”

    “你小声点,好不容易脱险,也不知道那群刺客会不会跟到这里来。”秦庚说道。

    “纸条呢。”齐甲问秦庚。

    秦庚伸手往怀中摸。

    “哎呀,怎么搞得!纸条不见了!”秦庚脸一白,望向七人,“应该是落在洞穴里了。”

    齐甲一拳打在秦庚肩膀上:“师傅还说你最细心,关键时刻就是个大二愣子!滚一边去!”踹他一脚。

    几人都因为不大相信那张小地图,所以没有刻意去铭记,再者那张纸条画得太详尽了,刚才为了安危也没有认真去看。

    “现在怎么办?”韩丁扫了一眼几人,问道。

    沉默的赵戊也望向秦王,秦王拿下银甲,嘴唇动了几下。

    秦王说:“我见纸条上画着,往南面走有一湖边凉亭,去那里。”

    因为那个凉亭下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所以他刻意记下了。

    *

    先前受秦王的一群侍卫以秦王的坐骑做诱,夜莺带着死士走了相反的方向,所以耽搁了整整一天。

    太阳落山时,夜莺带着暗杀在秦王先前待过的洞穴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一圈后。有暗杀说道:“总领大人,那里有一个洞穴,我们是否要进去看看。”

    夜莺眼一眯,道:“地图呈给本座。”

    一个暗杀将牛皮地图呈上,夜莺接过来一看果然见到有洞穴,洞穴内外再无去路,可见是一个死穴。

    “难怪找了这么久不见踪影,原来是躲进了洞穴内……呵呵。”夜莺将牛皮地图扔给了那个暗杀,她将腰间的双月弯刀取下,跨马而去,“所有人听令,一百死士先行,三十暗杀紧随其后,随本座去取秦王首级!”

    *

    死士踏进洞穴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命一部分死士检查洞穴四周有无可出之路,再去给洞外的夜莺汇报。

    “跑了?!”夜莺魅惑的眼眯起,长叶柳眉高挑,看似在笑实则已动怒,一鞭子抽在那死士身上,大吼一声:“死物!还不去追?!”

    此刻,洞中一个死士冲了出来:“总领大人,洞中发现被人以内力震开的通道,属下料想那些人已从那条道中离开!”

    夜莺闻言心内怒火大升,眼里的寒光如同两把利剑一般,射向那个死士,“还不快去追!”

    “三十暗杀,也随本座入洞穴内!”

    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进洞内,马匹全留在了洞外。

    “大人!洞穴内发现此物。”一个暗杀在洞穴通道中将一张纸条呈上。

    “是什么?”夜莺疑惑地望向暗杀手中的东西,拿起一看,眼神陡变,她将那东西塞进怀中。

    原来是有贼人暗中助那秦王!

    吃里扒外的东西,可别叫她夜莺给揪出来千刀万剐!

    *

    七侍卫带着秦王往南边走,果然见到一个凉亭。

    七人蹲在高过头顶的草丛里,秦王被护在正中。

    “要不要过去?”见他六人都不做声,燕丙微沉不住气问道。

    “你就不怕里面有机关?”秦庚出声嘴皮子不动的说道。

    燕丙回瞪他一眼:“我们这里不是还有机关大师吗?……”

    说着几人都望向赵戊。

    赵戊一直盯着凉亭看,大概是在观察凉亭的构造。

    “等等……”赵戊突然收回目光,惊奇出声,他闭目,侧耳聆听,沉声说道:“有马蹄声。”

    “什么?……”秦庚肺都要气炸了,被人追到这里来了?

    “嘘!你小声点。”燕丙提醒道。

    这时齐甲和楚乙等人也听到了。

    “一匹马,是一个人。”楚乙说道望向赵戊。

    “一个人?”秦庚不解地望向几人,“那应该不是来杀我们的吧?”

    赵戊摇摇头,浑如刷漆的眉皱起,道:“说不准,大家还是提高警惕。我瞧这座凉亭也有古怪,凉亭台阶共十个台阶,亭角七个,样式古怪,亭中那个琴架更是古……”

    齐甲一手搭在赵戊肩膀上:“有人来了。”

    赵戊也察觉到了,马蹄声减小,那个人下马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

    赵戊等人警觉的握上腰间宝剑。

    赵戊眉头一皱,缓缓趴在地上,他一耳贴地,俯地聆听,如刀削的薄唇冷冷道:“气息不强不弱,脚步轻盈,是个女人……”

    如此一来,七人一致惊讶。

    不知是敌人,还是一个不关己的过路人?

    “等等,会不会那个纸条是她?……”魏己突然出声道,“是她,是那个女人!”

    不顾其他六人反对,魏己站起身,“我去会她。”

    “魏己!”齐甲喊了魏己一声,转身又望向秦王,却见沉默不语的秦王缓缓点头。

    “我跟着魏己。”秦庚说道,也跟着去了。

    在秦庚看来,就算那个女人再厉害,两个大爷们还怕制服不了?再者他想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她为什么会知道皇狩林的地图。

    *

    桑为霜因在皇狩林内寻了将近一天,现在太阳落山了,也没有找到秦王一伙人,心里生出很浓的不安感来,于是只好祈求秦王发现了她藏匿在大弓里的小地图,她想着,与其漫无边际的寻找,她还不如到凉亭这里“守株待兔”。

    再者秦王身边那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人,她不怕秦王不能找到冰湖旁的凉亭……

    桑为霜将马匹栓在冰湖旁的林中后,在湖前的草丛林子里蹲下。若是小娄的人赶至,她能第一眼看到。

    希望不要让她等太久……

    她刚蹲下没多久,就听到怪异的风吹草动声……

    谁?

    她心下一紧,缓缓将背后的大弓取下。

    若不是“猎物”,就一定是行踪诡异的人。

    桑为霜架好箭,因为视力有限,只能盯着风吹草动之处,却看不清那“猎物”具体在哪里。

    “嗖”的一声,箭羽飞了出去——

    没有听到猎物的“哀嚎”声,迟疑了大概一秒钟,一个黑影朝着桑为霜飞过来,那样迅猛的动作,如猎豹一般矫捷!

    “……”桑为霜大惊之下,用大弓去挡。

    此刻她已经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猎物?分明是个人!

    魏己看到这人放了箭,便察觉到了她藏身的方向,怕她再度放箭伤人,于是他使了一招“飞龙越池”将这女人压下。

    看到这张带着黑铁面具的脸,魏己迟疑了一下。

    这是那日夜闯别宫的女人?

    没片刻他恍然大悟,原来姚国护国将军的侍妾,也是传言中神秘莫测的铁面军师,徵羽大人?

    这个古怪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古怪!竟然还有这么多让人惊叹的身份!

    桑为霜和这个男人打成一团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是秦王身边的侍卫!七侍卫之一。

    “秦王呢?”她运气避开他,闪身到一旁,紧张问道。

    “没想到一夜闻名三国的徵羽大人竟然是个女人。”魏己低声浅笑,要是浮屠塔的人知道他们是被一个女人使计谋打败的,会不会呕到吐血?

    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一手,示意牵她起来。

    桑为霜不看他,径自从地上爬起,草丛高过胸前,二人对视一瞬后,魏己不解地问道:“是你藏的地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皇狩林的地图?”

    桑为霜身影一动,冷声道:“你的话问的太多了。”

    她侧目凝着魏己,“带我去见秦王,我能带他离开这里。”

    “我们凭什么信你?”魏己还有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秦庚一齐开口说道。

    桑为霜冷笑,淡漠如霜:“呵呵,你们还有选择吗?”

    正身望向他们:“不信我?不信我你们有办法三日内走出这个皇狩林?”

    “没有你,我们依然可以走到这里。”秦庚狠狠道,洞穴是他们发现的,洞穴内的密道也是燕丙找到的,他们可没有借助她给的那张地图。

    桑为霜微惊讶,笑道:“这么说诸位并没有用到那张小地图,那我真要赞叹各位一句,人才!”

    她双手一摊,转过身去:“好,我只带小娄出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桑为霜说道,便朝凉亭走去,这两个人都站在这里了,表示娄蒹葭就在这附近,他们不愿意透露,那她只好自己去找!

    “你……”秦庚和魏己两人忙追上前去。

    走了不到百米桑为霜就在草丛中看到秦王的身影。

    他坐在草丛中,其余五名侍卫守护在他的左右,见到桑为霜,五名侍卫都警惕的望向她。

    而桑为霜,目光始终在秦王身上,她凝视着他,即便黑铁遮面,眸光烁亮亦如星辰。

    “小娄……”她唤他,难以克制住此刻的喜悦,她冲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手握住他的臂膀,“我带你走。”

    娄蒹葭一脸惊呀又一脸茫然,喜悦在脸上停留了很短暂的一瞬,因为这个女人竟然伸出双手将他抱起……

    “你做什么?”齐甲出手阻止她。

    做什么?她自然是要带小娄离开,他们以为她有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吗?

    她不光要保证娄蒹葭的安全,还要保证她的“胡作非为”不会影响到薄彦!她不想因为她要救小娄,而害了薄彦!

    而她,察觉到手中一空,那个被她握在手中的手臂,被人不大委婉的甩开。

    她一愣,就如同被人狠狠地抠走了心口某一块。

    她望着他绝艳的侧脸,片刻失神。

    “没有时间了!”桑为霜说道,“若是介意我动手,你自己站起来走。请你配合……”

    不知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她才学会对他冷言冷语。以前她对他说一句重话都会思前想后,生怕一不小心会伤害到他。而现在,他不温柔,她也不委婉,如此,互伤着。

    此时,魏己和秦庚朝他们跑来。

    “王爷,北面洞穴里有动静,恐怕是皇帝的杀手找到这里了!此地不宜久留!”魏己微慌乱地说道。

    赵戊趴在地面上双耳微动,沉声道:“王爷,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赵戊站在桑为霜面前,那双深沉凛冽的双眼注视着桑为霜道:“姑娘,你一定知道那个凉亭的秘密,请求姑娘带我们离开。”

    桑为霜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凉亭的方向,绝立的背影清冷无比,她不知道她此时的背影落在秦王眼里,又生出怎样的错觉来,让他仿若回到五年前,回到古风镇里,那个时候,也是长亭古道,也是清水池塘,她惯常这样,右脚稍前,左手搭在腰间,头微微向右边倾斜,这个姿势,就是她惯常看荷花的姿势……他怎么会忘记?即便很多年过去,他都不会忘记……

    桑为霜淡淡道:“你们跟我来吧。”

    她步伐很快,不想让他们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是那种极尴尬的不安。

    “凉亭台阶走两旁,不要走中间。”她第一个踏进凉亭,在凉亭中的琴桌下蹲下,众人跟着她走至亭心,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琴桌被她推开,琴桌下面竟然是一副棋盘。

    桑为霜正要动手,赵戊的剑鞘抵住她的手。

    “姑娘这个是棋局八阵术所成的机关,若是毁掉也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赵戊沉眉说道,阻止她继续动手“破坏”。

    桑为霜抬起头望向赵戊,疑惑道:“难道你会解?”她也诧异,这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想毁掉这个机关。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这个棋局该怎么解开,今日本是抱着若是解不开就毁掉的心思……

    若是这个男人会解,那自然是好说。

    “姑娘若不知道解法,不妨让赵某一试。”赵戊平静地说道,这种机关他在古书上见过,也许能解。

    桑为霜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位置,“你来。”

    赵戊道了声多谢后,趴在在棋局旁,他将耳朵贴于地面,轻轻叩击棋局,就能听到别地下类似于齿轮滚动的声音。

    “楚乙,燕丙,韩丁,魏己,秦庚。等会儿那帮人找来,我们六人拖住他们,给赵戊时间。”齐甲吩咐道,几人已将宝剑握在手中。

    而桑为霜则是面向湖水,她是担心傅画磬的人很快便能找到这里,若是这样她恐怕会泄露身份,她只希望能快点解开机关……

    赵戊趴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有热汗淌落,他仍然耐心听着齿轮的动静,再缓慢移动棋盘上的玄铁棋子。

    “咔咔咔”的三声,黑铁棋盘上的玄铁棋子被赵戊移动后,棋盘的地面上发出三声响声。

    “开了。”秦庚惊道。

    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一条路,一直延伸至湖中。

    “天啊,这路竟然修在湖……”燕丙大叫道,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水下工程,倒是引起他不小的兴趣。

    桑为霜看着他们几人,黑铁面具下眉一皱,冷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

    她眼里有血丝漂浮起,她伸手推他们下去,她曾听父皇说过,知道这里有一条路通向外面,一直到城北的玄武桥。

    “玄武桥下有一艘游船,那里有接应你们的人,姓杨名焉,暗号是杨焉大哥,小娄回来了……”她的声音微有些沙哑,沉重地低下头去,不想再看那一张倾国绝代的脸,“他会带你们去秦国……”

    几个侍卫一听,心中虽然半信半疑,却又不禁问道:“你呢?”

    桑为霜勾唇深意一笑,“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我死活?若是信我,若是记得我的恩德,你们……”她目光沉静地望着他们,“你们就替我好好照顾好自家的主子爷!他若伤了一根头发……”

    “哼,我桑为霜就算是走遍天涯也会找到你们,再弄死你们……”

    “……”七人一致无语,这女人说话好生刻薄刁钻。决定不和她多做纠缠,齐甲楚乙护着秦王,走下密道,齐甲边走边道:“姑娘恩德我七人铭记,若是他年再遇一定会报答姑娘的。”

    桑为霜这才望向齐甲,也望向那个清冷孤绝的人……

    黑铁面具下,目刺痛了一下,侧脸,闭目。她才不想和小娄做出“生离死别”的样子,他们会再见的!

    “哼!活着出去再说,还有重华公主一事,姚国的皇宫你们就算是派出三万人也不可能将公主带走的。劝你们早些联络同僚,速速收手回国!”桑为霜蹲在密道口,冷冷道。心里默念道:快走吧。不然她真的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拥抱那人的冲动……

    “这怎么可能?”走在最后的魏己突然转身说道,“重华帝姬不走,我们何以离开洛阳?”

    桑为霜一脚将他踹下密道,“蠢物!你们若想死,也别死在我救你们之后,现在你们的命都是我的!重华帝姬我自有计谋保她不死,你们先给我平安回西秦去再说!”其实她目前也没有想好保全重华帝姬的万全之策……但是为了他们心安,这个谎言她一定要先保证着!

    魏己心知救重华帝姬不过是以慰王爷,至于能不能成,或者有几分把握,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说话虽然难听,但她说的也是正确的。

    魏己也不多说什么礼貌的客气话,头也不回的走开。

    密道口已不见人影了,为霜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悲凉,曲终人散不过如此,她只能送他、陪他走到这里了。再见吧!

    她从密道口站起,转身朝棋盘走去,此刻她却听到密道里一阵急促的叩击声。

    她猛地回头,就见那云烟蓝的身影一手支撑着墙壁,他是急忙跑过来的,她看得出来,正因为看得出来她才无比的震惊。

    “你……”

    只见那人取下面具,露出那一张绝美倾国的脸,俊美而邪气,俊逸且出尘……

    她又见到了,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

    眼眶微有些湿润,她凝视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娄蒹葭微勾唇一笑,唇动了动。

    他说:你若有难,拿着这个去找我,我还你恩情。

    碧玉放在她脚边,她没有去接,唇边带着自嘲的笑。

    她与他,就只剩下施恩与归还这么简单的往来了吗?

    “王爷,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要这块玉。”

    碧玉被她一脚踢下密道,她抬起腿,一脚毁了棋局。

    轰隆隆。密室口的地层封住了口。

    一线之隔,只能看到一双惊讶绝艳的眼,久久地凝视着她。

    桑为霜站在亭心高傲的笑。

    娄蒹葭,我们还没完——

    想还恩情,就用你来还!一块破玉,桑为霜才不稀罕。

    *

    在密道口合上的那刻,桑为霜也听到一大群人朝这边赶来的脚步声。

    糟了。

    她一慌神,如风似的离开凉亭。

    远离凉亭后,桑为霜驾着马离开了。

    她不可能送秦王离开这里,因为她不能连累薄彦。

    注定有她在,傅画磬不会杀死娄蒹葭,也不能伤害薄彦。

    秦王的人在子时前走出密道。

    密道外果然如那个女人所说,是城北的玄武桥。

    而玄武桥下,果然停着一艘小船。

    “天啊,她没有骗我们。”燕丙惊讶道。

    楚乙看着齐甲:“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等不到娄师兄的人,还救不救公主?”

    几人望向王爷,“王爷,我们要联络娄师兄的人,还是……”

    “王爷……我们真能信那个女人吗?她会帮我们救出公主吗?”燕丙不解地问道,“就像她说的,三千人要救出公主……”

    秦王突然伸手抓住齐甲的一只手臂,他凝视着齐甲,动唇。

    齐甲看懂了低下头道:“臣遵旨,臣一定带回三千人。楚乙,你带秦王离开洛阳,三日后我们在陕州汇合!”

    楚乙一听就明白了,见齐甲离去。

    六人齐声道:“大哥,注意安全!我们等你!”

    *

    “我们要下桥去找……”燕丙挠了挠头,“那个女人说的暗语是什么啊?我怎么给忘记了?”

    秦庚瞥了燕丙一眼,无语道:“跟着我来吧。”

    下桥,一群人走至那艘船前。

    “船上的大哥!”船外秦庚唤道。

    船内的人听到了,从船舱中走出来。

    十六七岁的少年提着灯笼,看到六个黑衣人掩护着一个银甲覆面的男子。那六人有意遮挡住那个着云烟蓝衣的人,所以杨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杨焉心道这就是当家的要他等的人?

    “船大哥姓什么叫什么?”秦庚谨慎的问道。

    “在下姓杨名焉。”杨焉答道。

    几人微震,那女人当真一句也不曾诓他们?

    秦庚俊脸微红,抱拳吐道:“杨焉大哥,小娄回来了……”

    杨焉闻言,身子一震,心道正是这几人了。

    “公子们请进!”杨焉急忙命阿旺放下船板让几人上船。

    等几人进了船舱,杨焉才看清那个云烟蓝的身影。

    在船舱的灯火之中,六侍卫为秦王褪下那件云烟蓝的外袍,他一身白衣坐在床榻上,杨焉险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难怪当家的说的暗语是:小娄回来了……

    “娄,娄少爷,你可回来了……”杨焉语无伦次地说道,又望船舱里头的人,“过雪……”

    *

    寂静的船舱,垂头痛哭的十三岁少年,还有一屋子的沉默男儿……

    这样的夜,古怪而又悲凉。

    小船朝洛阳城外驶去,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你识字?”魏己站在过雪面前,冷冷的问道,他那张冷酷又棱角分明的脸,让樊过雪隐隐畏惧。

    樊过雪害怕的答不出话,只能点头。

    “那你过来。”

    樊过雪脸上尤挂着泪水,跟着魏己朝秦王蒹葭走去。

    “主子爷问你什么,你都说给他听,不许有隐瞒。”魏己凝着樊过雪强调道。

    “是。”樊过雪不敢看他,他不安地回答道。可是一面又无比开心,他终于能离四公子这么近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了,不知公子这大半年过得如何?怎么突然之间不认得他了,还莫名其妙的成了秦王……

    泛黄的宣纸上落下三个字:我是谁?

    连魏己都无比错愕,不知秦王为何这样问,或许也只是为了眼前这个樊过雪好理解吧。

    樊过雪毫不含糊地答道:“公子乃安县县府四公子,安县大公子,原邵州知州林景臣,现在的东宫少保是公子你的大哥!公子是被大公子在邵水边上捡回府的,在县令府上的三年是由我伺候着公主,三年来公子不认得任何人,却在去岁冬见到县南桑家茶庄的大当家后,独独认识桑大当家,桑当家的本名桑为霜。她唤您‘娄蒹葭’,说公子您是她的表哥。后来公子还冒着风雪,从县府中出去,亲自找去桑家庄,再后来我和公子在桑家庄里住下了,再后来……”

    樊过雪一口气将自己清楚的“四公子”的过往全部讲出来。

    魏己的剑眉已经皱成一团:“小子你可曾胡言乱语?还是你家当家的叫你编的故事?”

    纵使他魏己气势冷峻,言辞犀利,可樊过雪句句属实,岂能会因他出言威胁就颠倒黑白?

    “过雪说的都是实情,天地日月可鉴。若有半句虚话,叫我不得好死!”过雪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魏己,“我家当家的才不会教人编故事,她不愿解释的,我帮她都说了,省的你们这些人‘糊弄’公子!”

    “小子,你不想活了?”魏己闻那“糊弄”二字瞬间大怒,险些要动手揍过雪。这臭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糊弄?他是说他们几个糊弄主子爷?

    “你……”过雪被魏己一说,眼泪都给逼出来了,“以桑当家的性子,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会憋在心里,这样的话她不想说,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

    “你……”看着过雪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魏己也手足无措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孩子。

    魏己不过是判断出方才过雪那段话中很多且很大的漏洞,才会认为这是桑为霜让樊过雪转述给秦王的。他就不信秦王不会这么怀疑。

    方才,在一旁安静听完的其他五人也觉得过雪这段话漏洞百出。

    “为什么主子爷不认识其他人却单单认得那个女人?”秦庚问道。

    秦庚开口一问,其他几个都将问题抛了出来。

    燕丙:“主子爷在县府住了三年,无人认得他,为什么她一见主子面就知道主子叫娄蒹葭?”

    赵戊皱眉,脸色阴森,冷冷道:“她见过五年前的主子?”

    无疑赵戊的意思是,桑为霜难道也住在谷风镇里?

    楚乙却望向秦王:“我也想知道主子爷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却能记得那个女人,还能乖乖地跟那个女人去桑家庄。”

    “我说你们笨吧,你们还反倒说我最笨,这个连我都想得到。”韩丁放下茶杯,望着几人道,“因为桑为霜长得像华阳帝姬,主子爷当初以为她是华阳帝姬。”

    韩丁一语,让几人猛地惊醒。竟然忘记了这一点!有道理!

    “那桑为霜为什么说主子爷是她表哥呢?”燕丙继续抛出问题追问。

    “这个还不简单?”秦庚嘲讽的笑,“因为她觉得主子爷倾国绝代,于是将主子爷勾引自家中!”

    “你胡说些什么啊?!”过雪突然打断道。

    魏己白了一眼秦庚道:“我也不信。要说姚国的护国将军也美貌,皇上也美貌,也不见那女人想怎样,那女人看着不像是贪图美貌的人。”

    “我家主子爷能跟那个渣皇帝和劳什子的护国将军比?”秦庚微红着脸颊,愤恨道。

    魏己唇一抖,额角跳了几下:“你这话没错。但我现在不想和你纠结这个。反正我不认为桑为霜说娄蒹葭是她的表哥,是出于贪图主子爷美貌这个原因。”

    “那又该如何解释?”秦庚反问,他倒是给他找个行得通的理由啊!

    “我不知道。”魏己转过身去。秦庚问他,他问谁去?总不能他再将主子爷拖出去胖揍一顿,助他想起那五年的记忆吧?

    秦先生说秦王这不全算是失忆,其实是一种病症。

    秦王的身上有娄渊的父亲传给他的三十年功力,而秦王获得这功力的时候才八岁,在娄渊的指导下秦王用了七年的时间来消化娄渊的父亲的内力。

    可是外力施诸于己,而非己。随着内气而动,七年来秦王并没有消化完全。在谷风镇那一场意外中秦王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内力在护体的时候,与内气产生了巨大的碰撞,至经脉逆行,在被推下清水池塘后,内功与内气在碰撞之时,也使得秦王在落入水中后陷入暂时的“闭气”状态。才使秦王得以活下来。

    尔后才有了后来主子顺着邵水漂流至邵水边,被林家大公子“捡”回去的故事。

    但因为内功与内气的巨大碰撞,还有那一次极其危险的经脉逆行,秦王神智受到极其严重的损害,让他成了半个“痴儿”。

    在血气内涌,在受到严重的刺激的时候,秦王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还会做出伤害人的举动。这是他长期压抑内力和情绪造成的结果,当然还有他身体受到重创的原因,所以秦王需要依赖药物“镇定”。

    秦先生对秦王这次“失忆”的解释是:不属于完全的失忆。更像是一种难以控制发作周期的“痴症”,需要减少对他的刺激,当然秦王也要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不是失忆,只是他太想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反而忘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所以秦王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他们都说不准。

    六侍卫面面相觑,他们难以猜测现在的秦王在想什么,或者他对桑为霜又抱以怎样的看法?

    *

    当夜,皇狩林内。夜莺在傅画磬面前跪下。

    “臣……臣失手了……秦王逃逸了……”

    夜莺浑身颤抖的跪在草地里。

    没有听到怒吼声,反而满月之下那个人高高扬起唇角,邪肆地道:“夜莺,朕如此信你,你竟然辜负了朕的期许……”

    他蹲在她面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说,相要朕怎么罚你?”

    夜莺妖媚的眼望向傅画磬,如果他说做他的女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的,于她这不算惩罚,倒是正如她的意愿……

    她用媚惑晶莹的水眸望向傅画磬,烈焰一般的红唇轻吐出:“臣失手放走了秦王,臣愿意……”

    手指大力的捏紧她的下巴,月光下他的脸阴森骇人,冷冷道:“这可是你说的……”

    “三十暗杀,这个女人是你们的了……”

    “什么?!”

    夜莺瞬间瘫软在地,她突然意识到皇上不是说的玩的,他很气愤,全然不是那夜轻描淡写的说“如果失手了,你们罚俸半年,杖责三十”的语气。

    他是很生气,他不是在乎秦王到底死不死,而是秦王竟然在一天之内就逃出了皇狩林。

    这倒是向皇上证明了,他手下的人有多么废物!而他不能小看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秦王。

    夜莺慌张之下想为自己寻找最好的借口,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张纸条。

    “皇上!”夜莺抖着手臂奉上那一张纸条,“不全是臣……”

    她想为自己辩解的话刚说出口,又被自己咽下去了,“不,臣是想说,有人暗中帮助秦王逃逸,而且此人深知皇狩林地形,这张小地图比皇宫中盛放的皇狩林牛皮地图更直白!”

    傅画磬闻言,伸手取来夜莺手中的纸条,匆匆看过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

    “掌灯来!”他突然一声粗暴的怒吼,让四周随行的将士都吓的腿发软了。

    一个侍卫举步上前将宫灯递上来。

    谁的字迹?竟然这么熟悉……

    他没有看错,就是这么熟悉的字迹,该死的熟悉!

    皇驾走远后,那些暗杀死士全都走得无踪无影后,匍匐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桑为霜才缓缓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

    差点把自己憋断气了,无心埋伏在这里,竟然真让她给碰上了傅画磬!

    而且,那张纸条还落到了傅画磬手中!

    不过……这样也好。

    *

    一场预期三日的狩猎,以皇驾十五当夜返宫告终。

    随即传来了消息,说是秦王在狩猎当天受了重伤,现已下令回别宫养伤。

    狩猎不欢而散,可皇上却下令今夜出席狩猎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皇狩林元狩门,就地扎营,等候禁军总领和皇驾贴身第一侍卫的审问。

    薄彦便知出了事情,不是秦王真死了,便是秦王逃了。

    当夜子时聂慎就带来了消息,说是大内禁军总管带着禁军封锁了洛阳城。

    现而今全城戒严不说,全大姚水路陆路也即将封锁。

    薄彦便知,秦王逃逸了。

    既然留人在元狩门,便是皇上怀疑有人“勾结”秦王。

    *

    “徵羽何在?”薄彦同秦阳小声道。

    “徵羽大人在清理猎物。”秦阳回答道,他倒是不担心徵羽大人,他担心的是自家将军,这狩猎一事归将军负责,此番出了事情,将军责任重大,如今该怎么应付?

    “将军,此番圣上将我等‘扣留’元狩门,难道真有人助秦王一臂之力?”秦阳压低声音说道。他简直难以想象朝中还有人会帮助秦王……

    秦王有在姚国大臣中培养细作也不可能啊,秦王才刚恢复身份不久,要培养也只能现在开始培养。

    秦阳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他认为,如今皇上“扣留”这些大臣的举动是冲着自家将军来的……

    薄彦垂下眉眼道:“也许。”

    他站起来朝营帐外走去,显然他是想去找桑为霜。

    聂慎已去打探消息了,等聂慎带来消息,他便知道皇上那里发生了什么。

    桑为霜蹲在营帐外,借着篝火的光,将猎物一个一个清点记录。

    “怎么了?难得你闲情做的这么认真。”

    薄彦蹲在她身旁道。

    “将军难道不想知道有多少大人在这场阴谋纵横的狩猎中,谁老老实实地打的猎物最多吗?”她抬头,反问他。

    “难道你想说是你?”薄彦清冷如月的目光直射她的双眼,多想一眼看穿她的心肺……

    “将军谬赞了,不过很遗憾,我只猎了三只兔子,而且刚才当着武官们的面把它们全放了。呵呵呵……”

    薄彦面上闪过一丝阴沉,他陡然握紧桑为霜的手臂。嘴唇贴在桑为霜的耳边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抢秦阳的马,秦王的事情与你有没有一丝关系……”

    桑为霜身影震,面向薄彦,淡淡道:“我抢马是想见识一下皇狩林,还有将军可不要太高看了我,这皇狩林谁不是第一次进去?为何偏偏将军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薄彦侧目望向篝火,每朝皇帝为了自己的安危都会设立密道,皇狩林中有密道,是必然。

    秦王身边能人颇多,若是秦王的人堪破皇狩林中地形,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是他多想了?

    桑为霜笑望薄彦:“将军,我和你打赌,三个时辰后皇上就会放我们各回各家。”

    “怎么说?”薄彦用很幽深的眼光望向桑为霜,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桑为霜撑着下巴望着满月,用那种平静淡淡的口气问道:“将军隶书和行书您更喜欢看行书吧……”

    “你又在发什么疯?”薄彦不解她怎么突然说起字体来了。

    “是我见将军的书桌前摆着几份字帖,一时好奇翻过几页。”

    “你说什么?”眼他底的阴鸷,瞪向为霜。那是华阳的字帖,当然会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桑为霜便知道,即使薄彦不大喜好书法,但她若是写行书和楷书他一定能认出她的手法。所以在薄彦面前她写隶书。

    而那张纸条,她用惯常用的行书……

    想必,傅画磬若是猜到什么,一定会被吓死吧!

    她不觉得害怕,竟然会觉得心中有些痛快,就让傅画磬认为华阳的鬼魂来找他索命了吧……

    能吓死他最好!

    她心里清楚,傅画磬杀了那么多人,找他索命的多着了,怎么可能会被一张纸条儿吓到呢?

    至于她说的三个时辰后,傅画磬就会阿离放了他们,那是因为三个时辰后秦王已经走苦水入黄河西去了……

    傅画磬不知秦王蒹葭就是当年谷风镇里的娄蒹葭。他杀不死秦王只会心烦,但不会上升到“悔恨”。

    她已同杨焉过雪说明了,送秦王回西秦后不要再回姚国了,如果他们能留在秦王身边自然是最好,若是秦王不要他们,便用她给的盘缠自行“经营”。当然秦王回西秦后最大的可能是孤立无援,又陷入生死僵局,那他们就将她给的锦囊拆开,里面有她给秦王的“献计”。

    她当然知道,秦王回长安会有“旧党”相助,也正是因为有旧党,他才能得到“秦王”的名号。

    可是此番他回国不光是没有完成出使任务,而且还是逃命回去,她分析全局觉得他不应该回长安城。

    更应该是先留陕州,休书一封给他的“旧部”,再……就是她锦囊之上的献计。

    “皇上口谕,各位大人劳累一天,回府吧。”

    半个时辰后,有公公来传了皇上的口谕。

    薄彦凝着桑为霜,似笑非笑:“是谁说三个时辰的?”

    薄彦此意不在嘲讽,反而更加疑惑皇帝此举。

    桑为霜也很诧异,不曾想会这么快……

    *

    然而,谁都没有猜中什么。

    数个时辰前。

    当夜傅画磬离开皇狩林后回宫收到一封密函,看着密函之上的几个大字傅画磬额角青筋直跳。

    打开密函一看更是神色阴森,站在他面前的上官、轩辕等人面色更显得难看……

    整个殿内安静无比,都不敢抬头,甚至深呼吸,都在暗自猜测着是谁的密函。

    那个面色阴森的帝王刚好放下手中的折子,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公公战战兢兢的通传声:“皇上,夏美人小产了……还请皇上……能过去瞧瞧……”

    殿内的臣子随即互相观望,眼神高深。

    而玄衣帝王,唇角却高高扬起。

    呵呵,所有人都在打好算盘,想的那么周全,想从他手中争取到最好的局面?

    门都没有。

    “摆驾。”寒冷如冰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那人已从上官皓,轩辕澈面前走过。

    轩辕澈这才走向书案,看到桌上的密函,不禁一震。

    “竟然是彦城城主……”轩辕澈将密函递给上官皓。

    彦城城主请求皇上给一个人情将重华帝姬赐给其叔父为妻,彦城愿意奉上三百万两白银,还有八千匹彦城宝马。

    想不到一个重华帝姬竟然会使彦城城主如此“慷慨”。

    而且以这封密函来得这么及时来看,彦城城主应该就在洛阳城附近……

    看来秦王逃逸之事与彦城城主也脱不了干系!

    弄走了秦王,再来要帝姬,想得倒是美妙,难怪皇上会一气之下离开的。

    不过如此看来这重华帝姬想杀是杀不得了,留着折磨还是有可能的。

    *

    不知是离洛阳城多少里路的地方,某一艘画船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披着黑裘,一身深黑色衣袍,衣袍上围着领口用银色丝线绣着卧虎,与绣线一色的腰带束,头带银色高冠,他半面纱网蒙着脸,只能看清他美得无法形容的长眉修目。

    “城主您此举是不是太冒险了?”身后有苍老的声音说道,“秦王刚刚逃逸,城主又寄去密函,岂不是让姚国皇帝怀疑是您……”

    “即使不寄去密函傅画磬也会怀疑是孤所为。”

    少年简短的话堵住了长者。

    “可以姚国皇帝的性情必然不会放重华帝姬跟您去彦城,那岂不是?……”长者急忙分析道。

    “孤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少年似笑非笑。

    “什么?”长者一声惊呼,“为什么?”

    “娄重华合该留在姚宫。放心吧,经过这一劫难,她会更明白的。”

    少年冷冷地说道。

    他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冷声道:“只有西秦皇室内斗,西秦和东姚死力对抗,西秦才不会分出注意到彦城,东姚更不会……这样彦城才能长治……”

    长者闻言大惊,忙道:“所以城主是激将之法,迫使姚主纳妃,这样摄政王甚至会惧秦王之势力,将秦王……看来长安要变天了……”

    长者望向少年:“不知城主会使什么计策助秦王?”

    少年将黑子落下,吩咐道:“即刻修书赫连初月,言秦王在陕州遇刺,生死难测,他若忠于先皇就速来陕州。”

    ------题外话------

    秦王心里到底是明镜似的,还是明镜蒙尘呢?这么多“证据”包括前面秦国遇到的两个小妞,还有今天这章更新到的,都指向“安县”指向“桑为霜”,他这么细致的人会不会早有了“想法”呢?

    是不是发现为霜与彦城城主的想法不谋而合啦……

    彦城城主,文中第047章出现过,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想了解人物性格可以看看前面。看懂了这段谋划的妞儿举个爪,让某君知道后文要不要再详细解释下。继续求各种求,求订阅啊T^T……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哑君的掌家妻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耽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耽君并收藏哑君的掌家妻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