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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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天方已经大亮。柒沐曦动了动趴得酸痛的肩膀，却没有抬起头。眼角看见了天色大亮，柒沐曦看了看身边一一昨夜的两个失意青年也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一点都找不到昨天的疯狂。
柒沐曦斜眼看着张择端和云升，心里不由暗笑着。这哪里是昨天那两个金樽对月把酒言欢的忘情青年？分明就是两个普通的书呆子。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张择端和云升，柒沐曦笑的有些岔了气。趴在桌子上回想着昨天……
酒到酣时，张择端举起酒杯，“云升，你说，为什么要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既然来了，又为什么屡屡不中举，却只是个秀才？”“人生不就是如此吗？你且看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升浅饮了一口淡酒，“亏得家里有父亲留下的一个小酒馆，不然我真是要和母亲饿死街头了。后来，禁不住母亲苦苦的哀求，我终于放弃了仕途，开起了这个小酒馆。但是，现在这份田地。唉，母亲一直到过世都是放不下心的…”说着，云升哽咽了。
“何人才能一帆风顺？想当初陈胜都怒而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叹，我们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得…”张择端苦笑着饮了一口酒，“为什么现在的身世偏偏要想雨打浮萍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张择端用力将酒杯掼在桌面上。酒杯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张择端挑起眉毛，拿起酒杯看了看，见没有坏，又放回了远处。
“择端，人生苦短，还是尽快找些可以谋生的路吧，总好过饿死。”云升看着张择端，“别耽误着了，不如我们一起出海经商？或者是我们一起去耕田？要不我们就一起开家酒馆。总之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饿死了皇上不也看不见么！这样不顾人民疾苦的皇上，究竟有些什么用！还不是昏君一个！只知道鱼肉百姓，却不知道为百姓做些实事！”说着，云升激动了，不由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云升，坐下，别张扬。”张择端淡淡的喝着酒一一或许他已经醉了，最起码从柒沐曦的角度来看，他已经醉了。见云升没有动，张择端扯了扯云升的袖子，“别喊这么大声，你在这里喊这些活腻歪了？你以为皇上会听得见么？听到的不过是一些高官贵人的狗腿子，在贵人面前给你搬弄是非一番。而你的话还没等到皇上耳朵里，你就已经被杀掉了知道么！”柒沐曦偏过头去，张择端眼中似乎含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看着张择端，云升没说话，坐了下来。张择端眼中游离着一丝醉意，柒沐曦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本不大的酒馆，现在三个人都安静了，酒馆就显得更安静了。身后的门口，风在吹着，街上一个人没有，更是安静。三个人微醺，柒沐曦趴在桌子上静静的听他们的对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这时，柒沐曦收回了思绪。静静听，外面仍然没有太多人一一或许是还早呢。两个人依旧是伏在桌子上，还没有睡醒。不由得想起昨天他们说的话，柒沐曦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心酸。谁又能想到，在张择端成名之前，竟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每日游走于集市之上，遇见故友也不过是喝喝酒罢了。别提扬名，就是糊口也难以保证，只是每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成功之路哪有好走的？”柒沐曦自己问自己，“他的身世悲苦，难道天下就没有比他更要悲苦的人吗？他最终还是成为了名垂青史的人物，而那些人呢？最终不过是碌碌无为，独善其身罢了。难道那些人不值得人可怜么？那些人分明要比他更值得人可怜。他凭什么这样碌碌无为？他应该站起来为自己的未来奋斗！”想着，柒沐曦杵了杵张择端，想要把张择端杵醒，提醒他去做该做的事。
尝试了几次，张择端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醉了。柒沐曦没有放弃，仍然坚强的杵着张择端，希望把张择端叫醒。结果仍然让柒沐曦大大的失望，柒沐曦不由得上了火。没有犹豫，柒沐曦寻来一盆水，劈头盖脑的浇在了张择端和云升的身上一一柒沐曦没有想到力气这么大，竟然殃及了云升。没办法了，只能对不住他了，最后再给他道歉吧。
云升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看着云升湿的像个落汤鸡，柒沐曦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云升看看柒沐曦一一准确的说是把眼神从柒沐曦的脸上移到柒沐曦手里的盆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头看向门外。“呦，这个时辰了。”云升抖了抖肩膀，“今天真是…”“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柒沐曦满怀歉意的看着云升，“我为了叫醒他，但是不小心伤到了你，真是对不起。天气有些冷了，你快去换件衣服，免得受了风。”“姑娘真是仔细。”云升不温不热，“多谢姑娘了。”“没什么。”柒沐曦同样回答的不温不火，却有些让云升下不来台的感觉。
就在尴尬时，张择端醒了。张择端似乎很完美的化解了尴尬一一他醒了，云升便正常的离开去换衣服了。柒沐曦心里明显猜到云升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没有问出口。也好，就算告诉他是萍水相逢，他也是不会信的。还不如让他这么走了，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不用问了。柒沐曦淡淡一笑，着眼于张择端。
看着张择端惺忪的睡眼还没睁开，柒沐曦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一个男子，竟然颓废到这个状态，你对得起孔孟之道吗！”柒沐曦竟直接揪住了张择端的衣服，“你还不起来！你难道想颓废下去吗！”在这个“疯狂之举”背后，柒沐曦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云升正好看到了这一切。
“云升呢？”张择端坐了起来，“为什么我身上这么冷？”“因为你不起来，我泼的水。”柒沐曦放开张择端，“云升因为你也受了连累，我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他身上，他现在去换衣服了。”“哦。”张择端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择端，换件衣服吧。”云升从身后冒出来，递给了张择端一件衣服，“湿着会伤风的，这可是姑娘说的。”说着，云升把衣服塞进了张择端手里，转向柒沐曦，“萍水相逢，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终于露出意图了，现在开始试探了。”柒沐曦暗暗想着，“这人实在是没意思，不如顺着他的话说，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想到这，柒沐曦笑着说道，“小女子名沐儿。”没有多解释，柒沐曦等待着云升的回答。出乎柒沐曦的意料，云升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收拾了桌子。
“喂！你还不去帮人家收拾！”柒沐曦见云升没有反应，索性开始刺激云升。张择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一没有穿衣服，也没有去收拾桌子。“你就算不白吃也得干活吧。”柒沐曦也站在原地，“你还在人家这里睡了一晚呢！不劳动不得食你不知道么？”张择端一愣，看着柒沐曦冰冷的脸，慢吞吞的移动到桌子旁边。
看着张择端移动过去，柒沐曦装着不在意的走到了门口随意张望。身后果然传来了细细的声音，柒沐曦屏住呼吸听着。“这个女子，好生妒悍啊！”云升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未免太…择端，你可要考虑好了啊！”“考虑什么？”张择端愣住了，“云升你在说什么呢？”“这女子…难道你对她？”云升说话吞吞吐吐，倒让张择端明白了些什么。
“云升，你怕是想多了吧？她不过是我萍水相逢遇上的女子，看她性子爽朗，倒是可以作为朋友才与她共饮的。没想到竟引出你这样的猜度，我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天地可鉴！”张择端坚定地声音似乎提高了声调，让柒沐曦听得清清楚楚。云升没有再说什么，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尴尬，柒沐曦转回了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天地可鉴？”柒沐曦走到了他们身边。“我们在说赤诚之心。”见张择端面色铁青，云升赶紧接过了话头。“哦。”柒沐曦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你说是不是啊？啊？”云升赶紧杵了杵张择端。张择端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云升不知道说什么好，讪讪的闭了口。
“君子之交淡如水。”张择端看似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柒沐曦却是一震。斜眼看去，云升脸上也挂满了纠结的表情，不知道怎样好，慌忙的忙着手底下的活。“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择端淡淡的笑着，“云升，你说是不是？”“呵呵，是啊。”云升面色通红，着急的忙活着手底下的活。“呵呵。”张择端淡淡的笑着，脸上却说不好是什么表情…
醒过来时，天方已经大亮。柒沐曦动了动趴得酸痛的肩膀，却没有抬起头。眼角看见了天色大亮，柒沐曦看了看身边一一昨夜的两个失意青年也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一点都找不到昨天的疯狂。
柒沐曦斜眼看着张择端和云升，心里不由暗笑着。这哪里是昨天那两个金樽对月把酒言欢的忘情青年？分明就是两个普通的书呆子。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张择端和云升，柒沐曦笑的有些岔了气。趴在桌子上回想着昨天……
酒到酣时，张择端举起酒杯，“云升，你说，为什么要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既然来了，又为什么屡屡不中举，却只是个秀才？”“人生不就是如此吗？你且看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升浅饮了一口淡酒，“亏得家里有父亲留下的一个小酒馆，不然我真是要和母亲饿死街头了。后来，禁不住母亲苦苦的哀求，我终于放弃了仕途，开起了这个小酒馆。但是，现在这份田地。唉，母亲一直到过世都是放不下心的…”说着，云升哽咽了。
“何人才能一帆风顺？想当初陈胜都怒而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叹，我们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得…”张择端苦笑着饮了一口酒，“为什么现在的身世偏偏要想雨打浮萍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张择端用力将酒杯掼在桌面上。酒杯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张择端挑起眉毛，拿起酒杯看了看，见没有坏，又放回了远处。
“择端，人生苦短，还是尽快找些可以谋生的路吧，总好过饿死。”云升看着张择端，“别耽误着了，不如我们一起出海经商？或者是我们一起去耕田？要不我们就一起开家酒馆。总之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饿死了皇上不也看不见么！这样不顾人民疾苦的皇上，究竟有些什么用！还不是昏君一个！只知道鱼肉百姓，却不知道为百姓做些实事！”说着，云升激动了，不由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云升，坐下，别张扬。”张择端淡淡的喝着酒一一或许他已经醉了，最起码从柒沐曦的角度来看，他已经醉了。见云升没有动，张择端扯了扯云升的袖子，“别喊这么大声，你在这里喊这些活腻歪了？你以为皇上会听得见么？听到的不过是一些高官贵人的狗腿子，在贵人面前给你搬弄是非一番。而你的话还没等到皇上耳朵里，你就已经被杀掉了知道么！”柒沐曦偏过头去，张择端眼中似乎含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看着张择端，云升没说话，坐了下来。张择端眼中游离着一丝醉意，柒沐曦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本不大的酒馆，现在三个人都安静了，酒馆就显得更安静了。身后的门口，风在吹着，街上一个人没有，更是安静。三个人微醺，柒沐曦趴在桌子上静静的听他们的对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这时，柒沐曦收回了思绪。静静听，外面仍然没有太多人一一或许是还早呢。两个人依旧是伏在桌子上，还没有睡醒。不由得想起昨天他们说的话，柒沐曦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心酸。谁又能想到，在张择端成名之前，竟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每日游走于集市之上，遇见故友也不过是喝喝酒罢了。别提扬名，就是糊口也难以保证，只是每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成功之路哪有好走的？”柒沐曦自己问自己，“他的身世悲苦，难道天下就没有比他更要悲苦的人吗？他最终还是成为了名垂青史的人物，而那些人呢？最终不过是碌碌无为，独善其身罢了。难道那些人不值得人可怜么？那些人分明要比他更值得人可怜。他凭什么这样碌碌无为？他应该站起来为自己的未来奋斗！”想着，柒沐曦杵了杵张择端，想要把张择端杵醒，提醒他去做该做的事。
尝试了几次，张择端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醉了。柒沐曦没有放弃，仍然坚强的杵着张择端，希望把张择端叫醒。结果仍然让柒沐曦大大的失望，柒沐曦不由得上了火。没有犹豫，柒沐曦寻来一盆水，劈头盖脑的浇在了张择端和云升的身上一一柒沐曦没有想到力气这么大，竟然殃及了云升。没办法了，只能对不住他了，最后再给他道歉吧。
云升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看着云升湿的像个落汤鸡，柒沐曦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云升看看柒沐曦一一准确的说是把眼神从柒沐曦的脸上移到柒沐曦手里的盆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头看向门外。“呦，这个时辰了。”云升抖了抖肩膀，“今天真是…”“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柒沐曦满怀歉意的看着云升，“我为了叫醒他，但是不小心伤到了你，真是对不起。天气有些冷了，你快去换件衣服，免得受了风。”“姑娘真是仔细。”云升不温不热，“多谢姑娘了。”“没什么。”柒沐曦同样回答的不温不火，却有些让云升下不来台的感觉。
就在尴尬时，张择端醒了。张择端似乎很完美的化解了尴尬一一他醒了，云升便正常的离开去换衣服了。柒沐曦心里明显猜到云升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没有问出口。也好，就算告诉他是萍水相逢，他也是不会信的。还不如让他这么走了，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不用问了。柒沐曦淡淡一笑，着眼于张择端。
看着张择端惺忪的睡眼还没睁开，柒沐曦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一个男子，竟然颓废到这个状态，你对得起孔孟之道吗！”柒沐曦竟直接揪住了张择端的衣服，“你还不起来！你难道想颓废下去吗！”在这个“疯狂之举”背后，柒沐曦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云升正好看到了这一切。
“云升呢？”张择端坐了起来，“为什么我身上这么冷？”“因为你不起来，我泼的水。”柒沐曦放开张择端，“云升因为你也受了连累，我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他身上，他现在去换衣服了。”“哦。”张择端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择端，换件衣服吧。”云升从身后冒出来，递给了张择端一件衣服，“湿着会伤风的，这可是姑娘说的。”说着，云升把衣服塞进了张择端手里，转向柒沐曦，“萍水相逢，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终于露出意图了，现在开始试探了。”柒沐曦暗暗想着，“这人实在是没意思，不如顺着他的话说，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想到这，柒沐曦笑着说道，“小女子名沐儿。”没有多解释，柒沐曦等待着云升的回答。出乎柒沐曦的意料，云升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收拾了桌子。
“喂！你还不去帮人家收拾！”柒沐曦见云升没有反应，索性开始刺激云升。张择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一没有穿衣服，也没有去收拾桌子。“你就算不白吃也得干活吧。”柒沐曦也站在原地，“你还在人家这里睡了一晚呢！不劳动不得食你不知道么？”张择端一愣，看着柒沐曦冰冷的脸，慢吞吞的移动到桌子旁边。
看着张择端移动过去，柒沐曦装着不在意的走到了门口随意张望。身后果然传来了细细的声音，柒沐曦屏住呼吸听着。“这个女子，好生妒悍啊！”云升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未免太…择端，你可要考虑好了啊！”“考虑什么？”张择端愣住了，“云升你在说什么呢？”“这女子…难道你对她？”云升说话吞吞吐吐，倒让张择端明白了些什么。
“云升，你怕是想多了吧？她不过是我萍水相逢遇上的女子，看她性子爽朗，倒是可以作为朋友才与她共饮的。没想到竟引出你这样的猜度，我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天地可鉴！”张择端坚定地声音似乎提高了声调，让柒沐曦听得清清楚楚。云升没有再说什么，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尴尬，柒沐曦转回了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天地可鉴？”柒沐曦走到了他们身边。“我们在说赤诚之心。”见张择端面色铁青，云升赶紧接过了话头。“哦。”柒沐曦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你说是不是啊？啊？”云升赶紧杵了杵张择端。张择端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云升不知道说什么好，讪讪的闭了口。
“君子之交淡如水。”张择端看似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柒沐曦却是一震。斜眼看去，云升脸上也挂满了纠结的表情，不知道怎样好，慌忙的忙着手底下的活。“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择端淡淡的笑着，“云升，你说是不是？”“呵呵，是啊。”云升面色通红，着急的忙活着手底下的活。“呵呵。”张择端淡淡的笑着，脸上却说不好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