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厂记之五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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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厂围墙之外有个小水坑，阿加外传里所描叙长有黄草的地方。原是块荒废的草地，草皮底下有一皮水。往常下它是不成其为水坑的。后它前面的门店被一家开馆子的买起，挖走了那些草皮，就形成了这一小水坑。乍看去看不见水，只见一层漂浮的蒲笋。这蒲笋是一种水草吧。青绿的覆盖着水面。前面那几栋旧楼也被买起的人开成宾馆。这水坑就在宾馆后了，这方的寂静便有了别样的生灵。

    每天清晨起来扫围墙内地板上的流水时，总听见一阵奇怪的叫声，类似鸟鸣又不似鸟鸣，象是鸭叫又不象鸭叫。紧促激烈的隐藏着惊慌焦躁。每听这一种叫声我的心总涌来股莫名的感伤。它如幽怨呜咽的少妇吧。于这凄楚的边哨小镇被隐于屋后的小水坑内。因小水坑四周是围墙与几小块田地，的确是个相对孤凉之地。却又有着无尽的开阔与丰饶。若我作为鸟是极喜欢这样的地方的，四周有岸有墙，且每天里都有从围墙脚下倒去好吃的饭菜凝听它们鸣叫的女人。是多么美好的事。

    当我又一次把这些剩饭菜倒下去时，忍不住在水坑四周寻了一会。终于看见两只鸭不象鸭，野鸡不象野鸡的东西，嘴巴两边长有一个鸡冠样的红东西。羽毛灰色的夹着暗色点点。看上去差不多是野鸡了，只是颜色不一样，尾巴上没有野鸡那样的长羽毛。若是我从未看见过野鸡就当它是野鸡好了。可我确实是见过野鸡的，的确它们不是野鸡。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小厂事务虽不忙也没多少时间上心这事。可每天早晨那一会，它们叫的声音总把我惊一跳，似触动了内心里某根铉。应该说此刻它们的情绪定是与我心灵曾经有过的某种情绪相吻合的。特别嘹亮却又凄厉。枝桠枝桠枝桠呀呀，仿佛巨大的树枝一枝枝的断去了。如此连续，声音状似鸟却比起鸟来却显得过高，比起鸡来又高雅许多。它或是种野鸟吧，我这样猜测。

    它们在那水坑里过了五六天，一批杀完了宾馆主人又会进来一批。这样它们在小水坑内的身影从来没有消失过。或许它们早不是从前的那几只了，但感觉它们就是同一只。或许它们是很高档的只有高贵有钱人才吃得起。一个星期才销完几只。

    被人弄到了这种地方，且离别了它所生活在的群，如此未路孤单，难怪每天啼叫不已。

    每天早晨我都看见它们听见它们，于繁忙之中想弄清楚它们的名字。已是很旧的一个心情，只是每次早晨过后便忘记了。

    今早我站在围墙阳台上刷牙时又听见它们的叫声，再仔细寻看它们，于是指着它们对宾馆的那个大师傅大叫，正巧他也在刷牙。

    “那两只灰色的是什么东西？”因为与它们一起的还有四五只黑色的水鸭子。

    “哦，那啊，珍珠鸡”

    “珍珠鸡，看象野鸡，里面当真有个鸡字。”

    得知它们叫珍珠鸡高兴极了。好多天来，我终于知道它们的名字了：珍珠鸡。好奇怪的名字，真不知什么来历。仿佛与非洲有关，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