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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一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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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秋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做。
她们走了，张桂兰再也维持不住淡定，她颤着声儿问周天诚，“你不在家睡觉，是跑到山上去了？”还猎回来了这么多猎物！
“嗯。”
看着这么懂事乖巧的儿子，张桂兰心里涌起愧疚之意，她眼眶通红，泪水盈盈，“好孩子，好孩子，他们说得没错，你是带着福气回来的。”
周天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求助地看向周玉英。
周玉英拉着张桂兰的手，“娘，别哭，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
“是是是，我不哭，不能把家里的福气哭没了。”张桂兰振作起来，她抹掉眼泪，“我一大早拿了钱去还给昨天帮忙垫付了医药费的好心村民，还剩下一点余钱。
家里的地虽说是荒地，只往里种了些黄豆和花生，还空着不少的位置，但也得再种点菜，我跟大山商量过了，去镇子上买点种子回来种。”
周玉英说：“娘，那我们先把地挖出来，之后再买种子。”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天诚，这会儿正是大家伙儿要出门的时间，晚点人少了，咱们再拿着这些谢礼一一登门拜访。
你昨晚上都没有睡觉，现在去吃点早饭，再好好睡上一觉。”
周家。
大清早天刚擦亮，周福顺夫妇俩，周大峰夫妇俩去了地里做农活，干到日头升起，唐三娘急急忙忙回来做早饭。
吃了早饭，王金花让唐三娘去喂鸡鸭。
王金花忙个事情的功夫，唐三娘没了人影，鸡鸭没喂，堂屋里的碗筷没收没洗。
正当王金花气得手拿扫帚，满屋子转悠找人时，唐三娘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回来了。
“娘，娘，你猜我去空房看见了什么？”
“好哦，居然是跑到外面躲懒去了，老娘今天不脱你一层皮，你是不知道……”
“等等，空房？”
“胡家人没有到家来闹，看来是跑到空房去闹了吧？”王金花呵呵笑起来，本来气得火冒三丈的，这会儿的心情别提有多舒爽了。
哪知，唐三娘道：“没有！”
“怎么没有？”
“真的没有，我专门为这事儿跑到空房去看了，没看到有胡家人来闹过的样子，反倒是，反倒是看见……”唐三娘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起来。
“啪”的几下，王金花手里的扫帚狠狠打在唐三娘的小腿肚子上，耷拉的三角眼往上一掀，凶相尽显，“把话说清楚！”
唐三娘哎哟哎哟直喊疼，为了不挨打，她语速极快地说了出来：“我看到吴老二家的带孩子去了空房，她们不是空手去的，拿了两个菜篮子，看着满满当当，还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好几只兔子呢！”
“这还没完，她们一家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鸡！”
“兔子？鸡？”王金花慢慢放下手里的扫帚，思考起来，“吴老二家的那个向来跟张桂兰交好，难不成是她们带着吃的和兔子送给周大山他们了？”
她眉头一皱，咦了一声，“不对啊，这吴老二家刚被赶出来，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手笔，有多的余粮送给别人。
仔细想来，最近这段时间，吴老二好像总是往镇子上跑。”
同一时刻，当事人吴平仓从镇子上买了十斤多肥肠回来，他跟吴静秋一起把肥肠洗了，马不停蹄地赶往镇子。
留在家里的吴静秋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躁得很。
“静秋姐姐。”
杨晓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下一秒，她跑进了堂屋。
“静秋姐姐，昨天你认识的几个字会不会写了？”
“会了，我们去后院，我写给你看。”
后院是沙地，吴静秋新识了字，想写字的时候就会回去，捡起地上的枯枝，当成笔一样书写。
蹲在地上，吴静秋端端正正地写了几个字，每写一个便念出来了。
“静秋姐姐棒棒，都对了！”杨晓雪表现得比吴静秋本人还要高兴。
目前吴静秋学的字是书上记载着地蛋内容的字，学了数日，一页纸还没学完。
有时候，某些字认识了，却不知晓其中的含义，杨晓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对此，吴静秋还挺苦恼的，打算日后再请教一下吕文海。
随后，杨晓雪又念了书上的几个字，吴静秋记下后，在沙地上写起来。
杨晓雪捧着书翻来翻去地看，被吴静秋说过几次，倒是记得动作轻柔了。
“静秋姐姐，什么是八角香叶啊，写这本书的人说用这些东西把肉煮熟了，再熏一熏，可好吃了。”
杨晓雪咕噜咕噜直咽口水。
“八角？”吴静秋手上顿住。
这一问，当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是她八岁那年过年的时候，她去一户人家吃了酒席，回来没多久肚子疼得厉害，牛文说她是一下子吃多了太杂太油的东西，肚子受不了。
牛文给她弄了三个长着有小角角的东西泡热水，泡出来的水呈淡褐色，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那是她第一次闻到那么香的东西，她好奇地问了一嘴，得到的回复是‘八角’。
八角八角，的确是长了很多个小角角，因此，她记忆深刻。
后来她喝了那碗热水，肚子就不疼了。
“八角啊，是一种药，治疗肚子疼的。”
“啊？药还可以用来做菜，能好吃吗？”杨晓雪皱起眉，一脸抗拒地摇了摇头。
“晓雪，你刚刚说什么熏肉，是哪里写着的？”
杨晓雪手一指，指着记载着地蛋内容的其中一页说：“喏，就是这里，静秋姐姐，什么是题外话啊？”
“我也不知道，这题外话又是什么，跟熏肉有何关系？”吴静秋的眼里露出深深的疑惑。
“这里写着“插一句题外话”，西辕北境哆唻部落每年盛大举行一场祭祀，其中一熏肉让人欲罢不能，将肉加入八角香叶……”
“静秋姐姐，药是苦苦的，这个熏肉肯定不好吃。”杨晓雪摇摇头，把书页翻了篇儿。
吴静秋低眸，若有所思。
练了会字，吴静秋觉得学得差不多了，跟往常一样，从书上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图像，让杨晓雪念一念，她听得格外认真。
大半个时辰后，吴平仓回来了。
吴静秋听到动静，小跑出去，“爹，今日情况如何？”
吴平仓卸下身上的背篓，表情凝重，“不太好啊，今日我去喜迎来，没看到陆掌柜，接待我的是小二。
后来厨房里的厨师找到我说，这两天的肥肠菜品还是以免费的形式送出去，但反响都不是很好，他让我们不要再送了。”
最坏的预想还是来了！
怕吴静秋伤心，吴平仓安慰她道：“没事儿，这个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近来家里松泛了些，今天早上我掀开稻草看了一眼，有些地蛋上面冒出了个嫩个芽呢。”
地蛋发出嫩芽，的确算得上是喜事一件，提及此事，冲淡走了吴静秋眼底的些许忧虑。
“秋儿啊，你不是说地蛋发芽了要把它们切成一块块的往地里种下吗，那咱家的地够不够种啊？”
“过几天我们看看一个地蛋能发多少芽，多的话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我们恐怕得去找里正。”
隐约猜出吴静秋的想法，吴平仓惊诧出声：“秋儿，你的意思是……”
“试一试，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她又道：“地蛋顺利出芽了，我再去挑选一些比较好的，继续按照这个法子再催点芽出来。”
吴平仓正有此意：“趁着有空，现在就去，早点做了以免忘记。”
父女俩一起去忙活了。
吃过午饭，吴平仓夫妻俩把手里的钱算了一下，有一两多。
现在，摆在他们家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是拿钱买一石糙米，把房子定下来，还是继续利用这些钱再做点儿什么。
夫妻俩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把目光投向女儿。
“秋儿，你是怎么想的？”
吴静秋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做。
她们走了，张桂兰再也维持不住淡定，她颤着声儿问周天诚，“你不在家睡觉，是跑到山上去了？”还猎回来了这么多猎物！
“嗯。”
看着这么懂事乖巧的儿子，张桂兰心里涌起愧疚之意，她眼眶通红，泪水盈盈，“好孩子，好孩子，他们说得没错，你是带着福气回来的。”
周天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求助地看向周玉英。
周玉英拉着张桂兰的手，“娘，别哭，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
“是是是，我不哭，不能把家里的福气哭没了。”张桂兰振作起来，她抹掉眼泪，“我一大早拿了钱去还给昨天帮忙垫付了医药费的好心村民，还剩下一点余钱。
家里的地虽说是荒地，只往里种了些黄豆和花生，还空着不少的位置，但也得再种点菜，我跟大山商量过了，去镇子上买点种子回来种。”
周玉英说：“娘，那我们先把地挖出来，之后再买种子。”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天诚，这会儿正是大家伙儿要出门的时间，晚点人少了，咱们再拿着这些谢礼一一登门拜访。
你昨晚上都没有睡觉，现在去吃点早饭，再好好睡上一觉。”
周家。
大清早天刚擦亮，周福顺夫妇俩，周大峰夫妇俩去了地里做农活，干到日头升起，唐三娘急急忙忙回来做早饭。
吃了早饭，王金花让唐三娘去喂鸡鸭。
王金花忙个事情的功夫，唐三娘没了人影，鸡鸭没喂，堂屋里的碗筷没收没洗。
正当王金花气得手拿扫帚，满屋子转悠找人时，唐三娘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回来了。
“娘，娘，你猜我去空房看见了什么？”
“好哦，居然是跑到外面躲懒去了，老娘今天不脱你一层皮，你是不知道……”
“等等，空房？”
“胡家人没有到家来闹，看来是跑到空房去闹了吧？”王金花呵呵笑起来，本来气得火冒三丈的，这会儿的心情别提有多舒爽了。
哪知，唐三娘道：“没有！”
“怎么没有？”
“真的没有，我专门为这事儿跑到空房去看了，没看到有胡家人来闹过的样子，反倒是，反倒是看见……”唐三娘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起来。
“啪”的几下，王金花手里的扫帚狠狠打在唐三娘的小腿肚子上，耷拉的三角眼往上一掀，凶相尽显，“把话说清楚！”
唐三娘哎哟哎哟直喊疼，为了不挨打，她语速极快地说了出来：“我看到吴老二家的带孩子去了空房，她们不是空手去的，拿了两个菜篮子，看着满满当当，还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好几只兔子呢！”
“这还没完，她们一家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鸡！”
“兔子？鸡？”王金花慢慢放下手里的扫帚，思考起来，“吴老二家的那个向来跟张桂兰交好，难不成是她们带着吃的和兔子送给周大山他们了？”
她眉头一皱，咦了一声，“不对啊，这吴老二家刚被赶出来，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手笔，有多的余粮送给别人。
仔细想来，最近这段时间，吴老二好像总是往镇子上跑。”
同一时刻，当事人吴平仓从镇子上买了十斤多肥肠回来，他跟吴静秋一起把肥肠洗了，马不停蹄地赶往镇子。
留在家里的吴静秋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躁得很。
“静秋姐姐。”
杨晓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下一秒，她跑进了堂屋。
“静秋姐姐，昨天你认识的几个字会不会写了？”
“会了，我们去后院，我写给你看。”
后院是沙地，吴静秋新识了字，想写字的时候就会回去，捡起地上的枯枝，当成笔一样书写。
蹲在地上，吴静秋端端正正地写了几个字，每写一个便念出来了。
“静秋姐姐棒棒，都对了！”杨晓雪表现得比吴静秋本人还要高兴。
目前吴静秋学的字是书上记载着地蛋内容的字，学了数日，一页纸还没学完。
有时候，某些字认识了，却不知晓其中的含义，杨晓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对此，吴静秋还挺苦恼的，打算日后再请教一下吕文海。
随后，杨晓雪又念了书上的几个字，吴静秋记下后，在沙地上写起来。
杨晓雪捧着书翻来翻去地看，被吴静秋说过几次，倒是记得动作轻柔了。
“静秋姐姐，什么是八角香叶啊，写这本书的人说用这些东西把肉煮熟了，再熏一熏，可好吃了。”
杨晓雪咕噜咕噜直咽口水。
“八角？”吴静秋手上顿住。
这一问，当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是她八岁那年过年的时候，她去一户人家吃了酒席，回来没多久肚子疼得厉害，牛文说她是一下子吃多了太杂太油的东西，肚子受不了。
牛文给她弄了三个长着有小角角的东西泡热水，泡出来的水呈淡褐色，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那是她第一次闻到那么香的东西，她好奇地问了一嘴，得到的回复是‘八角’。
八角八角，的确是长了很多个小角角，因此，她记忆深刻。
后来她喝了那碗热水，肚子就不疼了。
“八角啊，是一种药，治疗肚子疼的。”
“啊？药还可以用来做菜，能好吃吗？”杨晓雪皱起眉，一脸抗拒地摇了摇头。
“晓雪，你刚刚说什么熏肉，是哪里写着的？”
杨晓雪手一指，指着记载着地蛋内容的其中一页说：“喏，就是这里，静秋姐姐，什么是题外话啊？”
“我也不知道，这题外话又是什么，跟熏肉有何关系？”吴静秋的眼里露出深深的疑惑。
“这里写着“插一句题外话”，西辕北境哆唻部落每年盛大举行一场祭祀，其中一熏肉让人欲罢不能，将肉加入八角香叶……”
“静秋姐姐，药是苦苦的，这个熏肉肯定不好吃。”杨晓雪摇摇头，把书页翻了篇儿。
吴静秋低眸，若有所思。
练了会字，吴静秋觉得学得差不多了，跟往常一样，从书上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图像，让杨晓雪念一念，她听得格外认真。
大半个时辰后，吴平仓回来了。
吴静秋听到动静，小跑出去，“爹，今日情况如何？”
吴平仓卸下身上的背篓，表情凝重，“不太好啊，今日我去喜迎来，没看到陆掌柜，接待我的是小二。
后来厨房里的厨师找到我说，这两天的肥肠菜品还是以免费的形式送出去，但反响都不是很好，他让我们不要再送了。”
最坏的预想还是来了！
怕吴静秋伤心，吴平仓安慰她道：“没事儿，这个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近来家里松泛了些，今天早上我掀开稻草看了一眼，有些地蛋上面冒出了个嫩个芽呢。”
地蛋发出嫩芽，的确算得上是喜事一件，提及此事，冲淡走了吴静秋眼底的些许忧虑。
“秋儿啊，你不是说地蛋发芽了要把它们切成一块块的往地里种下吗，那咱家的地够不够种啊？”
“过几天我们看看一个地蛋能发多少芽，多的话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我们恐怕得去找里正。”
隐约猜出吴静秋的想法，吴平仓惊诧出声：“秋儿，你的意思是……”
“试一试，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她又道：“地蛋顺利出芽了，我再去挑选一些比较好的，继续按照这个法子再催点芽出来。”
吴平仓正有此意：“趁着有空，现在就去，早点做了以免忘记。”
父女俩一起去忙活了。
吃过午饭，吴平仓夫妻俩把手里的钱算了一下，有一两多。
现在，摆在他们家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是拿钱买一石糙米，把房子定下来，还是继续利用这些钱再做点儿什么。
夫妻俩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把目光投向女儿。
“秋儿，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