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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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娟哭着喊着要见娘娘，没形象地满床打滚。然后, 元香告诉她杨琼的视频重新接通了。她爬过来看, 就看见娘娘的身影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娘娘的脸出现在手机前。
“又闹什么呢？”娘娘一脸无奈。
“娘娘！”如娟立刻坐起身，伸手将脸上乱了的头发整理好, 露出微笑。“我们想您了。”
沈秋华对着手机看对面的人，还是觉得不太习惯。她看了举着手机的杨琼一眼，吓得杨琼习惯握枪的手都抖了三抖。“以后你要和她们视频, 和我说一声就行。不许再偷拍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杨琼立刻点头。“我……我知道了。”
“你们俩没事也别总烦杨琼。她现在跟着我也挺辛苦的。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在群里说就好，不许以后背着我做这种事。”沈秋华对于偷拍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是是是，娘娘我们错了。”如娟用胳膊撞了元香一下，元香急忙也跟着认错。
沈秋华拿起小水壶喝口水，问道：“你们只是想我这么简单？”
“谢谢娘娘支持我们。”道谢当然是第一位的。虽然以几人的关系来说，道谢显得见外了。可是娘娘的恩典, 必须当面谢，这是规矩。
沈秋华擦着脸上的汗, “都叫娘娘了, 不支持你们支持谁？”她将小水壶塞给杨琼, “过来帮我练器械。”
杨琼立刻对着手机挥手，然后切断了视频。
如娟看着元香，“姐，我感觉咱们的娘娘回来了。你看刚才命令杨琼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哇！真的是娘娘没错！”
元香抓着她乱动的手, “你老实点吧。刚刚娘娘的话还没得教训。这次的事不是大事, 不过娘娘的规矩你应该记得，这种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如娟低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明是你提议的，怎么最后变成我的错了？”
元香揉揉她的长发，“谁让你闹腾那么欢。”
健身之后，沈秋华和杨琼回到房间。杨琼将沈秋华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你生气了？”
沈秋华笑，“哪那么容易生气？”
“可你刚才的语气那么冷。元香和如娟估计都被你吓到了。”杨琼才不会自己也被吓到了。
沈秋华伸手圈住杨琼的脖子。“我不这么说，以后那两个丫头会越来越过分的。你以为这次的事是谁提议的？”
“如娟啊。”杨琼理所当然地说。她是接到如娟的视频请求的。
“应该是元香。要是如娟提议的，她早就说了。”沈秋华手上用力，拉低了杨琼的头，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我是无所谓。两个丫头不敢在我面前造次。可是她们会来缠着你。你确定你应付得了她们？”
“咳……”杨琼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不确定能不能应付她们。但是我很确定我应付不了你目前的这种姿势。”
耳边传来沈秋华低低的笑声，听在杨琼耳中那么妩媚，那么诱人。
这种时候还要说话那就真怂了。杨琼撑着墙壁的手抱紧了沈秋华汗涔涔的身体，低头吻住了那张诱人的嘴。
沈秋华当然是故意的。两人这段时间每天忙个不停，杨琼很体贴，见她一天都当48小时过了，晚上这点时间就让她好好休息。沈秋华确实很累，这么大强度的训练不是一向养尊处优的她轻易能适应的。可是为人妻的义务她是懂的。再说，她也渴望着杨琼。
两人的纠缠一路从房间转战到浴室。温热的水从花洒流出，打湿了两人的身体。杨琼抱着沈秋华的身体，已经能够感觉到她纤瘦的胳膊变得有一点硬实了。
“有肌肉了。”杨琼戳戳沈秋华的手臂，“结识多了。”
“都说吃鸡蛋增肌，你又不给我吃。”沈秋华靠在杨琼怀里，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你要干嘛？练成女超人啊？”杨琼简直吓死了。想到她软绵绵的秋华变成一个肌肉女，那画面……
沈秋华难得露出迟疑的表情。她的手捏着杨琼的手臂，“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身体很漂亮。我也想像你这样。”沈秋华的眼睛从上到下对杨琼进行了一次全身扫描。
“像我这样？”杨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沈秋华的身体她看得多了，自己的身体，在娘娘面前自惭形秽啊！“我可不是靠吃鸡蛋练出来的。”
杨琼当兵也好，当保镖也好，都是因为自己的性别具有一定迷惑性的。毕竟世人总是对女人的武力值低估一些。如果自己练得满身肌肉，傻子都看出来你是个练家子了，还迷惑个鬼啊！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慢慢练起来就好。你又不是要参加健美比赛，你现在的肌肉都是用来维持基本的速度和力量。这两样是你拍打戏的基础。”杨琼真是苦口婆心。她感觉沈秋华对于肌肉谜之感兴趣。这可太吓人了。
沈秋华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速度和力量，其实没有肌肉也是可以的。”
杨琼猛点头。感觉娘娘完全理解错了。“速度和力量是关键，肌肉没有最好。”
沈秋华又伸手捏捏杨琼的手臂，再捏捏自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还是你的手臂好看。”杨琼手臂上，或者说杨琼的全身都没有一丝赘肉。肌肉虽然不明显，却能保持身材修长漂亮。
“慢慢来，你也可以的。”杨琼赔笑。
两人一边洗澡还能一边研究这么正经的事情，杨琼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这件事聊完之后，画风很快就转变成儿童不宜。
深夜，沈秋华已经睡熟了。她今晚放纵了一下，杨琼纵然怜惜她，到底是饿狠了，还是把她累坏了。
杨琼在处理食材，丢进锅里，调好了烹饪程序后，这才上床抱着沈秋华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天沈秋华被杨琼叫醒的时候，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她皱着眉，要靠杨琼扶才能坐起来。
“你昨晚干什么了？”沈秋华不满。
杨琼觉得自己好冤啊！自己可是替沈秋华的身体着想，没吃几口就放她去睡觉了。
“好疼！”沈秋华靠在杨琼身上，感觉自己全身的肉都在疼。
“昨晚没替你按摩。”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沈秋华这样的锻炼虽然是循序渐进的，但是对于从来不参加体育运动的人来说，一下子加这么大的量，就算人能坚持，身体也坚持不了。杨琼每晚都要替沈秋华按摩肌肉，帮助她放松的。昨晚上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哪里顾得上那些？
原因找到了，沈秋华也只好认了。谁让她自作孽，不可活呢？
“那我今天怎么办？”沈秋华苦着脸。特别无助地看着杨琼。
当心爱的女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杨琼就是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来。
“我一会儿用专治肌肉拉伤的药膏给你按摩一下，应该能有一些作用。今天的晨练你就不要去了。拍戏应该可以正常进行。不过肯定会疼，这得靠你自己坚持了。”
按摩之后，沈秋华全身除了一层汗。杨琼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帮她换好衣服。这时候差不多该下楼吃早饭了。
两人吃了早饭坐剧组的车赶到片场，立刻就听到一个消息，剧组一周后要组织媒体和粉丝探班。
“探班？”沈秋华拍了几部戏，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探班。
“剧组一般是会组织这种活动的，也是提高电视剧的知名感，宣传一下。”站在她身边的孙烈接口道。
沈秋华礼貌地微笑，“烈哥早。”
其实按年纪来说沈秋华比孙烈还要大一岁。不过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无论大小都叫孙烈“烈哥”，沈秋华就跟着一起叫了。
“你今天没什么精神，昨晚没休息好吗？”孙烈看得出沈秋华今天的脸色不大好。
“还好。”沈秋华看了杨琼一眼，想起昨晚上的疯狂，脸有些红。
“看你最近都在健身，这是在做什么？为下一部戏做准备？”孙烈不是天天健身，偶尔会去一次，维持自己的肌肉。在他看来，女人健身无非就是为了减肥。沈秋华明明不胖，就算以演员的要求来看，体重也绝对在女演员平均值以下，为什么还要健身？
“我想锻炼一下。”沈秋华无意多说。
孙烈也不会刨根问底，点点头，“我先去化妆，一会儿见。”
今天沈秋华有三场戏。越来拍摄的后期，她的戏份越多。很难说这不是导演的私心。不过越到拍摄后期，她对于贵妃这个人物的理解就越透彻。她自己不是贵妃这样的老好人。对于后宫安定与否也不关心。前世她能和皇后联手，不过是后宫若是乱了，她也很难独善其身。
“贵妃这个人，眼中有皇上，有皇宫，有家族，唯独没有她自己。这不是一个大女人，她看不见江山万里，看不见黎民社稷。她只能看到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族，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做出很多看似很傻的事情。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也许就是后宫之中最后的天理公道了。”
沈秋华全身疼，不好随意走动，于是就坐在椅子上和杨琼分析人物。
导演钱言和编剧一起路过，将这段话听得真真切切。他们没有过来搭茬，互相看了一眼，走过去了。
杨琼低声道：“导演和编剧过去了。”
沈秋华皱皱眉，要忍着身上的酸痛并不容易啊。“这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编剧虽然不熟悉后宫，故事编得还不错。贵妃这个人设前期立住了，希望后期不会崩了。”
凌湘君刚刚听说组织探班活动，立刻让助理和自己的粉丝后援会联系，组织应援活动。
今天她和孙烈有一场亲热戏，尺度还挺大。两人虽然都是演员，到底入行时间段，还没有那么专业。这会儿见了面有些尴尬。
钱言过来说戏。两人先对了一遍。结果就在动作上卡住了。
“你要先把她拉进怀里，然后她先是抗拒，你这样深情的望着她，然后她一点点软化下来，这样，你们一起倒在床上，对对，然后亲吻，对，就这样。”钱言亲身上阵，又是比划又是躺的，给两人一点一点讲解动作。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又对了一遍戏。
“皇上的眼神要再深情一些，炽热一些。如婷的眼神要又变化，变化懂吗？你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是又不敢推开他，一点点软化。”钱言要的是眼神戏。
两人又对了三遍，总算把眼神搞对了。
正式开拍，两人拥抱亲吻滚床单。一遍、两遍、三遍……
钱言说过的时候，三个小时都过去了。两人中间补了好几次妆。
凌湘君回到自己休息的房车里，揉着嘴，“累死我，嘴都要肿了。”
助理递过水杯，“刚才那一段真是看得人少女心爆棚啊！”
“是吗？孙烈是真挺帅的。”刚才两人这么多次亲密接触，凌湘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孙烈。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深情起来，眼眸里真的蕴藏了一片海，足以让女人的心沉溺其中。
“毕竟是粉丝选出来的新生代帅男啊。”助理星星眼。
凌湘君看着助理的表情，若有所思。
杨琼的药膏加按摩效果很显著。三天之后沈秋华又可以恢复锻炼了。只是锻炼的内容发生了变化。首先她的舞蹈已经熟练，不用去排练室练习了。然后就是杨琼为了防止她把空出来的时间都拿去练肌肉，给她增加了技巧练习。其实就是最基本的武术动作。
沈秋华有舞蹈底子，柔韧性没什么问题。杨琼教了她一套基本长拳动作，让她每天练习。然后给了她一把折扇。
“这个用来干什么？”沈秋华前世都是用团扇的，折扇是男子用的。
“别急。”杨琼打开电视，翻出手机按了几下，播放了一个视频，直接投屏到电视上两人一起看。
“包青天？”沈秋华看着那硕大的三个字还有一张黑脸问道。
杨琼伸手圈住她的腰，示意她别急。
这是一个《包青天》的视频剪辑。里面都是展昭转剑的画面。
如何当一个动作演员？这题杨琼不会做。如果是杨琼自己，随便打打应该就可以了。可是沈秋华几乎是零基础，那就要慎重了。杨琼明白，沈秋华不是要练成她这样的身手。沈秋华的最终目的依旧是演员。所以只要打得好看，打得上镜就好了。这一点杨琼还真是外行。她自己打架一点都不好看，力求一招制敌，不留后患。这样放到镜头前根本没法拍。
所以这种事必须要请教内行人。内行人当然就是武术指导了。还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打戏怎么拍？和杨琼关系不错的武术指导徐丹和谢众都收到了杨琼的消息。两人愣了一下之后都是欣喜若狂，以为杨琼这是想通了，终于要当明星了。结果一听说是沈秋华要演打戏，两人又都兴趣缺缺。
沈秋华这种典型的古装美女，为什么要拍打戏呢？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够了。在弄清楚沈秋华确实下决心要拍打戏后，两人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
没有武术基础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除了练习速度和力量外，最好能够熟悉武器。比如挽个剑花什么的。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其实没几个女演员能做到。
徐丹建议杨琼给沈秋华看看以前的电视剧，那会儿的演员还愿意在武打上下功夫钻研，武术指导也有文章可做。这段展昭的视频剪辑，就是徐丹传过来的。
沈秋华看完，立刻就明白了杨琼的用意。“你要我用扇子代替剑？”
“剑太重。就算没开刃也有危险性。你先用扇子练，连熟了之后我再去弄把剑来。”杨琼把折扇递到沈秋华手里。
这种大折扇对于沈秋华来说同样不轻。她转了一圈折扇就掉地上了。
“我来教你。”杨琼前世得欧阳霆亲传剑法，御赐映月短剑玩得可溜了。换了折扇也一样，她开始了手把手的教学。
第二天，两人去片场的路上就看到一条娱乐新闻。是一段小视频，录的正是那天孙烈和凌湘君拍摄亲热戏又抱又吻又滚的戏。新闻标题是《假戏真做，孙烈凌湘君拍戏中护生情愫》，下面评论里有说俊男美女天生一对的，有双方粉丝互相骂的，有路人表示祝福的，有称该条新文不实，呼吁举报的。总之眼球吸引了很多，热度上去了。
微博上“孙烈凌湘君”的热搜词直接到了第五。多家营销号转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视频的？有粉丝混进来了？”杨琼不解。
沈秋华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件事远没有杨琼说的那么简单。
到了片场，孙烈和凌湘君都没在，今天他们和导演出外景去了。沈秋华是没有外景的。贵妃是深宫女人，所有的戏都在这个皇宫里完成。
今天她有一场舞蹈戏，不是什么重头戏，她跳了一遍就过了。副导演是导演钱言的弟弟钱语。他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秋华，你这舞蹈是怎么练的？无论哪个角度拍出来都这么好看。”
“练得多而已。”沈秋华擦着头上的汗。她的体力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上次肌肉的酸痛还没有完全消除。这次跳舞这么大的动作，还是会疼的。
“现在像你这么有灵气又刻苦的演员不多了。”钱语感慨。
外景地。
孙烈也看到了微博上的热搜。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立刻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处理此事。
到了下午，微博上的热搜终于撤了。但是那些转发评论什么的就没办法了。孙烈拿着手机，看着不远处正在看剧本的凌湘君，抿着唇不说话。
“烈哥，这件事很奇怪。当时我在现场。现场都是工作人员，不可能有粉丝混进来的。”助理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还是确定没有粉丝存在。
“那就是工作人员。”孙烈收回目光，“你说这个视频爆出来，对谁有好处？”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烈哥，我说实话，对你们俩都有好处。”助理看到孙烈有话要说，急忙接着道：“不过我知道烈哥你不炒绯闻的。那就是对凌湘君有好处了。”
“真是为了红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孙烈外形好，很多女明星都愿意和他炒绯闻。可是炒得这么低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凌湘君的助理一早就把这条消息给她看了。“效果还不错。”凌湘君安排人发的新闻，热搜也是她买的。她估计凭着这条绯闻，她的热度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了。至于孙烈粉丝的谩骂，她根本不在乎。
“烈哥会不会找你麻烦啊？”助理担心。
“这种事没有挑明说的。他也不是新人，哪会这么蠢？”至于孙烈会不会对自己反感，她同样不在乎。她想要的是孙烈的名气和热度，对于孙烈这个人，她其实还看不上眼。
两天后，各家媒体一早就赶来探班。孙烈和凌湘君都有粉丝后援团组织的应援活动。沈秋华今天就一场戏，还是在下午。因为今天的主角是孙烈和凌湘君。
上午沈秋华干脆没有去片场。晨练结束后就和杨琼学习最简单的拳脚。沈秋华身体柔软，做出来的动作舒展好看，但是杨琼始终觉得别扭。
“哪儿不对？”
杨琼摸着下巴。“你一做动作，我就总感觉你要跳舞。”
沈秋华抬手就是一下，杨琼的反应多快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不错，速度比以前快了，但是力量还是不行。”
“那说明我还要继续努力锻炼。”沈秋华挣了两下，始终没有挣开杨琼的怀抱。
“没事。拍打戏真正辛苦的不是你，是和你配合的演员。你不会打没关系，武行的演员很打就行了。你知道我们当兵都是从挨打开始练的。先学会挨打，才开始学打人。”杨琼抱着她，阻止她还要继续锻炼力量的想法。
“要不……你……打我试试？”沈秋华试探性地问。
杨琼将头枕在她的肩头上吃吃地笑。“我打你？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护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你？秋华，你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
被嘲笑了的沈秋华也不恼。杨琼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些触动。最近她确实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锻炼上，一门心思要拍打戏。可是拍了打戏就能摆脱目前尴尬的定位吗？自己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走吧，咱们该去片场了。看看那两位主角怎么演今天的戏。”杨琼和沈秋华乘车去了片场。
如娟哭着喊着要见娘娘，没形象地满床打滚。然后, 元香告诉她杨琼的视频重新接通了。她爬过来看, 就看见娘娘的身影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娘娘的脸出现在手机前。
“又闹什么呢？”娘娘一脸无奈。
“娘娘！”如娟立刻坐起身，伸手将脸上乱了的头发整理好, 露出微笑。“我们想您了。”
沈秋华对着手机看对面的人，还是觉得不太习惯。她看了举着手机的杨琼一眼，吓得杨琼习惯握枪的手都抖了三抖。“以后你要和她们视频, 和我说一声就行。不许再偷拍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杨琼立刻点头。“我……我知道了。”
“你们俩没事也别总烦杨琼。她现在跟着我也挺辛苦的。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在群里说就好，不许以后背着我做这种事。”沈秋华对于偷拍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是是是，娘娘我们错了。”如娟用胳膊撞了元香一下，元香急忙也跟着认错。
沈秋华拿起小水壶喝口水，问道：“你们只是想我这么简单？”
“谢谢娘娘支持我们。”道谢当然是第一位的。虽然以几人的关系来说，道谢显得见外了。可是娘娘的恩典, 必须当面谢，这是规矩。
沈秋华擦着脸上的汗, “都叫娘娘了, 不支持你们支持谁？”她将小水壶塞给杨琼, “过来帮我练器械。”
杨琼立刻对着手机挥手，然后切断了视频。
如娟看着元香，“姐，我感觉咱们的娘娘回来了。你看刚才命令杨琼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哇！真的是娘娘没错！”
元香抓着她乱动的手, “你老实点吧。刚刚娘娘的话还没得教训。这次的事不是大事, 不过娘娘的规矩你应该记得，这种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如娟低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明是你提议的，怎么最后变成我的错了？”
元香揉揉她的长发，“谁让你闹腾那么欢。”
健身之后，沈秋华和杨琼回到房间。杨琼将沈秋华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你生气了？”
沈秋华笑，“哪那么容易生气？”
“可你刚才的语气那么冷。元香和如娟估计都被你吓到了。”杨琼才不会自己也被吓到了。
沈秋华伸手圈住杨琼的脖子。“我不这么说，以后那两个丫头会越来越过分的。你以为这次的事是谁提议的？”
“如娟啊。”杨琼理所当然地说。她是接到如娟的视频请求的。
“应该是元香。要是如娟提议的，她早就说了。”沈秋华手上用力，拉低了杨琼的头，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我是无所谓。两个丫头不敢在我面前造次。可是她们会来缠着你。你确定你应付得了她们？”
“咳……”杨琼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不确定能不能应付她们。但是我很确定我应付不了你目前的这种姿势。”
耳边传来沈秋华低低的笑声，听在杨琼耳中那么妩媚，那么诱人。
这种时候还要说话那就真怂了。杨琼撑着墙壁的手抱紧了沈秋华汗涔涔的身体，低头吻住了那张诱人的嘴。
沈秋华当然是故意的。两人这段时间每天忙个不停，杨琼很体贴，见她一天都当48小时过了，晚上这点时间就让她好好休息。沈秋华确实很累，这么大强度的训练不是一向养尊处优的她轻易能适应的。可是为人妻的义务她是懂的。再说，她也渴望着杨琼。
两人的纠缠一路从房间转战到浴室。温热的水从花洒流出，打湿了两人的身体。杨琼抱着沈秋华的身体，已经能够感觉到她纤瘦的胳膊变得有一点硬实了。
“有肌肉了。”杨琼戳戳沈秋华的手臂，“结识多了。”
“都说吃鸡蛋增肌，你又不给我吃。”沈秋华靠在杨琼怀里，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你要干嘛？练成女超人啊？”杨琼简直吓死了。想到她软绵绵的秋华变成一个肌肉女，那画面……
沈秋华难得露出迟疑的表情。她的手捏着杨琼的手臂，“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身体很漂亮。我也想像你这样。”沈秋华的眼睛从上到下对杨琼进行了一次全身扫描。
“像我这样？”杨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沈秋华的身体她看得多了，自己的身体，在娘娘面前自惭形秽啊！“我可不是靠吃鸡蛋练出来的。”
杨琼当兵也好，当保镖也好，都是因为自己的性别具有一定迷惑性的。毕竟世人总是对女人的武力值低估一些。如果自己练得满身肌肉，傻子都看出来你是个练家子了，还迷惑个鬼啊！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慢慢练起来就好。你又不是要参加健美比赛，你现在的肌肉都是用来维持基本的速度和力量。这两样是你拍打戏的基础。”杨琼真是苦口婆心。她感觉沈秋华对于肌肉谜之感兴趣。这可太吓人了。
沈秋华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速度和力量，其实没有肌肉也是可以的。”
杨琼猛点头。感觉娘娘完全理解错了。“速度和力量是关键，肌肉没有最好。”
沈秋华又伸手捏捏杨琼的手臂，再捏捏自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还是你的手臂好看。”杨琼手臂上，或者说杨琼的全身都没有一丝赘肉。肌肉虽然不明显，却能保持身材修长漂亮。
“慢慢来，你也可以的。”杨琼赔笑。
两人一边洗澡还能一边研究这么正经的事情，杨琼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这件事聊完之后，画风很快就转变成儿童不宜。
深夜，沈秋华已经睡熟了。她今晚放纵了一下，杨琼纵然怜惜她，到底是饿狠了，还是把她累坏了。
杨琼在处理食材，丢进锅里，调好了烹饪程序后，这才上床抱着沈秋华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天沈秋华被杨琼叫醒的时候，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她皱着眉，要靠杨琼扶才能坐起来。
“你昨晚干什么了？”沈秋华不满。
杨琼觉得自己好冤啊！自己可是替沈秋华的身体着想，没吃几口就放她去睡觉了。
“好疼！”沈秋华靠在杨琼身上，感觉自己全身的肉都在疼。
“昨晚没替你按摩。”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沈秋华这样的锻炼虽然是循序渐进的，但是对于从来不参加体育运动的人来说，一下子加这么大的量，就算人能坚持，身体也坚持不了。杨琼每晚都要替沈秋华按摩肌肉，帮助她放松的。昨晚上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哪里顾得上那些？
原因找到了，沈秋华也只好认了。谁让她自作孽，不可活呢？
“那我今天怎么办？”沈秋华苦着脸。特别无助地看着杨琼。
当心爱的女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杨琼就是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来。
“我一会儿用专治肌肉拉伤的药膏给你按摩一下，应该能有一些作用。今天的晨练你就不要去了。拍戏应该可以正常进行。不过肯定会疼，这得靠你自己坚持了。”
按摩之后，沈秋华全身除了一层汗。杨琼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帮她换好衣服。这时候差不多该下楼吃早饭了。
两人吃了早饭坐剧组的车赶到片场，立刻就听到一个消息，剧组一周后要组织媒体和粉丝探班。
“探班？”沈秋华拍了几部戏，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探班。
“剧组一般是会组织这种活动的，也是提高电视剧的知名感，宣传一下。”站在她身边的孙烈接口道。
沈秋华礼貌地微笑，“烈哥早。”
其实按年纪来说沈秋华比孙烈还要大一岁。不过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无论大小都叫孙烈“烈哥”，沈秋华就跟着一起叫了。
“你今天没什么精神，昨晚没休息好吗？”孙烈看得出沈秋华今天的脸色不大好。
“还好。”沈秋华看了杨琼一眼，想起昨晚上的疯狂，脸有些红。
“看你最近都在健身，这是在做什么？为下一部戏做准备？”孙烈不是天天健身，偶尔会去一次，维持自己的肌肉。在他看来，女人健身无非就是为了减肥。沈秋华明明不胖，就算以演员的要求来看，体重也绝对在女演员平均值以下，为什么还要健身？
“我想锻炼一下。”沈秋华无意多说。
孙烈也不会刨根问底，点点头，“我先去化妆，一会儿见。”
今天沈秋华有三场戏。越来拍摄的后期，她的戏份越多。很难说这不是导演的私心。不过越到拍摄后期，她对于贵妃这个人物的理解就越透彻。她自己不是贵妃这样的老好人。对于后宫安定与否也不关心。前世她能和皇后联手，不过是后宫若是乱了，她也很难独善其身。
“贵妃这个人，眼中有皇上，有皇宫，有家族，唯独没有她自己。这不是一个大女人，她看不见江山万里，看不见黎民社稷。她只能看到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族，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做出很多看似很傻的事情。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也许就是后宫之中最后的天理公道了。”
沈秋华全身疼，不好随意走动，于是就坐在椅子上和杨琼分析人物。
导演钱言和编剧一起路过，将这段话听得真真切切。他们没有过来搭茬，互相看了一眼，走过去了。
杨琼低声道：“导演和编剧过去了。”
沈秋华皱皱眉，要忍着身上的酸痛并不容易啊。“这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编剧虽然不熟悉后宫，故事编得还不错。贵妃这个人设前期立住了，希望后期不会崩了。”
凌湘君刚刚听说组织探班活动，立刻让助理和自己的粉丝后援会联系，组织应援活动。
今天她和孙烈有一场亲热戏，尺度还挺大。两人虽然都是演员，到底入行时间段，还没有那么专业。这会儿见了面有些尴尬。
钱言过来说戏。两人先对了一遍。结果就在动作上卡住了。
“你要先把她拉进怀里，然后她先是抗拒，你这样深情的望着她，然后她一点点软化下来，这样，你们一起倒在床上，对对，然后亲吻，对，就这样。”钱言亲身上阵，又是比划又是躺的，给两人一点一点讲解动作。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又对了一遍戏。
“皇上的眼神要再深情一些，炽热一些。如婷的眼神要又变化，变化懂吗？你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是又不敢推开他，一点点软化。”钱言要的是眼神戏。
两人又对了三遍，总算把眼神搞对了。
正式开拍，两人拥抱亲吻滚床单。一遍、两遍、三遍……
钱言说过的时候，三个小时都过去了。两人中间补了好几次妆。
凌湘君回到自己休息的房车里，揉着嘴，“累死我，嘴都要肿了。”
助理递过水杯，“刚才那一段真是看得人少女心爆棚啊！”
“是吗？孙烈是真挺帅的。”刚才两人这么多次亲密接触，凌湘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孙烈。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深情起来，眼眸里真的蕴藏了一片海，足以让女人的心沉溺其中。
“毕竟是粉丝选出来的新生代帅男啊。”助理星星眼。
凌湘君看着助理的表情，若有所思。
杨琼的药膏加按摩效果很显著。三天之后沈秋华又可以恢复锻炼了。只是锻炼的内容发生了变化。首先她的舞蹈已经熟练，不用去排练室练习了。然后就是杨琼为了防止她把空出来的时间都拿去练肌肉，给她增加了技巧练习。其实就是最基本的武术动作。
沈秋华有舞蹈底子，柔韧性没什么问题。杨琼教了她一套基本长拳动作，让她每天练习。然后给了她一把折扇。
“这个用来干什么？”沈秋华前世都是用团扇的，折扇是男子用的。
“别急。”杨琼打开电视，翻出手机按了几下，播放了一个视频，直接投屏到电视上两人一起看。
“包青天？”沈秋华看着那硕大的三个字还有一张黑脸问道。
杨琼伸手圈住她的腰，示意她别急。
这是一个《包青天》的视频剪辑。里面都是展昭转剑的画面。
如何当一个动作演员？这题杨琼不会做。如果是杨琼自己，随便打打应该就可以了。可是沈秋华几乎是零基础，那就要慎重了。杨琼明白，沈秋华不是要练成她这样的身手。沈秋华的最终目的依旧是演员。所以只要打得好看，打得上镜就好了。这一点杨琼还真是外行。她自己打架一点都不好看，力求一招制敌，不留后患。这样放到镜头前根本没法拍。
所以这种事必须要请教内行人。内行人当然就是武术指导了。还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打戏怎么拍？和杨琼关系不错的武术指导徐丹和谢众都收到了杨琼的消息。两人愣了一下之后都是欣喜若狂，以为杨琼这是想通了，终于要当明星了。结果一听说是沈秋华要演打戏，两人又都兴趣缺缺。
沈秋华这种典型的古装美女，为什么要拍打戏呢？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够了。在弄清楚沈秋华确实下决心要拍打戏后，两人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
没有武术基础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除了练习速度和力量外，最好能够熟悉武器。比如挽个剑花什么的。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其实没几个女演员能做到。
徐丹建议杨琼给沈秋华看看以前的电视剧，那会儿的演员还愿意在武打上下功夫钻研，武术指导也有文章可做。这段展昭的视频剪辑，就是徐丹传过来的。
沈秋华看完，立刻就明白了杨琼的用意。“你要我用扇子代替剑？”
“剑太重。就算没开刃也有危险性。你先用扇子练，连熟了之后我再去弄把剑来。”杨琼把折扇递到沈秋华手里。
这种大折扇对于沈秋华来说同样不轻。她转了一圈折扇就掉地上了。
“我来教你。”杨琼前世得欧阳霆亲传剑法，御赐映月短剑玩得可溜了。换了折扇也一样，她开始了手把手的教学。
第二天，两人去片场的路上就看到一条娱乐新闻。是一段小视频，录的正是那天孙烈和凌湘君拍摄亲热戏又抱又吻又滚的戏。新闻标题是《假戏真做，孙烈凌湘君拍戏中护生情愫》，下面评论里有说俊男美女天生一对的，有双方粉丝互相骂的，有路人表示祝福的，有称该条新文不实，呼吁举报的。总之眼球吸引了很多，热度上去了。
微博上“孙烈凌湘君”的热搜词直接到了第五。多家营销号转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视频的？有粉丝混进来了？”杨琼不解。
沈秋华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件事远没有杨琼说的那么简单。
到了片场，孙烈和凌湘君都没在，今天他们和导演出外景去了。沈秋华是没有外景的。贵妃是深宫女人，所有的戏都在这个皇宫里完成。
今天她有一场舞蹈戏，不是什么重头戏，她跳了一遍就过了。副导演是导演钱言的弟弟钱语。他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秋华，你这舞蹈是怎么练的？无论哪个角度拍出来都这么好看。”
“练得多而已。”沈秋华擦着头上的汗。她的体力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上次肌肉的酸痛还没有完全消除。这次跳舞这么大的动作，还是会疼的。
“现在像你这么有灵气又刻苦的演员不多了。”钱语感慨。
外景地。
孙烈也看到了微博上的热搜。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立刻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处理此事。
到了下午，微博上的热搜终于撤了。但是那些转发评论什么的就没办法了。孙烈拿着手机，看着不远处正在看剧本的凌湘君，抿着唇不说话。
“烈哥，这件事很奇怪。当时我在现场。现场都是工作人员，不可能有粉丝混进来的。”助理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还是确定没有粉丝存在。
“那就是工作人员。”孙烈收回目光，“你说这个视频爆出来，对谁有好处？”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烈哥，我说实话，对你们俩都有好处。”助理看到孙烈有话要说，急忙接着道：“不过我知道烈哥你不炒绯闻的。那就是对凌湘君有好处了。”
“真是为了红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孙烈外形好，很多女明星都愿意和他炒绯闻。可是炒得这么低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凌湘君的助理一早就把这条消息给她看了。“效果还不错。”凌湘君安排人发的新闻，热搜也是她买的。她估计凭着这条绯闻，她的热度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了。至于孙烈粉丝的谩骂，她根本不在乎。
“烈哥会不会找你麻烦啊？”助理担心。
“这种事没有挑明说的。他也不是新人，哪会这么蠢？”至于孙烈会不会对自己反感，她同样不在乎。她想要的是孙烈的名气和热度，对于孙烈这个人，她其实还看不上眼。
两天后，各家媒体一早就赶来探班。孙烈和凌湘君都有粉丝后援团组织的应援活动。沈秋华今天就一场戏，还是在下午。因为今天的主角是孙烈和凌湘君。
上午沈秋华干脆没有去片场。晨练结束后就和杨琼学习最简单的拳脚。沈秋华身体柔软，做出来的动作舒展好看，但是杨琼始终觉得别扭。
“哪儿不对？”
杨琼摸着下巴。“你一做动作，我就总感觉你要跳舞。”
沈秋华抬手就是一下，杨琼的反应多快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不错，速度比以前快了，但是力量还是不行。”
“那说明我还要继续努力锻炼。”沈秋华挣了两下，始终没有挣开杨琼的怀抱。
“没事。拍打戏真正辛苦的不是你，是和你配合的演员。你不会打没关系，武行的演员很打就行了。你知道我们当兵都是从挨打开始练的。先学会挨打，才开始学打人。”杨琼抱着她，阻止她还要继续锻炼力量的想法。
“要不……你……打我试试？”沈秋华试探性地问。
杨琼将头枕在她的肩头上吃吃地笑。“我打你？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护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你？秋华，你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
被嘲笑了的沈秋华也不恼。杨琼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些触动。最近她确实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锻炼上，一门心思要拍打戏。可是拍了打戏就能摆脱目前尴尬的定位吗？自己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走吧，咱们该去片场了。看看那两位主角怎么演今天的戏。”杨琼和沈秋华乘车去了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