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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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华当真说到做到。为了能拍打戏每天坚持和杨琼一起健身。原本她早上就和杨琼出去跑步，完了还要进行京剧基本功的训练。之后去片场拍戏。这部戏她是女二号, 戏份不少, 每天都有戏拍。结束之后要到排练室去练习舞蹈。之后还有跟着杨琼去健身馆里练习器械。
“你这是把一天当48小时过了是不是？”杨琼一方面不赞同沈秋华这么辛苦, 一方面又要配合她训练。
沈秋华在杨琼的帮助下做着力量练习，“还好。目前我还能应付。等到我撑不住的时候会和你说的。不过我练习这些就能拍好打戏？”
杨琼闷笑。“秋华, 你要唱京剧还得练基本功呢，拍个打戏当然也得从最基本的力量和速度练起。别急，慢慢来, 反正一时半会儿卢绪接不到打戏的。”杨琼觉得会用沈秋华拍打戏的导演，大概是眼瞎。
“所以你才愿意帮我训练对不对？”沈秋华看着杨琼那副胸有成竹的欠揍模样，更加想拍一部打戏看看了。
“哎，明天元香和如娟发行新的数字专辑，你要不要买呀？”杨琼生硬地转了话题。
“那还用说。你帮我买一万张吧。”
杨琼惊得差点蹦起来。“一万张？”
“我答应两个丫头发了数字专辑帮忙造势的。不过现在我没办法凭自己的影响力帮她们推广，捧个钱场好了。”沈秋华目前也接了几部戏和代言广告了, 钱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多, 支持一下元香和如娟还是够的。
“你真土豪。”杨琼说着已经翻出手机在群里说了这个消息。一会儿, 元香和如娟排着队地发了跪拜的表情, 后面跟了五个字：谢娘娘恩典。
“看她俩美的。估计睡觉都要笑醒了。”杨琼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酸的。
沈秋华下了器械，休息一会儿。一边喝水一边问：“你吃醋了？”
“没有。”杨琼倔强地摇头。
“你若是出专辑，我买十万张。”沈秋华挑眉，唇角弯起, 一脸似笑非笑。
杨琼刚想说自己怎么可能出专辑, 突然她意识到娘娘这是在报复自己之前说她接不到打戏。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我错了。我会督促卢绪尽快帮你接一部打戏的。”杨琼低头, 乖巧认错状。
“乖。”沈秋华伸手揉着杨琼的头发，把原本就散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状。
得到导演钱言亲口承认改了剧本的凌湘君最近十分得意。这年头，果然有钱就是有权。就算是导演也得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不过她得意了没两天，又郁闷起来。今天拍的是贵妃的舞蹈戏。这一场是后宫之中，贵妃给皇上一人舞蹈。这种夫妻间亲密的时候，旁边有一群乐师吹拉弹唱显然不合适。所以乐师只留两人。一琵琶一古筝。贵妃在乐曲声中翩翩起舞。轻柔的舞衣将贵妃婀娜的身姿尽显无余。贵妃这舞是跳给皇上看的，一动一静的目标都是皇上。每一次回眸，每一次凝望，妩媚中又不失皇家女子的端庄。
饰演皇上的孙烈这场戏比较简单，就是坐在座位上看着贵妃跳舞，自己只要演出沉迷舞姿的神情就可以。然而当他看到沈秋华的舞蹈，即便是见过无数美女的他，也难免心动神驰。心里砰砰乱跳，这真的是心动的感觉。
那种妩媚，在眉梢，在眼角，在扭动的腰肢，在柔软的手指，在沈秋华身体的每一部分。是妩媚，不是妖媚。和有些女演员的搔首弄姿不同，沈秋华的舞蹈看了只会觉得美，觉得心动，却不会生出邪念。
一曲舞毕，导演喊卡之后，全场喝彩。
钱言笑道：“我们看得都入神了。我差点连卡都忘喊了。摄影，怎么样？”
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这么精彩的舞蹈要是没录好，我都觉得遗憾。”
一旁的编舞赵老师笑道：“这就算好了？等拍到秋华那场大舞戏的时候，保管你们都能惊掉下巴。”
“哎哎哎，那咱们就等着看了。”众人嘻嘻哈哈准备转场。
一场舞蹈下来，看似轻柔飘逸，沈秋华却不轻松。这会儿她涨红了脸，刚出了满身的汗，被杨琼披了一件外套保暖。“天气已经凉了，你别感冒了。”
沈秋华看看杨琼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难得你不吃醋。”
杨琼愣了一下，“秋华，别这么小看我。我也在成长好不好？你这是工作，我懂的。”
“有进步。”沈秋华拍拍杨琼的脸颊，以资鼓励。
另一边，孙烈的助理也陪着孙烈坐在一旁休息。孙烈低头看着剧本，脑子里却总是出现方才沈秋华回眸凝望自己的那个眼神。那种眼神，真的是演技吗？还是说，沈秋华对自己有好感？孙烈一想就想多了。回想起进组以后每一次遇见沈秋华的情况，然后他才惊觉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烈哥，要开拍了。”助理提醒。
“哦，好。”孙烈起身进入场地。这一场是他和凌湘君的戏。方如婷天真活泼，在皇上面前也无拘无束。皇上看多了宫中妃嫔的规行矩步，对面前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反而倾心。这一场依旧是舞蹈戏。方如婷跳的是现代舞，皇上看得新奇，两人情意绵绵，愈发亲近。
孙烈进了场地听了导演最后一次说戏就想笑。放着那样端庄温婉的贵妃不宠幸，喜欢上这么一个闹哄哄，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小丫头，这皇上是瞎吗？
对戏的过程中，面对凌湘君突如其来的尬舞，孙烈没忍住，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啊？”凌湘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孙烈都快笑出八块腹肌了。好不容易忍住笑，他急忙向导演道歉。毕竟对戏呢，不带这么不正经的。
第二次对戏，有了思想准备的孙烈终于没有笑，不过这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是现代人，所以她跳的舞蹈你从来没见过。这让你感到惊讶，然后是感兴趣，进而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很欣赏，你懂吗？”钱言一看孙烈不入戏，赶紧把他叫过来重新讲一遍。
“导演，她就这么干跳啊？好歹得有个伴奏，要不然我真的很想笑。”孙烈提出自己的意见。没有伴奏突然尬舞，看着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钱言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但是这毕竟是古代，来段现代的音乐也解释不通啊。虽然是穿越剧，但是基本的逻辑还是要有的。
“这样，湘君，你自己哼一段吧。反正就这么一场戏。等下一场舞蹈戏，就可以配乐了。”以皇上对于方如婷的喜爱，分分钟让乐师配乐都是没问题的。
“我哼……哼一段？”凌湘君有点懵了。这年头拍戏还带自己配乐的？
“一小段就行。”钱言似乎已经决定了。
没办法，凌湘君只能自己哼着配乐，自己尬舞。拍了五六遍，这一场终于过了。下一场没有孙烈的戏，他急忙回到自己的房车上休息。一进车里就说：“这年头赚钱真不容易！看别人跳舞要钱，看凌湘君跳舞简直要命啊！朕身为皇帝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一旁跟上来的助理憋着笑关上车门。
下一场戏是今天的大场面。方如婷被封美人。侍寝后给皇后请安。六宫皆在，当着皇后的面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种场面沈秋华前世几乎每天都要经历，神情格外放松。她饰演的贵妃并不是一个争宠的人，一味只想在后宫里安静度日。她不依附各方势力，所以无论哪一方的势力占了上风，都不会轻易动她。她就像后宫的一根定海神针，无论后宫风云如何变换，她还是她。
这一场大戏也是如此。各嫔妃语带机锋，你来我往，每一个是好相与的。唯独她面带微笑，不发一言。皇后见她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贵妃，方美人可是你宫里出来的，如今得了盛宠，想必你也是开心的吧？”
这话可就有些诛心了。贵妃也依然微笑，“皇后娘娘说得是。皇上能看上臣妾宫里的人，是臣妾的荣幸，也是方美人的福气。”
皇后这一拳犹如打到棉花上，半点作用都没有。
“还是贵妃姐姐能容人。”一旁的一个嫔妃道：“若是我的臣妾宫里有丫头敢勾引皇上，我必然撕烂那小蹄子的脸！”
方如婷坐在末位，虽然低着头，可是从她手里一直在摆弄腰间玉佩这个动作来看，她压根就没当这些妃嫔的话是回事。这是符合这个角色设定的。
皇后也注意到方如婷的小动作，咳了一声。“方美人，既然大家都是后宫姐妹，有些话，本宫少不得要嘱咐你。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既然入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坐时要端庄，不可随意乱碰东西。你好歹也是宫女出身，之前这些规矩难道都没学吗？”皇后这话可就是对着贵妃说的了。
贵妃起身道：“是臣妾疏忽了。”
一句认错又噎得皇后没脾气。毕竟贵妃位份摆在那里，若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大家指责，那可就显得皇后小题大做，刻意找茬了。
“皇后娘娘，我就是没有规矩。皇上说我性子单纯，规矩可以慢慢学，不必急在一时。”方如婷抬头争辩。
皇后笑了笑，“既然是皇上的话，本宫也不便强求。金嬷嬷，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方美人，教她规矩。按照皇上的意思，不必着急，慢慢教就好。”
贵妃的眼睛眯了眯，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一场戏所有人几乎都没什么动作，全只是在说话。但这并不是一场很容易拍的戏。群戏需要每个演员的配合。所以一直拍到下午，这一场戏才过。
沈秋华今天的戏全部拍完，她和杨琼坐车回到酒店。
“你说现在的观众真的爱看这种白痴的剧情吗？”杨琼觉得自己老了，和现在的主流观众有代沟了。
“如果把自己带入到方如婷这个角色上面的话，你不觉得很带感吗？”沈秋华原本也想不明白。可是她是个善于学习，善于反思，也善于总结的人。杨琼问的这个问题她早就在问自己了。在这些天拍戏的过程中，她终于找到了答案。电视剧的观众虽然是上帝视觉。但观众不想做上帝，观众是希望能够有代入感的。显然这个剧就是要让观众带入到方如婷这个角色之中。在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不守规矩，还不会受罚，还会被皇上宠爱。
杨琼摇摇头。“爱看这种剧情的一定是小孩子。我想不通一个成年人还会这么天真。”她穿越到后宫之中的时候，还是在有沈秋华护着的情况下，每天努力不出错，结果都活得战战兢兢。不是受伤，就是受刑，皮都脱掉了几层。结果一个啥都不会的小丫头，就因为被皇上看中了，就在后宫里如鱼得水了？这后宫里没人吧？
皇上的宠爱在后宫里究竟有什么作用？杨琼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看似只要受宠就是风光无限，比如康妃。可是后宫是女人的争斗场。皇上不可能时刻待在宠爱的女人身边。可是后宫的争斗确实时时刻刻，没有停止的。一个皇帝宠爱的女人，后宫中分分钟就能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受宠就意味着要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受宠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经历的后宫，是真实的后宫。这里的后宫，是她方如婷的后宫。懂吗？”两人进了排练室，看到赵老师正在领着一群舞蹈演员排练。沈秋华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排练结束。
“秋华，你来了。”赵老师让舞蹈演员们休息，她过来招呼沈秋华。
“这舞蹈是大盛祥音，意为普天同庆。”沈秋华想了想，“是方如婷产子封妃庆典所用。”
赵老师点头。“这你也能看出来。老实说啊，虽然只是剧情安排，不过我觉得方如婷封妃庆典用这个舞蹈太大了。可是导演说就要用这种极致的盛大展现皇上对于方如婷的宠爱和重视。”
“古来君王为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亡了天下都在所不惜。如今不过是跳一支舞，已经不算什么了。”帝王恩宠，由来都是裹着蜜糖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这么一说，也是这么个理。你练习吧，我和演员刚好休息一会儿。”赵老师让一个演员去放音乐，她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沈秋华跳舞。
沈秋华经过这一段的早晚锻炼，体力远非从前可比。一首曲子完整跳下来，中间也不用休息。
杨琼坐在一旁看着，这是沈秋华第一次完整地跳完这个舞。杨琼竟然被打动了。想想之前她看沈秋华练习动作时的昏昏欲睡，今天她竟然有种要哭的冲动。这舞蹈将什么她完全不懂，但是看着沈秋华的身体动作和表情，她就是莫名难过。
赵老师摇摇头。“秋华你确定不当专业舞蹈演员吗？”
沈秋华起身，过来看了一眼傻愣愣的杨琼，也没叫她。从杨琼的背包里翻出毛巾擦擦汗。“我对于目前的工作很满意。能够尝试多种人生，是一种乐趣。”
“好吧。反正你这么优秀，有这么刻苦，早晚会成为大明星的。”
“借您吉言了。”沈秋华翻出小水壶喝了几口水。
这时候杨琼才反应过来，“秋华，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为什么……看着这么难过？”
“因为这是贵妃临死前跳给皇上的最后一支舞。”沈秋华笑了笑，拍拍杨琼的肩膀，“别太投入。角色是角色，我是我。”
“可是你之前练习的好像不是这支舞。”杨琼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赵老师过来解释道：“那支舞秋华决定不跳了。让给了凌湘君。”
“啊？”杨琼一脸蒙圈，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少睡点觉，就知道了。”沈秋华吐槽。
杨琼当然还有很多事要问，但是沈秋华已经休息完毕，又去跳舞了。
回到酒店，两人照例去餐厅吃了饭。吃饭期间杨琼当然要问这件事。
“出彩的戏份都给了我，你猜凌湘君会怎么做？”沈秋华依旧只喝粥。她是那种一疲劳就吃不下去饭的人，现在每天食欲都很差。好在有杨琼每天煲汤滋补着，饶是如此，她还是一天比一天瘦下去。
杨琼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凌湘君能让投资商改一次剧本，当然就能改第二次。跳舞的戏份都给了沈秋华，凌湘君必然会再次出手。如今沈秋华主动退了一步，不仅显得自己大度，也给剧组上下减少压力，是比较合适的做法。只是，杨琼抬头看着搅动着粥，有一口每一口敷衍着的沈秋华，“这样你不是太委屈了吗？”
沈秋华唇角的笑容只露出一点点。如果不是杨琼这么了解她，根本看不出来她在笑。“你知道，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杨琼下意识接了后半句。
沈秋华一脸赞赏地看着她。杨琼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你真坏。”
“我早说过，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沈秋华笑得越来越冷。
“是啊，刚好我也不是个好人。我们是天生一对。”杨琼的手抓住了沈秋华的手，握紧。
晚饭后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杨琼煲汤每天都要去超市购买食材的。一般时候她不愿意带着沈秋华过来，想着让沈秋华多休息一会儿。今天沈秋华兴致很高，两人一起过来买东西。
沈秋华现在出来也需要伪装了。口罩墨镜棒球帽，一个都不能少。两人买完食材推着购物车去了奶制品区。沈秋华食欲不振，杨琼给她选了几款酸奶。
“你看看这一车东西，都是给我的。你也给自己买点什么。”沈秋华明白自己辛苦，杨琼同样不轻松。
“我啥也不需要。你看看我每天煲汤，你就喝那么一点，剩下的都哪去了？都进我肚子里了。真不知道是你在进补还是我在进补？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乖乖把我给你煲的汤全都喝光，那我就高兴了。”杨琼每天照顾沈秋华，非但不觉得累，反而充实而满足。
“我又不是河马！”沈秋华抬手敲了杨琼的头。
杨琼伸手一把抓住沈秋华的手腕，“我带着帽子呢，当心手疼。”
这狗腿的样子让沈秋华低头笑个不停。两人边走边聊，如同闺蜜逛街，轻松自然。
元香和如娟的数字专辑一上线，娘娘就买了一万张。这种引领作用说不上多大，但是确实是开了个好头。面对每天都在上升的购买量，公司也很满意。马不停蹄给两人安排了大量的宣传活动。
“原本想着忙完专辑能休息几天，去探娘娘的班呢。结果这下更忙了。”如娟抱怨。“我好想娘娘。”
“开视频吧。”元香突发奇想。
“你可别逗了。娘娘才不肯开视频呢。”如娟早就想过。但是沈秋华总觉得视频对话很怪异，对此兴趣不大。
“你找娘娘干什么？找杨琼开啊。”元香有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找杨琼。
如娟瞪大了眼睛，“姐，你真聪明！”她扑过来亲了元香一口。
元香笑了笑。两人前世也曾共同经历磨难，不离不弃。这一世风平浪静地过到现在，如娟反而闹起别扭来了。两人亲密归亲密，就是不肯进行最后一步。元香无奈，却也不能着急。
“开了开了！”如娟大叫。
“你真是唱歌的啊，这大嗓门。”元香边凑过来看边抱怨。
手机应该是杨琼拿着，对准了正在练习器械的沈秋华。
“哇，娘娘这是在干什么？她哪练过这种东西啊？她是对杨琼不满吗？武力值可是娘娘唯一的短板啊！这要是都补上了，娘娘就可以一统江湖了。”如娟激动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怎么回事？”元香问。
结果没人回答。
“杨琼是偷着开了视频，哪敢回你话？估计她连耳机都不敢带。我看娘娘练好武功之后就能踹了杨琼。”如娟正说着，手机屏幕突然一黑。
“哎哎？怎么回事？出问题了？”如娟按着手机。
杨琼单独发来一条消息，“我带了耳机。”
“叫你乱说。”元香无奈。
“哎呀！我错了！”如娟开始对杨琼进行语音轰炸。“杨琼姐，求你了，让我看看娘娘吧。”
沈秋华当真说到做到。为了能拍打戏每天坚持和杨琼一起健身。原本她早上就和杨琼出去跑步，完了还要进行京剧基本功的训练。之后去片场拍戏。这部戏她是女二号, 戏份不少, 每天都有戏拍。结束之后要到排练室去练习舞蹈。之后还有跟着杨琼去健身馆里练习器械。
“你这是把一天当48小时过了是不是？”杨琼一方面不赞同沈秋华这么辛苦, 一方面又要配合她训练。
沈秋华在杨琼的帮助下做着力量练习，“还好。目前我还能应付。等到我撑不住的时候会和你说的。不过我练习这些就能拍好打戏？”
杨琼闷笑。“秋华, 你要唱京剧还得练基本功呢，拍个打戏当然也得从最基本的力量和速度练起。别急，慢慢来, 反正一时半会儿卢绪接不到打戏的。”杨琼觉得会用沈秋华拍打戏的导演，大概是眼瞎。
“所以你才愿意帮我训练对不对？”沈秋华看着杨琼那副胸有成竹的欠揍模样，更加想拍一部打戏看看了。
“哎，明天元香和如娟发行新的数字专辑，你要不要买呀？”杨琼生硬地转了话题。
“那还用说。你帮我买一万张吧。”
杨琼惊得差点蹦起来。“一万张？”
“我答应两个丫头发了数字专辑帮忙造势的。不过现在我没办法凭自己的影响力帮她们推广，捧个钱场好了。”沈秋华目前也接了几部戏和代言广告了, 钱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多, 支持一下元香和如娟还是够的。
“你真土豪。”杨琼说着已经翻出手机在群里说了这个消息。一会儿, 元香和如娟排着队地发了跪拜的表情, 后面跟了五个字：谢娘娘恩典。
“看她俩美的。估计睡觉都要笑醒了。”杨琼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酸的。
沈秋华下了器械，休息一会儿。一边喝水一边问：“你吃醋了？”
“没有。”杨琼倔强地摇头。
“你若是出专辑，我买十万张。”沈秋华挑眉，唇角弯起, 一脸似笑非笑。
杨琼刚想说自己怎么可能出专辑, 突然她意识到娘娘这是在报复自己之前说她接不到打戏。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我错了。我会督促卢绪尽快帮你接一部打戏的。”杨琼低头, 乖巧认错状。
“乖。”沈秋华伸手揉着杨琼的头发，把原本就散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状。
得到导演钱言亲口承认改了剧本的凌湘君最近十分得意。这年头，果然有钱就是有权。就算是导演也得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不过她得意了没两天，又郁闷起来。今天拍的是贵妃的舞蹈戏。这一场是后宫之中，贵妃给皇上一人舞蹈。这种夫妻间亲密的时候，旁边有一群乐师吹拉弹唱显然不合适。所以乐师只留两人。一琵琶一古筝。贵妃在乐曲声中翩翩起舞。轻柔的舞衣将贵妃婀娜的身姿尽显无余。贵妃这舞是跳给皇上看的，一动一静的目标都是皇上。每一次回眸，每一次凝望，妩媚中又不失皇家女子的端庄。
饰演皇上的孙烈这场戏比较简单，就是坐在座位上看着贵妃跳舞，自己只要演出沉迷舞姿的神情就可以。然而当他看到沈秋华的舞蹈，即便是见过无数美女的他，也难免心动神驰。心里砰砰乱跳，这真的是心动的感觉。
那种妩媚，在眉梢，在眼角，在扭动的腰肢，在柔软的手指，在沈秋华身体的每一部分。是妩媚，不是妖媚。和有些女演员的搔首弄姿不同，沈秋华的舞蹈看了只会觉得美，觉得心动，却不会生出邪念。
一曲舞毕，导演喊卡之后，全场喝彩。
钱言笑道：“我们看得都入神了。我差点连卡都忘喊了。摄影，怎么样？”
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这么精彩的舞蹈要是没录好，我都觉得遗憾。”
一旁的编舞赵老师笑道：“这就算好了？等拍到秋华那场大舞戏的时候，保管你们都能惊掉下巴。”
“哎哎哎，那咱们就等着看了。”众人嘻嘻哈哈准备转场。
一场舞蹈下来，看似轻柔飘逸，沈秋华却不轻松。这会儿她涨红了脸，刚出了满身的汗，被杨琼披了一件外套保暖。“天气已经凉了，你别感冒了。”
沈秋华看看杨琼的脸色，没什么变化。“难得你不吃醋。”
杨琼愣了一下，“秋华，别这么小看我。我也在成长好不好？你这是工作，我懂的。”
“有进步。”沈秋华拍拍杨琼的脸颊，以资鼓励。
另一边，孙烈的助理也陪着孙烈坐在一旁休息。孙烈低头看着剧本，脑子里却总是出现方才沈秋华回眸凝望自己的那个眼神。那种眼神，真的是演技吗？还是说，沈秋华对自己有好感？孙烈一想就想多了。回想起进组以后每一次遇见沈秋华的情况，然后他才惊觉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烈哥，要开拍了。”助理提醒。
“哦，好。”孙烈起身进入场地。这一场是他和凌湘君的戏。方如婷天真活泼，在皇上面前也无拘无束。皇上看多了宫中妃嫔的规行矩步，对面前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反而倾心。这一场依旧是舞蹈戏。方如婷跳的是现代舞，皇上看得新奇，两人情意绵绵，愈发亲近。
孙烈进了场地听了导演最后一次说戏就想笑。放着那样端庄温婉的贵妃不宠幸，喜欢上这么一个闹哄哄，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小丫头，这皇上是瞎吗？
对戏的过程中，面对凌湘君突如其来的尬舞，孙烈没忍住，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啊？”凌湘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孙烈都快笑出八块腹肌了。好不容易忍住笑，他急忙向导演道歉。毕竟对戏呢，不带这么不正经的。
第二次对戏，有了思想准备的孙烈终于没有笑，不过这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是现代人，所以她跳的舞蹈你从来没见过。这让你感到惊讶，然后是感兴趣，进而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很欣赏，你懂吗？”钱言一看孙烈不入戏，赶紧把他叫过来重新讲一遍。
“导演，她就这么干跳啊？好歹得有个伴奏，要不然我真的很想笑。”孙烈提出自己的意见。没有伴奏突然尬舞，看着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钱言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但是这毕竟是古代，来段现代的音乐也解释不通啊。虽然是穿越剧，但是基本的逻辑还是要有的。
“这样，湘君，你自己哼一段吧。反正就这么一场戏。等下一场舞蹈戏，就可以配乐了。”以皇上对于方如婷的喜爱，分分钟让乐师配乐都是没问题的。
“我哼……哼一段？”凌湘君有点懵了。这年头拍戏还带自己配乐的？
“一小段就行。”钱言似乎已经决定了。
没办法，凌湘君只能自己哼着配乐，自己尬舞。拍了五六遍，这一场终于过了。下一场没有孙烈的戏，他急忙回到自己的房车上休息。一进车里就说：“这年头赚钱真不容易！看别人跳舞要钱，看凌湘君跳舞简直要命啊！朕身为皇帝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一旁跟上来的助理憋着笑关上车门。
下一场戏是今天的大场面。方如婷被封美人。侍寝后给皇后请安。六宫皆在，当着皇后的面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种场面沈秋华前世几乎每天都要经历，神情格外放松。她饰演的贵妃并不是一个争宠的人，一味只想在后宫里安静度日。她不依附各方势力，所以无论哪一方的势力占了上风，都不会轻易动她。她就像后宫的一根定海神针，无论后宫风云如何变换，她还是她。
这一场大戏也是如此。各嫔妃语带机锋，你来我往，每一个是好相与的。唯独她面带微笑，不发一言。皇后见她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贵妃，方美人可是你宫里出来的，如今得了盛宠，想必你也是开心的吧？”
这话可就有些诛心了。贵妃也依然微笑，“皇后娘娘说得是。皇上能看上臣妾宫里的人，是臣妾的荣幸，也是方美人的福气。”
皇后这一拳犹如打到棉花上，半点作用都没有。
“还是贵妃姐姐能容人。”一旁的一个嫔妃道：“若是我的臣妾宫里有丫头敢勾引皇上，我必然撕烂那小蹄子的脸！”
方如婷坐在末位，虽然低着头，可是从她手里一直在摆弄腰间玉佩这个动作来看，她压根就没当这些妃嫔的话是回事。这是符合这个角色设定的。
皇后也注意到方如婷的小动作，咳了一声。“方美人，既然大家都是后宫姐妹，有些话，本宫少不得要嘱咐你。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既然入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坐时要端庄，不可随意乱碰东西。你好歹也是宫女出身，之前这些规矩难道都没学吗？”皇后这话可就是对着贵妃说的了。
贵妃起身道：“是臣妾疏忽了。”
一句认错又噎得皇后没脾气。毕竟贵妃位份摆在那里，若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大家指责，那可就显得皇后小题大做，刻意找茬了。
“皇后娘娘，我就是没有规矩。皇上说我性子单纯，规矩可以慢慢学，不必急在一时。”方如婷抬头争辩。
皇后笑了笑，“既然是皇上的话，本宫也不便强求。金嬷嬷，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方美人，教她规矩。按照皇上的意思，不必着急，慢慢教就好。”
贵妃的眼睛眯了眯，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一场戏所有人几乎都没什么动作，全只是在说话。但这并不是一场很容易拍的戏。群戏需要每个演员的配合。所以一直拍到下午，这一场戏才过。
沈秋华今天的戏全部拍完，她和杨琼坐车回到酒店。
“你说现在的观众真的爱看这种白痴的剧情吗？”杨琼觉得自己老了，和现在的主流观众有代沟了。
“如果把自己带入到方如婷这个角色上面的话，你不觉得很带感吗？”沈秋华原本也想不明白。可是她是个善于学习，善于反思，也善于总结的人。杨琼问的这个问题她早就在问自己了。在这些天拍戏的过程中，她终于找到了答案。电视剧的观众虽然是上帝视觉。但观众不想做上帝，观众是希望能够有代入感的。显然这个剧就是要让观众带入到方如婷这个角色之中。在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不守规矩，还不会受罚，还会被皇上宠爱。
杨琼摇摇头。“爱看这种剧情的一定是小孩子。我想不通一个成年人还会这么天真。”她穿越到后宫之中的时候，还是在有沈秋华护着的情况下，每天努力不出错，结果都活得战战兢兢。不是受伤，就是受刑，皮都脱掉了几层。结果一个啥都不会的小丫头，就因为被皇上看中了，就在后宫里如鱼得水了？这后宫里没人吧？
皇上的宠爱在后宫里究竟有什么作用？杨琼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看似只要受宠就是风光无限，比如康妃。可是后宫是女人的争斗场。皇上不可能时刻待在宠爱的女人身边。可是后宫的争斗确实时时刻刻，没有停止的。一个皇帝宠爱的女人，后宫中分分钟就能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受宠就意味着要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受宠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经历的后宫，是真实的后宫。这里的后宫，是她方如婷的后宫。懂吗？”两人进了排练室，看到赵老师正在领着一群舞蹈演员排练。沈秋华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排练结束。
“秋华，你来了。”赵老师让舞蹈演员们休息，她过来招呼沈秋华。
“这舞蹈是大盛祥音，意为普天同庆。”沈秋华想了想，“是方如婷产子封妃庆典所用。”
赵老师点头。“这你也能看出来。老实说啊，虽然只是剧情安排，不过我觉得方如婷封妃庆典用这个舞蹈太大了。可是导演说就要用这种极致的盛大展现皇上对于方如婷的宠爱和重视。”
“古来君王为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亡了天下都在所不惜。如今不过是跳一支舞，已经不算什么了。”帝王恩宠，由来都是裹着蜜糖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这么一说，也是这么个理。你练习吧，我和演员刚好休息一会儿。”赵老师让一个演员去放音乐，她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沈秋华跳舞。
沈秋华经过这一段的早晚锻炼，体力远非从前可比。一首曲子完整跳下来，中间也不用休息。
杨琼坐在一旁看着，这是沈秋华第一次完整地跳完这个舞。杨琼竟然被打动了。想想之前她看沈秋华练习动作时的昏昏欲睡，今天她竟然有种要哭的冲动。这舞蹈将什么她完全不懂，但是看着沈秋华的身体动作和表情，她就是莫名难过。
赵老师摇摇头。“秋华你确定不当专业舞蹈演员吗？”
沈秋华起身，过来看了一眼傻愣愣的杨琼，也没叫她。从杨琼的背包里翻出毛巾擦擦汗。“我对于目前的工作很满意。能够尝试多种人生，是一种乐趣。”
“好吧。反正你这么优秀，有这么刻苦，早晚会成为大明星的。”
“借您吉言了。”沈秋华翻出小水壶喝了几口水。
这时候杨琼才反应过来，“秋华，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为什么……看着这么难过？”
“因为这是贵妃临死前跳给皇上的最后一支舞。”沈秋华笑了笑，拍拍杨琼的肩膀，“别太投入。角色是角色，我是我。”
“可是你之前练习的好像不是这支舞。”杨琼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赵老师过来解释道：“那支舞秋华决定不跳了。让给了凌湘君。”
“啊？”杨琼一脸蒙圈，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少睡点觉，就知道了。”沈秋华吐槽。
杨琼当然还有很多事要问，但是沈秋华已经休息完毕，又去跳舞了。
回到酒店，两人照例去餐厅吃了饭。吃饭期间杨琼当然要问这件事。
“出彩的戏份都给了我，你猜凌湘君会怎么做？”沈秋华依旧只喝粥。她是那种一疲劳就吃不下去饭的人，现在每天食欲都很差。好在有杨琼每天煲汤滋补着，饶是如此，她还是一天比一天瘦下去。
杨琼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凌湘君能让投资商改一次剧本，当然就能改第二次。跳舞的戏份都给了沈秋华，凌湘君必然会再次出手。如今沈秋华主动退了一步，不仅显得自己大度，也给剧组上下减少压力，是比较合适的做法。只是，杨琼抬头看着搅动着粥，有一口每一口敷衍着的沈秋华，“这样你不是太委屈了吗？”
沈秋华唇角的笑容只露出一点点。如果不是杨琼这么了解她，根本看不出来她在笑。“你知道，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杨琼下意识接了后半句。
沈秋华一脸赞赏地看着她。杨琼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你真坏。”
“我早说过，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沈秋华笑得越来越冷。
“是啊，刚好我也不是个好人。我们是天生一对。”杨琼的手抓住了沈秋华的手，握紧。
晚饭后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杨琼煲汤每天都要去超市购买食材的。一般时候她不愿意带着沈秋华过来，想着让沈秋华多休息一会儿。今天沈秋华兴致很高，两人一起过来买东西。
沈秋华现在出来也需要伪装了。口罩墨镜棒球帽，一个都不能少。两人买完食材推着购物车去了奶制品区。沈秋华食欲不振，杨琼给她选了几款酸奶。
“你看看这一车东西，都是给我的。你也给自己买点什么。”沈秋华明白自己辛苦，杨琼同样不轻松。
“我啥也不需要。你看看我每天煲汤，你就喝那么一点，剩下的都哪去了？都进我肚子里了。真不知道是你在进补还是我在进补？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乖乖把我给你煲的汤全都喝光，那我就高兴了。”杨琼每天照顾沈秋华，非但不觉得累，反而充实而满足。
“我又不是河马！”沈秋华抬手敲了杨琼的头。
杨琼伸手一把抓住沈秋华的手腕，“我带着帽子呢，当心手疼。”
这狗腿的样子让沈秋华低头笑个不停。两人边走边聊，如同闺蜜逛街，轻松自然。
元香和如娟的数字专辑一上线，娘娘就买了一万张。这种引领作用说不上多大，但是确实是开了个好头。面对每天都在上升的购买量，公司也很满意。马不停蹄给两人安排了大量的宣传活动。
“原本想着忙完专辑能休息几天，去探娘娘的班呢。结果这下更忙了。”如娟抱怨。“我好想娘娘。”
“开视频吧。”元香突发奇想。
“你可别逗了。娘娘才不肯开视频呢。”如娟早就想过。但是沈秋华总觉得视频对话很怪异，对此兴趣不大。
“你找娘娘干什么？找杨琼开啊。”元香有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找杨琼。
如娟瞪大了眼睛，“姐，你真聪明！”她扑过来亲了元香一口。
元香笑了笑。两人前世也曾共同经历磨难，不离不弃。这一世风平浪静地过到现在，如娟反而闹起别扭来了。两人亲密归亲密，就是不肯进行最后一步。元香无奈，却也不能着急。
“开了开了！”如娟大叫。
“你真是唱歌的啊，这大嗓门。”元香边凑过来看边抱怨。
手机应该是杨琼拿着，对准了正在练习器械的沈秋华。
“哇，娘娘这是在干什么？她哪练过这种东西啊？她是对杨琼不满吗？武力值可是娘娘唯一的短板啊！这要是都补上了，娘娘就可以一统江湖了。”如娟激动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怎么回事？”元香问。
结果没人回答。
“杨琼是偷着开了视频，哪敢回你话？估计她连耳机都不敢带。我看娘娘练好武功之后就能踹了杨琼。”如娟正说着，手机屏幕突然一黑。
“哎哎？怎么回事？出问题了？”如娟按着手机。
杨琼单独发来一条消息，“我带了耳机。”
“叫你乱说。”元香无奈。
“哎呀！我错了！”如娟开始对杨琼进行语音轰炸。“杨琼姐，求你了，让我看看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