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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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乔乔去三清殿内上香拜过后，便转身来到百年桃树身边，看着上面刻了一个牌子，言明这桃树是某某观主种下，取名春来，寓意春暖花开继往开来。
“春来……”俞乔乔念出声，树枝顿时窸窸窣窣的响动起来，似乎在回应着名字。
俞乔乔夸赞：“名字很好听。”
百年桃树顿时抖动的更厉害了，像是被长辈夸赞的小孩子的，捂着嘴偷笑。
俞乔乔围绕树根看了遍，没想到昨晚上黄鼠狼刨的坑居然被填平了。她有些惊讶，想抬头问百年桃树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这是道士施礼时唱诵的尊号。
俞乔乔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道长往这走来。
对方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身穿粗布缝制的大襟衲衣，手持拂尘，相比其他地方慈祥的大师而言，他长须飘飘，面沉稳容，不像是慈悲的渡者，反倒更像是把尘封的宝剑，内敛沉重，带着清晰可见的压力，足以让人预测出鞘后会是何等的锋利。
俞乔乔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对方满身功德，看来是个货真价实有授箓的道长。
她还礼：“道长。”
道长主动自我介绍道：“我道号无念，是无量观观主……姑娘可是来看春来伤势的？”
俞乔乔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本体。不过转念一想，现如今灵力稀少修炼不易，怎么可能会有人修为超过她这个老妖怪，认出她的本体呢？应该是有别的法子！
想着，俞乔乔有些恍然：“道长昨晚上听到了？”
无念道长点头：“年纪大了，晚上觉浅。”
俞乔乔看了眼他健壮的身体，实在是看不出来那点像是年纪大的模样……不过对方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听她说话，也是一种本事。
像是看出俞乔乔的疑惑，无念道长指了指墙角说道：“我们道观虽然小，但是偶尔忙碌起来也容易发生失窃的事情，所以就安了监控，带声音。”
俞乔乔：“…………”
她总是忘记这是个高科技的时代！下次必须要注意了！
不过无念道长并没有多问什么，只道：“早上起来见春来树根被刨受损，就知道今天姑娘一定会来，所以在这里等待……不知姑娘想怎么捉住黄鼠狼？”
俞乔乔：“道长是准备给我出主意吗？”
无念道长说：“不，我只是想告诉姑娘，黄鼠狼已经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名录了，打杀犯法。”
俞乔乔：“……”
这一点俞乔乔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任由它觊觎自己后辈的修为，欺负自己后辈，“谢谢道长提醒，我知道了，打杀不行教训两下还是可以的，总要张长记性才不敢再来招惹。”
无念道长：“适量就好。”
俞乔乔：“可以。”
两个人并没有谈论俞乔乔的身份，也没有说春来的事情。反而商讨了一会怎么处理保护动物黄鼠狼，俞乔乔说自己要揍一顿它，无念道长说可以将它关在三清殿里听几天道经——倒也不是为了点化黄鼠狼，像这种即将成精的东西都怕神明，三清殿常年受供奉带来的威严也不是黄鼠狼能承受的，关三天估计就老实了。
俞乔乔想想也是，便同意了这一提议，用灵力悄悄修复春来的树根后便离开了。
等人离开后，无念道长回头看了看春来桃树：“伤好了？”
春来对于观主还是很亲近的，悄悄摇了摇枝桠作为回应。
无念道长微微一笑，背手站了会才道：“我们道家辟邪最常用的便是桃木剑，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桃树。你如此亲近她可见她不是一般的精怪，若她同你是一脉同宗……桃有仙缘，桃木辟邪可成神灵，想必这位是远方的神明吧。”
春来不动了，假装自己是一棵没有智慧的小桃树。
无念道长也没有深究，给春来浇水后，便慢悠悠的踱步走远。
小镇上突然来了位大人物，无念道长摸摸下巴，这就说明小镇风水好吸纳人才！
恩。
……
等到晚上，俞乔乔如约出现在观内。
春来的害怕的嘤嘤声就没断过，见到俞乔乔更是差点没激动的放声大哭：“老祖我好害怕啊，它会不会还来啃我树根，好疼啊，我好害怕啊。”
俞乔乔沉着气不理会，等到观内全部熄灯后便隐匿身形，等待着黄鼠狼的出现。
春来没人理会，便继续自己哭。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后，春来都哭累了也没看见黄鼠狼的影子，便哈欠连天的恢复沉默，大概是睡着了。
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墙上轻轻跃下，脚步极轻的奔跑到春来桃树的树根处，它左右张望着露出扁平的小圆头，确定没有人后，便开始用前爪吭哧吭哧的刨土。
一道阴影从背后靠近，慢慢遮住它的身子，不知何时出现的俞乔乔笑眯眯道：“就是你欺负我的后辈啊！”
黄鼠狼被吓得惨叫一声，撅起屁股就要放屁——据说黄鼠狼放屁极臭，还有呈气雾状液体，使他们御敌自卫的武器。
俞乔乔抬脚将他踹出去，黄鼠狼挣扎着还是控制不住一头扎进自己刨的坑里，倒立着将臭屁放了出来。
那些雾状液体一点都没浪费的全部洒在了自己身上，黄鼠狼顿时焉了，大尾巴都耷拉下来，估计是自己也被自己的生化武器臭到了。
道观重新亮起灯光，无念道长过来询问：“抓到了没？”
俞乔乔抬下巴示意。
无念道长有些不赞同：“打它了？”
俞乔乔：“没有，它这是自己被自己臭到了。”
无念道长：“……”
俞乔乔身为老妖怪，也不好欺负这种灵智才开了一半话都不会说的小动物，便将黄鼠狼交给无念道长解决，自己挥挥手走了。
两者的悬殊大到云泥之别，所以事情显得尤为简单，黄鼠狼直接被一脚OK，春来甚至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没有被惊醒。
无念道长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住黄鼠狼的尾巴，边走边道：“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有靠山的春来。尤其是这靠山是老祖宗辈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真是……哎，太臭了，不想说话。”
黄鼠狼：“…………”
之后俞乔乔又去看望过春来，对方傻乎乎的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兴奋的跟俞乔乔说黄鼠狼每天瑟瑟发抖躲在三清殿角落的趣闻——他虽然不能动，但是枝桠高大能够居高临下的观望整个道观，三清殿又时常开门，所以他能知道也不奇怪。
俞乔乔确定它是真没事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不再来看它。
春来每日嘤嘤嘤哭诉，又不敢太过分，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弱弱展现自己存在感：“老祖你种桃树了吗？呜呜呜我也想要姐妹，他们为什么是群居我是单居……”
“老祖今天黄鼠狼又放臭屁了，无念道长很生气将它丢在厕所里半小时，让它感受一下哈哈哈。”
“老祖……”
俞乔乔真是无语又好笑，她都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后辈，叽叽喳喳自己也能说上半天。
春来也很委屈：“我自己生活了百年，老祖是第一个能听到我声音的，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老祖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嘴巴寂寞，自己说说就好了。”
俞乔乔猛地合上书，起身去道观，无视春来的惊喜叫声，找到无念道长：“黄鼠狼现在如何了？”
无念道长提起来也是神色有点僵硬：“不仅不悔改，还特别能放屁！”
俞乔乔嘴角抽了抽，从兜里拿出桃核当场砸开，捡出里面的桃核仁给无念道长：“喂给黄鼠狼吃，然后将它关在春来附近就好了。”
无念道长有些惊讶的接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俞乔乔指指春来：“精神折磨。”
无念道长：“？”
他没听懂。
不过这桃核出自对方手中肯定是什么好东西，无念道长猜测这桃核仁应该有什么附加属性，比如能听见桃树一族说话？
想着，无念道长转头将黄鼠狼拎出来将桃核仁喂给它，然后按照俞乔乔的话关在春来附近。
春来：“啊啊啊啊这个黄鼠狼好可怕，就是它咬我的根系啊啊啊。”
“卧槽它看我了！老祖救命啊啊啊，这只黄鼠狼会不会报仇啊啊啊。”
“哎？他好像动不了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个王八蛋，当初欺负我不能反抗，来啃我根系，现在有你好受的吧？你有本事跑啊！”
“哼哼，老祖果然厉害，特意将你关在这里肯定是为了给我出气！你就一直陪着我吧，听我每天咒你修炼失败嘿嘿嘿。”
“等等，看你这幅表情……你是能听见我说话吗？卧槽真能听见！！”
春来：“啊啊啊太棒了，你个王八蛋只会放臭屁的怪物不要脸的玩意诅咒你一直倒霉修炼失败@#￥%&*……”
黄鼠狼：“…………”
俞乔乔去三清殿内上香拜过后，便转身来到百年桃树身边，看着上面刻了一个牌子，言明这桃树是某某观主种下，取名春来，寓意春暖花开继往开来。
“春来……”俞乔乔念出声，树枝顿时窸窸窣窣的响动起来，似乎在回应着名字。
俞乔乔夸赞：“名字很好听。”
百年桃树顿时抖动的更厉害了，像是被长辈夸赞的小孩子的，捂着嘴偷笑。
俞乔乔围绕树根看了遍，没想到昨晚上黄鼠狼刨的坑居然被填平了。她有些惊讶，想抬头问百年桃树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这是道士施礼时唱诵的尊号。
俞乔乔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道长往这走来。
对方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身穿粗布缝制的大襟衲衣，手持拂尘，相比其他地方慈祥的大师而言，他长须飘飘，面沉稳容，不像是慈悲的渡者，反倒更像是把尘封的宝剑，内敛沉重，带着清晰可见的压力，足以让人预测出鞘后会是何等的锋利。
俞乔乔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对方满身功德，看来是个货真价实有授箓的道长。
她还礼：“道长。”
道长主动自我介绍道：“我道号无念，是无量观观主……姑娘可是来看春来伤势的？”
俞乔乔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本体。不过转念一想，现如今灵力稀少修炼不易，怎么可能会有人修为超过她这个老妖怪，认出她的本体呢？应该是有别的法子！
想着，俞乔乔有些恍然：“道长昨晚上听到了？”
无念道长点头：“年纪大了，晚上觉浅。”
俞乔乔看了眼他健壮的身体，实在是看不出来那点像是年纪大的模样……不过对方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听她说话，也是一种本事。
像是看出俞乔乔的疑惑，无念道长指了指墙角说道：“我们道观虽然小，但是偶尔忙碌起来也容易发生失窃的事情，所以就安了监控，带声音。”
俞乔乔：“…………”
她总是忘记这是个高科技的时代！下次必须要注意了！
不过无念道长并没有多问什么，只道：“早上起来见春来树根被刨受损，就知道今天姑娘一定会来，所以在这里等待……不知姑娘想怎么捉住黄鼠狼？”
俞乔乔：“道长是准备给我出主意吗？”
无念道长说：“不，我只是想告诉姑娘，黄鼠狼已经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名录了，打杀犯法。”
俞乔乔：“……”
这一点俞乔乔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任由它觊觎自己后辈的修为，欺负自己后辈，“谢谢道长提醒，我知道了，打杀不行教训两下还是可以的，总要张长记性才不敢再来招惹。”
无念道长：“适量就好。”
俞乔乔：“可以。”
两个人并没有谈论俞乔乔的身份，也没有说春来的事情。反而商讨了一会怎么处理保护动物黄鼠狼，俞乔乔说自己要揍一顿它，无念道长说可以将它关在三清殿里听几天道经——倒也不是为了点化黄鼠狼，像这种即将成精的东西都怕神明，三清殿常年受供奉带来的威严也不是黄鼠狼能承受的，关三天估计就老实了。
俞乔乔想想也是，便同意了这一提议，用灵力悄悄修复春来的树根后便离开了。
等人离开后，无念道长回头看了看春来桃树：“伤好了？”
春来对于观主还是很亲近的，悄悄摇了摇枝桠作为回应。
无念道长微微一笑，背手站了会才道：“我们道家辟邪最常用的便是桃木剑，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桃树。你如此亲近她可见她不是一般的精怪，若她同你是一脉同宗……桃有仙缘，桃木辟邪可成神灵，想必这位是远方的神明吧。”
春来不动了，假装自己是一棵没有智慧的小桃树。
无念道长也没有深究，给春来浇水后，便慢悠悠的踱步走远。
小镇上突然来了位大人物，无念道长摸摸下巴，这就说明小镇风水好吸纳人才！
恩。
……
等到晚上，俞乔乔如约出现在观内。
春来的害怕的嘤嘤声就没断过，见到俞乔乔更是差点没激动的放声大哭：“老祖我好害怕啊，它会不会还来啃我树根，好疼啊，我好害怕啊。”
俞乔乔沉着气不理会，等到观内全部熄灯后便隐匿身形，等待着黄鼠狼的出现。
春来没人理会，便继续自己哭。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后，春来都哭累了也没看见黄鼠狼的影子，便哈欠连天的恢复沉默，大概是睡着了。
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墙上轻轻跃下，脚步极轻的奔跑到春来桃树的树根处，它左右张望着露出扁平的小圆头，确定没有人后，便开始用前爪吭哧吭哧的刨土。
一道阴影从背后靠近，慢慢遮住它的身子，不知何时出现的俞乔乔笑眯眯道：“就是你欺负我的后辈啊！”
黄鼠狼被吓得惨叫一声，撅起屁股就要放屁——据说黄鼠狼放屁极臭，还有呈气雾状液体，使他们御敌自卫的武器。
俞乔乔抬脚将他踹出去，黄鼠狼挣扎着还是控制不住一头扎进自己刨的坑里，倒立着将臭屁放了出来。
那些雾状液体一点都没浪费的全部洒在了自己身上，黄鼠狼顿时焉了，大尾巴都耷拉下来，估计是自己也被自己的生化武器臭到了。
道观重新亮起灯光，无念道长过来询问：“抓到了没？”
俞乔乔抬下巴示意。
无念道长有些不赞同：“打它了？”
俞乔乔：“没有，它这是自己被自己臭到了。”
无念道长：“……”
俞乔乔身为老妖怪，也不好欺负这种灵智才开了一半话都不会说的小动物，便将黄鼠狼交给无念道长解决，自己挥挥手走了。
两者的悬殊大到云泥之别，所以事情显得尤为简单，黄鼠狼直接被一脚OK，春来甚至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没有被惊醒。
无念道长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住黄鼠狼的尾巴，边走边道：“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有靠山的春来。尤其是这靠山是老祖宗辈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真是……哎，太臭了，不想说话。”
黄鼠狼：“…………”
之后俞乔乔又去看望过春来，对方傻乎乎的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兴奋的跟俞乔乔说黄鼠狼每天瑟瑟发抖躲在三清殿角落的趣闻——他虽然不能动，但是枝桠高大能够居高临下的观望整个道观，三清殿又时常开门，所以他能知道也不奇怪。
俞乔乔确定它是真没事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不再来看它。
春来每日嘤嘤嘤哭诉，又不敢太过分，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弱弱展现自己存在感：“老祖你种桃树了吗？呜呜呜我也想要姐妹，他们为什么是群居我是单居……”
“老祖今天黄鼠狼又放臭屁了，无念道长很生气将它丢在厕所里半小时，让它感受一下哈哈哈。”
“老祖……”
俞乔乔真是无语又好笑，她都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后辈，叽叽喳喳自己也能说上半天。
春来也很委屈：“我自己生活了百年，老祖是第一个能听到我声音的，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老祖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嘴巴寂寞，自己说说就好了。”
俞乔乔猛地合上书，起身去道观，无视春来的惊喜叫声，找到无念道长：“黄鼠狼现在如何了？”
无念道长提起来也是神色有点僵硬：“不仅不悔改，还特别能放屁！”
俞乔乔嘴角抽了抽，从兜里拿出桃核当场砸开，捡出里面的桃核仁给无念道长：“喂给黄鼠狼吃，然后将它关在春来附近就好了。”
无念道长有些惊讶的接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俞乔乔指指春来：“精神折磨。”
无念道长：“？”
他没听懂。
不过这桃核出自对方手中肯定是什么好东西，无念道长猜测这桃核仁应该有什么附加属性，比如能听见桃树一族说话？
想着，无念道长转头将黄鼠狼拎出来将桃核仁喂给它，然后按照俞乔乔的话关在春来附近。
春来：“啊啊啊啊这个黄鼠狼好可怕，就是它咬我的根系啊啊啊。”
“卧槽它看我了！老祖救命啊啊啊，这只黄鼠狼会不会报仇啊啊啊。”
“哎？他好像动不了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个王八蛋，当初欺负我不能反抗，来啃我根系，现在有你好受的吧？你有本事跑啊！”
“哼哼，老祖果然厉害，特意将你关在这里肯定是为了给我出气！你就一直陪着我吧，听我每天咒你修炼失败嘿嘿嘿。”
“等等，看你这幅表情……你是能听见我说话吗？卧槽真能听见！！”
春来：“啊啊啊太棒了，你个王八蛋只会放臭屁的怪物不要脸的玩意诅咒你一直倒霉修炼失败@#￥%&*……”
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