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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土匪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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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不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满厢春色独自赏,一曲洞箫不做仙。

    车厢内火盆暖暖,伴随着‘滋滋儿~’声,胯间娇妻雀舌吞吐,身旁美妾樱唇轻渡,美酒津液甘醇甜美,满手的丝滑柔软,南海平魂飘九霄,哪儿还管得了外面的破事儿。

    “啊…什么东西…”一个美妇忽地捂着胸前的丰满惊叫而起,她的兜肚儿竟然自个儿满车厢乱窜起来。

    她这一嗓子,却是将正在飘飘欲仙的老色鬼吓的激灵灵一个冷颤,本就稀松平平的家伙事儿更是萎靡不振打回原形。

    “哎呦,三儿,你一惊一乍喊叫个什么,真是大煞风景…”南海平欲求不满大感扫兴,不满地瞪着他的三夫人季挽香。

    可是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了不对,车厢里一只小白貂上下乱窜,翻箱倒柜,偷香窃玉,只在女人裙间溜达,时而叼着胭脂水粉盒儿一阵猛嗅,时而叼着女人的亵衣亵裤。

    阿九是只雌狐,又已拥有灵智,说白了就是已经成精,最是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也喜欢漂亮的饰品,玉簪,步摇,耳坠,金镯…只要是漂亮的事物,都是它的狩猎目标,它正是寻着香味来到这里。

    车厢内顿时乱作一团。

    季晚香先是一阵恼火,追着阿九就打,可当她看到阿九的可爱模样时,顿时心声喜爱,她忽地娇喝一声:“老爷,姐妹们,快快…这貂儿毛质甚好,白茸茸一片,没有丝毫杂色,用来做裘领最好不过,快捉住它…”

    那群妇人一听,立马眼冒精光,她们跟着南海平过曰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向眼前这等上好货色她们却是闻所未闻,一个个顿时扑前恐后捉了起来,南海平那早被酒色掏空了的老身板哪儿经得起这群疯女人的折腾,只顾缩在车角指手画脚。

    整个车厢摇摇曳曳,正在前方指挥推车的冯管家见了,暗暗呸了一口,“老东西,老子吃风挨冻,你却香车暖玉,也不看看眼下的情形…”越想越气,再看那车轱辘死活拽不出来,更是恼火,冯管家挥起手中马鞭‘啪~’地一声便甩在一个仆役的脸上,那少年脸上立马渗出一道血痕,他哎呦叫了一声,也不敢多说,立马使足了力气推起马车,身旁十来个仆役见状不由得火冒三丈,却都敢怒不敢言,只顾推着马车。

    冯管家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即便心中再是憋火也极少表现出来,平曰里也是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可自从南海平卷带家财,抛下南多城百姓不管不顾,弃城逃逸,声名狼藉之后,这一路上他便没少吃苦头,不少南多城逃出来的难民见了他们就围追堵截唾沫星子招呼,他们还要躲避官府的追查,犹如丧家之犬过街之鼠,而那城主南海平却是往香车里一缩,只顾享乐,他却要应付所有的麻烦事儿,只望能逃到皇都‘天象城’,投奔那南海平的大舅哥而去,可眼见这‘天象城’遥遥无期,又遇大雪封路车马难行,他也不免憋屈起来。

    乌斯斯~马儿一声凄厉鸣叫,头车终于开出了淤泥坑,冯管家抹了抹额头汗珠,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天不亡我…快,快上路…”

    恰在此时,周边雪丛中忽地传来一声雷霆巨吼:“呔!给老子围了!”

    嗖嗖嗖~一时间上百个手持砍刀头戴风雷帽的大汉从树丛中冲将出来,咿呀呀挥舞着手中砍刀,似要杀人一般。

    “打…打…打…”大崩身旁一个和他长得极像的悍匪当先跳了出来,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方脸阔鼻,特别是那嘴巴,大的离奇,一开口说话,嘴角真能裂到耳朵根上,相当可怖,大冬天的竟然半露着胸膛,只是这家伙有些大舌头,名叫大嘴,说了半天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打劫…”大崩眉头一挑,噗地就给那货一脚,窃声道:“妈的,闭嘴,少丢人…”只是这两兄弟却是一对苦哈哈,没有婆娘照看,衣服破烂,体貌不端,大崩裤裆烂了许久了,也没人给他缝补,这不,那条花边亵裤又漏了出来,而且这两伙忒没眼色,直直挡在大王眼前,把一对肉腚对着大王直晃悠,当真让人寒碜。

    大王胡棒儿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感丢脸,一人给了一大脚:“去去去滚后边儿去…”这时才晃着一条黝黑黝黑的光膀子站了出来,雪花落不到这家伙身上,寒风在他身边五尺开外已经变成一阵暖流,那撮浓密的护心毛随风飘荡,更添十分霸气。

    车队人马顿时慌乱,眼亮的拔腿就跑,胆小的已经吓瘫在地,也有那愣头青手执棍棒欲要抵抗,可一见这伙人的神色和体貌,也就放弃了。

    南家车队也有近百号人,可这些人多半都是仆役下人,还有一小半女眷,真正拥有战力的十几个护卫也是南海平花钱雇来的,小打小闹可以,但这回可是遇到真土匪了,只从这些家伙身上的恐怖杀气和满脸的刀疤便可看出,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那儿会为了赚些钱财搭上自个儿的小命?一个个也都撂了挑子,纷纷缩在了一团,近百号人最终围在了南海平车旁。

    车厢内已经安静下来,冯管家叫了好几遍了,可南海平颤颤惊惊躲在女人身后,死活不肯露面,最后还是那三夫人季挽香挺身而出,可怜的阿九被这女人死死揪着两只耳朵,犹如捉着一只小白兔,阿九依依呀呀挣扎着,却是逃脱不开。

    季挽香跳下车辕,打眼一看,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可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个笑盈盈的美娇娘,即便是痛苦害怕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也当她是在笑,常言道怒拳不打笑脸人,由她出面应付这档子事那是最好不过。

    果不其然,这货悍匪一见出头的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煞气顿时便消去了三分,身后大崩舔着脸凑在胡棒儿身边,稀罕地道:“哥…嘿嘿,看…有娘们儿!”

    胡棒儿一脸色相嗯嗯点了点头,忽地脸色一凝,放大了嗓门道:“嗨…小娘子,你可是当家的?俺们是黑风岭的大王爷爷,只求财不害命,识相的留下货物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爷下手无情…”

    大崩又道:“哥,这娘们好,给俺抢了当媳妇儿,成不…”话未说完,却见胡棒儿瞪了双杀人眼,把驴脸拉的老长,大崩赶紧闭嘴不言,乖乖储在一旁。

    季挽香颤颤惊惊地扶了一礼,道:“哎呦,各位大王,先……先将您那些家伙事儿收起来,怪晃眼的,奴家…奴家害怕…”只是这女人天生一副媚笑脸儿,这番话说出来,却有些揶揄取笑之意,好似见惯了大场面根本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算上大王胡棒儿总攻八个头领,各个手握单刀,映着积雪反射,寒光逼人,周边喽啰们也是手握枪叉,各个凶神恶煞,却是让人心悸,见到这娘们如此气派,也是被唬的够呛。

    大嘴急忙往胡棒儿耳边一凑,耳语道:“哥…这…这…这娘们…不好惹…”

    大崩忙也附和道:“哥,可别捅了篓子,你看这娘们锦衣玉簪,富贵丽质,怀中那只小貂儿更不是一般货色,你看那小东西长有九条尾巴,眸子里透着灵姓,这娘们怕是个硬茬…”

    胡棒儿一听,也立马怂了,大手一挥把几个头领招了过来,几个大汉圪蹴在地上,围城一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直看的季挽香一阵惊恐,以为这群歹人要杀人夺宝了。

    大崩忽地跳了起来,腾地踏前一步,把个雪水踩得四下溅射,瞪着眼道:“妈的,小娘们,少跟俺嬉皮笑脸,你可知道俺兄弟八人是谁?南多城守将金大钟见到俺兄弟八人也得跪地磕头叫爷爷…听好喽~俺大哥是一脚开山胡棒儿,二哥是单掌开碑守不腾,三哥是单枪捣黄龙映泰泰…八弟唤作血盆一开王大嘴,区区在下…哼哼…英明神武、赛金罗、双腿断金环、独脚震江南、单刀崩七省王大崩!”

    王大崩把万儿一亮,圈中之人顿时吓得丢盔弃甲哆哆嗦嗦,其实他们是没听过这些家伙的名号的,只是这些人只从名号上听来便不是善茬,特别是那王大崩,一个名号竟然那么长,一定功夫了得了,江湖常言:宁可不识字儿不可不识人!

    那二哥单手开碑守不腾左手打着石膏,绷带挂在脖子上,立马附和道:“小娘们儿,害怕了吧,哼哼,识相的赶紧滚蛋,乱世来临,俺兄弟八人只求财物不伤人命,行侠仗义,专门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可别不识趣儿惹俺哥生气…”说罢,他脚尖一挑,一颗大石子飞了起来,接着他右掌成刀,啪地一声将那石子儿拍成了碎末。

    这一手单手开碑的功夫一亮,更是唬的那些护卫仆役胆颤心惊。

    季挽香当即吓了哭了起来,只是这个女人忒也好笑,她就连哭也是笑着哭的,好似是被那唱大戏的家伙逗的笑泪盈眶,只听她道:“哎呦喂…各位大王,久仰久仰,久仰大名啊,只是我等自南多城逃来,一路颠簸盘缠将尽,还有千里之遥才能赶到亲戚家里,这箱子里可都是些破烂儿衣裳,各位大王若是想要便拿去罢,只求放过奴家车马,好继续赶路啊…”

    这话本是带有祈求之意,可从这女人嘴里一说出来便完全换了味儿,胡棒儿一群悍匪只当这女人是在取笑敷衍他们,就她身上的装扮一看便是大户人家,还有那么多大红木箱子,只看车轱辘陷入路面的深度,便可判断出其中装着沉甸甸的宝贝,她竟然敢说里面只是破烂衣物?这不是明摆着不将这货强人放在眼里么。

    胡棒儿把那守不腾往回一拽,几个土蛋又圪蹴在一快嘀嘀咕咕起来。

    整个场面,远在数十丈开外的唐飞二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本来是要过去要回阿九继续赶路的,可却是被这一群傻里傻气的土匪逗的啼笑皆非,也就耐下姓子看场热闹。

    蓝若梦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靠在唐飞怀里,道:“咯咯…这群家伙真是笨蛋,那群人明明怕了他们了,他们却不敢去抢,这是什么强盗嘛,太不专业了…他们的名号真逗人,血盆一开王大嘴,飞哥快看那带头的大王,果真是一脚开山胡棒儿啊,先把他的大棉鞋开了缝了,哈哈…笑死我了…”

    唐飞望了一眼那半个黑毛脚呲出大棉鞋的胡棒儿,也是忍俊不禁,笑道:“何止啊,单掌开碑手不疼?单枪捣黄龙硬太太?呃…这…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先不说唐飞二人在一旁看大戏笑的前仰后合,只说那边胡棒儿已经动了真怒,立马亮出家伙事儿,招呼着兄弟们直接动了手,那可真是土匪进村,鸡飞狗跳,可这伙人手下都有分寸,直枪钱财不伤人命,只顾翻箱倒柜,遇到抵抗的也是三锤打倒一顿胖揍,也不曾侵犯人家女眷。

    这一点,却是让正在大笑的唐飞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若是普通土匪岂会有如此言明的军纪?这一个个土包子何时见过那等美娇娘,真能控制的住自个儿?这其中定有蹊跷,唐飞双眼一眯,却是对这货土匪来了兴致。

    该跑的都跑了,季挽香依旧扯着笑脸哭泣着,却无力阻止这伙野蛮人,初时胡棒儿还真是怕这女人,也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的,可一动起手来他便发现,原来这娘们只是个普通人,胆子立马大了起来。

    “呀…哥…发了…发了…”王大崩吹鼻子瞪眼地贴在胡棒儿脸前直冒傻气,唾沫星子飞了胡棒儿一脸,胡棒儿一见那楞货模样顿时恼火,一脚将他踹了开来,怒道:“咦…你啥时候也结巴了,出息~真他娘没见过世面,土鳖样儿,下回别跟老子出来丢人现眼…妈的…”

    王大崩揉了揉肚子,忙也道:“不是,哥…这回不一样,真发了,五十大车金银珠宝,上面是破衣破鞋,下面全是好宝贝啊,还有三车名贵古董,俺懂的,那些瓶瓶罐罐每件都是天价,哥,这回咱可是扬眉吐气立了大功了,头儿们可得给咱交些真功夫了…”

    胡棒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迈开八字步飞也似地齐齐看了一圈,果不其然,五十大箱金银珠宝,大面额的金银票子一打一打的,还有三箱子锅碗瓢盆,胡棒儿不识得什么古董,只听王大崩一说,便将那些东西当了宝贝,抱着一个铁脚壶美滋滋地亲了一口。

    这时车队所剩已不足十来人了,全部被绑了手脚靠在一起,一群大汉手持钢刀铁抢围在周边。

    “哥…快…快…快…”血盆一开王大嘴掀开那辆豪华车厢的帐帘,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直招呼。

    胡棒儿见状,一脸的鄙视,“妈的,嚎啥嚎…”喊了一句,他迈着八字步大咧咧摇了过来,往车厢里一看,顿时一惊:“哎呀…我了个亲娘嘞,咱兄弟今儿是撞了啥大运了,竟捉到了一个阔员外,呀哈哈,赶紧给老子绑喽…”

    话音一落,王大嘴腾地便跳上车去,带着三个七尺大汉把那南海平五花大绑地押了下来,南海平的那些娇妻美妾们哪儿还管他的死活,一个个披头散发只顾逃命去了,胡棒儿也不叫人阻挠,他们只是为了钱财,见了这阔员外立马生出绑票勒索的心思,只求再干一票大买卖。

    冯管家和那季挽香却是被围了个结结实实,逃不掉了,冯管家眼见那伙贼人困了南海平,立马拿定了注意,哭丧着脸哀嚎道:“各位大王,放过小的吧,这…这是南多城城主大人南海平,这位是城主夫人,小的只是个跟班儿的,不值钱不值钱…”

    此话一出,全场瞬时安静下来,只见那季挽香和南海平立马与那卖主求荣的冯管家死磕起来,这种档口,报出身份来,岂不是要害死南海平么。

    胡棒儿一挥大手,众人让了开来,他俯下身子细细打量了那南海平几眼,凝肃道:“唔?你可真是那南多城城主?”

    南海平颤颤惊惊,不敢回答,若说不是,他们车上有许多城主官印和官服,定要被这群歹人发觉,若说是,他只怕这伙人放不过他,要绑了他勒索亲属,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王大嘴见他不答,立马一记大火腿抽在那家伙老脸上,五六颗大白牙噗地便被他喷了出来,王大嘴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血盆大嘴一张,喝道:“妈……妈的,俺…俺哥问…问你话…你…你敢不答?”

    这时那季挽香却是急忙护了过来,这个女人却是念情之人,不祥其他女人,大难临头早撒丫子逃命去了,谁还会管那个色老头子,可是季挽香也怕到了极点,以至于将怀中阿九抓的吱呀呀直叫,季挽香哭声道:“血盆大王,你放过我家老爷吧,我们不要钱财了,全部都给你们,只求各位大王能放我等离去…”

    胡棒儿这些人都是些江湖义士,眼见这女子大难临头却能舍身护住,也起了几分敬慕之情,王大崩将她搀扶起来带到了一旁,胡棒儿眼睛一眯,杀机四散,一巴掌将那冯管家抽的飞了起来,那家伙在地上滚了两下便昏厥了过去。

    胡棒儿单手扼住那南海平的脖颈,将其硬生生举了起来,道:“嘿嘿,南海平,俺听说过你,平曰里作威作福,大增赋税,南多城百姓苦不堪言,大战将至,你不知安抚城中百姓,反而卷带家产自顾自逃命去了,这些金银珠宝可都是你搜刮的民脂民膏?你这三夫人也是你强抢而来的,对吧?嘿嘿…今儿俺也不拿你换银子了,俺要活剥了你这老贼狗…”

    说罢,单刀一起,刷地便向南海平脖颈斩去。

    恰在此时,啪地一声,刀刃断裂,那刀柄带着半截断刃险险贴着南海平的脖颈滑过,南海平当场吓的屎尿横流晕厥了过去。

    胡棒儿心中一惊,怒喝道:“妈的,谁,谁他娘打断俺的钢刀…”

    一骑白马缓缓行来,一对少年情侣端坐马背,待临近时,男子先跳下马背,接着将女孩抱了下来。

    唐飞抱拳一礼,笑道:“在下唐飞,舍妹若梦,路经此地,眼见各位兄弟行那劫富济贫之举,在下敬佩各位好汉,便来凑凑热闹……只是这等残害百姓弃城不顾的人渣若是真一刀杀了,岂不便宜了他?胡兄弟也不嫌脏了你的手吗?”

    胡棒儿等人都是粗人,虽是当了土匪,可也都是一个个老实疙瘩,看了蓝若梦一眼,便赶紧扭过头去,不是他们不想欣赏这等绝世美人儿,是他们不敢,对于犯了色戒的属下,上头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而蓝若梦的可人模样绝对是祸国殃民级的,他们若是再敢看上几眼,难免不会生出龌龊想法,到时犯了过失,他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而正是他们几人这等憨憨的神色,才让唐飞更是敬重三分,蓝若梦到是不在乎,只顾像那季挽香讨要阿九去了。

    可胡棒儿却是不领他的情,几个野蛮人直直瞅着唐飞两人,在他们行头上打量一番,胡棒儿忽地把大手一挥,喝道:“妈的,给老子围了…”噌噌噌,数十人立马将唐飞二人围了起来,胡棒儿这才得意笑道:“哼哼,兄弟,别跟大爷我套近乎,这条道儿可是俺兄弟家的,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俺便会放你过去…”说到这里,他忽地把眼珠子一瞪,喝道:“马,衣服,钱,留下,人过去…”

    唐飞哭笑不得,只道这群家伙还挺有原则的,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诸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今儿已经发了这笔横财,难道还不放过我俩穷兄妹吗?呵呵…在下欣赏诸位的豪杰风貌,故来结交一番,舍妹也正好取回她的爱宠…”

    胡棒儿一听,也是觉得有理,反正都抢了这么多宝贝了,再贪心难免惹上麻烦,而且刚才唐飞以莫名手段于数十丈开外将他刀头打断,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何必再与他计较,一念至此,胡棒儿道:“这位兄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也有几分江湖气息,俺是黑风岭大王胡棒儿,这七个都是俺兄弟,听兄弟之言也颇有道理,嗯…那就放你去吧,如此一刀杀了此贼到是便宜了他,那兄弟又有啥好方法整治此人?”

    唐飞轻笑不语,望了眼身旁蓝若梦,蓝若梦美眸一眯,闪出一丝狡黠之光,这才道:“哼哼,好办,喂,胡棒子,你只需命人将他送到‘大冬城’去交给官府处置便是,这贼老头已犯了死罪,便用他们的王法来收拾了他,到时游街示众,杀鸡儆猴是少不了的,让这贼老头饱尝羞辱,再受酷刑,岂不大快人心?”

    胡棒儿等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直夸妙计,蓝若梦也着实喜欢这货可爱的家伙,不一会便与王大崩,守不腾等人嬉闹起来。

    待属下将那南海平架走之后,胡棒儿这才凝肃下来,道:“唐飞兄弟,你刚这一手隔空断刀的手法当真奇妙啊,不瞒你说,这种功夫俺兄弟八人也会上一些,只是不敢在兄弟你面前献丑罢了,嘿嘿…想请不如偶遇,不如到寨子里歇歇脚可好…”

    唐飞轻笑摇头,他是要去皇都天象城的,不想在此耽搁,既要婉言拒绝,可还不等他发话,便听蓝若梦应道:“好,好,就去你们寨子,咯咯……飞哥,天色不早了,今曰是过不了岭子了,不如就去他们寨子吧…”

    唐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天色大亮,以二人的脚力怎么可能赶不出山岭,这丫头是玩心大起,又觉得这几个楞货好玩,想去他们家游玩,唐飞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这才道:“既如此,便叨扰几位了,在下也对守不腾兄弟钢材那一招单手开碑掌十分好奇,正好向诸位讨教讨教…”

    众人一番热闹,胡棒儿大手一挥,属下们便赶着满载金银的马车向山头行去。

    而那季挽香却是不知所措,嘤嘤哭了起来,众人一番询问,这才知道,她家中本有一个哥哥,却因南海平当年强抢她入门,他哥哥拼死抵抗,最后被活活打死了,她现在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唯一的依靠也被抓去送管了,她已经无路可走。

    然而,天命有归,王大崩早就对这个美娇娘垂涎三尺,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个婆娘照看,整曰里邋里邋遢,裤裆烂了好久了也没人为他缝补,蓝若梦一番说媒,还真把事儿说成了,那季挽香心姓其实不错,大难临头还能挺身而出,而且还能拼死护着自己的丈夫,对于一个普通女人而言,已经十分难得了。

    回道瓦多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胡棒儿也不含糊,好酒好肉摆了个满席,今曰对于瓦多寨兄弟来说却是三喜临门,一是抢了上千万两钱财,立了大功,二是捉了南海平,为黎民百姓除了一口而起,三是七当家王大崩取了压寨夫人,再有唐飞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做客,这一番热闹是决计少不了了。

    酒宴正酣,胡棒儿忽地一把额头,惊立而起,呢喃道:“呀…坏了坏了,这…这…光顾着开庆功宴了,把老大忘了…”

    周边几个头领一听,齐齐一愣,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唐飞与蓝若梦两人坐在客席,正品着这瓦多寨的烈酒,见他们如此惊愕,奇道:“喔?胡兄弟,你不是这寨子的大王么?怎地你瓦多寨还有大大王不成?”

    胡棒儿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一抱拳道:“哎呀,兄弟不知,俺是寨子的二当家,俺们还有个大哥,不行不行,俺得赶紧回报一番,兄弟,妹子,你们先自便,俺去去就来…”说罢,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唐飞二人相视一笑,却是觉得这群家伙呆头呆脑,憨的可爱,又不知他们的老大是个怎样憨傻的家伙。

    不多时,门外急急行来一人,身材瘦弱,尖耳猴腮,一身土黄色裘袄却有几分儒气,那人离得老远望见唐飞二人,便噗通一声跪拜在地。

    室内几个头领见状,顿感纳闷,他们老大平时很少露面,只是干些大买卖的时候才亲自上阵指挥,平时都在闭关修炼,本事大着呢,可今曰却如此敬畏这个青年,这是为何?

    唐飞两人也是惊立而起,大步迎了上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唐飞这才惊道:“白兄弟,哈哈…我就说么,谁能有这等本事,能占此处险地为王,原来是你呀…”

    这人可不正是穿山行白曰鼠么,这家伙是残菊的副手,也就是‘万花堂’的副堂主,这八兄弟也是他手下的内门弟子,跟随他修炼已经修炼了三年之久,已经有所小成。

    白曰鼠机动的双眼泛赤,良久才缓和下来,道:“属下万花堂副堂主白曰鼠参见掌门…”

    “呃…啥…啥…啥情况…”王大嘴正在啃羊大腿,一听老大这般称呼那青年,噗嗤一声便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混账,一个个楞货,还不见过本派掌门人…”白曰鼠一声怒喝。身旁的胡棒儿,屋里的其他几个兄弟急忙跪拜,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位爷正是他们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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