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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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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府

    柯有为下了朝后就直接去了王氏的院子,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

    王氏正在为柯怀志的事情伤神,见柯有为这样子进来,心一沉,“可是前方出了什么事?我都说了,志儿是长房嫡孙,不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偏偏不听!”

    柯有为皱了皱眉,但想到王氏的反应,也很了解,拍了拍王氏的肩膀,“不是志儿的事,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可他一个半吊子书生,不会让他上战场的!你以为我永昌囯的战场是谁都可以去的?是媛媛那丫头的事!”

    王氏愣是没想到居然是和柯熙媛有关,心一沉,“到底何事?”

    “今日天还没亮,圣上就召了文武百官觐见。延边国的战事那边出事了,大将军糟了暗算,中毒昏迷不醒。如今,正在满朝野寻良医前往前线。另一件事,就是不知是谁递了封密折给圣上,状告周仁明其身不正,养了外室,竟然将外室之子抱回府中,还娶了圣上亲封的县主!状告他有欺君之嫌!”,柯有为摸着胡子,竟是没想到忠信伯府近来是非如此之多,有些担心柯熙媛会受牵连。

    “如此还了得!他们竟敢拿这样的孩子骗走我的媛媛?我的媛媛,本就是金枝玉叶!”,王氏的反应十分激动,本来近来是非多,让她对忠信伯府就颇有微词。现在,居然知道周晨宇竟然是个庶子,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老婆子,你可别犯糊涂!如今他们夫妻一体,如何能说两家话?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庶子,只要伯府说他是二房的嫡子,一口咬定这是谣传,他们夫妻的身份也不会变!而且,此事没那么简单,圣上会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定是有圣上的用意!我回来告诉你。是想要你吩咐下去,约束好府中的人,近来不要随意出府,更不要随意议论此事!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啊!”,柯有为渐渐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很多事情,居然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王氏坐下来,冷静想了想。也明白柯有为说得对。孙女已经嫁了,如今最好的就是保全周晨宇。保全了周晨宇,柯熙媛才会也安好。

    柯有为见王氏似想通了,舒了口气,“老婆子,以后不要随意说媛媛金枝玉叶这样的话了,那件事虽然过了,可知情人还是甚少!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又捅了出来,那媳妇和敏儿甚至整个柯府……顷刻覆灭啊!”

    王氏闭上眼。“圣上明明就可以洗白他们,却偏偏这样不明不白地……罢了罢了!我又怨恨什么呢?只求接下来的每一天,我的媛媛都能平安顺利!”,王氏只要想到柯熙媛十四岁前自己对她的态度,就后悔不已。如今想补偿,她却又嫁人了。

    “我还要去找老大还有老二商量商量!老三那边,我却是不好探听什么了!你记得吩咐老大媳妇,也安抚下!还有,记得让老大媳妇去趟忠勇侯府,这婚事这么耽搁了下来。总要上门安抚安抚!至少在春祭之前,不要发生什么才好!”,柯有为说完就退了出去。

    王氏一个人看着炭盆子愣愣地出神,明明已经快二月了。却还是冷得出奇。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如此怕冷!

    苏嬷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小姐,伯府那边有信送过来!是五姑奶奶!”

    王氏一听来了精神。“快拿给我瞧瞧!”,接过立马拆开细细看了看,忍不住红了眼睛,“这个傻丫头,都有了身子,还忧虑这么多!真不明白,这操心命究竟是像了谁!”

    “还用说,十足十的年轻时的小姐呢!小姐您那个时候,可不就是这样?我觉得几位小姐中,最像您的,就属五小姐了!”,苏嬷嬷也很喜欢柯熙媛,也不介意多说几句柯熙媛的好话。

    “倒也是!大丫头心高气傲,最是争强好胜,嫁了人也不会收敛锋芒!二丫头其实样貌最是像我,可性子实在是太绵柔,还是少了分气势!三丫头很是端庄,可我却对她少了几分亲热劲!四丫头就不提了,唯有这五丫头,最是贴心!性格像我不说,还事事都记得我这个祖母!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待人接物,很是有一套!”,王氏说起柯熙媛,心里实在是舒坦。

    “小姐,说起四姑奶奶,奴婢倒是听说了件事!”,苏嬷嬷小声说着,见王氏追问的眼神,继续说,“永宁伯府不断地有消息传出来,据说四姑奶奶新婚至今,似乎都未能与姑爷圆房!”

    “什么?”,王氏似听到了什么惊天消息,脸色剧变后又恢复平静,颇有点看淡的意味,“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奴婢还听说伯夫人似乎新婚第二日就被四姑奶奶气病倒了!如今世子去了前线,伯府里更是不得安生。似乎那边并不想四姑奶奶出来!”,苏嬷嬷声音压低,也怕被人听了去。

    “是那两个丫头传出来的消息吧?”,王氏还没有忘记自己送给柯熙凤的两个丫头,五娴和六安。苏嬷嬷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定是那两个丫头。

    “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她们买通了厨房的采买,这才送信出来给奴婢!说是只要能救得她们出去,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奴婢!”,苏嬷嬷说完就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王氏略微看了看,放在一边,“告诉那两个丫头,看好四丫头!他日若有机会,我必定会救她们出来!她们的家人都在这里,让她们放心!”

    苏嬷嬷会意,“奴婢知道了!小姐,今日这天,只怕要下雨,奴婢给你煮了祛湿茶!”

    王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媛媛那丫头如何了,这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忠信伯府

    男人们下朝回来,全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就是平日里每日出去遛鸟闲聊的周仁毅,今日也早早地回了府。

    周晨宇一回府第一时间回了院子,就只看到圆月和纸鸢,心一沉,“你们奶奶呢?”

    “二爷回来了?奶奶说了。要是二爷回来了,先等等她!她和大奶奶说好了今日一起包饺子!包好了就回来,说今晚给二爷煮饺子吃!”,圆月虽然不知道可惜为何好端端地要包饺子。却还是谨记柯熙媛的吩咐。

    “你们奶奶今日可有不开心?可有吃下饭?”,周晨宇从来没有想过,心中的秘密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曝露在柯熙媛面前。他实在是不想柯熙媛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一幕……他在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奶奶今日极好!就着芙蓉姐姐腌制的小菜。竟吃了下半碗饭下去!罗妈妈很是求菩萨拜神仙了一阵,说是果然还得娘家的秘方管用!”,圆月虽然觉得周晨宇问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将知道的说了出来。

    “罗妈妈回柯府了?”,周晨宇的心跳得飞快,一时间想了许多,心情也开始焦躁起来。

    “奶奶吃不下东西,又吐,妈妈才回府去求教的!”,纸鸢平日里不说话。这突然出声,让周晨宇和圆月都有些意外。

    “怎么?妈妈回去请教下我娘,你也不允许了?”,柯熙媛扶着七巧的手,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周晨宇一看到那副笑容,整个人松了下来,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想看看罗妈妈求了些什么秘方回来!”

    罗妈妈笑着给周晨宇行了个礼,“奴婢想着这母女有时的怀相大概差不多,便回府问了夫人。夫人说。有奶奶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倒是有了三少爷的时候,很喜欢吃腌制的小菜!奴婢就瞎猫抓死耗子。回来让芙蓉试了试,果真小姐就有了胃口,还说明日想吃凉拌木耳!”

    周晨宇忍不住皱眉,“这生冷的东西……会不会吃坏肚子?”

    “二爷只管放心,奴婢亲自去厨房,每一道工序都盯着。保证奶奶吃得安心!”,罗妈妈见周晨宇紧张柯熙媛的样子,心里很是开心。

    周晨宇舒了口气,“你们定要照顾好你们奶奶,千万不可有了闪失,知道吗?”

    所有人都福下身子应了声。柯熙媛一把抓住周晨宇的手,笑着摆摆手,“去!让芙蓉将我亲手包的那些饺子煮下去!对了,让芙蓉给我准备从嫂嫂那里拿回来的陈醋,还有今儿中午的小菜,我还想吃!”

    这还是柯熙媛有孕以来第一次主动说要吃东西,开心地所有人分头准备起来。

    周晨宇拉着柯熙媛回到室内,帮她除了披风,又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揉搓了下,忍不住有些心疼,“怎的这么凉?也不多穿一点!”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就是府里好多桃花都发芽了,离开花不远了!我就突然有种马上就可以春暖花开的感觉,心情十分好!”,柯熙媛知道周晨宇一时很难面对自己,她不急,她等着周晨宇慢慢卸下防备。

    “你知道了对不对?”,周晨宇一把将柯熙媛揽进怀里,吞了吞口水,“我……”

    “傻瓜,说不出口可以不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在我眼里,都只是我的丈夫!和你是不是伯府的少爷无关,和你是不是嫡子也无关!”,柯熙媛能听到周晨宇心脏杂乱的跳声,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伸手拍了拍周晨宇的背。

    “真的可以不在乎吗?或许,我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人!又或者,我的生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子……你统统都不在乎吗?”,周晨宇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晨宇,我在乎又能改变什么呢?就算你不是伯府的子嗣,我柯熙媛今生嫁的都是你这个人!那么,想通了这些,我又何必在乎?再说了,我更想得到的是和你分享心中秘密的权利!晨宇,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你!”,柯熙媛踮起脚尖,轻轻地亲了下周晨宇的脸。

    周晨宇心一颤,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清楚明白地听柯熙媛说这样的话。心里一时涌出千般感受,说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只觉得,今生,娶了柯熙媛真好!

    “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和你说,就是我自己,也无法清楚地告诉你,我的生母是谁!不过,我不是母亲的孩子,却是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与母亲的关系,不过尔尔!”

    “对不起,晨宇!因为之前不知道是这样,我还……以后,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儿!我们可以……”,柯熙媛的所有话都湮灭在一个火热的吻里,似乎很久,两人都没有这样拥吻过了。也的确是在此刻,没有什么比拥吻更能说明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妈妈微微咳嗽,“二爷、奶奶,该用膳了!”

    两人立马分开,尤其是柯熙媛,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方才居然有一种忘乎所以,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身处何地的感觉。

    一顿饭,两人用得颇香。尤其是周晨宇,不知是不是卸掉了一半的秘密的原因,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他以为,满城风雨的此刻,他回到家中,柯熙媛一定会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等待他的却是温暖的怀抱和舒适的晚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幸福?

    饭后,两人依偎在软榻上看书。周晨宇无意说了句,“过三天就是春祭了,圣上说此次要亲自前往皇陵祭祖,回来时顺便游街见见京中百姓!他说连日来战事,京中许久没热闹了!届时街上会很热闹,不如你邀了娘家姐妹一起,我给你们租好地方,到时一起开心下,好吗?”

    “真的可以吗?”,柯熙媛突然就来了兴致,可心底却在想,隆庆帝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为何好端端地,会在春祭的时候去游街?难道,真的是想见见百姓,慰问慰问百姓?想到那双眼睛,柯熙媛果断地否定!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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