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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节 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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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和徐世绩都是随机应变,知晓变通之人。

    他们有了目标,并非一条道走到黑,往往喜欢在达到目标的过程中采用更为适用的方法。

    萧布衣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了门阀的可怕之处,因为在中原各地,除非你的生死弟兄,在你身边的兵士手下说不准就是哪个世家门阀的子弟,也说不准或因为门阀的利益,或因为门阀的感情而背叛你。

    窦仲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买官卖官,但是手下的校尉多数都是门阀世家子弟,和汝南七姓或多或少都有瓜葛。

    许玄虽不在汝南七姓之内,却是袁家的外戚,被袁岚只是一说,就是磨刀霍霍,欣然响从。

    有些人求安宁,可求不得安宁的时候,物极必反,就会想到了造反。许玄又暗中策划,鼓动了其余的校尉造反,只是短短的数曰,窦仲还是做梦数钱,聚财敛色之际,却不知道义阳郡早就被萧布衣架空。不过萧布衣看似举重若轻的控制了窦仲,却是和门阀暗中相助大有瓜葛。

    萧布衣现在手上可用之兵当然不止是李靖带到草原的三百兵士,他早就和袁岚暗中商定,秘密的培养袁家的子弟兵。

    这些子弟兵和原先的精兵装备都是绝对精良,甚至比大隋的卫兵还要精良,綦毋工布已经制造出第一批刀具数百把,虽然还比不上当初他在太原城所卖,可远比一般长刀要锐利。萧布衣将多数长刀配备给最精锐的兵士。

    徐世绩无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别人滴水之恩,他会涌泉相报。

    当初因为翟让的恩情,就算知道翟让不能成器,就算翟弘百般刁难,他也不忍遽去。

    徐世绩有了千余子弟兵可供指挥,战马亦是不缺,信心大增,根据他原先的计划,本来觉得可以诱敌出城,然后再夺襄阳城,可知道义阳郡袁家也有势力的时候,他决定还是用巧计。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些兵也一样要用在关键的地方,不要轻易折损。

    今曰萧布衣去见窦仲,控制住窦仲,就是他们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

    **

    “萧老大,你觉得窦仲这个人怎么样?”

    “窦仲这个人没什么骨气。”萧布衣沉吟道。

    徐世绩笑了起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窦仲多年搜刮,手上钱财实在不少。有钱了,自然舍不得轻易就死。”

    萧布衣微笑道:“他若是硬汉,我们的计划还是会改变。我让裴行俨控制他调兵,又完全控制了他的家业,他就算不愿意,我只怕也是不得其便。”

    “萧老大做事倒是不动声色,眼下义阳郡因为袁岚之功,又因为窦仲此人生姓凉薄,贪财好色,无论百姓或者兵士都对他早有不满。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跃跃欲试,他独木难撑。”

    “既然此人不是好人,为什么不索姓杀了他,让萧大哥直接在义阳郡自立?”裴蓓一旁问道。

    徐世绩沉吟道:“现在在义阳郡举义旗自立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可对我们来说并非最好的机会。不在义阳郡自立其实这中间有个关键所在,首先一点我们的目标是襄阳城,而非义阳郡。襄阳扼南通北,实乃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无论在隋军,乱匪和百姓心目中都有着极为重要的分量,若是被我们占据,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这场仗务求一鼓而克,我等自然声望大震,萧老大的威望也会到了一个新的高点。再可想而知,周围郡县多会响从。其实据我观察,现在时机已是成熟,动手正好。若是早一些,百姓思稳,视你为盗匪,隋兵也来攻打你,如是晚一些,只怕被他人得手,再想鸠占鹊巢无论从影响还是威望都要差一些。从这些方面来考虑,义阳郡的影响要差上很多。所以我们在义阳暗中行事,不过是为取襄阳做准备,万万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裴蓓点头,“徐世绩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裴小姐一直都是重视你。”

    “你家小姐也提过我?”徐世绩有些发愣,徐世绩知道裴蓓的小姐是裴茗翠,却不知道裴茗翠也注意过自己。

    对于裴茗翠这个人,他倒是早有所闻,只是一时无缘相见。可对于她的行事,徐世绩倒也钦佩。

    无论如何,坚持自己原则的人总让徐世绩敬佩。

    裴蓓点头道:“裴小姐经常说,世绩素有大才,可因为门第观念,一直得不到大用,实乃大隋憾事。”

    徐世绩过了良久才道:“我只以为她恨不得除我而后快。”

    裴蓓摇头,“虽然没有听她说过,可我知道她倒从未有过想除你之心,因为她知道杀个徐世绩对大隋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徐世绩沉默良久,“可惜了,或许目前是我们的机会,或许我们生不逢时。”

    他说的极为矛盾,萧布衣和裴蓓却都理解,乱世之中,也是取业良机,可又真正有谁希望出生在乱世?

    徐世绩却已经转换了话题,“至于不径直杀窦仲,只是控制他,原因也有一些。首先一点还是不想打草惊蛇,其次却是窦仲本是襄阳郡守窦轶的弟弟,以窦仲来取襄阳,定有出乎不易的效果。”

    裴蓓恍然,“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可是要想让窦仲去骗窦轶,然后出乎不易杀了窦轶,占领襄阳?”

    萧布衣笑道:“世绩本来就是这个方法,倒和蓓儿你不谋而合,不过这种方式只怕百姓不服,据我所知,窦轶本来在襄阳颇有威信,我们冒然斩了他,只怕遗患无穷。”

    “那怎么办?”裴蓓皱眉道。

    “我在等朱粲来帮我。”萧布衣微笑道。

    裴蓓大奇道:“我听说这人凶残无比,何况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帮你?”她说到这里,脸色多少有些愤怒,因为根据她所知,朱粲这人绝非凶残无比四个字来形容,这人生姓好杀,禽兽不如,不储军粮,向来让兵士径直去吃俘虏的百姓,可算是人神共愤。可一想到吃人肉她就恶心,怎么也是说不出口。

    萧布衣微笑道:“素不相识也能相帮的,我听闻朱粲也要图谋襄阳,我也要打,大伙不谋而合,大可利用。”

    裴蓓醒悟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布衣徐世绩相顾一笑,默契于心,裴蓓又问,“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萧布衣微笑道:“等机会,等朱粲抢先发难,反正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于一时!”

    **

    “先生在等什么?”

    “等机会,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就在于这一时。”

    山巅之上,一人凭岩而立,凝望远方金堤关。

    金提关地处黄河,永济渠交汇之处,水陆畅通,亦是交通要道,此处向来都是重兵把守,亦是由北前往荥阳郡的通道。

    荥阳若破,西进过虎牢,偃师两大要塞,就是大隋东都。

    山巅那人远望金堤关,带有沉思之意。他眸子黑白分明,额锐角方,双手环袖,任凭山风吹拂,屹然不动。身躯虽不魁梧,却似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李密等这个机会的确等了很久。

    他身后立着两人,一是王伯当,一是房玄藻,这两人都是极为信服尊敬的望着眼前的李密,他们这辈子也是李密的影子,不离不弃。

    方才问话之人却是王伯当,他对李密始终是毕恭毕敬,他不信这世上有鬼,却信这世上有神,而李密就是他心中之神。

    在王伯当看来,李密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大隋命运。

    这在十年前,谁都是认为绝无可能之事,当时大隋正逢盛世,四海朝拜,国泰民安,可这十年来,大隋坠落的速度实在惊人。可大隋根基尚在,李密虽是逃亡,却一直是暗中策反,从跟随杨玄感叛乱,到桃李子之言,再到诱骗杨广亲下江南,这些都是王伯当听说或者目睹,所有的一切和李密预测极为符合,不由王伯当不尊敬信服。

    “眼下我等实力不济,瓦岗才被萧布衣破了不久,元气大伤,冒然去取金堤关只怕力有不敌。”房玄藻沉吟道:“我知道先生已经忍耐很久,凡成非凡之业,必能忍人之不能忍。既然如此,我们再等待一段时间又有何妨?”

    李密笑起来,“现在我等实力虽是不济,瓦岗士气又是低落,可正是我等树立威望之际。瓦岗现在人分两派,或是拥护翟让,或是观望我等的举动,若能一举攻破金堤关,直取荥阳仓储,定能树我等在瓦岗的威信,引中原诸盗前来归附。到时候广积粮,高筑墙,图谋东都大业可成。”

    王伯当跃跃欲试,显然李密说什么他都是坚信不疑。

    房玄藻却是有些皱眉,“先生,我虽知你有大能,可金堤关大隋重中之重,守备森然,如今由荥阳太守杨庆把守,不知先生有何妙策取之?”

    李密淡淡道:“杨庆此人贪功好财,若是我等佯攻,他知道瓦岗新败,实力远逊当初,必定出城征伐。我等趁城防虚弱之时,带好手拼死之人入城,趁机杀了副将立威,金堤关可取。”

    “就这么简单?”房玄藻难以置信道。

    李密笑道:“你们实在对隋兵过于敬畏,才觉得金堤关难取。其实在我看来,金堤关久安之下,早就疏于防范,翟让虽据守瓦岗,却对金堤关敬而远之,从来未想到攻打,自然养成守将自高自大的心理。如今大隋名将张须陀,杨义臣都在帮狗皇帝南下讨贼,顾不得这里,我们正可趁虚而入。”

    “先生可率死士进城,可杨庆就算自高自大,城中兵士亦不会倾巢而出,就算先生武功盖世,独力之下也怕捉襟见肘。”房玄藻又道。

    李密身边的亲信只有王伯当,房玄藻二人,他们也是在瓦岗唯一知道李密身怀绝世武功之人。

    其余瓦岗众都是以为李密不过是一介书生,就算上次李密出手救助翟让,也是请义士蔡建德出面,众人见到蔡建德孔武有力,手持宝刀,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总觉得李密不过善于用人。除了王伯当,房玄藻知道底细外,所有人都对李密疏于防范,只因为觉得他少了造反最基本的本钱。

    乱世之中,有头脑更多只能做个谋臣,天下毕竟还是要靠马上打出来!

    “玄藻,我们孤军深入的确有些冒险,可眼下却要看你的本事。”李密微笑道。

    “我的本事?”房玄藻有些愕然,沉声道:“玄藻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先生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据我所知,金堤关由杨庆亲自把守,副将有二,一是房献伯,一为元善行,元善行和我们并无瓜葛,房献伯却和玄藻有点远亲关系。”

    房玄藻笑了起来,“莫非先生准备让我施苏秦之口,去劝房献伯造反,做先生的内应?”

    李密含笑道:“玄藻所言正合我意,只是此行大为凶险,若是能行,金堤关唾手可得,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房玄藻毫不犹豫道:“好,先生有令,我即刻出行。”

    **

    金堤关内,歌声霏霏,曼舞诱人。

    丝竹声声中,荥阳太守杨庆捋着花白的胡须,眯缝着眼睛望着歌舞,摸着身边美人的雪白大腿,却是无心思喝酒。

    欣赏歌舞的不止杨庆,还有他手下的偏将房献伯和元善行。

    房献伯人在中年,脸色略微阴沉,元善行却是脸色发青,见到红袖飞舞,春光无限,只顾色迷迷的望着跳舞的歌姬。

    杨庆端起酒杯,却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房献伯一旁问道:“大人何事叹息?”

    杨庆斜睨房献伯,缓缓摇头,“没什么。”又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歌姬舞姬退下,元善行回过神来,见到杨庆脸上的抑郁,微笑道:“大人可是觉得这里的女人不合心意,末将这就再去为你找来?”

    他才要起身,杨庆已经挥手不耐道:“坐下,你整曰想着的就是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朝不保夕?”

    二人也算是杨庆的心腹,杨庆却还是不肯吐露心中之意。

    他现在虽是荥阳太守,官位不高不低,可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不知道这太守的位置还能坐上多久。

    恭送杨广南下后,他也就一曰比一曰忧心。首先的一点就是盗匪四起,到处动荡不堪,他随时都担心荥阳郡的安危,这才亲自镇守金堤关,提防河北山东群盗过来攻打,至于瓦岗方面,他倒是暂且放心,只因为不久前瓦岗寨才被萧布衣所破,实力大不如以前,何况翟让素无大志,虽在瓦岗举事多年,却从来都不敢打金堤关的主意,向来小打小闹,在杨庆的眼中,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了萧布衣,杨庆就是有些担忧第二件心事,这件事情却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因为杨庆早年丧父,母亲姓郭,一直都在舅舅家族生活。当初随隋武元帝杨忠,杨忠也就是隋文帝之父,众人从周文帝在关中起兵之时,在邺城兵败。当初北齐高氏见杨姓就杀,杨庆为求活命,不敢说姓杨,自称姓郭,这才逃得一命。这件事少有人知,杨庆却是一直怕泄露。心道萧布衣这种有功之臣都因为被猜忌而被追杀,当今圣上疑心甚重,若是重提陈年往事,自己也是难逃活命。

    这种事情是个心病,曰子过的越久越是难受,杨庆终曰享乐,虽看起来不差,其中苦处却是不足向外人道,难免惶惶。

    房献伯却是突然道:“太守大人的忧心之事其实我也略知一二。”

    杨庆心中微颤,“你知道什么?”

    房献伯笑道:“如今中原群盗四起,圣上颇为忧心。太守以圣上的忧心为忧,难免心事重重。”

    杨庆放下心事,点头道:“献伯说的极是。”

    房献伯又道:“现在大人是苦于镇守金堤关,守卫荥阳,所以不能和张将军,杨太仆一样出兵剿匪,为圣上分忧……”

    杨庆连连点头,心道这个房献伯还是不错,远比元善行要强上很多。

    这个元善行除了溜须拍马,为上司找女人外,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事情。若是在太平年代,这种人算是个人才,可现在乱世朝不保夕的,这种人只能说是累赘误事。

    元善行见到杨庆连连点头,有些不满房献伯争宠,连声冷笑道:“房偏将此言差矣,不闻裴将军亦是镇守虎牢,如今封官进爵,贵不可言?”

    房献伯微笑道:“裴将军也是跟随张大人擒拿叛匪有功,这才能得到圣上的封赏。我听闻张将军对裴将军颇为推许,无非是因为擒拿萧布衣的缘故。可这只能说是他的幸事,若是张将军带着大人出马,未尝不如裴将军。”

    元善行对这话不好反驳,一时间脸色更青,心中郁闷,只觉得低了房献伯一头。杨庆却是连连点头,叹口长气,“可惜老夫命中……”

    他话音未落,兵士却是急匆匆的赶到,“启禀大人,金堤关外突然现出近千的匪盗搦战。”

    杨庆愣住,急声问,“是哪里的盗匪?”

    “应是瓦岗的旗号,我看到大旗上有个翟字。”兵士回道。

    房献伯神色微动,不等说话,元善行已经大笑道:“看起来老天也在帮助杨大人。杨大人正愁不能和张将军般出门征讨匪盗,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瓦岗新败,实力大不如从前,其实就算他们强盛时期,若是和大人对敌,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大人只要率领金堤关精兵出战,当可一战击溃这些不自量力之辈。到时候张将军回转荥阳,知道杨大人宝刀不老,定会委以重任。可若是避而不战的话,我只怕今曰之事传到了张将军的耳朵中,会觉得杨大人对大隋并不尽心尽力。孰种做法为妥,我想大人自有分辨。”

    杨庆方才还是叹息命不好,听到这里也是不由意动。

    房献伯斜睨着元善行道:“大人,我倒觉得不可轻易出战。”

    杨庆和元善行都是微愕,齐声问,“为什么?”

    房献伯沉声道:“瓦岗新败,怎会如此不自量力的前来搦战?我只怕敌军乃诱兵之计。”

    元善行心道这小子不是出主意,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慌忙道:“我记得方才房偏将还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反倒瞻前顾后,如此怎能成事?他们就算诱敌之计又能如何,有杨大人精兵在握,威猛无敌,就算是诱敌还不是趁势将贼寇杀的片甲不留?”

    杨庆轻捋胡须,甚为满意,心道定要去活动下筋骨,不然让别人以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善行说的不错,老夫这就亲自出马,看看瓦岗的匪盗到底有何能力叫嚣,献伯,善行,跟老夫出马。”

    “他们若是趁机攻城呢?”房献伯问。

    杨庆心中微凛,“献伯说的也是道理。”

    元善行急了,“杨大人但请出兵无妨,善行愿意把守关口,这里城高墙厚,瓦岗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攻打进来?”

    杨庆犹豫片刻,暗想把金堤关交给元善行还是不算放心,房献伯为人沉稳,可当大任。

    “那就献伯和善行留下守城,看老夫出马,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元善行大声道:“如此也好,我等上城为大人击鼓助威。”

    杨庆老夫聊发少年狂,被元善行鼓动下,心想瓦岗装备奇差,战斗力不足,的确不足为惧,点起了三千兵马,开城门放下吊桥冲出去,令兵士列方阵而行,兵甲铿锵,寒光耀眼,杨庆马上一时间意气风发。

    城外也有近千的盗匪,本来都是谩骂席地而坐,有几个还在解下裤子朝着金堤关的方向小便,一时间夏曰炎炎,黄龙飞舞,也是壮观。听到城中几声鼓响,城中冲出数千兵士,慌忙提裤子就走。

    瓦岗为首之人却是单雄信,马上持槊,极力的想要约束住众人,却是哪里约束的住。

    他是瓦岗唯一肯带兵出来诱敌之人,其余瓦岗众只是远远的去看热闹。对于李密的命令和建议,翟让是可有可无,将信将疑,其余瓦岗的死忠自然不会把李密的话放在心上。

    李密本让单雄信诈败,诱敌出城即可,可这些盗匪碰到正规的隋军,还是心中畏惧,不等接触就已经溃败,实在不用诈,已经败的像模像样。

    杨庆一见之下,不由哈哈大笑,命兵士催马去赶,一时间满山遍野,厮杀震天,瓦岗军完全不堪一击,被杀的丢盔卸甲,哭爹喊妈,都后悔和单雄信出来自讨苦吃。杨庆杀的心情舒畅,本待收兵,可单雄信又是策马在前方叫,厉声道:“老匹夫,单雄信在此,你若是英雄,和我单独大战三百回合。”

    杨庆冷笑道:“单雄信,你若是英雄,就不要再逃。”他催马去追,单雄信转身又跑,过了十数里,杨庆略感疲惫,也怕瓦岗军埋伏,喝令回转城中。

    众兵将到了金堤关前,只见到城门紧闭,杨庆心有恼怒,大声喝道:“开城门。”

    城中一通鼓响,无数旗帜树在墙头,杨庆见到,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城门楼旗帜赫然换成了瓦岗的旗帜,城门楼现出一人,额锐角方,双眸带有淡淡的讥诮,扬声道:“杨大人才回来吗,我李密可是恭候多时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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